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无题
到最后，他们没去成靳家。
回到顾家，顾维转身就将一直握着手的人抵着门上，在漆黑中准确无误地找寻到嫣唇，已经分不出衣服谁脱的，什么时候脱的，衣服由玄关到房间一路被扔下。
……
和谐一片。（省略几百字）
……
半夜起床，颀长的身影下床，倚着窗边点着了烟，看着建筑楼顶以上呈现深暗的灰蓝色，不知怎地，回了头看身旁的睡脸，眉宇轻褶。
窗外冰凉的空气透着房间，脚趾发凉，靳染醒了，模糊地睁眼，床前灯很微弱，看不见那沉思的目光，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她轻皱眉，他摁熄了烟，不发一语地回到床前，她的脸往他的胳膊蹭去，含糊地问他怎么不睡，见被窝里的双腿不安分地蹭着。
他看了看连眼睛也睁不开的人儿，再看那起了生理反应的身体，躺回床上，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重回温暖的胸膛，她舒服地发出嘤咛，然后就没再动过了。
她身子安分了一会儿，他以为她睡了，又听到她轻轻地说，带着浓厚的困意，唤了他一声“阿维”。
“嗯。”
“有点事想跟你说……”
顾维睨了眼那张连眼睛也睁不开的困倦脸儿，淡淡的说：“先睡吧。”
电话铃吵醒了还在睡着的靳染，睁眼就见顾维要出门，哪怕处了那么多年，经了昨晚还是有点不自然，“他们不是放了你长假？”
“有点事。”
她哦了一声，想起一事，又道：“那你能不能早些回来？莫言他今天回来说要过来。”
“知道了。”顾维说道，看着微怔的人儿，意识到可能语气不对劲，脸色轻缓，附身摸了摸白嫩的脸颊，“累了的话，再去睡会儿。”
刚出门，顾维听见车子的鸣声，车主摁下车窗，露出一脸笑意，从身上抽出一根烟，扔给了顾维，顾维接过却没点燃。
见顾维没一丝上车的意思，他挑眉道：“还在记仇？”
“你来这做什么。”顾维下意识回头看，靳染对他没有一丝好感，甚至厌恶，上次的事她没吭声，说不准也是记恨心里。
Samuel笑笑，对他话不在意。
顾维轻蹙眉宇，可也并不是记恨什么，他俩小时也干过不少次架，打下两颗门牙和摔下二楼也试过，这破皮小血的架算不得什么大事。
绕过车头，上了车，顾维烦躁地点着那根烟。
郑裕勉说，靳染根本没让他碰过她。
在那种情况下，郑裕勉不敢撒谎，也不可能有机会占到靳染的便宜，跟靳染亲近过的男人，除了郑裕勉，就只有云莫言。
Samuel觉得他是自寻烦恼，“不过一个男人，我替你除了就是。”
顾维扫了他一眼，淡道：“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你怕你的阿染发现恨上你。”顾维一声不吭，Samuel挑起唇角，“我看她舍不得。”
Samuel想的压根不是靳染舍不舍得，女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不适合就扔的态度，想的永远不可能跟顾维同个频道。
世家里能让靳染在意的人不多，除了她的家人，就是许丽孜和云莫言，但像Samuel说的一样，顾维不知道她将他放在哪个位置上，但一定是比云莫言他们重要的位置，害了云莫言，靳染也许不会恨她，嘴上不说，也会装作不知情，但这疙瘩，会存在他们之间一辈子。
踏进门，一对男女在谈笑风生，女人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愉悦，在不经意间抬起了头，看见顾维的回来，她笑吟吟地站起走过来相迎，也许很高兴的缘故，很懂得观察别人喜怒的她注意不到他的神色，亲呢挽住了他的胳膊，“回来了啊。”
在进屋以前，顾维想象过千万遍靳染和云莫言亲密的场景，可能是在他不认识她以前，也可能是在他戏弄她时跑去云莫言跟前找安慰，甚至可能是那次分手的期间，不论是哪种，那如汹涌洪水的愤怒和嫉妒也冲破理智，有数十个将云莫言折磨至死的法子！
心里的想法被Samuel说了出来，顾维悚然一惊，这不是他该想的事。于公于私他也不该干这种蠢事，可是，对于从来由着心情做事的他来说，这样的阻止理由根本不成理由。
他的爱情里容不下半颗沙子，如果抹走尘沙会疼，那他宁可连根剥去。
这笑容不是顾维见过的最美，最动人，但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认真去看，也会被它恍了下心神，就连这次也是，缠绕许久的烦闷轻易地被扫光。
这就好了。
