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情义两难全
现在她已经是黄鹫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没有必要铤而走险，而且在苏墨离娶雪娘的问题上，她相信只要阿亚圣女反驳，苏墨离也不会这么有有行动，除非真的有变故，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是说她也与那个神秘的组织脱离不了干系，两者之间存在了必然的联系，亦或者阿亚圣女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所以才做出那样的假象。
蔡天生脑中忽然映现出安阳纯的身影，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收到安阳纯传来的消息，不仅是他，就连青翠也一样，两个人好像与她断绝了联系一般。
“不然你觉得你在黄鹫国私自去见皇上，没有我娘的帮助你能够轻易脱身，能够被皇上委以重任！”雪娘依旧是浅淡的笑容，却三言两语倒出了蔡天生心里的秘密。
只是这件事情她与皇上做的已经算是隐秘，她不明白阿亚圣女是如何得知，除此之外她不明白阿亚圣女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雪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警示她？毕竟雪娘从来不会参与这些争斗，她能够将这个消息传给雪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蔡天生这个样子，雪娘的脸色也略微有些不对，强忍着的坚强也逐渐被一层哀伤所代替道：“现在黄鹫国名义上苏墨离是皇上，其实真正掌权之人是太后，这次安排的联姻也是太后的意思，是希望能够更好的拉拢我娘，你明白吗？”
蔡天生点点头，原来这就是雪娘不愿意提及的真正原因，她不过是不想阿亚圣女夹在中间为难，毕竟太后心狠手辣，他们一步走错，别说是阿亚圣女，就算是整个苗寨都有可能付之一炬，毕竟谁都不愿意留着有异心之人在自己身边。
而深谋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在不疑的基础上，这些人也要给出她不疑心的理由，而雪娘就是阿亚圣女的理由。
雪娘纵然不愿意参与进来，却也并非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她能够选择的只是沉默，只能往更有利的一方靠近，保护好在乎的每一个人。
其实她还有另一个理由，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那皇上委派我的事情出了你娘还有谁知晓？”蔡天生皱起眉头轻声问道。
如果这件事情不小心泄露出去，恐怕太后要的就不一定会是她，更有可能会连累整个瑙珠国，借此引来一场战争也说不定。
她想起皇上临死前对她说的话，已经为苏墨阳铺好了一条道路，难道这就是那条道路？
她冷笑起来，姜果然是老的辣，算计好了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的生死，果然是非同小可。
雪娘见她已经能够领悟到自己的意思，继续道：“这件事情皇上只对我娘提起过，至于其他人，我并未听我娘说起。”
话罢，雪娘将一张纸条交到蔡天生的手上：“这是我娘让我交给你的。”
蔡天生好奇的将纸条接过来，上面写着：
小心苏墨阳！
又是苏墨阳，明明他已经属于半退出之人，却随时能够紧绷住每个人的神经。
“除此之外你娘还说什么了吗？”蔡天生将纸条收起来。
“没有！”雪娘摇摇头，“我尽管不知道皇上对你委派的重任是什么，但是我想要提醒你的是则之用之，人生在世除了生死，没有什么算是大事你明白吗？”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蔡天生镇定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安全感，只听他继续道，“只是凡澈那，你当真不想去见最后一面。”
他如何不想，只是不能罢了。
如今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雪娘叹了口气：“我自然是想，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晓，你能帮我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
她就知道雪娘不会如此无情到连自己都可以放弃的地步。
“那上官云舒那？”雪娘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上官云舒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重情意，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蔡天生提到上官云舒就有些无奈，“你难道不觉得他提出这个问题有些蹊跷吗？”
雪娘想了一下点点头，她正是有这个疑惑，所以刚才也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目的就是看看上官云舒的真实反映。
“若是可以，日后替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毕竟他一直都是我珍之重之的好友。”雪娘冲蔡天生轻声说道，眼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知道了！”蔡天生笑着道，“你回去准备准备，我今天派人来接你，到时候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明白！”雪娘握住蔡天生的手，“天生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其实是我。”蔡天生灿然一笑。
“你想明白了？”雪娘惊呼道。
“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其实就像你为我奏的那首曲子一样，在转换的同时，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执着了。”蔡天生现在提到司马琉璃已经没有之前的刻骨铭心，剩下的只是缅怀。
