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赢一场比赛能积15分，越往上比分越高。”
郁檀看着她们三人小队的积分从零跳到了十五，开始搜往届机甲大赛的冠军积分。
连续几届的冠军分数大都保持在一千到一千五百分上，杨宣瞥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多，这得比几场。”
“但是你看他们的数据，到最后一场甚至能加到快200积分。”
郁檀指着数据给杨宣算：“大概是赢了10场之后积分就能稳定在50一场了，越往后加得越快。”
公冶明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严肃，丝毫没有赢了比赛后的快意。
郁檀看出他心中所想，撞了撞他肩膀：“少爷，这才第一场，别这么悲观好吗？再说了，我们不是已经赢了。”
公冶明吐出一口气。
他太想赢了，太想得到些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实力的东西。
从准备参加校队选拔赛开始，公冶明的神经就一直紧紧绷着，郁檀也都看在眼里，她让杨宣过去抽下一组比赛的签，在旁边坐下，自言自语般道：
“你说作为一个哨兵，如果和自己的结合向导站在对立面，会有什么影响吗？”
公冶明被这奇怪的问题提了几分兴趣，他问：“怎么说？”
郁檀说道：“就比如你的对手是你的结合向导，那在赛场上的时候，对方可以通过精神力来影响你吗？”
公冶明觉得有些荒诞：“哨兵和向导一旦结合终身绑定，到死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怎么会站在对立面？”
郁檀撇撇嘴：“肯定会有站在对立面的情况，人心最难拿捏了。你不知道没经历过不代表没有。”
公冶明不服气：“你经历过？”
郁檀摊手：“也没有。”
她在心里默默道，不过应该快了。
杨宣手气挺不错，下一场并没有抽到白时寒黎岸季鹤游中的任何一组，他拿着号码牌，拍拍胸脯：“好险好险，我后面抽签的那个人抽到了和季鹤游一组，真的就差一点点。”
下一场比赛是下午，三人的机甲没有任何损伤，也不需要再去维修。
郁檀忽然问杨宣：“你知道白时寒在什么时候比吗？”
杨宣愣了一下：“我刚没仔细看。我现在去再看一眼。”
“没事。”郁檀虚虚地拦了一下杨宣：“我问问。”
公冶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郁檀就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下一场是10分钟后，咱现在去还能挤到看台里看一看。”
她收起光脑，拉着两人就往赛场去找座位：“赶紧过去，观摩一下学长到底是怎么比赛的，看看能不能学到点经验。”
白时寒在b2号赛场比赛，郁檀在门口偶遇了江旌越，江旌越拍了拍她的肩膀，多嘱咐了一句：“就在第一排，最好的观赛区。”
郁檀谢过江旌越，拉着公冶明和杨宣就往赛场里走。
三人坐下的时候，比赛还有不到两分钟开始。
公冶明老是觉得郁檀和白时寒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俩明明没什么交集，甚至可能都不认识，但是他就是有种直觉。
他瞥了眼郁檀，对方窝在椅子里没个坐像，丝毫没有任何不自然。
和白时寒一队的两人也是敖伦坦军校学生，六架机甲一起走上擂台，郁檀愣了一下，转头问杨宣：“哪组是白时寒来着？”
杨宣：“左边那队是白学长。”
郁檀又问：“那哪个是他的机甲？”
杨宣又答：“那个白色的。”
公冶明叹了口气。
最近是不是训练太累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郁檀连白时寒机甲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怎么可能和对方认识。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从音响中爆发出来，有些刺耳的倒计时声音才刚结束，白时寒组就迅速列队站好。
指挥站在后面，剩下突击和防守一左一右。
郁檀不知道白时寒说了什么，但是很快，一股熟悉的精神力铺天盖地袭来。
她对白时寒的精神力很熟悉，因此此刻这股精神力虽然压迫性极强，郁檀却并不感觉有多难受。
但旁边的公冶明就不一样了。
他手上青筋暴起，急促地喘息。
五秒过后，他额角落下一滴冷汗，方才缓过神来。
“是白时寒的精神力……”
公冶明喃喃道。
杨宣反应没有公冶明强，但是也不大舒服。
他震惊道：“这就是……2s级指挥么？”
直接是精神力铺天盖地的碾压，坐在台下的他们都感觉不太好，台上另外一组，被白时寒重点针对的三人，肯定更是难耐。
果然，不出一分钟，对面那组就齐刷刷倒下了两人，只有中间的指挥还勉强能站着。
又过了五秒，对面指挥无奈举手：“我们认输。”
这种强度的精神力，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比赛出人意料地结束，两组甚至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仅靠白时寒一人强大的精神力就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郁檀三人坐在座位上回味着刚才的比赛。
