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青辞彤辞
“诶啊!将军这是怎么了!”卫容一回府老管家就迎了上来,被她的狼狈样子吓住了。
卫容脚下一顿,尽管千万小心还是被老管家发现,“无碍。”
“有人行刺将军了?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管家眉头一皱,看着卫容的千疮百孔的衣服甚是焦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将军回京之后第三次遇险,老将军战死沙场,将军是卫府唯一的主人了,他如何能不急?
“你家将军我应付这点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管家放心好了。”卫容说着就拉着楚治仪进了内院,前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两个女子拦在她面前,她抬眼望过去,竟然是对孪生姐妹。
“青辞,彤辞见过卫将军,世子殿下。”那对姐妹俯身行礼,眉目顾盼生姿,巧笑倩兮。
世子殿下?卫容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你们是南阳王派来的?”南阳王做事向来谨慎,就算对自己如何相信也不会把他唯一的儿子毫无保障的交付在自己手上,那么这两人……
“正是。我家主子知道世子殿下顽劣,便让我姐妹二人前来侍候将军与世子殿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道。
卫容虽然还不清楚南阳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的目的她已然能猜出二三,多半还是为了虎符而来。姐妹二人绝非善类,从她们的气息判断,卫容感受到对姐妹内力不低肯定是练过的,“将军府不缺人,请回吧二位。”卫容怎会养虎为患?留下姐妹二人,总有一天会成为两个祸害,害她自己,也害了卫家。
“卫将军真打算让我们姐妹二人回去吗?”青辞眉头一拧又突然笑起来,“我家主子说了,将军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没能知道,如果不想留下我姐妹二人,那将军可就,一辈子,都别想知道了。”笑得摄人心魂,百媚骤生。
“姐姐你可别吓唬卫将军啊,主子还说要给卫将军点机会呢。”彤辞看着比青辞嫩些也跟着青辞笑起来。
卫容见两人笑得爽快,一步上前单手卡主青辞的脖子,“哼!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银针是你姐妹二人搞的鬼么倘若南阳王知道你们敢对世子起了杀意,你说,你们姐妹二人可还能够像刚才那样笑得猖狂么!?”雕虫小技还想糊弄她卫容,简直可笑!不给她们点教训看来她们是不会知道卫府的规矩!
青辞被卡的喘不过气嘴唇已然发紫,彤辞见状吓得手足无措,“将军,姐姐与我只是想试试将军的身手,怎么敢对世子殿下心生不轨,刚刚是我们无礼,还请将军饶了姐姐性命!”
“饶她?”卫容才不想这么轻易放手,掌心捏得更紧了些,“你倒是说说,本将军凭什么饶她?”
“你……你……你杀了我,主子他,他不会放过你……”青辞尽管被勒得喘不过气气势还不曾削减半分,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来。
麻雀还想变凤凰?当年的南阳王妃可都没她这般气势!“好笑!本将军战场上面杀敌无数,你以为我会惧他一个南阳王!”说着卫容手上用力,她倒要看这女人还如何嘴硬下去,难不成真的连命都不要?
“姐姐!”彤辞说着涕泪俱下花了一张美颜,“你少说两句罢!”今日主子本是来让她姐妹二人留在卫府打探虎符虚实,没想到姐姐还真以为自己是南阳王妃,还是不把素日的嚣张掩饰一番,竟惹怒了卫将军。
卫容觉得这美人落泪的模样甚为有趣手头也松了些,“算了,看在你彤辞这般懂事的份上,本将军就不同你们计较了,既然你们想留在卫府,本将军也不拦着,不过,后果,”她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寒光必现,“你们可得自负!”卫容手上一松把青辞扔在地上,低头看了看楚治仪,他的神色并无异常,恐怕早就习以为常,“治仪,师傅带你去练功。”
楚治仪冲着地上的青瓷做了个鬼脸就跟在卫容后面跑了,“师傅真厉害!那坏女人老是巴着爹不放!”
“哦?”感情还是爱情故事,卫容疑声,“那你爹喜欢她吗?”明知故问,楚炀如果真对那女人有意,就不会让她羊入虎口。
“才不呢!”楚治仪摆出得意的表情来,“她不喜欢我,可我爹喜欢我,所以我爹才不会喜欢她呢!”
