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睡觉,值班。
晚上九点多钟,华灯初上,夜火阑珊。.luanhen.整座京城笼罩在光色辉映。一片辉煌灿烂的当中。
京城著名的街景之一大栅栏,这个时间依旧非常热闹,各种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从同仁堂左侧胡同口拐进去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家门檐上方挂着黑底绿字长方形招牌的山西面馆。靠近门口,就能闻到饭馆独有的味道。
白胖子正带着三名行动组的组员在这里吃刀削面。白胖子喜欢酸辣口。基本上一有闲工夫,都得到这家店来吃上两碗,然后满头大汗地离开。这不,一天的行动任务暂告一段落。他便带着身边的人来到了这家店。他是这里的老顾客。老板一见到这个胖子,都不用等吩咐。就对后厨高声吆喝:“来客四位,牛肉蒜蓉五大碗。”
这里盛面的海碗照一般的店里要大上一圈儿,成年男人,别人一碗足够。白胖子就得两碗。而且最后连汤带水儿保证连点肉丝儿都剩不下。吃个溜干净!他倒是不浪费粮食。
“杨老板,别忘了,我那两碗要辣的。他们三个微辣就行。”
“得嘞,白老板,您坐着稍等,很快就好。怎么样,您老今儿还好?”五十来岁,秃脑门,有些谢顶的杨老板从柜台后面面带笑容,热情地招呼。
“承您挂念,还好,还好。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几个。”白胖子找好座位,回头冲杨老板摆摆手。
过了三五分钟,十岁的伙计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刀削面上桌。先摆到了白胖子面前。笑着道:“胖大叔,还是您老先来,其余几位大哥的面马上就到。”
伙计转身一路小跑到后厨去端剩下的几碗面,白胖子对在座几人道:“人常说,面属山西,这话真不假,面食这一块,山西的面最有特色。做出来的汤汁味道好,面有嚼头,别人家根本就模仿不来。要不山西面馆怎么能开遍全国各地呢。不用吃,闻着就有食欲。你们几个,谁先来?”
“白头儿,跟我们您还客气什么呀。您来,您先来。”有人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酱油,醋,挨个倒上,本来就已经够辣的了。白胖子又舀了两勺辣椒油,面碗里的刀削面表层浮着厚厚一层红油。用筷子搅合搅合,甩开腮帮子,低下头来,哧溜哧溜开造!胖人吃东西,看着就有食欲,就香。不大一会儿,其余三人的面也上齐了。
有人把鼻子凑近碗边闻了闻,浓郁的香味顿时扑满口鼻,“嗯,看来咱白头儿没说错,味道是不错。”
“那还等什么,开整吧!”
哧溜哧溜……很快,四人就吃得额角见汗。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门帘被撩开。一名年轻人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目光在店内客人当中快速搜寻,找到白胖子那膘肥体壮的身形之后,小说步走了过去。凑近他耳边,低声道:“白头儿,找到目标人物了。几分钟前,她们刚登上了去济南的火车。”
“嗯?找到了?好!”哧溜哧溜喝掉碗里剩下的半碗飘着辣椒油的红色面汤。白胖子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巾擦擦了嘴。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一个白信封,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
看了看,皱眉道:“这俩外国的小女娃子,哪个是老罗曼的孙女儿?”年轻人指了指照片上那个金发的女孩子,道:“就是她,这个金发的。”
白胖子又仔细看了看,咧嘴哈哈道:“还真没看出来,罗曼那老家伙长得不咋地,他这小孙女儿还真带劲!咦?她身边那几个男孩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别的组员也凑到照片前看了看,有人憋着笑,道:“能不眼熟嘛!呵呵,白头儿,你仔细看看,那个穿着白运动服,背包的小子,不就是唐兄弟嘛!”
