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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出水芙蓉


红花在四季财过着舒坦,我却多少不是个滋味,空唠唠的。

        想找红花玩儿,已经不那么容易。

        全家村离龙王镇有十多里路,我不可能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只能逮着帮舅舅沽酒买卤菜这样的机会,又或者是舅舅上彩香院找一枝花的时候,我往往可以死气白咧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舅妈走的早,舅舅没有再续弦。

        不是找不到女人,而是心里实在装不下别人。

        当年,一枝花正当红的时候,舅舅就只单恋她,那一笑一颦、一言一势,都能随时勾了他的魂儿。

        舅舅说那阵子他也就想想、看看、远远的打个招呼的份,连只手都摸不上,更别说是上床了。

        要想上床也不是不可以,掏钱呗!

        只要舍得掏五两纹银,就可以香上一两个时辰。

        掏十两纹银,赶上没贵客的空档,保不齐还可以过个夜…

        日你个彩香院的祖奶奶啊!

        全保正之前都是这么骂的,别说是十两,就是五两纹银,那正好是他干保长一年的俸禄。哪怕是除了俸禄之外,多多少少还能从辖区的小作坊、小食铺打些秋风,满打满算一个整年最多也就弄个十两银,一个晚上就对付给彩香院,全保长死活不会干那啥事。

        所以当红时的一枝花,顶多就是他全保长幻想的对象,每每入夜时分,就会想象着一枝花平时看他时的眼神,来个自我了断,既省事又省钱…

        本来镇上盛传一枝花独门绝技就是她的手艺,手劲是如此高、如此好、如此绝…

        如今,韶华易逝,一枝花已成昨日的黄花,门前冷落鞍马稀稀拉拉,最后一位恩客挥挥手时说了一句经典的告别话:她娘的,都长白发了,收摊吧…

        收了肉摊的一枝花,依然还叫一枝花,虽然发色染白,但招牌还在,老板看在她敬业爱岗那么多年,便顺水推舟让她转行做了领班…

        别人眼里已是一盘黄花菜,都凉了,唯有痴心汉全保正还一如既往地把她捧得像女王一样高,时时刻刻,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这位梦中情人,三天两头嘘寒问暖、送东送西、话里话外充满着真心诚意…

        俗话都说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全保长终于爬上了迟暮美人的香床。

        全保长现在是深有体会,外面关于一枝花的所有传说,都是事实,发色虽稀稀拉拉的白了,但是绝对不会影响他全保正的幸福感,因为多年前就心有所属,全保正相中的是一枝花整个人儿,渴望的是与冰雪聪明的一枝花有心灵深处的共鸣。

        至于一枝花的手艺,远比传说中的要销魂,首先是媚术,有火之有焰、灯之有光、金银之有色,在体态上、笑貌中、眼神里、唇齿间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一点一滴的体现出来。虽然人老珠黄,但是那飘眼微笑、横波流盼、秋波暗转,拿捏得死死的,每次只要四目相对,保长就知道自己快死了…

        接下来才是手劲儿,会让全保长体骨俱酥,一枝花的玉指并不是去抚脸牵手、也没有去拥抱温存,而是,径直攻向保长的腰间!

        这一招,正是一枝花安身立命的看家本领、也是她在彩香院独步红尘的秘密武器,她早就洞察了男人的软肋,特别善于在男人腰间施展功夫,多年的实践让她掌握到了男人腰间哪些方位满布着性感神经与触点,与大脑神经有着不平常的激情连接。

        其实,对于全保长而言,有没有勾魂的眼神,有没有致命的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枝花就是他内心的一个梦,能上一枝花的床,就圆了他的梦,满足了他征服感!

        他是这么想的,当初高得跟秦望山似的人儿,今天能温顺地躺下…假以时日,老子是不是又可以征服其他看似高不可攀的峰?

        比如人生的顶峰?

        比如说权力的巅峰?

        彩香院是全保长名正言顺常去溜达的地儿。

        但是他从不去陈秉元家的四季财,从不进去!从不!

        因为,他不染赌!