郁檀：“敖伦坦军校明年的指挥肯定是白时寒没跑了，有这样的指挥在，我感觉我们胜算能高不少。”
公冶明：“但是指挥是这个水平，机甲单兵的水平要有多强，可想而知。”
郁檀及时打断两人继续低落的情绪：“白时寒在指挥系基本是断层碾压，而且他是向导我们是哨兵，本身来讲擅长的东西就不一样。”
公冶明和杨宣态度在这里，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郁檀说了两句就停下，认真复盘刚才白时寒组的战术。
整场比赛白时寒小队另外两人动都没动，但是仅凭站位，郁檀也找到了一些她们组现下的不足。
她问杨宣：“刚才白时寒组那三架机甲的数据是多少？”
杨宣拿出自己的分析图：“白时寒的速度是83，攻击是87，防御低点，是79。剩下那俩，一个速度攻击防御分别是80,85,73，另一个分别是73,81,86。”
他顿了一下，问郁檀：“大佬你发现什么了吗？”
郁檀说：“对面那组的主攻是左撇子，所以白时寒这组的主攻就站到了他的斜对角。我猜如果主攻是右撇子的话，他们的队形还会变换。”
“而我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她拍板：“这次比赛之后，我们各种站位都要训练，杨宣你继续去拆解比赛，争取可以尽快地把对面的人的各项数值都告诉我和公冶明。”
对面的主攻是左撇子这点郁檀是一直到比赛结束后才发现，但是白时寒在刚刚站上擂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下午那组是和谁比？”
杨宣拿出抽签结果，郁檀看了一眼：“能不能找到对方之前比赛的视频或是资料，我们准备一下。”
三人没有比赛经验，赛前根据对手专门制定计划这一点几乎都没想到，郁檀叹了口气，伸伸懒腰：
“还是经验不充分啊——”
白时寒未必是刚才上场那短短几秒注意到的。
但是也不一定，他是白时寒哎。
郁檀忽然想给对方发消息问一下，她刚点开聊天界面，就看到白时寒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刚才台下看到你了，有没有不舒服？]
郁檀：[没有，我对你精神力接受还挺强的，我没什么反应。]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刚才，你是在台上发现对面主攻手是左撇子的，还是在台下发现的？]
她怕问这个不合适，急忙补充：[我就是有点好奇，这个要是不能说就算了，不好意思啊。]
白时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时寒：[台上。]
郁檀“啊”了一声。
怎么会是台上？
这个人的观察力，也太可怕了。
她由衷地发：[你观察力真的好强。]
另一边，白时寒看到郁檀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了眼机甲检修的报告，随手放在一旁，回复到：[不是观察力，是精神力。]
他解释道：[人的精神力不仅是在头脑中，身上其实也有迹可循。可以根据精神力的分布或是精神力的下意识导向来预测并判断一个人一些简单的行动。]
[比如说刚才对面的主攻，他的精神力导向更倾向于身体的左半部分，所以判断他为左撇子。]
郁檀看着白时寒发来的消息抿了抿嘴。
真·降维打击。
她完全做不到用精神力来判断这些，她最多能判断出对面的人是已经分化成为哨兵向导还是没有分化的普通人。
“大佬，我找到下午那组之前比赛的视频了，还有五个小时比赛，我们现在看看吧，大佬？还看吗？”
郁檀回过神来，看着杨宣调出来的视频，点点头。
“看。”
一定看。
她既然没办法想白时寒一样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更要靠这些去弥补。
五个小时，三人在休息室里，把能找到的视频全都一帧一帧看了一个遍。
杨宣的纸上已经密密麻麻记了一大堆，郁檀拿着不同颜色的笔在上面涂涂写写，各种队形的优势劣势全都写了个遍。
最后一个视频看完，三人长出一口气。躺在沙发上，郁檀忽然笑了起来。
“神经病。”公冶明骂了一声，然而语调里也夹了笑意。
焦躁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就散去，明明脑子一刻没停，可心里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然而也只是忽然。
一口气还没出完，门就被人推开，江旌越看了眼坐在休息室里的三人和桌上摆着的分析结果，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仨运气是真的不好。”
郁檀心里蓦的咯噔一下。
江旌越补完了后半句话：
“你们分析的这组机甲损坏过于严重，到现在也没修好，退赛了。”
“而且，你们新的对手，是黎岸，和季鹤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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