青辞彤辞姐妹在卫府住了下来,卫容却不让接近内院半步,尽是让她们做些丫鬟的粗使活计,入夜时分,卫容让婆子烧了盆洗澡水,想好好泡个澡洗一洗这几日的晦气,泡在桶中才半刻,屋外便隐约见到个人影。
“谁!”卫容冷声道。
女声穿门而入,“回将军话,彤辞来侍候将军沐浴。”
“不必了。”卫容警惕起来,看来南阳王考虑地还真是周全,她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胸前,半块虎符的图案清晰可见,是她亲手纹上去的,因为那里,除了她自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将军是嫌弃彤辞吗?”屋外的声音有些低迷起来。
“是。”卫容说得毫不含糊,她就是有千万个想把这对姐妹轰出去的心思,只是与南阳王有言在先,眼下还不是时候。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屋外下了霜,一院的枯草上覆了层白霜,空气中泛着寒凉,卫容原先的计划是去城外军营处理些事情的,“将军,三王爷来了。”卫江马没牵来反倒带回来另一位。
“王爷还真是礼尚往来啊。”卫容没料到楚宵回来,匆忙迎上去,只是他的脸色比昨日更苍白了点,气息也弱了些,难不成真是得病了?
楚宵鬓角散下两绺发丝垂垂到肩,褐色的眸子平静如斯,让卫容捉摸不透,“自然不能亏待卫将军。”他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匕,匕身乌黑,上镶七色宝石,匕柄乃金丝楠木所制,纹理清晰,工艺精良,“将军会喜欢的。”他伸手递出去,匕身在光里闪烁着静谧的光。
卫容一愣,匕首的确吸引她,只是从楚宵手里拿出来她还是犹豫了,只是转念一想收下也没什么不好,“王爷费心了。”她伸手接过匕首却触到了楚宵的指尖,寒凉如冰,才九月而已,他指尖的温度反倒卫容心头一冷,竟是这样的凉!只是那时他害得自己沦落到那般凄苦的境地,她还历历在目,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本王看见那孩子了。”楚宵挑了张卫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与他母妃生得很像,可惜了……”他巧妙掩饰了眼中那抹促狭,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副画。
卫容知道他说的是楚治仪,依楚宵的能耐,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和楚炀的往来呢?“所以呢?王爷打算如何?杀了卫容?还是抄了卫家?”
“将军眼里的本王心胸竟是如此狭隘啊。”楚宵故作出失落模样,长叹一口气。
世上的事情三言两句都难道得明白,“事实如此。如果当初父亲不死,南阳王妃不死,现在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还是王爷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她厉声问道,这一切的一切,她全都要拿回来,反如何,不反如何?
“要是本王说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呢?”楚宵抬眼望她,眸子里的光似是要把卫容看穿。
卫容毫无畏惧的迎上去,“哼。”她冷哼一声,“王爷的理由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多,卫容不懂。”情意抵不过忠义,他要是真的有心,当初何故犯错!“马后炮有什么用?”
“卫容。”楚宵的声音低下来,神色清明,“你明明知道自己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为何不肯听本王一句,就此收手呢?”
“收手?”卫容放肆笑起来,“王爷说的轻巧啊!当年北漠一站粮草不足死了多少人吗?王爷知道多少将士家中妻儿老母无所安顿吗?王爷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顾及过他人半点吗?!”是啊,楚宵说得简单,北齐根基不容动摇,只是她卫容不信!动不得她非要动!因为她见过太多的将士因腹饥食草,又有多少将士奋力杀敌,战死沙场身后却留不住半点功名?
“那将军又知道多少呢?”楚宵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离卫容很近的地方看着她,眸底是隐隐怒意,“如果按照将军所言实施,不出三年,北齐国库必空,氏族败亡,百姓兴旺不假,可将军想过没有,届时北齐如何自处?”
卫容一惊,是啊,到时候的北齐如何自处呢?楚宵问得不错,可是军制不改,军中又那般……她竟无言相对。
“再者言之,假以时日南阳王反,就算南阳王称帝,将军以为国制就会有所改变了吗?”
会吗?卫容又问自己,楚宵一连问出来的几个问题她怎么也答不出来,难道一直以来错的都是自己?
“那么将军还想把虎符交给南阳王吗?”
一击而沉,“王爷,我没有虎符。”卫容没想到他又一次提起虎符,难道兵权势力对于人的诱惑就如此之大吗?就连他,也想要虎符吗?她定定望着楚宵,面色坚定。
“好。”楚宵转过身便要离去,“假以时日,将军会愿意把虎符交给本王的。”
他离去的身影在卫容眼中显得不真切,万人之上当真那么重要吗?她兀自冷笑起来,既然你们人人都想要,那么好,她卫容便不会让任何一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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