嗯?还真的是他!白胖子那对小眼睛当场就厉了起来,破口骂道:“怎么又是这个小王八蛋!什么事他都要插上一脚,真当自己是地球轴心啊?没他地球就不转啦?大伙都得饿死?真他妈的,真他妈的……”
店内的客人不少,纷纷转头向他目视。目光中带着鄙夷,还有淡淡的恐惧。有两桌客人甚至连面都没吃完,就匆匆忙忙结账离开了。早离是非之地,避免惹祸上身,是出门在外的不二宝典,金科玉律。
早听说皇城根儿的人牛气。因为当地福利待遇好。整天什么事都不干,每个月都有相当于其他省市几倍的最低生活保障金。很多年轻人甚至是中年人都没个正经营生,成天瞎胡混。反正每个月都有钱拿,又饿不死。经常仨一帮,俩一伙的扎堆儿。没事就扯个皮,打个架什么的。尤其是愿意欺负外地人。
白胖子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混混。痞气外露。惹得其他组员在周围人揣测目光下。满脸发热,臊得慌。
有人去付账,其余人推着白胖子赶紧离开。
回到富国酒店的办公室,桌子上摆着那几张照片。白胖子拿起这张看来看,撂下,又拿起另外一张。半晌,闭着眼睛,手捂着额头,枕着椅背冥思。忽地,他眼睛一睁,动作迅速地抓起其中一张照片。看着看着,嘴角泛起神秘的笑意。渐渐地,越扩越大。最后演变成哈哈大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唐小子啊唐小子,前阵子居然敢把胖爷当枪使,这一次就让你戴罪立功。否则的话,新账老账胖爷跟你一起算。”
照片放在一旁,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罗曼先生吗?休息了没有啊?还没有?在等我们的消息?呵呵,现在不用担心了。您拜托我们的事情有结果了。没错,我们的人找到了您的孙女儿……不不,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具体的我们面谈怎么样……好好。好的,半个小时以后见。”
撂下罗曼?非勒的电话,又拨通了冷清霜的电话。
“局长……哦,师妹,事情有转机了……对对,就是跟老罗曼交易的事情,现在我有个计划,相信咱们都不用麻烦了……嗯,真的,我发誓,绝对没骗你,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那个胆子编瞎话骗你呀……嗯,嗯,对,具体计划是这样的……”
……
“嗨,这位大哥你好,是这样的,有个事麻烦你一下,咱们能不能换下铺位啊……对,我们都是一起的……谢谢。”
“大叔你好,能跟你换下铺位吗……对,是下铺,咱们换了之后,您上下也方便不是……谢谢大叔。”
“漂亮姐姐,打扰了,能换下铺位吗……哦,抱歉,我女朋友在那等着呢……好的,有时间一定联系,一定联系……”
最后一个铺位换完,所有人都凑到了一块儿。女孩子们说闹了一会儿就各自回自己的铺位休息了。剩下的男孩子们上铺的早早地爬了上去,中铺和下铺的趁着熄灯前这点时间,拿出来些干果啤酒之类的打发时间。此次赴泰山的国际旅游团成员一共十一个人,可谓是人多势众。
“这趟车到达济南站是几点?这边的路线。我可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坐。”看着窗外那一片漆黑,石头道。
“不清楚,我跟你一样,也是头一次。你们几个呢?”大壮边喝边道。
“咱们几个估计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白脸周和江小子,不用问,俩美国孩子。这边肯定也都没来过。”
“你们这帮猪头,没来过,不会问啊?”从车厢头走过来的周宇,手里捏着换票卡,倚在唐宁身边上下铺的铁质梯子上。“到达济南站的时间是凌晨零点半左右,行程大概三个半小时。”
“半夜下车呀!”猴子苦着脸道:“估计那会儿正困得迷糊呢!”
石头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别睡不就得了?这样,我们大家伙儿睡觉,你值班,到点叫我们。”三两下,干掉了自己手里的啤酒,爬上中铺,开始打鼾。
“晕死,死石头,你也太假了吧?猪也没你睡的这么快呀……哎呀呀,让让,都让让,猴爷爷要困觉了。”
“你们这俩死货……”大壮捂着嘴,哈气连连,一本正经地对唐宁和周宇道:“抱歉,我也困了。对不起二位,请让让,这是我的床……谢谢,到点别忘了叫我们,下车见啊!”
“这就是你的死党?兄弟?啧啧,他们还真是……啥也别说了。我也休息了。”周宇话说一半,赶紧抽身上床睡觉,他的铺位在大壮上面,最上面是江涛,那小子最聪明,上车之后就早早的占位置睡觉去了。连找人换铺这些活儿都是别人去忙活的。
周围静悄悄,所有人都没了动静。刷,车厢里的灯也灭了。就剩唐宁一个在傻站着。
好半天,才不忿地道:“我值班就我值班,等到站了,唐爷我一声不吭。自己陪妹妹们下车,让你们这些死鬼坐过站,哼哼……”
黑暗中,仿佛有四五道凶光在盯着他,唐宁身子一紧,麻溜儿地爬上了自己的位置。睁着眼睛值班。悲催的不敢在言语了。
都他妈的欺负人家,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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