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秘书后遗症
吃饭的时候还算热闹,因为三个女人全都有礼物,温柔看着袁教授眼里的光芒也感动,袁教授不是个很会表达感情的人。
貌似她们婆媳还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温柔想着不自禁的低了头掩饰自己唇角的笑意。
袁教授说:以后不用给我买这种东西,我又不爱戴。
“那倒是,跟我哥在一起这么多年,您倒是一直我行我素,女人哪有不爱美的?除了您。”滕美说道,像只是随意的说道。
“哎呀,不过滕云你这小子眼光这阵子有进步哦,姑姑一眼就看出这条链子价值不菲。”滕美说着不忘冲着自己侄子眨眼。
滕云刚跟老爸还有姑父碰了杯看到姑姑那么喜欢他心里自然也高兴,却只是淡淡的说:你的口味你侄子还是了解的。
“还有我?我发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哥你更了解我了。”刘洋说着不忘拿起筷子在半空中画了一条线。
滕美跟滕美的老公看了女儿一眼无奈的叹息:“说的你爸爸对你好像一点也不懂?”
“您本来就对我漠不关心。”刘洋立即数落自己老爸。
“要是姑父对你漠不关心你以为你现在的性子能被养的这么刁钻?”滕云一句话,姑父立即又举杯,感激滕云替他说话。
后来温柔悄悄跟袁教授说:其实我也不喜欢戴首饰。
袁教授笑出声:你这丫头。
“今晚留下来过夜吧,你们房间里的床单被褥全是新的,你现在怀着孕,你公公这阵子一直在查资料,想给他孙子提前补呢。”袁教授在温柔耳边小声道。
温柔耳根子一阵热,因为腾云正在用一种极其热烈的眼神望着她,温柔只好垂了眸,想到爸爸对她那么关心,心里不自禁的感动:好。
腾云微微皱眉,却也不恼。
送走姑姑一家后袁教授又端了水果出来:我今天上午去了城镇一趟,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尝尝甜不甜?
腾云坐在旁边陪爸爸喝茶,听着老妈这么说不自禁的感叹,自己老妈跟自己亲姑姑之间的关系啊……
是中国最常见的一种。
温柔尝了一口:嗯,真的好甜。
腾云坐在一旁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立即回头,挑了一块到他嘴边:不信你也常常?
滕总没料到她突然那个动作,心里一动,看着她那璀璨的眼神一下子就有点绷不住,但是还是很快张开了嘴,只是那看着老婆大人的眼神,仿佛真的要把她给活吞了。
滕教授自己坐在单个的沙发里看着儿子那眼神不自禁的低了眸,袁教授却是瞪了儿子一眼,瞧他那点出息。
“你们俩也奇怪,既然这么对眼,干嘛拖了这么多年才结婚?”
温柔想了想:他从来没向我求婚过。
滕云背靠在沙发里听着老婆大人那一句:我以为是你的问题。
温柔又回头看他,没听懂。
滕云就那么深深地望着她,也不说话,仿佛想用眼神传达,只可惜我们温秘书,滕太太根本看不懂。
温柔的心里动了下,随后又倾身去挑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然后开始一下下的认真咀嚼。
袁教授看着儿子儿媳妇之间,却是看出了别的门道。
睡觉的时候就跟自己老公说:我看咱们儿子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估计温柔根本看不懂。
“温柔这孩子啊什么都好,我也看出她好似看滕云的时候眼神不太对。”
“难道是当秘书当的有了后遗症?”
“你瞎想什么呢?现在他们俩不是很好吗?孩子也怀上了,咱们还是别胡思乱想。”
袁教授立即连连点头:对,还是想想我可爱的小孙子吧,哎呀,你说要是能生一对双胞胎该多好啊。
“你想的倒是挺美。”滕教授笑了一声然后倾身去关灯。
而温柔还是在他床上翻着以前的旧相册,那相册她似乎每回来都要看。
滕云躺在旁边看着她却是从她望着相册的眼神里看出她是在逃避他,心里有些发闷,伸手拉过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把她手里的相册放到一边去:别装作看不见我行吗?滕太太。
温柔还是不敢看他,今晚他谈的话题让她太过紧张。
“我也很后悔。”他突然说。
温柔这才看他: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我之间出了一个濮阳瑞丰。”
温柔的心神一荡,随即看着他那幽深的眼眸里,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却已经无法移开眼。
他把她拉到怀里躺下轻轻地拥着她,依偎着。
“温柔。”
“嗯?”
