第20章 chapter20
宋倩媚匆匆下台，偶然一瞥，瞧见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黑色宝马。她在时尚画报上看见过这辆车，德国产的最新款，今年刚刚上市，本来只有德国有，空运了一辆来，似乎就是这个车型。
与这辆车相比，她坐上的白杨树名下的这辆房车，可就不够看了。
她没看清车上坐着什么人，那车便消失在人海里个了。
这时，一道深蓝色的倩影从人群中滑了出来。灵巧的滑行，玲珑的身体。漂亮又笔直的腿踏在地上，衣裙翩翩飞舞，右脚撑地，滑板高高翘起，虞宁从滑板上一跃而下，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
什么样的登场都见过，还没见过这么飒的。
“我靠，牛逼啊！”
“哇塞，这个漂亮姐姐有点帅气！”
“啊啊啊啊啊好漂亮啊！！”
“这腿……啧啧啧啧……”
这就是周芒心心念念的“吸睛”。别出心裁的出场一下让路人停下了脚步，还没开始唱，人流就已为她停留。
虞宁娴熟地一拨话筒伸缩杆，手指轻轻在话筒上一弹，就开始唱了。
起初，大家驻足只是因为虞宁滑板车贼溜。看清虞宁后，瞩目又是因为虞宁绝绝子的脸蛋和身材。但当虞宁开腔时，无人不是被她的歌喉震动。
好的歌声，带给人的是情绪的传递，听到的是音符，看到的却是色彩。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勾勒着少女绝美的身影和容颜，她逆光歌唱，歌声犹如童话故事里的百灵鸟，沁人心脾。
观众们纷纷评价：“不错欧~”
“卧槽，以为是青铜，没想到是王者！”
“好听好听好听，这位美女是哪位明星啊？”
一名路过的年轻女孩儿正是虞宁的铁杆粉丝，她激动到满脸通红，拍了一张虞宁的照片发到了网上。
“虞宁！！！！卧槽！！！！这居然是虞宁！！！！！！啊啊啊啊啊啊！”
这随手一拍的照片，竟然这么漂亮，氛围感直接拉满。
头顶的路灯偏爱于她，橘黄色的灯光扫下，落在海藻一样随风飘扬的卷发上如太阳神的花环，浓密的发辫托着一张玫瑰花儿一样娇艳的脸庞。她天生适合于舞台，她在层层目光中舒展自如，大大方方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唱歌时，她有一些可爱的小动作。
偶尔俏皮地推推发尾，娇憨地扫扫肩膀。
她有一张直男斩的脸，有让所有男人血脉喷张的身材。但她的表演从头到位都不俗媚，因为她身上有一种蓬勃向上的活力和元气，让一个飘忽的低俗念头变成可耻的亵渎。
“卧槽卧槽，这是哪里？”
“西华路啊！速来速来！”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的停下了脚步，甚至还有附近的路人听说虞宁的名字匆匆赶了过来。
房车里，宋倩媚隐隐听见口号声：“虞宁！虞宁！！！”
“什么声音？”她蹙眉问助理。
助理清楚宋倩媚那狗脾气，虽然知道车外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说话。
宋倩媚站了起来，透过车窗往外看。只是这一首歌的时间，没想到车外已经人山人海。她不敢相信地捏住了拳头，说：“还真舍得花钱，雇了这么多托。”
白杨树他是知道行情的，线下能聚集这么多人，可不是雇几个托能办到的，但见宋倩媚气成这样，闷头喝了口水，也不开口了。
导演对于虞宁的号召力简直目瞪口呆，“这个虞宁，到底是谁？”
虞宁的名字，是第一次出现在抖抖直播节演出名单上。
工作人员：“似乎是抖抖直播的新主播，才开播不到一年呢。”
导演不敢相信道：“这是她第一次线下表演？”
工作人员道：“是。”
“我天……”听到这个答案，导演心中顿时冒出了四个字。他喃喃自语：“天生巨星……”
眼睛不够大，可以用手术刀在眼皮上划开一道口子。
鼻梁不够挺，可以在鼻子里塞进一根假体。
嘴唇不够丰满，可以在嘴唇上注射一管玻尿酸。
可是任何科学手段也不能改变的事实的是观众缘。
这是一种摸不着的气质。
而虞宁像中彩票一样拥有这种气质。
人越来越多，最后停留在广场上的人流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节目组的预期，甚至警方的预期。
“抱歉，不能再上前了。”
“停下！”
“站住！不能再拥挤了！”
可这些呵止并不能让狂热的观众降温。
“虞宁……”
人群围成的圆圈渐渐变小，最后几乎要把其中的虞宁吞噬。不知是谁伸出了手，突然抓住了虞宁的手。话筒发出尖锐的噪音，嘶……”
虞宁觉得缺氧。她是一条鱼，鱼是不需要氧气的，她很少感觉到这种被人掐住脖颈的感觉。而此时她却无法喘气。
“你们，你们能不能让一让……”
