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身份
蔡天生离开的时候，苏墨阳还在那等她，看到她出来，冲她微微一笑：“我送你回去。”
“不劳三殿下，天生认识回去的路。”蔡天生婉言拒绝了苏墨阳的好意，在宫中她不能将事情做的太绝，必须要先发制人，她不介意与苏墨阳周旋，只是她现在没有这个时间。
苏墨阳紧张的看着蔡天生良久才道：“难道你就这般厌恶我，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
“我们自然是朋友，但是天生也说过不想因殿下而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希望三殿下不要为难天生。”蔡天生这次话语说的十分明白，她相信苏墨阳自然能够听明白，如果他在这样下去，那么她相信苏墨阳定然是有所求。
苏墨阳平淡如水的神色间出现了一丝波澜，淡淡的笑道：“我不过是想与姑娘共同回去，你别忘了我现在也住在蔡府。”
蔡天生心思一转，这一点她自然没有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引来更多的非议，她本来名声就不算好，这次与黄鹫国三殿下沾上关系，真是将自己放在了众矢之的，尤其是那些还有女儿未出嫁的大臣，恨不得她现在死了才痛快，都巴不得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好享受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蔡天生冷笑，这些她自来不在乎，更何况无论是苏墨离和苏墨阳他们二人都皆非省油的灯，蔡天生可不相信就算嫁过去能有什么好福气享受，不被当成狗一样丢弃在路边已经算是不错。
“我现在不回蔡府，三殿下请自便。”蔡天生悠悠说道。
苏墨阳叹了口气：“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等你回去之后我再找你。”
“不必！”蔡天生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往前面走去。
端木倾城在身后看着他们这一前一后的动作，心中不知做何意，尤其是对待蔡天生，以前她对他痴情一片，他没有丝毫在乎，现在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前进，而她匆匆略过，他们缘分或许如此。
蔡天生出去之后，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将苏墨阳甩掉，去见凡澈，她相信既然凡澈能够认出西域檀香，想必对那边的事情也有一丝了解，月娣是否值得她冒险，她必须重新思量。
看到蔡天生由远及近，凡澈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来，眼中掠过一丝兴奋，尤其是他的腿，现在已经能够简单的行走，这才是他最为高兴的，因此待蔡天生更加绝非一般。
“小妹，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凡澈说完坐回轮椅上，毕竟他现在走路还颇为不方便。
“我这次来是有事情向大哥请教。”蔡天生每次对上凡澈的眸子，心中就会有一种安慰，这种安慰能够让她浮沉的心定下来，与见雪娘的时候一样，可惜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雪娘的消息了。
不知雪娘现在是否安好！
“进去说！”凡澈示意她进屋，随后对书童道，“你在外面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看凡澈的样子似乎比蔡天生更加谨慎，蔡天生先是一愣，觉得凡澈这样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但是看到他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心中便知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凡澈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他们走进去之后，凡澈开口道：“不知小妹这次来找我所谓何事？”
“我想问一下大哥对西域那边的蛊毒了解多少，那边的人情世故又了解多少？”蔡天生说着目光扫过他的神色顿了一下，“想必大哥也是来自黄鹫国吧？”
凡澈腿脚不灵便，若是他一直在这呆着，蔡天生定然不信他认识西域檀香，并且能够说出它出自哪里，除非他来自皇宫，蔡天生想着看他的神色也有些不对。
“你如此聪明，既然这样问，我也不再有所隐瞒，一并告诉你吧！”凡澈顿了一下，“我本是黄鹫国的大皇子，在我三岁是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从那之后腿便再也没有办法行走，皇后在皇上面前说我不祥，不仅将我母后打入冷宫，更是将我赶出来，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他们便一并将我的从皇室的族谱中抹去，从此以后黄鹫国再也不会有我这样的人。”
凡澈说的很是轻松，但蔡天生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黯然，她知道他定然是历尽千辛万苦才逃过了皇后的追杀来到瑙珠国，不然也依照皇家的狠毒，定然不会允许他活到现在。
蔡天生顿了一下道：“黄鹫国这次打着和亲的名义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否是为了寻找你的存在？”
凡澈双目陡然一变：“或许并非如此简单，他们除了要找我应该也是为了在冥冥中控制住朝中大臣，如你刚才所说，没有人能够躲的过苗疆的蛊虫。”