萌起这陌生的想法让顾维怔了怔，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靳染拉他到云莫言和一个女的面前，笑着介绍说：“这是我未婚夫顾维……阿维，这是我未来嫂子阿茹。”纤细的柔绵小手很软，握起来很舒服，似乎交往过的女当中没一个像靳染的，就比她漂亮修长的葱指也比不上。
阿茹笑着跟靳染打趣，顾维果然和电视上一样的帅呀什么的。
顾维和云莫言向来没两句，靳染也没指望他们的关系好得哪去，可也许是顾维出外接触人事多了，这回他给她长点面子，心平气和地坐下，听着她和云莫言他们的聊着，还时不时搭上一句。
这么一个顾维，令靳染“受宠若惊”。
云莫言走后，顾维忽地就抱着靳染，一声不吭地好半会儿，问：“云莫言什么时候结婚？”她歪头想了下，然后呵呵笑道：“时间没定下来，不过肯定赶不上我们的前头……”接着没了声响，刚回头，就被封住了唇，跟昨晚的温柔缠绵不一样，带着急促。
“顾维，有件事忘了说……”
在被堵上话之前，她小声在顾维的耳边嘀咕，看着他发愣的模样就觉好笑，说完不忘咬上一口他的耳根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二话不说翻过了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她抵住坚实的胸膛，嗔道：“别，我累……”
深黑的眸子今晚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如同深幽的渊潭，那眼神撩得人心头痒痒的，四肢麻软，连睡过一回的她也脸热得别过，滚烫的肌肤贴着她的，让她有种挖洞想逃的无措和羞感。
“你用不着使力气。”
那一夜，他们抵死缠绵，顾维用行动来证明了，床上的男人果真都是骗子。
冬末的天色到七点还没亮透，察觉身旁的人抬手抬脚地下床，出去接了通电话，迷蒙的黑眸微微睁开了点，兴许是困意正浓，张了又闭上，好几遍才能撑开眼皮。
半掩的门隐约传来的对话，意思大概是靳禄有事找他回去。
回房见她醒了，低头，在她的唇上被蜻蜓点水地亲了下，就出门。
听到门被小心带上的声音，原本闭上的黑眸过了几秒，又缓缓睁开了，比方才的，睁开的多了少许，神智看来是清晰很多，目光也混进了意味不明的杂色。
他果然是发现了，也是在意的。
靳家对女孩要求没有其他世家那般严格，但也很注重对女儿的管教，不许子女混在不三不四的损友身边，不然前世靳染小产和吸毒的事情也不会让纪静如痛心疾首，不少世家子弟私下掩嘴嗤笑。
早听说过儿时受过剧烈运动也会弄没了那层膜，靳染已经记不得这身子早没了膜，还是人生总来点缺憾，就算重生也还不回那薄薄的一层，因为她还清楚记得破身那事，十八岁前没几个亲近的女性密友，对男女的事懂得不多，也没胆子和脸皮碰那些限制级电影，只从别人口中隐晦提及会疼，至于疼的程度，就不好说了。
当时是有痛楚的，她以为那就是第一次的缘故，可离开J城后，随着年纪大了跟女人一扎堆，自然也不会比男人纯洁到哪去，话题也无下限。
前戏怎样……对方的尺寸呀……技术……
光想，就觉得脸燥热起来。
靳染一直以为，既然所有事情都回到最初，那么这事也该是，可惜现实却赤果果地告诉她不是。
那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是，收到包裹笃定里面有东西，打开却发现空无一物，伤心倒说不上，不过说没失望是骗人的。
顾维却只字未提，她如不是早摸透他言行□□，倒不知他的猜疑。
靳染有过气恼，他自个过往不也有过女人，凭什么要求她除了他没其他男人，但是，想着忽而又气笑，这男人心眼小得紧，看他面上没事人似的，没准心里其实恨不得剁了占她过便宜的男人！中学就和顾维在一起，最容易被拐骗的懵懂无知时期被他霸了，哪个男的能占得了她的便宜？怎么想也是他以前的，他当然是怎么想怎么气。
靳染哈了声，合该气他一回，可没半会儿，唇角的笑容就隐了下来。
这事上，她仍是觉得有点遗憾的，不光是男人有处/女情结，女人也有的，第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总是难以忘记的。
越想心越沉闷，她翻了酸疼的身子，拿柔软枕头埋在自己头上，可不论怎么按捏脑袋，就是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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