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试探,火药味十足
天生脸上不见分毫,只是眉目垂得更低,直到八王爷忽然开口,倒是让天生自己也意想不到。
“母后,天生医术了得,若是能留在宫中做了太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他向天生挤眉弄眼了一番,意思是让她也跟着美言几句。
天生在心底暗叫一声好,但却没有如他想的那般做,而是沉默,不了解她的人还道是她害羞了。
太后的眼睛不是摆设,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对于整个瑙珠国的贡献,是那些天天待在太医院中养老的老狐狸没法比的,她有自信太后该是惜才之人,必定不会把自己放跑,亦或是撂着不做打算。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太后沉思了片刻,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立刻回绝。
四王爷却是眼中不明,开口质疑:“这自古以来就还未曾有女子做太医的先例,先不说天生医术如何,倒是重口难调,母后垂帘听政、打理朝纲就已经流言四起了,如今再加一个天生,怕是群臣难解啊。”
太后向他瞥去,见他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也是有些犹豫了,他说的不错,自己再让天生做了太医,免不得要落人个女子翻权的口舌,倒叫是让她发愁了。
天生医术神通广大,若是一直不给个名分,似乎又不妥,最先大家都闷在肚子里不说倒也罢了,如今已经是搬到了台面上来,自然就不能不解决。
“我瑙珠国想来以招贤纳士为荣,天生的能力难道还不及太医院那几人吗?先不说其他人如何,就我所知,薛太医和薛贵妃素来与四哥交好,倒不是这薛太医肚子里是否真有什么墨水……”八王爷如今只一心要与蔡天生站在一条线上,自然是对端木靖的阻拦显得有些愤怒。
“八王爷!”端木政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太后厉声喝住,“你身为王爷,必要时刻注意言行,这种落人口舌的话,哀家以后不想听到!”
被太后一声令喝,端木政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但仍然不甘示弱地看着端木靖,那眼神却是厌烦之极。
但他想不通的是,如今天生风头正盛,端木靖却是为何不巴结讨好于她,反而是阻止她做这太医,要知道以她的才能,就算是当上了太医,旁人当是也无话可说的。
“母后,也怪儿臣多嘴了,蔡天生医术本就超群,可能是儿臣多虑了。”谁知这时,八王爷却又转了口风,似乎又没那么排斥天生做太医这回事情。
太后却朝他安抚地一笑,“不是四王爷多虑,你说得中肯,哀家自然是听得进去,倒是老八太过莽撞了。”说着便朝端木政看去,“老八,你多向你四哥学学,别整日说话横冲直撞,到时候得罪了什么人,看你怎么跟旁人交代。”
天生听太后这意思,似乎要欲盖弥彰,故意把这话茬给转了开去,知道她心中也在犹豫,但她不急,她知道这太医之位必定是她的,别人再怎么阻拦,也比不得端木倾城再太后之中的地位,她只要凭借端木倾城,不说太医之位,更多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得到。
“皇儿真是不赶巧,哀家也算在这儿坐了是有大半天,也不见他转醒,估摸着也快过了未时了,天生也说今日还有几味药要调,哀家就不在这儿打搅了。”太后见端木倾城实在没有转醒的迹象,便也不想再留,只吩咐天生若是下次他再次醒过来,立即便要派人前来凤阳宫报信。
八王爷见太后走了,心中本来就因为四王爷占了头风而抑郁,现在倒也没了心情在这儿与天生商量,也说了声告辞,便回了王府,但这端木靖却是一直留着,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不知四王爷在此还有什么要事?”见他在寝宫之中来回走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天生心中一动,便上前来问道。
“天生自是医你的,本王想等着皇上醒来,看看他一眼再走。”他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好似她再赶他走就说不过去了似的。
天生也不再言语,只是暗暗地点了点头,但是手中却是握紧了异样东西。
那时一个腰坠,汉白玉所制,通透彻亮,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这是枚好玉。
而这东西是今早回来之后她偶然在地上见到的,端木倾城之物天生自然是认识的,这东西,绝不会是他的。
而就这段时间以来进过这间屋子的只有她、端木倾城、宫女以及——昨日的那名刺客。
方才四王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必就是在找这枚腰坠吧。她背过身子去勾起嘴角,眼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与杀意,她慢慢地扬起手,将坠子塞进了袖子中,装起为端木倾城看病的样子。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整个过程中都不曾言语,而端木靖也是安静地坐着,但她知他的眼神一直在这屋子之中打转,甚至好几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种灼热的,仿佛要将人看穿的眼神。
“天生,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过这寝宫?”他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向她问道。
天生回过头去,想了想,满脸无辜地回答:“除了民女和薛贵妃,这两日还未曾有旁人来过这里。”说着还好像有些担忧似的着急地说道,“可是这寝宫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些话,四王爷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女子……在说谎!