        虽然多多少少也从陈老板的管家那儿捞点补助或津贴。

        即便那样,他也不会傻傻的再往回送。

        从这点上看,他全保正就有别于一般的小吏,至少,有足够的自律。

        这样的男人,其实,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舅舅也是这么看待我的。

        看归看,培养归培养。所以每次去龙王镇溜达,他都会带上我,总说是让我开开眼界。

        话说回来,龙王镇上,彩香院并不是最热闹,陈秉元的四季财彩馆,那才是独一份。

        陈秉元虽有良田百亩,却从不指望种地赚钱,祖祖辈辈都依靠赌博发家。

        不管是太平年份还是慌乱年头,陈秉元都会买通各级官家,常年在龙王镇中心大街自家宅子的前屋五大间筒子房里,开着□□馆吞噬钱财。

        开彩馆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相传古时候吕洞滨修建洛阳桥,桥刚修了一半,银钱不够了,便想出一个募集银钱的高招,以三教九流、二十四节气取五十个彩名,聚会募捐,以押一赢四十六的办法,吸引男女老少。没用多久,建桥的资金便凑够了数。谁曾想,后人却沿用这种形式,赌博起来。你想,开彩馆,哪有不发家的道理!

        红花从泥胚房挪进了金银窝,不再愁吃穿,倒也自自在在的,游游逛逛的,没一点儿事做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长日久了,花儿倒是对耍钱的门道着了迷,那五十门□□谣,轻念了几遍,就会记了个滚瓜烂熟,还能随口说出每个彩门的象征和节气。

        陈秉元这个老鬼,见红花绝顶聪明,心里自然高兴,便把自己学成的耍钱绝招,一股脑儿全传授给红花

        随着红花忙于彩馆事务,自由度也渐渐的高了,陈老板也不再担心她会开溜,所以她见到我的机会也渐渐多了。

        我只要去到镇上,都会蹭到四季财后院,去看看红花妹子,每次见着,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芋头哥,别打彩馆的主意,只会让你输光裤子…”

        …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转眼间四年已过。

        红花满十六芳华,出落得宛若天仙一般,那真是:一颦一笑,销人七分魂魄;似莺似燕,衔人满腹痴情。

        龙王镇上、甚至整个绍兴城十里八乡达官贵人、骚人墨客为了一睹红花芳颜,不惜抛金撒银,到陈秉元的彩馆里一混。

        那些靠跑腿拉货的穷汉,好不容易口掖肚攒,弄上个碎银子,也到这彩馆来凑热闹,输赢竟无所谓,只要看上一眼红花,就心满意足。

        陈秉元不惜花重金,托人到城里挑上好衣料、金银首饰。他笃定是要把红花打扮成地地道道的摇钱树。

        平日里素颜朝天、衣着朴实的红花经这么一打扮,喝,更增添了七分光彩、百样风流!

        陈老鬼喜不自禁,为讨红花欢心,凡事都要和她商量,并由她撑持彩馆日产事务,几时封彩、出哪门彩,都要听萧红花的意思。

        时日一久,红花对萧老六的思念之情也渐渐淡忘了

        我呢,看似赚了便宜,不用花一钱,随时随地能找红花一起耍,两人自当会没完没了的说一些小时候摘桑果、掏鸟蛋、偷西瓜、捉蜻蜓、偷窥妇女们撒尿的趣事。

        今儿,我又跑到四季财的后院。

        红花见了我,虽然还是那样亲热,无话不说,但一见到红花一身绫罗绸缎,满头珠玑翠钻,我忽然间多了些陌生的感觉。

        尤其是自己这身粗土布对襟小褂,蓝花达呢裤子…

        我看看红花,又看看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的一举一动,其实都瞧在她的眼里。

        她冲着我嫣然一笑,说了声:“跟我来!”

        我跟花儿来到院内一个僻静的去处。红花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三锭银子,递了过了:“后天正好是一年一次的五十彩,记住,我一定叫你发大财!”

        “发财?你不是跟我说别押彩啊?”我捧着银锭,懵懂地看着红花。

        “嘿嘿嘿……你这小傻哥样儿,你听我才是!”红花抿着嘴瞧着癞头。

        我似乎如大梦初醒,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嘴里喃喃的叨咕着:“晓得,晓得……”

        “明天正午那场彩,你押‘立秋’!”红花思忖了一会儿,低声告诉我。

        我呆愣愣地盯着红花似梨花带露般白里透红的脸庞,特别是身上淡淡沁出的体香,让我仿佛有一股热血涌直上头顶,两颊火烧火燎的…

        我怕自己扛不住,赶紧想回身走人,红花唤了一声:“芋头哥!”

        我赶紧站住,以询问的目光怔怔的着花儿。

        红花上前一步,从发髻拔下一枚做工精致、玲珑剔透的凤头钗,递给我:“我兜里钱不多,你到当铺把这个兑了一起押吧!”

        我想了想,红花既然开口,那就是万无一失的事儿,今天当了,后天开了彩再赎回不迟,便顺手接过…

        我们俩哪知道,这一切都没逃出那双闪射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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