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手费
隔天，宁柯准时到工作室上班。组里几个关系好的同事过来祝贺她。
小孟更是一脸星星眼。
“顾导说你是他的小仙女。”
宁柯：“……”
这孩子八成磕cp磕疯了。
她昨晚睡觉之前刷了微博，彩虹屁太多，大同小异，她只看了几条。
基本可以断定是顾蘅声买的水军为电影造势。
至于他的微博，商业吹捧罢了。
娱乐圈的美女如过江之鲫，不说别的，顾蘅声上部电影的女主角顾澜倚一出道就惊为天人。也是宁柯这么多年来的女神。
顾大导演见多了美女，自己不过姿色平平，怎可能真正入得了他眼？
宁柯清醒地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看了工作室的项目安排。
…
他们工作室x-c在业界很有名气，是上任c&dlin杂志副主编肖贝霖和娱记摄影龙头人物崔恺合伙创办的。
肖总负责市场营销，和各大杂志社接洽工作。崔总负责管项目。
崔恺是宁柯的大学学长。她大一那年，崔恺刚好毕业，那时，他的作品拿了国际上的大奖。一时风头无两，一跃成为整个学校的男神。
他毕业一年后就和肖总创立了x-c。有了两个合伙人坐镇，业内一致看好。
宁柯大四那年就开始陆陆续续地给x-c投简历，可惜都石沉大海。
后来，她毕业找工作那会儿，刚好那会儿一个摄影师私自接私活赚外快，被崔恺开除了。
她那几天刚好过来面试，崔恺同意给她一个机会。
顺利通过试用期后，她也就慢慢融入了x-c。跟了几年别人的项目，又挑大梁拍了几个二三线演员，宁柯名气就渐渐涨了上来。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有次团建吃饭，崔恺坐她旁边，不吝夸奖，说她的作品很有灵气，也很张扬。他看得到她的野心。
可惜，她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难免有些大众化。她想得到的拍摄角度，别人也能想到。
最后崔恺拍了拍她的肩，让她继续努力。
从那时起，宁柯就铆足了劲，会在摄影上加点自己的小心思。
她不是像崔恺一样的天赋型选手，进入状态需要很长时间来酝酿。
不过，她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拔高自己。
宁柯沉了沉心，把咖啡喝完。开始去棚里。
里面已经围了很多人，宁柯看着里面电脑桌前的杨鸣，走了过去。
杨鸣也看到了她，吩咐助理搬了一条椅子过来。
助理打量了她一会儿，笑说：“宁老师昨晚我朋友圈都是你，太火了！我男神顾导这么护着你，我酸死了！”
宁柯被恭维还不大习惯。杨鸣过来解救她，把助理推走，“干你的活去。”助理撇撇嘴走了。
接着，宁柯坐他旁边，“拍摄结束了？”
杨鸣点头，接着叹息了一声，坐在电脑前鼠标点了点成片给她看。
宁柯一眼认出里面的女人是一线花旦苏潇。
心中不禁微微刺痛。
屏幕里，苏潇穿着凉片吊带在白雪红梅中轻阖着眼，手里举了一支红梅。任雪花纷纷落在滑腻白皙的肩头。
红与白，界限分明，一下就造成了视觉冲击，苏潇这张脸也很能打，妖艳十足，可惜突兀的是她画了眼线。
那种误入雪时的精灵般的感觉就大打折扣了。
宁柯尽量心平气和地提了出来。
杨鸣叹息声更重了。
“她带的是自己的化妆师。沟通了几遍都没用。”
这也属实无奈，宁柯安慰了他几句。
一边的几个男同事都盯着屏幕，眼睛都舍不得离开，直说：“苏潇这张脸妖媚十足，冲击力很强，跟苏妲己似的，而且身材也没话说。”
要知道，苏潇在直男投的虎pu榜就没跌下过前三。
很多在场的女生都很不满：“男人就是肤浅。”一个女秘书还转过来抱了抱宁柯的手臂，“我更喜欢宁宁这样清冷的小仙女。”
现场气氛一度很尴尬，杨鸣赶紧出来打圆场，把话转了回来：“眼线这事真没商量。可惜崔总去陪产假了。不然请他出面，这事不难。”
崔恺夫人是芭蕾舞者，上月刚查出有孕，崔总火速请了一个月的产假。现在还没回。顶替他工作的一个副总每天催他几遍。
结果他回：在帮老婆去买荔枝的路上。
此时真值深秋，哪里来的什么荔枝？
一问才知道，崔总是让海南水果市场那边飞机空运过来的。
妻奴实锤了。
x-c的女同胞们羡慕两个字都说厌了，崔总英年早婚，事业有成又夫妻和睦，现在孩子都要生了。真是酸死了。
几个有男朋友的女生哀叹着问，到底什么时候男朋友会求婚。
女人在的地方话题一直少不了，不知道怎么就问到了宁柯身上。
有阵子一直有辆跑车还没下班就在公司楼下等宁柯，于是人人都默认她有男朋友。
只是宁柯低调，没把人带出来过。
要知道宁柯刚进公司那会儿追求者就没断过，崔恺对她也很器重，一口一个师妹叫着，无形之中帮她挡了不少烂桃花。
