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白时寒琢磨的问题郁檀也在想。
但她没过多纠结。
她看着白时寒，问出了目前更为急需的一个问题：“你上次给我的向导素，可以再给我一些吗？”
“可以，但是不能像上次那么用了。”
白时寒递给她一个袋子，郁檀看了一眼，里面装了少说也得有20支向导素。
“向导素使用频率尽量控制在两天一支，郁檀，你不能太依赖于它。”
“我知道会很难受，但是你不能一辈子都靠它生存，你需要学会自己控制你的精神力。这个东西用多了也会有抗药性。”
“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我每天帮你梳理一次精神力。”
郁檀答应，刚收好向导素，宿舍门就被人敲响。白时寒开门后，江旌越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好点了？”江旌越问。
郁檀点头。
“怪我，现在让你上机甲还是太勉强。”江旌越打开袋子，里面全是各种补剂。
“精神力的控制不是一两天能弄好的，具体的情况白时寒比我了解，你跟着他的方法来。这些补剂你按说明喝，对你身体有好处。”
郁檀收下补剂，江旌越冲她摆摆手：“行了，回宿舍吧，有问题给我视频。”
“好。”
刚进宿舍，郁檀的光脑就闪了一下。
敖伦坦第一b-king：[大师大师，模拟舱已经到了，你记得去取一下啊。]
一朵郁金香：[好，你今晚有空吗？]
敖伦坦第一b-king：[有的大师，你取到模拟舱之后叫我。]
一朵郁金香：[好。]
和光脑不同，模拟舱并不需要绑定个人id，这也就避免了暴露身份的问题。
敖伦坦第一b-king是个名副其实的人民币选手，模拟舱的配置十分顶尖，仓体流畅顺滑不说，还有一套专门的传导服，可以精确地捕捉到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是肌肉变化。
和学校里通过光学影像传输的模拟舱比起来，高级了不是一点半点。
郁檀飞速地注册账号，穿好传导服，给敖伦坦第一b-king发了自己的账户名。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连接。
可能是白时寒刚给她梳理了精神力的缘故，这一次郁檀虽然还是头痛烦躁，但是相比课上已经好了很多。
传输完成后，她面前站着个人。
应该就是敖伦坦第一b-king。
郁檀创立的虚拟形象是个185的男人，她瞟了眼时间，敖伦坦第一b-king应该已经等了快10分钟。
“抱歉。”郁檀说：“我有点慢。”
敖伦坦第一b-king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大师你今天想知道些什么？要不我带你边逛边说？”
“好。”话音刚落，瞬间，画面一转，两人站在一片闹市中。
“我带你开的这个房间连接的是19号服务器，这里是19号服务器的黑市。我猜大师你应该想来看一看。”
敖伦坦第一b-king说道。
郁檀确实想看一看，她跟着人流走了进去，敖伦坦第一b-king就在她身边给她讲解：
“每一个服务器都相当于是一个虚拟世界，除了不能吃不能喝以外，和现实世界没什么区别。”
郁檀看着闹哄哄的人群，问：“那这个黑市也是有人建的？”
敖伦坦第一b-king：“对，只不过都是虚拟身份嘛，也没人知道到底谁是老板。”
黑市售卖的东西很多，从机甲配件到衣服首饰，什么都有。
物品大多是将现实世界的货物投影收录进来，因此可信度也比较高。
“会有人在虚拟世界通过操控数据或是怎样，在黑市卖假货吗？”
郁檀忽然好奇。
“不会，这种一经查出处罚很厉害的。这里卖的东西其实比论坛上各种帖子保障度都还要高一些。”
敖伦坦第一b-king如实答道。
他转头问郁檀：“大师，你是想在这里开维修摊吗？”
郁檀没否认：“对，我感觉这里好像比黑市论坛生意要好些，但是我精力有限，其实也接不了多少活。”
敖伦坦第一b-king兴奋起来：“大师我帮你啊，有合作的想法没？你负责修东西，买材料其他什么的都交给我。”
郁檀犹豫两秒，果断答应：“可以，钱怎么分？”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办。
敖伦坦第一b-king摆摆手：“钱这种俗物，大师自己随意就好，我不在乎。”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郁檀问他。
“大师，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就这想法，没别的意思。”
敖伦坦第一b-king很坦诚。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确定下来。
租铺面什么的全都由敖伦坦第一b-king负责，郁檀只是个技术人员。
从黑市出来后，两人在路上瞎逛。
郁檀忽然像起来今天白天那件事，她看了眼旁边人的id，问：
“你是敖伦坦星人？那你知道敖伦坦军校吗？”
“大师，别说我就是敖伦坦星人，我就算不是，我也知道敖伦坦军校。”
“敖伦坦军校是星际六大军校之一，曾经还出过全星际唯二的黑暗哨兵。”
黑暗哨兵是哨兵中最顶级的那一部分，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几乎不会出现失控或暴走的状态。
而据郁檀所知，全星际已经近100年没有再出现过新的黑暗哨兵了。
“那敖伦坦军校那个通讯系，你了解多少？”
“通讯系的建系时间非常早，在最初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通讯系并没有现在这么水。”
敖伦坦第一b-king掰着手指道：“但是随着科技发展，通讯系也越来越形同虚设，江旌越是新的通讯系主任，在他上任之前，通讯系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招到学生了。”
