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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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暑假已过去大半，而门口的秧苗从开始冒芽到长叶子，现在眺望门前竟一块一块绿油油的如春天般的绿意盎然
水蛭收购也慢慢回归正常的轨迹，舅公首次拉了几大桶水蛭过来，可第二次多了一倍不止，而五姑次天带过来的水蛭更是舅公的两倍不止，十几天下来，已经收了好几麻包袋的干水蛭，而爷爷改造的烘干房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无需每次用热水烫死，更无需靠阳光晒干，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爷爷把烘干水蛭的工作也都交给母亲和奶奶在看管，便扛起锄头下田干活，看自己种下去的农作物茁壮成长没有什么比这来的开心
“爷爷，现在的秧苗可以插了，我看别人这么高的时候就用铁锹铲起来挑到田里抛秧，不仅快，收成也比一棵棵插下去好”雪晴看着爷爷往秧田里撒肥道
爷爷诧异的扭头看着雪晴道“这么小，种下去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爷爷，你就试一下呗，你看每年下的谷种子那么多，收成却一般般，别个抛秧用的谷种少，关键是可以增加产量”
看爷爷犹豫不决的脸色，雪晴继续道“爷爷，你看我啥时候跟你说过假话呀，反正家里现在也做点生意，家里的田地虽不多，可人手不够也忙不过来，要不你给一块几分的田让我试一下，如果收成不好，我把丢失的那部分补回来，要是比平常收成好，多出来的稻谷就算是我的，反正我一力承担，怎样？”
“哎，没所谓了，家里现在也在搞水蛭，你要哪一块田做尝试，你说可以，就让你试试”爷爷这么快就松口让雪晴颇为惊讶。还打算来个软磨硬泡的，突然间被人信任的感觉来的如此之快
“随你，反正你帮我把田犁好了，我们就开始干活”雪晴笑得眉开眼笑，这时候可没有选择的权利，挑来选去万一爷爷反悔了那就得不偿失
看雪晴乐不可支的样子，爷爷心里竟是轻松而又自豪，暗道，自己的孙女就是与众不同，心里竟然开始憧憬着未来丰收的景象
对于此时的人来说秧苗的多少决定收成的多少，是关系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粮，从播种到移植无不小心翼翼呵护，更别说会让家里的小孩为所欲为，那不是宠爱而是谋杀。所以爷爷此时的做法无不让雪晴欣喜若狂，难以置信
“回家了，明天一大早就去把田犁好”爷爷把装肥料的袋子用清水过滤一遍，又把洗肥料袋的水倒进田里，拿起袋子，把脚上的泥巴洗干净，就招呼雪晴回去
爷孙俩一路上也无话，一个挑着簸箕走在前头，一个在后摘花惹草。雪晴甚至在心里暗笑，嘿嘿，要是爷爷看到抛秧是怎么个情况，估计就不会这么乐观了。而雪晴万万没有预料到她此时的决定在当地引起多大的影响
回到家后，爷爷把雪晴的提议跟奶奶提起，果然受到不小的阻力，可爷爷决定的事情，却是谁也无法改变。更何况，经过水蛭的事情后爷爷对雪晴的信心爆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奶奶依然早早就起床煲好一大锅粥，让爷爷吃完后再去犁田，虽然心里不太认同爷爷的做法，可既然无法改变，还不如支持，看老头自信满满的，再加上那丫头一肚子的点子，说不定还真如收水蛭那样给家里带来收益，所以奶奶一大早起来就殷勤伺候爷爷吃饱喝足后才千叮万嘱早去早回
送爷爷去犁田后，奶奶和母亲日复一日起大早把家里的家务都做好后，才把家里的一群小的叫醒
“呐，你二姐说今天去插田了，吃完粥就跟去了，我和你们母亲今天去不了了，昨天你五姑拉过来的水蛭都还没有烘干呐”奶奶把粥端到桌面，把桌面上七八个碗都盛上
“外面那些秧苗那么小，能种了嘛？”大姐喝着粥问道
“唉，谁知道呐，我昨晚也劝你爷爷了，就是不听我的”奶奶心平气和道
继而有道“没有多少的，就两三分田，种完了你们去河里捞些田螺回来，把螺肉挑出来或卖或吃都好啊”
噢，值得一说的事，田螺的销路还不错，每次几个姐妹捞回来的田螺拿到大排档上都会销售一空，虽然卖的钱不多，可也让几姐妹有事可做，有钱可收，所以，一有空，奶奶便会叫几姐妹去捞田螺
