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松子
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之上，夜晚的采冬镇依旧平静一片，除了宋家的风波之外。镇子里的居民们进入了梦乡之中，清凉的冷风吹拂着街角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
这是一处简单的农村小院，四周没有人影也无灯光，门外不远处的水田里种着水稻，水田之间有着窄窄的土路供人行走。房屋分布在山底下，房前有着几座低矮的茅草棚。
清雨和叶初拿着从衙门里找到的地址连夜赶了过去，他们去找过曹子钦但是他忙着应付上面给他丢来的任务没时间，只能等着天亮之后再约见。叶初直接向他说明情况，然后就自己找了起来，仵作的地址是由衙门里的几个捕头告诉的他。
卯时，老仵作与妻子、儿女以及孙辈都在床上做着美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美梦。老仵作抱怨了几声后迷迷糊糊穿好衣服打开了门，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找他呢？
当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老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浊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是怎么死的？”，在月光下女子那张苍白如雪的脸显得更加冰冷了，她冷笑着问道，她的双眸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就像一只野兽盯住猎物一般。
这一幕被刚睡醒的其它几名年轻人看到了，他们一愣之后便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呵斥她：“大晚上的你吓唬谁？”
“吓唬你们的”，女子一个响指屋子里的油灯突然点燃，甚至还多了几盏照亮了整间屋子。少女的容貌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认出了她，惊呼着说道：“是你，在洞里救了我的那个人......“
“原来是你”，这群人中一名年轻男子惊讶地说道，他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少女就是在山洞里救了他们的那个人。
“啊？”清雨惊呼了一声，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些脸色苍白的人，“你是那一个人”。
其余几个人听到三弟的话收回了对她的敌意，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老仵作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真的救了我儿的命吗？”。
离山洞的事情过去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但对于他们而言却像是隔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们已经记不起那个山洞里的景象了。
清雨点点头说道：“嗯，可能是吧，我当时也自身难保也没有帮上太多的忙。”她看着面前的人开始回忆，结果发现根本没有问过名字。
“不管如何，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老者跪倒在地朝清雨磕了三个响头，他知道自己欠了她一份天大的恩情。
“快快请起，不用如此客气......“清雨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她没想到那群人里有老仵作的儿子。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了立威风使用法术，想到这清雨就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别光顾着客气了，天都快亮了，还有正事了”，叶初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者看到叶初的模样，脸色又是一变：“是你“。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他依然记得这个人面对残尸的兴奋状态，验尸时他也在场，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场面，这一切让他心生畏惧。
叶初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想起来了，你儿子小名叫松子，听说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遭了报应才让儿子生死不明，现在儿子找到了来和我们说一说亏心事。”，他的语气十分冷漠。
老者的身体颤了颤，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被眼前这个人知道了。但是他却不愿意承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者强硬着语气说道。
“哦“，叶初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句话，他的表情不变继续说道，“一年前有一男一女跳河殉情，但是一年之后她变成了鬼魂将其中的一人给吓死了，就在一个时辰前宋明就差点被她杀死了。你说如果等她把人杀完了，想到掩盖她死亡的帮凶会不会动杀心”。
老者没有吭声。
“不管是不是诈你，但是这种事情确实是存在的。“，叶初继续说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跳河？为什么要杀你，你自己最清楚。不用狡辩，最好还是能说出尸体的真实情况让一切真相大白。“
“我......“，老者欲言又止。
“又不会伤到你的性命”，叶初不以为然的话语似乎触动了老仵作内心的担忧，清雨看出了他的担忧，看来是有人在威胁他，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害怕呢？
“这次是我儿命大才躲过一劫，下一次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老者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放心，我既然救了他一次那这次我会保护住你们的”，清雨及时补充了一句。
老者没有回答，他低垂着头，他不敢抬头看眼前这个少女，他觉得愧疚。
“王家郎君是被重物击碎头骨而死，宋郎君最初只是将他打晕了，他是谁杀的我并不知道。后来上一任县令收了宋家夫人的钱财让我和王稳婆证明他们是殉情溺水而亡。”老仵作一五一十的回答着，虽然他心里有诸多疑虑但他却不得不配合。
“王稳婆？那你知道她是去了哪里吗？“，叶初问道，他知道验尸作为男子并不方便，而稳婆能够帮仵作讲述女子的验尸情况。
“我不知道，她一年前就离开了镇子，至于去了那里我并不知道。”，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这个年纪也只求子孙能够安然呆在身边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多谢了你的回答”，清雨边说边施法将多余的油灯收回，之前多放几个油灯也是为了屋子里亮一点能有些气氛感。即然已经知道了线索干脆将油灯收走，叶初边走边开始想其中的联系顺便将清雨的小动作挡住，目光在清雨的动作上停留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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