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摘星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原本的对联给撕了，沈乔蔓撕的暴力，扯下一大块，原本的对联已经不成样子。
刚把东西放好的陆谦，听到这动静，他忍不住说:“你怎么那么暴力。”
沈乔蔓往后退，示意他过来撕，他走过去心平气和的把对联撕下来，然后开始清理干净门的周围。
陆谦的房子是中途才买的，他也没有贴对联，所以这次直接贴就行。
沈乔蔓找了半天的胶水，一出去就看到陆谦踩着小椅子，把对联包装袋给撕掉。
沈乔蔓抬头看他说:“上联给我，我涂一下胶水。”
“嗯。”
沈乔蔓接过上联，四个角和中间滴的多一点，随后递给他。
他不敢多碰到胶水，位置找的差不多，就往下贴。看到对联粘到门上，捊了捋。
沈乔蔓把左右两边的对联都滴好胶水，让陆谦自己判断左右遍要贴哪块。
她立着给他看，他手扶着门框微弯腰看，随后拿走往右边贴。
那么下一个就是贴左边。
贴完沈乔蔓家，再去贴陆谦家，两人安静无话，分的工作很配合，两边贴好后，沈乔蔓把垃圾扔进自个家的垃圾桶里。
把家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布置好，沈乔蔓简直要累瘫，打开电视播了一部悬疑剧。
陆谦在厨房里接了一瓶温水递给她，“沈乔蔓，我有件事情得跟你讲。”
沈乔蔓喝了一口水，“你说。”
“我原本不是七班班主任，刚好那段时间江老师住医院带不了，所以我就顶替上去。”
“情人节那天，我去了学校，刚好碰到校长。”陆谦缓缓地说，“他说，下学期江老师会回来。”
“那你怎么办？”沈乔蔓蹙眉问。
看着她这个反应，他忍不住笑了，“我啊，给我放假，放到九月一号。”
“到时候我就要去教新初一的小朋友。”
沈乔蔓点了头，心里不是滋味，她把剩下的班费钱转给陆谦，把消费记录一笔笔的跟他讲。
“我现在把班费交给江老师。”
陆谦走出阳台，肩膀较宽，手机放在耳边，手臂放在栏杆上。从她的角度上看，能看出他的眼睑垂下。脸上没什么笑意，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沈乔蔓剥了一个橘子，试吃了一个，甜的不酸，等他回来，沈乔蔓把两瓣连在一起的橘子放在他唇边。
见他不吃，沈乔蔓微蹙眉，但声音依旧平静:“吃甜的东西能让心情变好。”
陆谦垂着眼皮吃下两瓣果肉，沈乔蔓笑嘻嘻的看着他，明知故问道:“甜吧？”
“甜。”
沈乔蔓哼笑，把剩下的果肉都给他。
“那你不就得有七个月的假期？”
“嗯。”
她牵着陆谦的手，视线转移到电视上，看的专心致志。陆谦指腹磨着她的掌心，一顿痒。
沈乔蔓偏头瞧他，“你……”
他伸出手拢住她的腰，距离拉进，他比她高，沈乔蔓不抬头只能看到他的嘴唇，薄薄的。募地，视线上片被遮掩掉。
他的碎发进入她的视野里，距离更近，呼吸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下一刻唇被覆上。
片刻柔软随后消失。
沈乔蔓掀起眼皮看他，他的薄唇沾着她的唇釉，看上去水润柔软。
沈乔蔓移开视线，支吾地说:“怎么不亲了？”
听到这句话，陆谦勾起嘴角，声音温润，“可以吗？”
她显然没听懂，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他得到准许就开始肆无忌惮，不慌不忙的挑逗她。拢着她的腰收紧，沈乔蔓睁眼看着他，撑在身后的手转移到他的肩膀上。
沈乔蔓慢慢松懈，他抓住机会趁虚而入，橘子的甜味。她的手揪住他的衣服，陆谦忽地睁开眼睛看她。
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亲了几分钟，沈乔蔓骨头发软连舌头跟着发麻。呼吸都跟不上来，她的手推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从这个吻退出来，就遭到他的嘲笑。
陆谦捏着面色发红的人，轻笑道:“就这点功夫？”
沈乔蔓盯着他水润的唇，一想到是自己造成的，轻抿唇抬手用指腹擦掉。
好像这样做就能洗去心中的心虚。
对于他的话，沈乔蔓装作没听到也不回复。
面对沈乔蔓这招，陆谦并不打算放过她。
她的视线重新放在电视上。
陆谦换了一个位置，坐在一个中间的位置，把沈乔蔓抱在自己的腿上，她变成了跨坐。
沈乔蔓眨了眼睛与面前的男人对视，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这样不太好吧……”
陆谦沉沉的看着她，低着嗓音问她:“哪不好？”
面对他的发问，沈乔蔓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的笑声。很浅。
最后，沈乔蔓只听到他说的话，清晰又明了。
“怎么越亲越上瘾。”
……
一个下午连电视都没看几眼，沈乔蔓在厕所看着自己的脖子，几处鲜明的红痕，又看了破皮流血的唇瓣。
这人是狗吗？
一出厕所，沈乔蔓第一时间找了罪魁祸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咬字浑浊，轻声说:“你看看你的作品。”
陆谦拉开她的手，好整以暇的欣赏自己的作品，随后起身去隔壁拿一包棉签，然后沾着几滴温水。
回来就把沈乔蔓抱在自己腿上，陆谦眯起眼睛往流血的地方摸，血被白色的棉签头沾到，异常的明显。
沈乔蔓撇嘴，看上去还挺委屈，“你自己看，都亲成什么样了！”
陆谦笑，真心实意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沈乔蔓继续听他说。