“你在感情上一向这么笨么?”
“嗯?”温柔抬头望着正在望着自己的男人,然后……
然后无奈的又低了头,或者是因为紧张,紧张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小时候也爱过,后来为了讨生活把这种事就给搁浅了,不过——我觉得这跟你有一定的关系。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我的错?
“你还记得初当你秘书的时候你对我要求有多严格?而且那时候集团里还整天谈项目签合同,我每天都处于一种紧张的工作状态中,时间长了大概就忘记自己还是个正常的女孩子,然后——遇上濮阳瑞丰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已经对爱情什么的不敢兴趣了。”
所以你怎么能嫌弃我笨?
都是你把我逼的。
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她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温柔靠在他怀里动了动:睡吧,我困了。
只是她还不等翻身人已经被压住:让我来帮你更快的入眠。
那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嗓音,随后也淹没在唇齿间。
那亲吻,不急不缓却仿佛黏在了一起无法分割。
温柔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双手却不自禁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在推不开之后她竟然会不由自主,也抱着他,回应着他。
她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被吻的忘乎所以?
以前濮阳瑞丰也吻过,但是这种感觉却不曾有过。
温柔的小心脏像是往下陷下去一块,有点小小的伤感。
或者该说是惊魂动魄?
原因?
原因?原因就是在他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
完全不受自控控制,甚至还会去迎合他,这是身体的需求,还是内心的潜意识里的需要?
滕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着身边躺着的小懒猫,是的,此刻她慵懒的睡着的样子,长发稍显凌乱的散在白色的枕头上,清秀的模样,标志的五官,尤其是那性感的红色的唇瓣,再加上她那纤瘦的身材,短裤下面的长腿裸的恰到好处,那无意识的弯曲的膝盖,那么诱人。
他就那么从上到下的把身边的女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记得那时候韩西跟他说温柔是个老处女,他当时只想那根本不可能,毕竟现在这个年代,早就没人在乎那一层膜。
只是当那晚她让他轻一点,支支吾吾的告诉他她是第一次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时候的悲喜交加,他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温柔不知道当时他有多恨,虽然那么温柔的要她,但是他心里却是恨的。
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
既然注定了两个人要在一起,为什么要在七年多以后他才有意识,有勇气对她说那句话。
结婚是那么迅速的事情,去民政局不过多大会儿功夫,也用不了十几块钱就把证件办下来,但是他却一直觉得没什么所谓。
可是那天,他突然后悔,突然发恨,恨自己在对她的事情上从不着急从不在意。
只以为她反正就在他手里,只以为他们目前的状态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然而,原来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他。
比起她的年纪,他的岂不是更大,若不是自己现在的地位,想必早就成为人民严重最厌恶的一一种无用男人他又怎么会不懂?
而她,就是他身边这个女人,连路上捡矿泉水瓶子的老大爷都会发现人家的优点,用那种极其温暖的眼神去欣赏人家。
深吸一口气,他轻轻地摸着她额上的黑发,之后便起了身。
滕教授果然一早就已经在煮饭:“将来我孙子长大了你可要让他念我的好。”
滕教授一边煮饭一边跟儿子聊天。
滕云端着杯浓茶跟滕教授说:以后小家伙少不了让你跟袁教授操心。
“那我们当然是乐意,你不知道你妈刚听到温柔怀孕的时候激动的好几天都睡不着。”滕教授正说着呢,袁教授出门买了水果回来,听着爷俩的话往厨房走去。
“你们爷俩趁我不在的时候议论我什么呢?别当我不知道你们爷俩那点花花肠子啊。”袁教授说着走进厨房,闻着老公煮的汤不自禁的赞叹。
“这是加了柠檬?”袁教授鼻子可灵。
“上次去餐厅吃饭她便也爱吃这个,看来您确实下了功夫。”滕云说道,手里端着杯子微微动了下。
“我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你爸都没这么费心过,那时候整天除了教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做。”
“那么说的话,我爸这些年被你教导的很出色。”滕云不轻不重的一句,却是让原本有点委屈的袁教授一下子得意起来。
滕教授悄悄对儿子竖了大拇指。
滕云浅笑,对付老妈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袁教授说:温柔还在睡?
