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伤疤
离开塔拉美荒原后，舒晓干的第一件事是去“justask”酒吧。
（justask，可看成“问问”，一家欢迎各类人群和想尝试各类的人群的酒吧。）
舒晓跳上舞台，在上面跟着节奏舞动，不快，让舒晓还有时机拉叶风上台。
一开始是“社牛带社恐”，后面“社恐”被发现是假的。
莫秋在边喝酒边看叶风和舒晓，后面人群聚集到舞台，ta就看不见了。
然后这时有人问莫秋，是一句邀请：
“canienjoyyourfingerssimultaneously？”
（凑合看。）
莫秋侧身，见到在乎家伙的平和：
“不，你不可以，卡罗。”
卡罗眨眨眼，无所谓的道：
“justask”
“你在这做什么？找新玩具？”
卡罗坐到莫秋旁边，自然的拿过莫秋点的酒。
“我陪舒晓和叶风来放松。”
“舞台上的那两个？”
“嗯。”
“看起来像对情侣。”
“嗯。”
“你不开心了。”
莫秋没有否认，还点了点头，有那么一些正儿八经的回道：
“有一些。”
卡罗的笑意倒是更多了，建议道：
“那要埋埋106的胸吗？很治愈的。”
“我不知道。”
“怎么个不知道？”
“叶风是我想喜欢的人，他说别在他面前玩游戏，所以我不知道。”
“那你想让他受伤吗？”
卡罗声音大抵如常，有一些因为莫秋的状态而自然放轻放柔的部分。
“不想。”
“所以我该远离你是吗？”
卡罗轻笑出声，摇摇头，无奈的看着莫秋：
“这就太过分了，去掉亲吻与非必要身体接触就可以了。”
“嗯。”
“那你需要我跟你玩游戏吗？”
卡罗轻叹，改正道：
“justtalk”
（只说话。）
“嗯。”
莫秋从善如流。
“你最近怎么样？”
……
卡罗在舒晓和叶风结束前就走了。
然后莫秋扶着舒晓回了酒店。
然后莫秋对舒晓说：
“你可能怀孕了。”
“？！”
“我通过触碰感觉到你体内有另一个生命。”
“哦……那我是怀孕了……”
“你想留下吗？”
莫秋坐到床边。
“嗯……你能告诉我这个孩子怎么样吗？”
“比子灵、子鬼强大，需要更多的能量，ta不想杀死你，所以你的孕育期会很长，我感觉是三年以上。”
“所以是一个贴心的孩子。”
“那你想留下吗？”
“我没办法自己孕育ta。”
“你可以回狙杀营，ta们会照顾你的。”
“为什么？”
“对ta们来说，你是家人。”
“每一个？”
“每一个。”
舒晓沉默，莫秋保持安静。
很突然的，舒晓问：
“我有多少时间决定？”
“当你完全不想要的时候，ta会自己离开的”
“损伤呢？”
“当你完全接受后，ta才能对你造成损伤。”
舒晓沉默了一秒，感叹道：
“真是一个贴心的孩子。”
舒晓决定就这样接着游历，让完全接受的时刻自然来临。
ps：
因为删掉了，所以补充：
舒晓在接下来的游历中遇到了特卡。
ta们成为了杀手伙伴。
这时候，舒晓已经不兴奋了，她的气质稳定为利落的清冷，搭上她拿狙击枪的样子，具有跟子弹一样的穿透力。
特卡最开始就是被舒晓狙杀的样子吸引的，然后他想要跟舒晓做。
一个纠缠与不耐的开始。
总之，ta们成了杀手伙伴，羁绊很深，特卡是舒晓孩子的父亲的那种程度。
哦，对了。
特卡是受。
总受。
……
回到房间的莫秋，躺上床，从背后抱住了叶风，声音轻缓：
“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叶风困困的，声音有些粘糯：
“背着你去找舒晓的时候，遇上了一群雪狼，头狼认识你，让我走，可一只雪狼冲了上来，虽然被头狼拦住了，但还是受了点伤。”
“嗯。”
“那你呢？”
“什么？”
“你胸上总是缠白色的绷带，下面有什么伤呢？”
莫秋微蹭了蹭叶风脖颈，缓缓道：
“在我那个时候，氏训练营的学员除了年份要够五年外，还要完成一些要求才能挑战教官任务，比如上战场。”
“氏训练营规定杀手都得上战场，直到学到了东西才可以下来，哪怕是学到了最没用的怜悯，也可以下来。”
“这对诱杀来说是最危险的，有很多诱杀学员都是死在了战场上，而不是训练的时候。”
“我十三岁的时候，席然师兄上了战场，后面他失联了一个月，所以我去战场上把他带了回来。”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莫秋已经记不清很多细节了，但ta记得ta当时有一个瞬间第一次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是ta在战场上翻了几天，翻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席然师兄，然后看着尸横遍野但又空荡荡的荒原的那个瞬间。