他们郎才女貌，不少人在那拉郎配对，本来还以为宁柯会成为老板娘，结果崔恺突然就结婚了。宁柯也大方的很，包了厚厚的一个大红包出席婚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崔总是真把人当妹子宠着的。
虽说后来宁柯有了男朋友，大家也都习惯性拿崔恺作为参照物。
这会儿有人试探性地问了出来，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宁柯看。
此刻，她清亮的眸子仿佛有些空洞，许久，也只是轻笑着说：“早着呢。”
大家伙也就差不多歇了心思。
没多久，苏潇的助理出来说她家艺人要赶下个通告，现在就得走。语气挺傲的，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杨鸣摆手，表示同意。反正她们这个态度留在这里也无用，只能看后期修图拉满氛围感。他也早就懒得伺候这尊大佛了。
很快，苏潇踩着高跟鞋出来，头发都梳到了肩后，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几个助理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后面，旁边还围了好几个保镖。
这阵仗，啧……
杨鸣的助理忍不住小声吐槽，“又没什么作品，当初不是靠张溱亦上位，谁知道她？这么多年cp炒了个遍，演技还是那么烂……”
人还没走远呢，杨鸣冷瞥了助理。她不敢吱声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杨鸣说。
她赶紧溜走。
宁柯的心却沉坠下去。
因为……
张溱亦确实和苏潇有过一段。
那个时候，苏潇还在娱乐圈籍籍无名。自从她和张溱亦出去游玩被拍到后，她在娱乐圈的热度就没怎么降过。
传闻她在黎城市中心的那套大别墅就是张溱亦分手后送给她的。
价值上亿。
号称张太子的天价分手费。
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宁柯原本以为不在意。谁没个前任现任？
张溱亦这样招人的男人，他不主动也有数不清的女人排着队过来。
但是这一刻，她的心还是密密麻麻地疼。
张溱亦他，到底有多少个前女友？
他对她们有多好？他们到了哪个程度……肯定都不止于拥抱亲吻吧。
他对她们都很大方吗？
她强撑着，跟杨鸣打过招呼后，走出大棚。回到自己办公室。
正巧张溱亦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恍惚着，不小心按上了接听键。
“宁宁。”他的声音如水般溢了出来。
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他问：“你在工作室吧？中午我过来和你一起吃饭？”
听到他声音，宁柯就忍不住心烦意乱。后面，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宁柯始终沉默着，手撑着昏昏沉沉的额头。
“宁宁，我已经让河海订好了餐厅，我们……”
宁柯直接打断了他。
“张溱亦，我们分手你会给我多少分手费？”
…
河海站在张溱亦旁边，看着老板嘴角上翘地给宁柯打电话，以为他把人哄好了。他也跟着高兴，总算是不用顶着低气压工作了。
结果没多久，似乎宁小姐又把他的电话挂断了。老板的脸也彻底黑了。
而他凑得近，似乎也听到了。
宁小姐说的是，分手了他会给她多少分手费。
那刻，他还真帮宁小姐算了一下。
老板大方，真的很大方。
宁小姐已经跟他五个月了，算算，可能是最久的了。毕竟老板的恋情一般都不超过两个月。
他嫌人黏，又没有耐心。不会哄人。
差不多了就分了。
分手的原因也很奇葩。
上个女友还是前年过年那阵分的，原因是她非要老板陪着放烟花。
天那么冷，老板哪里愿意去放什么劳什子的烟花，直接就说拜拜了。
人姑娘哭了好久，梨花带雨的，他看着都心疼。结果老板眼旁风都没扫一下，让她离远点哭。
最后，她拿了几百万，破涕为笑地走了。
老板虽然薄情，但人是真大方啊。
所以，他给宁小姐的分手费到底有多少？
连他一个外人都很好奇。
思及此，河海怀着某种不知名的雀跃看着自家老板。
一边坐着的张溱亦哪里知道他的助理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他紧抿着，一言不发。
手死死地捏着一支签字笔，要把底下垫着的几页薄薄的纸戳几个洞似的。
“河海，你说……”他仿佛很苦恼似的，比投资几个亿的项目还要心烦意乱，一字一字地说，“女人心里到底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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