且装得一手好无辜。
虽心中大概了然,但端木靖仍然不动声色,与她打着太极:“自然无事的,本王也不过是随口问了一下罢了。”说着看似随意地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气氛正在胶着之时,却听得外面的小太监的一声“薛贵妃驾到”,这才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冲散。
薛贵妃今日着一身绯红,看起来不仅十分艳美,且还喜庆异常。就连妆容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与往日有所不同,今日似乎是用了更艳的胭脂,也比平时更精致了一些。
她进门也不顾八王爷和天生在场,径直就走到端木倾城的塌边,“听说皇上醒了,臣妾过来特地探望您的。”但见眼前之人明明还是熟睡着,根本没有转醒的样子,却已是有些愤懑,好似刚才她就是耍了一场猴戏给人看了似的。
早间听得打听消息的宫女说皇上似乎醒了,她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急忙命人为她沐浴更衣,并且打扮得也是艳惊四座,可谁知一腔热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却见本该醒着的皇上仍然双目紧闭,立刻就觉得自己是被人给耍弄了。
她走到天生的旁边,抓着她的手臂摇了摇,竟是撒起娇来:“天生,本宫早上听人说皇上已经醒了,来了却怎么还是睡着呀。”语气里尽是不满。
天生在心里暗自好笑,“回贵妃娘娘,今早却是醒过来了的,但皇上病症特殊,醒了也不代表痊愈,现在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薛贵妃自然是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只嘟着嘴坐在了床沿上,“这是哪个丫鬟乱传的口风,本宫定要撕烂她的嘴才好!”
四王爷估摸着是没有查到什么结果,便站起了身,但未说话。
天生眼珠一转,波光盈盈,故意看向端木靖:“四王爷可是在找什么东西?”她故意将话挑明,为的就是看看这四王爷会有作何反应。
端木靖听到这话明显是心中一惊,抬起头来探究地向她看去,退去原本无害的伪装,眼睛里满是涌动着戾气。
薛贵妃自然是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暗语,只是以为他真的是在找什么,满口不在乎地问道:“四王爷你好好的上这儿来找个什么?”
端木靖自觉圆场,也不想让天生继续说下去,以免被薛贵妃听得,她这人他自然是了解的很,有什么便说,从管不住自己的嘴。若是让她听了三言两语去了,必定是添油加醋,非得搞得天下皆知不可。
“本王只是来看看陛下的,哪里来的什么找东西之说,天生多虑了。”他不愧为精明如斯的四王爷端木靖,只是小小的震惊之后,却立刻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看来今日陛下也是不会醒了,那本王也不叨扰了,就先在此告辞了。”说着他拂了拂下摆,出了门去。
薛贵妃倒是不太愿意走的,毕竟她可是花了大工夫精心打扮了一番,怎么能够还没让皇上看一眼,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
她不死心地仍旧和天生这样坐着干瞪眼,然后又换了对象,直勾勾地盯着端木倾城看,仿佛就这样看着看着,他就能醒过来似的。
天生伸出左右在袖子中抚摸着那枚玉佩,心中自是百转千回。
这枚玉佩应当不是四王爷的,她早就注意过了,四王爷不喜白玉,从不佩戴白玉饰品,但他今日的反应却是让人怀疑,既然这不是他的东西,为何他会如此紧张,竟然不顾被发现的危险,今日亲自到这殿中来打探一二。
而昨夜那名黑衣人若不是他,也必定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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