这些并不是郁檀想听的，但是她怕再问下去暴露更多，只得作罢。
旁边人还在说：“不过今年，通讯系倒还真让江旌越捡着了个人。”
“我听小道消息，据说今年江旌越要是再招不到学生，通讯系就要被解散。所以今年江旌越找了半天，才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里忽悠来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穷乡僻壤。
没见过世面。
郁檀面上不显，只是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胸膛翻涌的气息，内心的烦躁感消退了一些。
身旁的人没注意到她的状态，有些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师，你想不想去我老家那里逛逛？”
“老家？这怎么去？”
话音刚落，一阵天旋地转，郁檀脑子里像是要炸了一样，她把掌心都掐出了血，费力调整好呼吸。
敖伦坦第一b-king：“诺，虚拟世界就这好处，想去哪敲敲面板就行。”
这估计就是对方所说的“老家”。
郁檀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面前大海的水汽扑了她一脸。
自从穿越过来，她还从未见过海。
郁檀试探性地往前走去，脚踏进海水中时，液体与肌肤的触感真是无比。
大海将她刚才由于场景转换而暴动的精神力抚平了一部分，郁檀坐在沙滩上，问身后的人：
“这是哪？”
“赛斯坦星，全星际已开发的最美海域。大师你回头想去玩就跟我说，我给你当导游。”
郁檀点点头，她俯身，把手也泡在了海水中。
蓝天白云，敖伦坦第一b-king甚至还在虚拟世界做出了海鸥。
突然，敖伦坦第一b-king的声音多了几分急躁。
他说：“大师，我这里临时出了点事，我先下了，房间管理权我转让给你，你有事给我发消息。”
他是真的很急，刚说完人就没影了。
郁檀一直待到精神力处在失控边缘，然后才退出连接。
接下来的几周，郁檀白天上课，晚上去白时寒那里梳理精神力，有空又让敖伦坦第一b-king带她各种逛，每一次都是待到精神力暴走的前一秒出来。
这种极端的训练确实管用很多，在机甲对战课上的模拟舱中，郁檀受到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少，白时寒给她的向导素也只用了不到十支。
敖伦坦第一b-king的效率很高，两人在19号服务器的黑市生意红红火火，短短一个月不到，郁檀账户里的星币已经多达数千万星币。
敖伦坦第一b-king人也仗义，不仅给了郁檀随意进出他“老家”的权限，挣的钱也只象征性地拿了一百万星币。
江旌越则忙得超出郁檀想象，每周能见三次就已经算多了。
不知不觉，郁檀已经开学一个月了。
而她，也即将要迎来在敖伦坦军校的第一场正式考试。
周二的机甲对战课，公冶明看着几乎不受精神力影响的郁檀，忍不住拍了拍她肩膀。
他问出了自己更关心的一个问题：
“你最近有再测精神力没？”
“没、有。”郁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感觉你精神力不可能是d级。”公冶少爷在这件事上的执着程度让郁檀落泪，他看着郁檀说：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跟项老师说一声，机甲系有测精神力的仪器，我们再……”
“我测你大爷公冶明。”郁檀几乎要被公冶明整出心理阴影来，她借着对战狠狠地踢了公冶明一脚，对方后撤两步卸力，刚要说什么，就被郁檀更为密集的拳头把话堵了回去。
一旁的杨宣：怎么忽然就开始下狠手了呢？
课间休息，三人做成一圈。
杨宣在那里看新闻，忽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卧槽！”
“怎么了？”郁檀问。
“刚出的新闻，帝都星的郁家被曝出有一个分支和反叛军有密切来往，疑似勾结反叛军。”
“郁家主家已经宣布将这一整支的人全都逐出郁家，从族谱上除名了。”
公冶明喝了口水：“主家都这么说，八成是真的了。更何况是郁家。”
郁檀敏锐地捕捉到信息点：“什么叫更何况是郁家。”
公冶明跟看傻子似的看她：“几大世家里，郁家对“人”的管控是最严的。从主家到分支，就连家里的每一个佣人都会严格地登记在册。每一个郁家人都不允许有私生子，无论是直系旁系，只要是姓郁的，都会出现在族谱里。”
公冶明：“据说是防止有郁家人被遗漏在外，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是郁家第一任家主定的这个规矩。”
杨宣：“所以郁家主家现在宣布那一整个旁系全部都脱离郁家，逐出族谱，就说明这个事情真的很大了。”
也就是说，在今天之前，在郁家严格到苛刻的管理制度下，这个世界上几乎姓郁的所有人都是郁家的人。
然而今天之后，相当于郁家数千年的传统坚持全都毁于一旦，旁系不断发展繁衍，世界上会有越来越多姓郁而不属于郁家的人出现。
杨宣有些疑惑地看了郁檀一眼：“哎郁檀，你不是郁家人啊，我看你姓郁我还以为你肯定是。”
公冶明：“她当然不是，郁家人哪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忽悠进通讯系的，太给郁家丢脸了吧。”
郁檀还沉浸在郁家奇怪的制度里，没听见公冶明的话。
到底八百年前是一家，她对“郁”这个字天然就有浓厚的兴趣和关注。
郁家这个规矩，是为了防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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