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
少女杏眼一瞪，朝于皓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于皓的眼神闪过一晃动，接着低声应了那名少女的话。
“是属下无能，坏了小姐的事。”
“滚开啊！”
那名少女不耐烦的推了于皓一把，正巧碰到了匕首刺进去的地方，只是于皓没有说话，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默默地退到了少女的身后。
“阿史那及！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领了祖父的命令才带兵来帮你的？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要是伤了我，信不信我祖父随随便便带兵灭了你的部族？”
少女姣好的面容上全是一副生气至极的模样，阿史那及居然敢用匕首刺她？！要不是因为祖父的话，她现在就下令让人灭了他所有的族人！
阿史那及闻声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只是他的眸子盯着这名少女从里到外全是一片冰冷，“郭小姐，我不懂你们汉人的规矩，借兵一事我从未向你的祖父开过口，倒是你的祖父反而派亲信前来说要助我一臂之力。”
“现如今你是带了兵来帮我，”阿史那及深邃的眸子扫了扫跟在少女身后不足百人的队伍，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你祖父的好意我是心领了，可我阿史那及生来就见不得别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而且我也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
说到这里，阿史那及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瞟身侧靠在莺娘肩上不再有力气说半句话的慕清，“你在我这里伤我的人，刚刚就当是给你一个小教训。”
“若有下次，我保证郭小姐你，不会活着从这里离开。”
阿史那及说到最后语气完全就沉了下来，就连刚刚还飞扬跋扈，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少女憋着嘴唇噤了声。
这名威风凛凛，高大威武的突厥族小首领的话音刚刚落地，在场就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似乎都是顾忌着阿史那及的那番话，那名少女身后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
郭小姐……慕清昏昏沉沉的靠在莺娘的肩上虚着眼神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带兵出关，练就一身武艺，善骑马，还姓郭……从中原而来的队伍，打着帮助阿史那及同突厥族大可汗开战，想来想去会这么做的人也只有长安城中兵部尚书郭子仪的孙女——郭芙了。
就从刚刚她同阿史那及的对话也不难推测出，命她这么做的人正是兵部尚书郭子仪。慕清的眼神微微弱了些，向来不站对参与皇宫局势的郭子仪如今是要择良木而栖了吗？只是他派兵来相助阿史那及，是跟随趋势为扩大舒王府的势力还是另有其他的打算呢？
仅凭现在得到的的消息慕清并不能得出结论，况且她小腹的坠痛在缓过刚刚的几分钟后又开始愈渐加重，于是她颤着嗓子，喊了一声莺娘。
“阿莺，送我回去。”
莺娘闻声点了点头，就连站在她身侧的阿史那及也听见了，于是就在莺娘扶着慕清准备从阿史那及的主帐前退出来往她们的毡包而去时，阿史那及却出声喊住了莺娘。
“我抱她过去吧。”
说着，阿史那及伸出手就要接过慕清，只是莺娘却毫不领情的挡在了阿史那及的面前，“你少碰她！我能照顾！”
莺娘凶巴巴的对着阿史那及说完，扶着慕清就退出了人群，阿史那及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随后他为了化解那份尴尬只好收回手挠了挠头。
罗绮冷着眼神与郭芙等人对视了几秒钟，便也退了出去追着莺娘和慕清的脚步而去。
方才的主角基本走了个干净，阿史那及瞧见没什么事，皱了皱眉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随后转身就要回到帐里。郭芙杏眼又瞪了起来，满是不乐意的嚷嚷了起来，“阿史那及，你难道不带我们去找地方歇息吗？！”
阿史那及背对着郭芙，只是听了她的话，他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不过他并没有回身回答郭芙，而是看着守在帐前的一个突厥士兵微微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不再理会郭芙径直走入帐中。
“阿史那及！”
郭芙不甘心的吼了一声，只是大帐前的帘子并没有丝毫的动弹，那名接收到阿史那及眼神的突厥士兵并走上前来，“小可汗已经休息了，请您随我来。”
郭芙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只是等了半天也丝毫不见阿史那及有出帐的意思，于是她只有皱着眉头带着身后的人讪讪地跟在那名突厥士兵的身后。
等到慕清回到毡包里，却发现不知何时莺娘已经将毡包里的火生的十分旺了。整个毡包里都暖洋洋的，让慕清方才还觉得发冷的身子缓和了不少，慕清叹了一口气准备就往床榻上躺。
“去换衣服！”
就在这时，莺娘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慕清显然有些不能理解，看着莺娘露出了一脸的困惑，“阿莺，你怎么了？”
只是莺娘并没有同她废话，两三下就替慕清脱下了白色的大裘，然后提起慕清身后的下摆拽到她的面前，指着那一片红色的印记给她看。
“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受伤了？！”慕清显然愣住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莺娘看着慕清一脸的迷茫。露出了不出所料的表情来，然后她拉着慕清走到火堆边，指着之前发现的那片红印给慕清看到，接着就用十分生气的语气质问道：“葵水，这是葵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慕清听到这个词先是迷茫了一阵，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来葵水了吗？”
“你以前没有来过吗？”
“没有……”
看着莺娘一脸的不相信，慕清默默的摇了摇头，她的样子看起来乖极了，莺娘瞅着她一时间竟发现自己的气消了一大半。
“这是每个女孩子都要经历的，以后也会每个月都来一次，怎么，你从来不知道这个吗？”
“我只是……偶尔听宫里的宫女说过……”
“你的娘亲也没有告诉过你吗？”
莺娘看着慕清轻声询问道，慕清觉得那一瞬间很奇怪，她说不出来浑身是什么滋味，她愣愣的看着莺娘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崔良娣绝美的面容来。
“我的母妃……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吧。”
说完她苦笑了一下，莺娘看着一脸悲伤的慕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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