那时候的ta真的很小，难怪师兄师姐都喜欢无奈的对ta说话，莫秋想着，接着道：
“那时席然师兄身上有大面积烧伤，尤以脸上最重，他脸上无法移植一般的皮肤，因为会留痕迹，诱杀的脸又不能留下那样的痕迹，所以我把我的皮肤移植到了他的脸上。”
“我是药人，皮肤可以治愈席然师兄的伤，可以主动生长然后与完好的皮肤接和，不留痕迹。”
“这是开头，后面师兄师姐上战场的时候我都会跟去，但不是什么时候我都能保证没事，所以布遮盖的范围越来越大。”
“到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我的身体重长了一遍，所以布下的皮肤恢复了。”
“只是再后面的时候，我又经历了很多事，研究所，斗技场……也遇过一些我愿意给皮肤的人，所以我现在成这样了，布下面是深浅不一的斑驳红色痕迹。”
叶风动了动，握着莫秋的手吻了吻，然后拉过些，抱在了怀里。
莫秋更平和了些，有些柔和了，然后ta把叶风抱紧了。
……
夜很深了。
席然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的背后，一个长发女子坐在黑暗里，等待着。
很久后，房间里响起席然独有的温柔声音：
“有一个人，ta不喜欢我，也不爱我，但凭着点在乎，深入战场数百里，将我带回来，把自己身上的皮肤移植到我身上。”
“ta那时十三岁，说话还是不流畅，个子也才一米三七……也不知道ta是这样找到我的，又是如何将我带下战场的。”
“萧总也可以为你做这些事的，席先生。”
女子的声音很淡，有些飘忽，像是从远处来的声音一样，但每一个字词又都是清晰的。
“我从不怀疑他可以为我做这些事，但有心不够，要做得到才行。”，席然目光里有冰一样的透净，“萧先生无法将我从利比沙斯独立战争中带出来，也无法治愈我那时的大面积烧伤。”
他那时的烧伤，移植常人的皮肤完全没有用，而诱杀的脸一旦失去就会失去资格，那他将近六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但他不会接受小师妹的皮肤，这些小师妹都知道，所以ta在刚下战场，自己伤口都没包扎的时候，就找陆易知把自己的皮肤移植到了他身上。
那件事过后，小师妹开始在上半身绑着胸布，自己不在人面前解开，也不准任何人解开，连他也是。若不是小师妹有次喝醉，纵着他，他也不会发现胸布下的秘密了。
“而且，即使萧先生做了，我也不可能多感动，因为我已经有小师妹了。”
席然转身靠在墙上，声音依旧是涟漪一样的温柔，但气势已经散发了出来，隐隐约约透露出让反应失去的力量：
“这就是我给萧先生的理由。”
女子像是没有感觉到气势一样，声音飘忽，字词清晰；
“席先生，我需要一个名字带回去给萧总，不然他会说这是你的编造出来的理由，毕竟萧总认为他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席然浅笑，没有隐藏：
“她叫莫秋，是我的小师妹。”
女子起身，走到光亮下，露出精致的不像人的脸与包裹在女式西装里的姣好身姿，她礼貌的对席然微鞠躬，道：“席先生，我会将你的话分毫不差的转告给萧总的。”然后轻踏着高跟鞋走出了房间。
很厉害，但看得出不是名门教出来的礼仪，是自己练出来的。
席然看着女子的步伐，在心中下了判断，然后收回了目光，走向桌面，杀手大会快要开始，他作为诱杀营这次参加的导者之一，有很多事需要准备。
女子走出房间后，保持优雅干练的秘书形象给萧总做了汇报，然后寻了个理由离开。
萧家公司的一楼，黑影在地板下移动，但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往上看，是女子，她似是无聊的卷着自己的长发，声音里有些散漫：
“莫秋……最近似乎总是听到这个名字，以前在光明世界里就经常听到，但不像这里那么多……”
女子停下脚步，看向窗户，窗户上倒映出她的脸，她却像看见了另一个人一样，目光里含着探究与兴趣：
“所以，你是黑暗世界的吗？莫秋，但如果是，又为什么那么喜欢到光明世界呢？”
女子看着窗户，良久后，她转回头，恢复优雅干练的秘书形象，垂眸，对自己低语了一句，是一句问候：
“我们来见一面吧，莫秋。”
最后两个字，像是唇边琢磨了许多次一样，小心、仔细的说出来，语调轻，但有着一生执念那样的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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