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酒席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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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丹打趣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可骗不了姐姐这双金睛火眼哦，快说，那个坏蛋把妹妹的芳心夺走了”仿若亲密无间的好姐妹聊着话儿。
艳瑶娇嗔嘟嘴摇头，心里的恨如滔天的浪，一波比一波涌得更高，娇嫩的小脸笑得更欢。
艳燕余光瞥了她眼，同为夜场姐妹，惺惺相惜说不上，狐死兔悲，那个男人又岂是她能惦记？不由叹了口气，不过她自身难保，别人……，唉，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菜时，面对美女们火辣辣的目光，端菜的小伙子拘谨不已，脸红耳赤，语不成句，逗得几个美女笑得前俯后仰，娇躯颤抖。
招架不住，小伙子落荒而跑。
大锅菜，荤多素少，分量足够，常年难闻肉味的贫苦农家，自然放开肚皮，大快朵颐。可精致不足，吃惯山珍海味，数着米粒吃的美女，这些菜毫不起眼。
“都是粗茶淡饭，还望姐姐们不要见怪才好”雪晴招呼着。
“妹妹太见外，咱们大都穷苦出生，以前别说饭，有口汤就不错，这么多丰盛可口的饭菜，咱们姐妹今天有口福咯”坐在雪晴身旁，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艳珠大方，柔柔笑道。
艳燕把嘴里的饭吃完后，兴趣盎然，附和笑道“对呀，这么多美味佳肴，姐姐我可不客气咯，特别是这道牛杂，回头妹妹得帮姐姐这个忙，看下这是怎么做的？”，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她对牛杂谈不上多喜欢，可他爱吃。
雪晴狡猾笑道“这可是九叔公的拿手菜哦，传媳不传子，再说，万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咋办？”
艳燕掩嘴，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嗔笑瞥了她一眼。
见两人聊得愉悦，艳丹心里痒痒的，皮笑肉不笑，丹目鄙夷“哟，看来咱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姐大要金盆洗手，相夫教子咯，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别看她们外表光鲜，入了夜场，终生是夜场的人，结婚生子对她们来说遥不可及。
“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可是新时代女人的标杆呀，姐姐喜欢，吃完饭后，咱们偷师去”雪晴喝了口汤，胡椒鸡汤的香辣入胃让人浑身舒畅。
艳燕感激笑笑，对一旁的挑衅视而不见，小口小口，斯文吃着在碗里的牛杂。
一个巴掌拍不响，每每这种情况，艳丹气结，一双丹目像是含着朦胧的雾气，而两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场的人见怪不怪。
她们的事，雪晴更不会掺合，正埋头吃的津津有味，这些菜肴在未来，经过时间的磨砺，渐渐变了味，如这一道脆皮扣肉，此时是人手用长长的排钉把巴掌厚大的猪肉钉出细孔，再去油炸，浸泡，扣蒸，过程虽然繁琐，吃起来却是酥软，糯而带韧，不油不腻，相比后世各种调料混合制作的肥腻，这道菜慢慢成了回忆。
所谓中西合璧与时俱进的菜式，却是变得不伦不类，重来一次，她吃已经不仅仅是一道为不起眼的菜，而是童年的味道。
一共十二道菜，一个鸡汤，一道炸糕，每样尝了几口，几个美女纷纷放下筷子，矜持抿了口茶水解腻。沦落为看众，饶有兴趣看着仍在吃得津津有味的雪晴。
待她放下筷子时，一桌子的菜也仅用了小半。雪晴不由哀叹，要是找几个能吃能喝，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这桌宴席定会杯盘狼藉，吃得心满意足。
当然，这些剩下的荤菜也不会浪费，见她们吃饱，进来收拾碗筷的妇人都把这一桌菜瓜分了。
酒足饭饱最易犯困，可夜出日息的美女们，不在话下，一个个精神抖擞，艳丹更是嚷嚷打纸牌，人多热闹，闻风而动的帅气小伙子快速把侧房塞满，里三层外三层，做起女神坚不可摧的人肉围墙。
她们玩得畅快，娇笑连连，而雪晴却深感煎熬，狭窄，人多，嘈杂，大热天，站着的人不热，可坐着的她热汗直冒，起身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才走出门口透了口气。