她终于明白自己守护的只是一份虚无缥缈的爱情，既然受不住倒不如让它随风消散，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就好。
只是端木倾城，她的心顿了一下，会是她这一世的良人吗？
一切的分分合合看着似乎都是由天而定，明明之中谁又能说不是人心在作怪呢。
“天生我真为你高兴，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司马琉璃对你的感情是真是假，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身边的人，就算有他也是迫不得已，希望这话也能够对你日后的选择有帮助。”这已经是雪娘第二次帮助司马琉璃说话，蔡天生淡淡的点点头，这点她心中也是知晓的。
“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晚上我来找你。”蔡天生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把握住机会千万不要让自己日后后悔哦！”
蔡天生话里有话，雪娘的脸色稍微一愣，红的如同一个苹果一般。看着蔡天生笑着离开，雪娘也露出同样的笑意。
等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盼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他们终于要在此重逢了，尽管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未来，但是对于雪娘来说有这份惺惺相惜之情她也就满足了。
她要求的不高如此足矣。
蔡天生正要离开皇宫，心中却感觉被一种情绪所牵绊，她知道这种情绪来源于端木倾城，刚才面对司马琉璃的事情上，她的话的确是说重了。
只是这个时候？
她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御书房门口，站在外面心情不能平静下来。
或许他还在生气，与其进去让彼此难看还不如就这样就好。
蔡天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整个人都感觉不是很好，好像只要这件事情不解决，她的心里就总会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让她连喘口气都困难。
王公公此时从里面出来，看到蔡天生，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笑着走过去道：“参见蔡院士，您是来找皇上的吧，杂家马上去给您通传。”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蔡天生急忙制止住他。
王公公那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察言观色更是有一套，尤其是看了端木倾城和蔡天生的脸色，心中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冲蔡天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点点头。
这个笑容让蔡天生有些莫名其妙，她正要解释，只听王公公道：“蔡院士，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对一个人耐心是有限的，希望日后蔡院士不要后悔才好。”
蔡天生听着他的话语，仿佛是在指点她什么，还不等她开口，王公公直接告辞，笑意也更浓重了一些。
她脑子里回味着刚才王公公的话，要知道每个人能够一直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下去，司马琉璃已经将她的耐心耗尽，那她呢，是否也耗尽了端木倾城的耐心呢？
想着她更不敢往前靠近一步，直到端木倾城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先是一愣，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柔和，随即走回去，对于她的身影置若罔闻，仿佛他们已经成为了陌路之人。
一次次的伤害，也难怪端木倾城会如此。
她并不怪他的冷淡，相反，她现在才开始有些反思，在某些事情上，她是否真的太过于自私了一些。
“皇……”蔡天生挤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哪怕是她这一个字，也足以使端木倾城站住脚步，看着端木倾城落寞的身影，蔡天生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越来越远，更或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一切结束之后再说吧，她的心里承受了太多的事情，有着太多的不可对人言，如此，这样倒算是最好的结果。
她想着，等了一会，转身离去。
两个人寂静的背影映射出一道明亮的影像，却不得相交。
听到脚步声，端木倾城的身体动了一下，他本以为蔡天生至少能够给他一个解释，可惜什么都没有。他叹了口气，等他回过头去的时候，蔡天生已经不见了踪迹。
端木倾城心中一颤，还是忍不住追出去，既然她来了，他就不会让她这样轻易的离开。
九五之尊的地位，到底抵不过那个人的清眸浅笑。
他知道无论蔡天生做过什么，只要她的一个眼神，自己都能够原谅她，原来在不经意间，他已经将她视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想着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意。
原来无论一个人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权势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爱入骨髓，穿肠可见。
也好，只要能够将她留在身边就好，至于其他的谁会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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