这一点蔡天生早已想到，现在听到凡澈说出来还是有些吃惊，但是看着凡澈依旧清淡的神色，她在想他经历的或许一点也不比自己少，不然不会做什么都如此冷静。
“能否有解决的办法？”
“蛊毒一般只有下毒的人能解，除此之外就是大祭司和圣女，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人有办法破解这样的毒。”
“圣女身边的丫鬟知晓多少？”这才是蔡天生最为担心的。
“蛊毒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手法也十分奇特，说你得了，你便是下一代内定的圣女，至于她的丫鬟耳濡墨染或许也会了解一些，但是了解多少也要看她自己的悟性，不过她没有什么灵力，只能解自己下的蛊毒，没有办法解除别人的痛苦。”凡澈说完蔡天生的神色越发难看，这样看来，假以时日，整个瑙珠国就要尽数落到黄鹫国手中。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多谢大哥为天生解除疑惑，只是现在黄鹫国的人在这，我怕他们对大哥不利，大哥还是躲躲比较好。”
“不用了，我躲了十多年，已经够了。”凡澈说着紧张的看了一眼蔡天生，“我想在此之前想见见那个向我要海棠画的女子，或者你给我一副她的画像可好？让我知晓自己并非是一个人。”
蔡天生没想到他们因画结缘，自此两个人便深陷其中，叹了口气道：“大哥已经见过她了，她就是上次为我诊治的雪娘。”
雪娘走之后凡澈隐约能够猜到一点，从蔡天生口中得到验证，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那个女子自此也成为了他心头的朱砂，每每想起来他都会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心动。
“她的身份特殊，大哥还请甚重。”蔡天生这话也意在提醒凡澈他们二人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凡澈怎么会不知，哪怕他不知道雪娘的身份，但是心中对雪娘的那一份情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割舍掉。
“这个我自然知晓。”凡澈露出一丝笑意。
“你不宜在这过多停留，我怕会对你不利。”凡澈觉察到周围的环境不太对，叮嘱道。
“我派白虎帮的人来保护你，不然我真怕苏墨离会对你不利。”蔡天生不畏惧他们苏墨离，是因为她笃定这些人不敢动她，但是凡澈不一样，他不过是一个隐士，若是他们真的要动他，凡澈也只有等死的份。
如果可以她不介意用整个白虎帮的力量来帮助凡澈度过这一劫，毕竟她真的将凡澈当成了亲人，她现在没有办法成全凡澈和雪娘，至少她希望凡澈能够活下来，仅此而已。
“不用，这样会连累你，在他们呆的这一段时间里，如果不出意外，你尽量别来见我，也别让任何人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不然会对你十分不利。”凡澈想了一下说道。
黄鹫国皇室人的能力他比谁都清楚，做什么事情自来是不喜欢留下任何隐患，他能够在有生之年认识他们这样的朋友已经很满足了，万万不能因此此事连累他们。
“大哥，你告诉我他们是否已经追查到你的行踪？”蔡天生紧张的问道。
“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我会尽量小心的，倒是你，黄鹫国这次来和亲，瑙珠国皇室并没有同龄的公主，他们这次可以随便挑选，你现在风头太盛，我担心他们会选你。”凡澈说完，蔡天生在心中冷笑，她就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居心叵测。
“大哥不用担心，何况我在外名声不好，想必他们也不会对我如何。”蔡天生安慰他道，她本来不想与苏墨阳闹的特别僵，但若是苏墨阳再苦苦相逼她不介意开始展开反击。
蔡天生正想着，上官云舒从窗户上跳进来，看凡澈和蔡天生的神色十分紧张道：“我看到苏墨阳往这边而来。”
说曹操曹操到，蔡天生没想到苏墨阳真的跟了过来，她想了一会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去见见他。”
“我听说苏墨阳此人心急颇深，每走一步都是一个算计，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误入他的圈套。”凡澈虽然没有见过苏墨阳，但是也从给他传信人口中听说过这个人，不然他也不会从一无是处的皇子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变成国家栋梁成为皇上的倚重。
看凡澈的样子，蔡天生道：“大哥放心，我自由主张。”
蔡天生何其聪明，在这一点上凡澈自然是放心，但是她面对的是苏墨阳，他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蔡天生和上官云舒一起出去正好遇到已经走到竹林外面的苏墨阳，苏墨阳看到她先是一惊，随后笑着道：“真巧，没想到你也在这。”
“不知三殿下来竹林何事？”蔡天生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冷意。
苏墨阳就算他不来，她也要去找他的，既然他们在这相遇，蔡天生自然不会让苏墨阳再往里面走一步。
“无事，不过是闲着无聊转转而已。”苏墨阳笑容温和的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回去吧。”蔡天生说完，苏墨阳依旧无所谓的点点头。
蔡天生走的时候将上官云舒留在这里，让他保护凡澈，别人她真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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