里面玩起纸牌，大厅上爷爷这一桌依然推杯换盏，高声畅言，一直期盼一醉方休的舅公终于如他所愿。
喝的高兴，见到雪晴，吆喝起来，站起来摇摇晃晃，举着杯子咧着嘴边笑道“嗳，军师来了，来来来，咱们都敬军师一杯，没有她，哪能有今天，你们说是不是？”
雪晴还未开口，奶奶把舅公的杯子夺了过来，嗔怒道“黄汤灌多了吧？你要喝就喝，扯她干啥，再说酒多伤身，多吃几口菜，比你喝这东西强百倍”
“嗳，你们女人不懂，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难得欢喜，你们爱干啥干啥去，别挡着，晴妹，舅公就问你，你敢不敢喝了这杯酒？”舅公摇头换脑道。
一屋子眼光下，雪晴淡定接过舅公手上的杯子，母亲脸色聚变，雪晴前几天的无缘故的沉睡一事仍然压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白酒太烈，那一杯喝下去，万一又昏睡几天，如何是好？正要上前阻止被旁边的雪琼拉住，示意稍安勿躁。
雪晴晃了晃杯子，笑道“今天难得开心，舅公有兴趣，肯定舍命奉陪到底”
舅公喜上眉梢，竖起大拇指道“这才像话，晴妹这话说得舅公心里开心，咱们今天不醉不休”
“舅公，咱们这么喝也没啥意思，要不添点彩头？”雪晴笑道
舅公手一挥，放言道“尽管说！只要舅公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这样的结果也在雪晴意料中，他最看重的不外乎是面子和酒。
雪晴仿若得到天大便宜笑的更欢，伸出个巴掌在他眼前晃晃，“后面多加两个零，要是舅公明年能给我们搞到这个数，这杯酒我就喝了”最先跟着雪晴家收购水蛭的是他，可也是几个人中收购数量最少的一个。
见雪晴得意洋洋的笑脸，舅公呆愣表情，一屋子的人无不哄然大笑，旁人也只当小孩子玩笑，而胡须佬几人则带头起哄。每次他收购数量最少，心里不平衡，对别人热讽冷嘲时常有之，烦不胜烦，对于雪晴的提议，他们几人自然踊跃赞同。
六到八斤才有一斤干货，雪晴给出的这个数目可不少，何况尚未养殖成功，单靠野生天然的，就算把这个镇子的水源翻遍也难以达到，舅公一时纠结不已。
然而，众人的起哄称赞，舅公觉得颇有面子，也不管能不能实现，豪气万千，打了个酒嗝“没问题，明年我不吃不喝也会搞到，你们信不信？”
“哈哈，够爽快！”胡须佬用力鼓起掌，
“信，怎能不信？哈哈哈……”一屋子的人大笑，吆喝起来。
舅公打完酒嗝，牛哄哄的竖起食指直问雪晴，“你信不信？”
雪晴嘿嘿一笑，趾高气扬，“舅公的话，自然相信，不过以防万一，有点惩罚就更好玩了，要是舅公达不到这个数，你以后都不能喝酒，咋样？敢不敢应下来？”
一屋子顿时安静了，幸灾乐祸看着肉痛的舅公，酒就是他的命，不让他喝酒，就是不给他活路。
“这个惩罚好，我是双手手脚赞成的”舅婆一旁附和欢喜道
见舅公满脸纠结，徘徊不定，众人高呼“快应了吧，这算哪门子惩罚？”
骑马难下，人多起哄，舅公最终应下，信心十足伸出手掌，“好，要是达不到这个数，老子以后绝不喝酒”
“好……”众人拍起手掌，一屋子的气氛推到顶端。
可接下来，却让人哭笑不得，舅公连忙到了杯酒，一口而尽，感叹道“不多喝几杯，以后想喝就没了”
“哈哈哈……”
笑面佛捧着大肚子，笑得几乎竭气，指着他道“还没开始就灭自个志气”
“有舅公这句话，那我这杯酒不喝也得喝了”雪晴笑的开怀
奶奶起身走了过来“给我啦，小孩子家家的喝不得酒”
话落，舅公就不干了，摇着手“这么做就没意思了，这是个赌注，你喝了就不算数”
“晴妹，别怕，来一个”胡须佬鼓励喝道
拍拍奶奶的手示意安心，雪晴上前一步，笑道“舅公都敢用以后不喝酒来跟我打赌，这杯酒我会不敢喝吗？”
“说得好……”掌声不断
这一杯两百毫升的白酒强咽了下肚，而雪晴也低估了这身体的承受程度，一路烧到胃里，火辣辣的难受，呛得眼泪都出来。
“好样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声音
雪晴虽然晕头转向，可眼睛明亮，酒后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这让一旁观看的金丝眼镜男人不由惊叹，饶有兴趣看起热闹来。
“来，再来一杯”人群中不知谁喊道。
目的达成，雪晴笑嘻嘻道“谁要喝，就拿赌注来”而奶奶也连忙上来把杯子拿走，生怕雪晴再来一杯。
走到边上，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蜂蜜水，靠在大姐雪琼身上歇息。
玩闹的热潮也才开始，玩纸牌的，骰子，喝酒畅聊的，成群结队围在一起，屋里屋外，哄然大笑，笑声传播，几乎揭穿屋顶，似乎大地也忍不住震上三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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