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牢狱
右相府中灯火通明。
一名黑衣人翻墙而入,耳语数语,离诚脸色一变。
“离幽果然不容小觑,这么快便拿到了秘钥。”他喃喃出声。
“什么秘钥?”巫星儿走上前。
离诚一脸不悦,“你不是说,巫月儿最得巫王宠爱,为何秘钥会在巫唧儿那里?”
“什么?”巫星儿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父王绝对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离开巫国之前,巫星儿从未得知金库之事,以为父王暗自交给巫月儿。随着她身故,秘钥早已下落不明。
为何会在巫唧儿那里?
离诚正伸手抚摸着架子上的龙袍,恋恋不舍。如今离国拿下巫、蛊二国,兵强力壮,金库一开,离幽犹如猛虎添翼,日后要篡位,更是难上加难。
他本想着,今日离幽若是当众暴怒、罢黜妖妃,他便可拿当年香穗夫人的例子策动群臣,抨击王上被妖妃蛊惑,借而架空他的权利。
也不知道离幽是早已洞穿一切,还是发自内心疼惜那巫唧儿,他竟然没上当!
巫星儿贴心帮他取下龙袍,“右相莫急,一击不成,日后还可找别的机会。不若臣妾先帮您穿上试试?有不合身之处,也好提前修改。”
离诚在她小脸上拧了一把,“还是你最知晓本相心意。”
不多时,离诚已穿好龙袍。此袍找了十位南方最精致的绣娘,日夜兼程绣了一个月才完成,和离幽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
龙袍不大不小,正合离诚身量。他满脸得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到文武百官参拜自己的情景,不由大笑出声。
“臣妾参见王上。”巫星儿柔柔下跪,媚眼如丝。
“夫人平身!”离诚笑着上前搀扶。
“吱呀”一声,雕花紫檀木门被人不客气推开,齐勤抱臂在门口讽刺道:“右相真是好兴致,漏夜不眠,和星夫人在此玩过家家。”
门口的侍卫已不知所踪,离诚脸色大变,“你为何在此?”
“王上有要事,让末将请您去朝堂。”
巫星儿早看出情形不对,连忙扑上去要将他身上的龙袍解下,刚迈出步子,便被齐勤的人围住。
离诚退后一步,怒道:“三更半夜,为何要去朝堂?”
“自是为您专设,”齐勤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一左一右钳制住离诚,“右相,请吧!”
巫星儿脸色瞬间煞白,跌坐地上。
寅时,离国朝堂灯火通明,百官位列其中,与白日上朝并无二样。
离幽稳坐王位,沉着脸看着右相被人扭送至朝前。
“离诚,你可知所犯何罪?”
离诚看了看这架势,心想这下不给他安个罪名,是过不去了。
然而,离幽究竟想治他什么罪,倒是不可捉摸,便一味胡搅蛮缠。
“臣在家中试衣,哪知齐将军带人闯入,还杀了我府中家丁,是何道理?”
离幽冷笑,“你试的什么衣?与本王一样的龙袍?”
离诚连忙跪下喊冤,“臣不知此衣乃龙袍,定是绣娘坑害于我,王上明鉴!”
王座上的人面如寒冰,不欲再与他啰嗦,
“离诚,你与术国暗通款曲,羡城一战,损失四万将士,你可知罪?”
离诚双手微微发抖,怪不得远侄一直没有消息,怪不得三国联军节节败退,原来早被离幽掐住消息。
“证据呢?”他仍在嘴硬。
离幽叫人带上营头,獐头鼠目之人一见离诚,便冲着离诚大喊道:“舅舅,你害得小人好苦啊!小人只是为您代传消息,哪知这消息是传给敌国!都是他指使的,请王上为小人做主!”
不多时,营头便将离诚这些年的秘密全然抖落。
气得离诚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只想冲过去将那营头一剑刺死。
见到离诚黄袍加身,百官已觉诧异。听了营头所言,更是心有余悸,纷纷反省自己先前与右相交往是否有不妥之处。连之前同右相交好的那些,都避之不及,如何敢出言相劝?
“通敌卖国,泄露军机,此为罪一;私制龙袍,意图谋逆,此为罪二;罔顾军规,谋害宫眷,此为罪三。你可还有话说?”