“之后不这样了。”
听到这里还挺满意的，紧接着陆谦换了根棉签，重新搭在她流血的地方，“以后尽量不出现这种情况。”
沈乔蔓:“……”
沈乔蔓问:“破皮这里怎么办？”
陆谦问她:“你唇膏呢。”
她低头摸了摸口袋，一管白色的圆柱体，她递给他，陆谦把盖子打开。转动底座，唇膏一点点的上升。
调整一个高度，陆谦往破皮的地方抹去，他不敢多用力，怕她又疼。
“疼吗？”
“不疼。”
沈乔蔓身上有一股香水味，浅淡，苦中带甜，很好闻。
跟平时闻到的不一样，好像有点特殊。
涂好后，陆谦把唇膏还给沈乔蔓，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陆谦也不胡闹。安安静静的陪她看电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是这样过的，等到除夕那天，沈乔蔓去了林墨家里，陆谦回到陆宅。
除夕夜。
沈乔蔓跟林墨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他起身去了一旁的酒柜挑酒。
林墨一瓶瓶的看过去，问她:“你要不要喝点酒？”
“红的。”
沈乔蔓看过去，“好。”
电视里的小品，让里外的人笑的乐呵，氛围推向高潮，林墨从酒柜里拿出高脚杯，杯肚较大，他倒了一杯半高的高度。
沈乔蔓喝了一口，这酒苦中带涩，她忍不住皱了眉。这酒她欣赏不来，感觉没有易拉罐的啤酒好喝。
看着电视里的小品，沈乔蔓看着就笑了，她看向旁边的男人。
林墨坐在沙发最左边，手臂刚好能撑着脑袋，双腿交叠，整个屋子都关了灯。唯一的光亮还是来源于电视屏幕。
他坐着偏僻，灯光不是很能看清他。
下颚线如一把刀，笔挺的鼻梁，薄唇，皮肤瓷白。他漫不经心地坐着，那双漆黑的丹凤眼带着些许淡情绪。整个人本就桀骜不驯，猖狂，恶劣，好像好的词语都跟他沾不上边。
从他的嘴巴吐出的话，基本不是什么好话。
他活的自在潇洒，不需要束缚，难以驯服。
但是这样看过去，他安静的像是画里的人。
等到春晚的节目结束，外边都发出一串鞭炮声和烟花声。
这个点也还早，差一个半小时才到零点。林墨穿着黑色外套，偏头看向站起身的人。
“走吧，我带你去看烟火秀。”
“好。”
-
林墨开车带她去市中心广场，人山人海，沈乔蔓紧跟着他后面怕走丢，可能是她刚才喝了点酒，现在脸色酡红。
但她的脑子没有泡在酒里面，很清醒。
沈乔蔓上了趟厕所，林墨在外面等人，忽地听到一个曾经听过的声音。
他抬起凤眼看去。
“棠鸢，今天是14年的最后一天。”
女生的反应好像有点迟钝:“啊，对，怎么了？”
男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神色紧张又认真:“我…我喜欢你……”
林墨剥了颗薄荷糖，在不远处看戏，四周都是人，唯有他们两个站在原地不动，怎么看都是全场焦点。
这时女生的目光朝他看过去，四目对视，嘴里的糖凉，他咬了一下，立即散了几小块。薄荷味继续扩散。
棠鸢离开视线，他事不关己的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听到女生说道。
“抱歉。”
“我有喜欢的人了。”
沈乔蔓洗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故意而为之，林墨没有察觉她这点小心思，“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薄荷糖已经咬碎了，林墨冷淡地说:“看戏。”
沈乔蔓巡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什么动静，“哪呢？”
风一吹来，林墨额前的碎发碰到眼睛，他抬手理了理，看向刚才的地方。
“人已经走了，没戏看。”
……
沈乔蔓找了一个好地方，对面的led开始倒计时，“59”
“58”
“57”
“沈乔蔓，看镜头。”
林墨冷不叮的说了一句。
她闻声看过去，一声“咔嚓”她和林墨的图片就记录下来了，“你拍照干什么？”
“发给他们，让你好交差。”
“23”
“22”
沈乔蔓假笑，“那我还得谢谢你啊。”
沈乔蔓早就拿起了手机，打开微信等着零点准备开始发给陆谦。
“3”
“2”
“1”
人群中，爆发出一句话，“新年快乐！”
烟花不断的在天空中绽放，不断的上升新的高度，连夜中的月亮此时都有些逊色。
第一秒，那条消息第一发给他。
沈乔蔓:【男朋友，新年快乐。】
随后，陆谦回复她:【女朋友，新年快乐。】
接着是一条红包，上面备注着:压岁钱。
沈乔蔓点了进去，刚好一千五。
这时候，林墨手臂搭着栏杆上，声线偏淡问她:“我在你旁边，怎么不跟我说声新年快乐？”
沈乔蔓对着手机屏幕笑，抬头看他说:“新年快乐。”
他问她:“你那对象发给你多少钱？”
“一千五。”
“行。”林墨点头，掏出手机，找出上一次和沈乔蔓的对话框，还是停留在前几天。
他眼都不眨的发红包过去。
沈乔蔓退出和陆谦的聊天框，就看到列表第二个冒出一个未读消息的红点。
又是一个同款红包，一下子一个数字蹦了出来。
两千。
虽然知道他在和陆谦攀比，很幼稚，但是她就是喜欢幼稚的。
沈乔蔓不由得感慨:“哥哥，你真好。”
“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林墨弯起唇角，弧度不大，看上去对沈乔蔓这招很受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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