虞宁感觉自己要被人群给淹没了。可是虞宁看不到周芒了。手里的话筒掉在了地上。她感觉有人的手在摸她的后背，带给她很恶心的感觉。
周芒也被挤到了人群之外，“虞宁，虞宁抓住我……”
这时，一件千鸟格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头顶。这件外衣好像为她隔离出了一个单独的世界。这件外衣好像为她隔离出了一个单独的世界。在这里，她可以感觉到安全。
她耸了耸鼻尖，在这个小小世界里闻到了她喜欢的味道。
循着这股香，她抬起了头，看见头顶霍见枭正低眸望着自己。
她想到许久之前，她实在顽皮，总是不守规矩，在夜半偷偷跑了出来，扶在海边岩石上看星星。她曾看见过最亮的星星，是夏日的北极星。但此时她却觉得，那时的星光，竟然也比不上霍见枭此时的眼睛。
她微怔看着霍见枭，霍见枭却以为她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害怕了，心中更是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将虞宁护在怀里，温声道：“没关系，我现在带你出去。”
虞宁看着霍见枭，缓缓点了点头，“嗯……”
她低头，手指勾住了霍见枭的衣角。
西华街的另一端，一辆黑色保时捷正堵在道路中间。
司机摇下车窗，探头观望车外情况，不耐烦地按着车喇叭。
坐在后车厢的霍之鹤因这刺耳的喇叭声不悦地蹙眉，但他的注意力全被手机里关于抖抖直播节的新闻吸引过去，便没顾得上多说什么。
坐在他身侧的白茶婉观察到了霍之鹤的不适，立刻如解语花似的对司机说：“前面是什么情况？”
司机回答道：“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演出，大家都跑去看了，把路都给堵死了。”
霍之鹤和白茶婉这次出行是去赴一朋友在酒吧里组的局，因为无要紧的事，所以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关系。
白茶婉缓缓将手放在霍之鹤的腿上，身体倾了过去，嘴唇几乎咬着霍之鹤的耳垂，吹着气说：“等等吧，也不急。”
兴头上时，霍之鹤也喜欢在车里来。这种紧张和偷情似的快感总让他很有感觉。但白茶婉的手却没有摸到霍之鹤的欲望。霍之鹤甚至没看她，心如止水地将她的手拂开，好想弹走了粘在衣领上的一粒白米饭。
他扭头看向窗外，说：“算了，没几步路，下车走吧。”说完他拉开车门，迈腿跨下车。
白茶婉提着裙角，急匆匆地也从车上下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霍之鹤皱着眉，两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低头看了一眼白茶婉脚上的漆皮白色粗跟高跟鞋，摇摇头，说：“你穿的是这双鞋子。”
霍之鹤的本意是穿着高跟鞋走路慢，要等着她，可他偏偏有这迷之女人缘，这句话落进白茶婉耳朵里，便成了心疼她船高跟鞋走路脚疼。
白茶婉心里一暖，愈发爱慕霍之鹤，挽上他的手臂，柔声说：“我不要紧，我跟你走吧。”
霍之鹤便答应了，同白茶婉一起逆着人流走。走了几百米不到，就是酒吧门口。酒吧门开，迎面就是几名口中说着看演出的年轻人。
霍之鹤生出好奇，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脚挪不动了。
不远处，虞宁像一个发光体一般站在人群中间。
橘色的灯光洒在她的卷发上，她迷人得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
而他则是受到蛊惑的水手，明知前方是死亡的大海，却依然义无反顾地落入海底。
“很难说什么时候爱上了你……”
“但我只记得这一刻我最痛心……”
霍之鹤越听越觉得这首歌是唱给他的。
她是还爱他的，她是没忘他的。
只是这一个念头，就让他兴奋到浑身战栗。他就知道，虞宁对他说的恶言恶语全是假的。
然而就在他的大男子主义膨胀到极点，他的自尊心又降低到尘埃时，虞宁身边突然出现了那个人。
他看着霍见枭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虞宁的身侧，拥她入怀，然后同她一起离开。
“之鹤……之鹤……”
霍之鹤半晌回过神，看着为他扶着门的白茶婉。
“你怎么了？”
霍之鹤搓了把脸，摇头道：“没什么。”
他进去，径直走到吧台，“你们这儿度数最高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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