离诚轻哼一声,“王上非要将罪名安在臣头上,臣无话可说。胡贵妃那边,自会为臣解释。”
离幽尚未来得及出声,只见离布跨步出列,连忙撇清关系,“诸位,我母妃虽与离诚是远亲,但自我成年后,便疏于联系。”
他转向离诚,歪嘴笑道,“右相,你意图篡位,与我母妃何干?大家都看到了,这龙袍,可是按你的身量做的。”
“退一万步讲,母妃就算要篡位,也该扶持本王,如何会扶你上位?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没想到离布那小子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早看出他的谋划,三言两语撇清了关系。这下,恐怕是没人再为自己说话了。
他倒也拂得下面子,当场老泪纵横,“王上,是臣一时糊涂,看在臣辅佐三朝的份上,还请王上恕罪!”
“来人,先将右相与其家眷押入天牢,听取监审。”离幽环顾台下,“众卿可有异议?”
百官立即俯首,“臣等并无异议。”
曾经不可一世的右相沦为阶下囚,现在的离国,离幽已是名正言顺的权力至尊。
巫唧儿一直等到中午,才见到离幽现身。他三更上朝,似是发生了大事。
她将汤碗递过去,眼风一扫,便发现离幽腰带处的玉牌不见。
“王上,玉牌怎不见了?”
离幽动作一滞,缓缓道:“玉牌太过珍贵,孤收起来了。”
巫唧儿噘嘴不依,“王上不是答应臣妾日日带在身上,怎又反悔?”
“夫人心意,孤知晓。”离幽眉毛跳了跳,随口扯谎,“孤将玉牌放在书房,日日陪着也是一样。”
巫唧儿再要说什么,被离幽打断,“夫人可知,孤今日做了何等大事?孤将离诚投入大狱,离国朝堂,从此再无右相。”
巫唧儿大惊,离诚几次三番挑战王威,早该严惩。然而离幽此前容忍良久,一旦下手,竟如此之快。
“右相所犯何事?”
离幽在朝堂忙了半天,已是疲惫至极,只匆匆解释:“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他看向她,“孤知晓你来的路上,也差点为他所欺,让夫人委屈这么久,是孤的不是。”
她连忙劝慰:“王上所作所为,必有王上的道理,臣妾不觉委屈。王上预备如何处置他?”
离幽眯了眯双眼,“右相作恶多端,择日凌迟。巫星儿助纣为虐,欺侮夫人,孤便准她与离诚一起,做一对地下夫妻。”
见巫唧儿脸色刷白的样子,他连忙安慰,“夫人不必听这些腌臜事,孤来解决便好。”
“王上打算何时处决?”
“离诚在本朝根基不浅,需尽快解决,否则可能生变。刑期便定在三日后。”
“那,行刑之前,可否让臣妾看望巫星儿?她毕竟是臣妾的姐姐。”
离幽本想拒绝,想到之前巫月儿出事后,她闷闷不乐,这次轮到巫星儿,想她心里也不好受,便同意了。
“巫星儿诡计多端,你悄悄看望她即可,不必与她多说。”
巫唧儿点头。
她并非圣母,然而,到底是同在巫国长大,不想她再像巫月儿一样,出现在自己梦里。
如若她死前有未了心愿,能帮的,她自会帮忙。
巫唧儿随便吃了些东西,早早睡在床上。离幽见她模样,便知她多少有些伤心。
只着云娘好生服侍,自己去了书房。
行刑前一晚,巫唧儿没有让云娘陪着,独自提着灯与食盒,去了天牢。
守卫早早收到命令,一见她现身,便将她带到巫星儿关押的地点,好心提醒道:“夫人隔着此门说话便好,需得离犯人远点,以防她们发起狂来,胡乱咬人。”
天牢里只有点点烛光,她提灯走着,不免有些害怕。见一女子衣裳脏得看不清颜色,素着一张脸,瑟缩在角落里,正是巫星儿。
听见脚步声,巫星儿站起身,看清来人是巫唧儿,眼里的希望瞬间破灭。
“你来做什么?”
“我来送姐姐一程,”她蹲身将小碟食物一一送进牢门内,被巫星儿一脚踢翻。
“我不需要你怜悯!”
“明日行刑,姐姐有何心愿未了?我或可实现一二。”巫唧儿早知是此情况,她无意炫耀,可是说出的每一句话,听在巫星儿眼里,都是上位者的狂妄。
巫星儿大笑,面目狰狞:“心愿?我的心愿就是让你死,尽管去帮我实现吧,哈哈。”
既然话不投机,巫唧儿转身便要走。她过来,只想轻松道别,这些年的恩恩怨怨,既然不能了却,也无需强求。
“站住!巫唧儿,你以为,你现在拥有的,就是真的吗?你才是那个被人蒙蔽的大傻瓜!”
巫唧儿脚步未停,时至今日,巫星儿仍未停止挑拨离间,她不想再受影响。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转身。
“你可知,巫国金库的秘钥,就藏于你的玉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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