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车上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达小区门口,南笑下了车撑着车门望向车内。
他的手在衣服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瓶子,掂了掂重量丢给车内的人:“这是三个月的量,别在让我发现你偷偷丢掉。”
江阔野摩挲着瓶身,上面还保留着一些残留的体温,他有些不情愿但面对自家大哥的眼神只得点点头。
见人答应后,南笑也不管这人是不是敷衍他径直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楼里。
江阔野将那个瓶子随手放在副驾驶,重新发动车子回到自己的家里。
车缓缓的停在车位上,江阔野看着副驾驶上的小药瓶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去拿,就在他要进入单元楼里的那一刻他停在那里再也踏不出一步,半晌还是认命的转身回去拿上了那瓶被刻意遗忘的小瓶子。
回到家里打开灯换好鞋,他熟练的走向卧室拉开床头柜拿出一瓶维c。
来到卫生间,他将小瓶子打开里面的东西看也不看的直接倒进马桶里,并换上从房间拿出的维c片。
盯着马桶里漂浮的药片,江阔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犹豫按动按钮冲了下去。
他走到洗漱池将袖子卷到小臂打开水龙,捧起一捧水泼到脸上。
“怎么着?后悔了啊,你要后悔就别换啊!”
听到这声音,江阔野抬起头透过布满水珠的镜子向身后看去,待看清那个身影后他笑了笑,带着些委屈说道:“我要不这么干,你这小没良心的能舍得见我一面吗?”
“江鲤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呢。”江阔野看着镜子里的鹿茗川懒懒地靠在门框上,好看的丹凤眼下是厚重的黑眼圈。
江阔野起身,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转身将那个疲惫的身影搂进怀里,他把头埋进那人的脖颈里贪婪的闻着熟悉的味道。
“我靠!江阔野你好歹擦一下脸吧,我衣服都脏了,我就这么一套衣服。”这人嘴上骂着却还是心口不一地将他紧紧搂住。
“小鹿……你很久没来看我了……”江阔野那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感受到鹿茗川的喉咙动了动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江阔野最终叹了口气说到:“陪陪我吧,哪怕就一会儿。”
“好……”
临华市某处不知名郊区。
这里地处偏僻几乎没什么人流量,偏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炸耳的金属乐响彻整个舞池,路伯承与谢休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卡座上喝酒,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搂着穿着暴露的女郎向他们走来。
“哟,路少爷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傅天毫不客气的坐在路伯承身边抢过他手中的酒一口闷了下去。
路伯承有些嫌弃的扇了扇刺鼻的香气,重新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瞥见那嫌弃的动作,傅天啧一声让身旁女郎离开。
那女郎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识相地起身临走前还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傅天勾起一个坏笑在那女郎的屁股上轻拍一下。
路伯承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也就能看上这些庸脂俗粉了,能不能眼光放的高一点儿。”
傅天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您老眼光多高啊,被一个小白脸要死要活的缠那么久是不是很享受啊,哈哈哈哈……”
“什么小白脸?”路伯承咽下一口酒有些疑惑的问道。
傅天脸色一僵,笑容就那么戛然而止,神色怪异:“你不是吧,这么无情,人为了你要都快跳楼了,你却把人家转头就忘了。”
“什么啊,谁啊,你说清楚点儿。”路伯承不满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谢休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说到:“温盛啊,前段时间不还说要跳楼嘛。”
“噗!”路伯承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整个人一僵暗骂一声:“卧槽!”
“想起来了,不是兄弟我损你,我觉得你现在要是不和人家结婚完全都对不起人家。”傅天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火上浇油。
“我跟一男的结他妈哪门子婚!”路伯承将手中的杯子一扔,抱着头在沙发上打滚儿,“救命啊!”