“嗯!”滕云答应了一声。
“她还算是好的,让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怀孕的时候虽然没怎么犯困,但是我那时候特别爱吃酸,恨不得泡在醋缸里,所以我确定孕妇身上肯定有些很严重的毛病,其中犯困就是一项。”
“哎,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总那么爱吃醋了,这还是咱们儿子的功劳呢。”滕教授擦了擦手在围裙上,然后闲聊起来。
“你在儿子面前乱说什么呢?”袁教授立即给了老公一个眼神。
“你不知道当年你妈生完你之后脾气有多大,看到我跟一个女老师站在一块就怀疑我看上人家了,一见我回到家晚了哪怕十分钟都要兴师问罪上半个小时。”
滕云听着爸妈说话心里却不自禁的踏实,他的家庭很简单,两个在教学事业上死磕的家长,当年两位没少因为他要创业的事情跟他闹别扭,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家很简单,很好。
只是有点羡慕老爸,毕竟自己的老婆大人现在还不知道吃醋是个什么事情。
虽然有时候会不高兴,但是她想的却跟袁教授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是真怕自己毁了他原本的好生活,而他其实没她之前生活也没好过。
他多想她真的像是那些女人那样为他争风吃醋,时而跟他发发威折磨折磨他,可是她在感情那方面好像少根筋。
如果他在感情面前有点沉闷冷漠的话,那她在感情方面就完全缺根筋。
吃过早饭后两个人去上班,路上她说:爸爸手艺真好。
他开着车,幽暗的眸光却朝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她那满足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我给你做过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那怎么能一样?吃你的饭我是要付出的……”话一说出她就有点后悔,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立即就转来转去。
滕云的眼眸也微微垂了一下,之后却只是认真的开车。
她竟然那么想,所以她是觉得吃他的是天经地义?
他心里有点烦闷,但是这一天的阳光明媚不会因为她这样一句就结束。
到了集团他便跟几个领导去外地考察地皮,而她跟蒋雯便在楼上闲得发慌。
这天的电话并不多,整理了些资料文件之后温柔便在看新闻,突然看到一条关于濮阳瑞丰要结婚的消息,虽然只是一行小字,但是一点开,还是一大串,还有他跟那个女孩的照片。
容家二小姐很稳重成熟的样子,一头大波澜散在胸口,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濮阳瑞丰的手臂。
蒋雯玩了会儿游戏后微微一侧头,然后看到页面上的照片:天……
温柔看她一眼,看她那下巴要脱臼的样子:怎么了?
“他肯定是为了报复你。”蒋雯立即下了定论。
“怎么这么说?”温柔好奇的问。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容家二小姐跟一个叫濮阳瑞丰的男人有关系过。”
……
温柔早就知道他们是商业联姻,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听着。
“柔姐,他要结婚你会不会心里有点难过?”
温柔不理解的看她。
“是这样的,我听说如果是以前跟自己好过的恋人突然跟别的人交往或者结婚,心里总会有些失落或者不得劲,你——难道没有吗?”
蒋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确实没有!”
……
然而事实却是那么残酷,蒋雯被温柔逼的双手压着太阳穴:柔姐,我真的要怀疑你在爱情这方面的智商有问题了。
这下轮到温柔默。
“柔姐你这样不行的,濮阳瑞丰的事情你不难过就算了,但是在爱情这方面你真的要多下点功夫。”
温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爱情这两个字就觉得有点搞笑。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算认真。
“让本专家给你上一堂爱情的课,你放心,不收费的。”
温柔早就知道她的小跟班很可爱,只是没想到这么可爱。
“你给韩西也是上这种课?”温柔只好奇的问。
蒋雯一滞:嗯……算是吧!
温柔心里平衡了一点,如果不是她一个人在这方面没天分的话,那也没什么好遗憾难过的。
反正别人也有的缺陷。
“柔姐你告诉我你跟老板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温柔眼眸微动,在思考中,只是思考时间有点长。
“有没有一点紧张?”蒋雯带着窥秘的激动心情,连脸上的表情也带着着急跟期盼。
“……有!”温柔眼眸射向前方的某个空洞。
“那有没有一点激动?”
“有!”
“那有没有觉得他靠近的时候就会心扑通扑通跳?”
“有!”
“有没有觉得他很迷人?”
“……有!”
“这就对了,这首先说明你对他是有感觉的,你觉得你跟他在一起最紧张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案子出问题的时候,你没发现他那时候的眼睛特别冷冽吗?”温柔说着抬手托着下巴稍稍向蒋雯靠过去。
蒋雯……
“那你什么时候最激动?”