“前天捞了那么多去，不知道卖完没有啊，捞太多，卖不出去浪费啦”水凤笑道
“唉，人家大排档天天那么多人过来吃东西，怎么会卖不出去呐”奶奶道
“我们今天捞回来，明天一大早拉到她店里，顺便把上次的钱也拿回来咯”大姐轻笑
“好耶，又有钱买包子吃咯”小五拍着手掌笑道
“好像一辈子没吃过包子那样”老三瞪了眼小五道
喝过粥后，挑着空簸箕，便带着姐妹们兴高采烈的走向田里
“这么嫩怎么拔呀，轻轻一扯就断了”大姐率先下田，伸手轻轻的想把幼小的秧苗拔起来，可却从中间折断
“哎，不是啦，不是叫你拔，我们要连泥巴也要铲起来”雪晴看众姐妹开始纷纷伸手拔，着急道
雪晴把锹铲拿了出来，想着上辈子那样把秧苗连根带泥铲起来，片刻一块长长的带着巴掌厚泥土的秧苗便起来了，一块块的叠在簸箕上，因为几姐妹年纪小，力气也不多，因此，雪晴也不敢叠太多上去，刚满过簸箕就好了
“二姐，这么多泥，怎么挑啊”老四皱着眉头道
“没有泥抛下去秧苗的根部没有重心就会飘起来，也就没用了”雪晴轻道，一连铲了两簸箕秧苗的雪晴此时掌心因摩擦变得通红，喘着气歇息好一会才又继续
“让我来吧，你歇一会”大姐接过雪晴手里的锹铲道，有模学样的一块块的铲起来，可没试过，铲起来的泥巴足足两个巴掌厚
看着有趣的模样，几姐妹们纷纷动尝试，试过一两次后都丢下锹铲了，雪晴只能接过锹铲把第三担的簸箕装满后，便各自挑起来，除了雪晴和大姐两人各一担外，剩下的一担几个轮流挑，虽然路程不远，可也歇了好几次，才到田里，踉跄的挑下田里，放田中央。而爷爷犁田后，已经把水牛赶河边吃草，现在还没回来
“你们看着，抛秧和插秧是不一样的，抛秧是站着把秧苗抛下去，而不是弯着腰一棵棵插下去，就这样把泥块连着秧苗掰下来，然后一行行的丢下田里就可以了”雪晴说完后，随即示范起来，看起来简单，可要是重心不稳，秧苗便不能在田里立起来
过了好一会，小五嘟着小嘴生气了，站在田里看着前面一棵棵躺下去的秧苗“真讨厌全部都睡下去了”
“哈哈，只要不飘起来就可以了，它会慢慢站起来的。如果没有泥巴了，就别丢了，随便插田里就好了”雪晴看着气馁的小五笑道
“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倒西歪”大姐担忧道
“没事的，过一天就会自己立起来了，不要搞得太密了，距离疏远些”
随着挑来的秧苗快要抛完，大姐二话不说就带着小五，老三去铲秧苗。第一次这样插田，对于一群小孩来说挺新奇，因而就像嬉闹一样，你丢我面前，我丢你旁边。把最后一簸箕的秧苗抛完后，雪晴才轻轻的把完全飘起来的都插下去，把完全倒下田里的也扶了起来，因而大姐过来时，雪晴带着水凤姐妹和老四也没停过。而经过处理过后的秧苗看起来也顺眼多了，可看在爷爷眼里，却不一样了
爷爷回来后，看田里站姿各异的秧苗，顿时傻眼了，一副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总之在几姐妹眼里，爷爷一脸的哭笑不得，有气无处发
“爷爷，你别担心，秧苗根部有泥块的，明天你再过来看，就不一样了”看着爷爷欲言又止的模样，雪晴出声道
“你这样插不行的，有些就挨到一块，有些的空缺都能放下个箩筐了”爷爷皱着眉头道
“如果实在太大就要补一下，不过我看这种距离刚刚好了，我要的也就是这种效果，距离大了，秧苗的根部就能伸得远些，就能更有效的吸收营养成分，到时候长出来的新芽也会多。就好比一个馒头，一个人本来还不够很饱，可硬是两三个人分来吃，半肚子都没有”雪晴站在田边看着田里的秧苗道
道理谁都懂，可几千年流传下来做法被颠覆了，如果看着顺眼还好，可现实并非如此，爷爷忍了好几次才没把田里东倒西歪的秧苗拔起来重新插过，暗想道，明天过来看看，如果还倒下去，就重新插过，眼不见心不烦，挑起簸箕往秧田去了
看着爷爷转身而去，并未有过多的干涉，雪晴心里也稍微放了下来。有了爷爷的帮忙，秧苗很快就一担担的从秧田里挑了过来，几分田也就很快抛完了
“爷爷，秧苗刚刚抛下去的，还没能站起来，如果现在引水进来，全部都会飘起来的，最好明天过来看看，再把河水引进来”站住小河里洗着手脚的雪晴笑道
完后，几姐妹便去捞田螺了，爷爷挑着空簸箕回去
晚上回去，众人也没有把这事跟奶奶和母亲道，都若有若无的忽略了，特别是爷爷，一回来便呆在烘干房里，直到晚饭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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