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个麻烦精啊,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人自己莫名其妙背了案子不说,还被赶到国外待了好几年才回来。
关于上辈子,路伯承承认自己是个混蛋,在法律边缘游走是他的日常,谁让他有个好舅舅。
他一度自信到认为如果自己的世界是一本小说,那自己就是小说主角,毕竟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像什么强制爱,小黑屋等等他在中二时期体验了个遍,不愿意的自愿的他也玩个遍,托小舅舅的福没玩出什么意外。
唯一一次就是这个温盛,就像小说里写的,富家小少爷喜欢上了贫苦人家平凡女孩,当然这里换成了男孩。
于是他一时兴起搞了个包养协议,虽然家境贫寒但自强自立的小直男自然不同意,尤其是被同性包养这种被人耻笑的事情。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强制爱情节,在“掰弯一个直男”这种缺德事儿成功不久后小少爷就腻了,甩了一笔钱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被甩钱的温盛那一刻感觉世界都崩塌了,自己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对他只是玩玩,自己却为了他跟家里闹掰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家人的抛弃,路伯承那个好舅舅的威胁,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来说路家的公司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说来可笑,同性恋这个群体已经不算少见,但依旧是一个弱势群体,旁人提起哪一个不是一脸不屑更别说寻求法律保护。
走投无路的他只能通过死来奢求引起路伯承的注意,哪怕是一丝也足够支撑他活下来。
可惜,路伯承是个没有心的,他的死亡只会让路伯承不屑一顾说不定私下与那些狐朋狗友如何嘲笑他的愚蠢。
“路伯承,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个大学老师,你还真是‘尊师重道’啊!好像是叫……江……江阔野对吧。”傅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听到江阔野的名字,路伯承坐起身警惕地盯着傅天。
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傅天搓了搓胳膊恶寒说道:“看我干嘛,我又不跟你抢男人。”
“最好是这样,你别以为温盛那事儿我不知道是你干的,我是不乐意搭理你。”
傅天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几乎要蹦起来:“什……什么事儿,我可是平民,别乱刀人。”
路伯承嗤笑一声:“我可不信温盛有那本事能找到我,19楼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19楼,位于临华市郊区的一栋废弃工厂,多年前被一个不知名的人买下打造成了一个专门供富二代聚会的地方,地下的玩意儿样样沾了个遍在法律边缘游走都是日常。
或许是忌惮于这群富二代背后的势力,又或许是幕后老板的通天背景,总之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来查。
19楼实行会员制除了必要的家室背景,同时还需要熟客的邀请。
温盛一个连饭都快吃不起的人能进来19楼自然耐人寻味。
见被拆穿傅天也不再掩饰直接承认:“说实话,我就是单纯地想看热闹,你问问看楼里谁不想看你路大少爷的热闹,几百年不一定遇上一回。”
“不信你问谢休,这主意他出的。”
莫名被拉出来挡枪的谢休一惊,顶着路伯承杀人的目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但在路伯承扑过来要锁他喉的动作下果断的承认了:“我当时想着这事儿早解决早完事儿,哪儿想到能让你丢那么大脸。”
路伯承一把将人推到沙发上,站起身叉着腰骂道:“他妈的,一群损友!”
“你得往好处想啊,那小白脸不也这么久了没再找过你了嘛。”谢休就那么躺在沙发上嘿嘿笑道。
路伯承翻了个白眼。
废话,那人现在正盘算着怎么进他家公司跳楼呢,哪有空理他。
什么时候来着,过了这么久他早都忘了。
上辈子他的脑子只会记得哪里的凯子点儿正,哪里的酒不错让他记一个死人根本不可能。
算了,哪怕是骗都得搞下来,反正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出国了。
想到这儿,路伯承歇了口气坐下招来服务员给自己开了瓶新酒,反正还有时间先玩够再说。
“唉,那是我存的酒,自己都舍不得喝,能不能慢慢来一口一口的喝。”谢休肉疼得看着路伯承放肆的行为,“唉唉唉,我不说话,我不说话,你别对嘴灌。”
凌晨,路伯承坐在自家车后座,吹着晚风脑子里全都是江阔野这几天对他的一颦一笑,哦不,是各种白眼和嫌弃。
但这并不耽误路伯承脑补江阔野表面对他严厉私下说不定偷偷开心。
然后叶考就看到路伯承坐在车里贴着窗户跟个傻子一样傻笑。
他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路伯承,你还要对着车玻璃发情到什么时候。”
“啊,啊……哦,到家了。”路伯承连忙坐好试图掩盖自己犯蠢的行为。
但车玻璃上呼出来的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啧,给我滚进来!”
见叶考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他才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下了车。
“听说你最近看上了那个天文系的老师?”这话虽是疑问但叶考却笃定地说了出来。
路伯承心中暗骂谢休的不靠谱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
“我说你最近怎么没给我惹麻烦,原来是有个大的在这儿等我。”
路伯承想要摇头否认但看到叶考的眼神连忙将摇头变为点头。
“小舅舅,我发誓!这次我是认真的,除了江阔野我谁也不要。”路伯承认真地举起手摆出一个发誓的姿势。
“当年温盛你也是这么说的。”叶考眼神阴冷。
“不一样,江阔野不一样。”
“哦,我倒想知道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路伯承一改往日嬉笑的模样正经地说:“我想和他结婚,国内不行那就去国外,就算没有那本证也一样,我只要他!”
叶考听着那些话眼神阴冷,手掌青筋暴起几乎要捏碎手中的杯子。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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