“那当然是发奖金的时候。”
蒋雯……
“那心跳加速的时候跟他最迷人的时候呢?哎,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不是在床上或者单独相处的时候。”蒋雯已经失望,也跟温柔似地,双手托着腮开始端详温柔,她想看清楚这个在工作上的精英女人在感情上怎么会这么无动于衷。
“其实……是!”温柔思考良久后,终是吐出了那么几个字。
蒋雯一愣,早就忘记先前说了什么。
而温柔却沉默下去,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想着他们婚后的一幕幕,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蒋雯一确定温柔在那方面的智商有问题立即扫兴的在心里暗暗哭叫。
她是不指望温柔会发现她在跟韩西发展了,她只祈祷老板别被她柔姐气疯,因为老板一旦生气,她就没好果子吃。
其实温柔要是知道一件事情就会把那件事情想的很透彻,只是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前,她却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中午几个老总在当地的酒店吃饭,韩西一直有点愁眉不展,滕云不是温柔,自然是早就把那点事情看穿,于是拿了打火机起身说去抽烟。
有个老总还说:滕总别出去了,咱哥几个反正都有这爱好。
滕云只好淡淡的道了句:习惯。
还是离开了。
韩西看了一眼之后立即起身追上去,才不管别人说什么。
滕云站在窗口,烟刚点上韩西就过去了:“苏瑾我不能再帮你照顾了。”
滕云抽了一口烟之后才缓缓地转头看他,淡笑一声:确定了?
“确定了!”韩西这次很认真。
“我还以为你会娶苏瑾。”
“如果她能看透感情上的事情,能发现我的好。”
滕云又抽了口烟,苏瑾的执着他大概明白,但是他却给不了那女人什么。
“既然这样你自便就是。”滕云只说了这一声。
韩西也点了根烟,两个男人都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大半个城市:云,我有点好奇,当年你那么照顾苏瑾,兄弟们都以为你们俩会在一起,你难道仅仅只因为她是老二的女人,那你是动过心还是没有?
滕云低了头,似笑非笑。
动没动过心?
“苏瑾不适合我。”
然而,无论动没动过心,合适不合适却又是更加的重要。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不合适?”韩西打翻了盘子问到底。
滕云没再说话,只是转头貌似笑眯眯的看了韩西一眼。
韩西被他那一眼看的不太敢再问下去,看滕云要走他才又忍不住问:那跟温柔在一起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合适?
“不是!”
他的脚步稍微停顿,心像是也停顿了一下,转瞬又迈开步子潇洒离去。
刀削的轮廓那样的美仑,像是云消雾散,那独有的强大的逼人气场却是颠倒众生。
而温柔这天竟然听蒋雯讲了一天的爱情经书。
真的跟听天书差不多,她差点就睡着了。
但是那丫头竟然越讲越起劲,大有把心给掏出来送给温柔的心思。
温柔就偶尔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的懂。
其实又不傻,怎么会没感觉?
那么是什么呢?
难道是年岁越大反而越是胆小了?
小时候敢暗恋,也敢跟人约了去玩耍,而今竟然只是连对方一个确定的眼神也不敢回应了。
或者是这些年在生意场上跟着他看的太多,经历的太多,对于这种世态炎凉她已经不再奢望。
童话故事就是童话故事,婚姻就是婚姻而已。
连她爸爸那样爱着她妈妈,也会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又有几个能像是滕教授跟袁教授那样互相搀扶一辈子的?
现在想想,当初是爸爸死了,若是爸爸还活着,说不定经过这些年,也早已经跟妈妈结婚给她另娶一个小妈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他们姐弟四个是绝对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但是她想爸爸肯定有那样的想法。
人生啊,太多的意料之外。
下午容艳去超市买菜便给女儿打了个电话,温柔便去了,母女俩正逛的开心呢,却遇上了温柔的婶婶跟几个所谓的土豪贵妇。
温柔婶婶立即扭着她丰盈的还自认为不错的腰去跟容艳还有温柔打招呼,其余几个人自然也跟上。
那打扮,要是被保护动物协会的人看到,恐怕要挨揍了吧。
“大嫂还真是来买菜的呀,咱们柔柔都当上大少奶奶了,还不给你雇几个保姆伺候着,小柔不是婶婶说你啊,你这样可不对,这可是你亲妈,你堂妹的事情你不帮忙就算了,你亲妈这儿你可要长点心。”
容艳不高兴的皱眉:你说什么呢?我女儿对我很好。
“当然对你好了,舍出给你雇保姆的钱来给你买菜嘛,哎呀大嫂你就别装了,多累啊,你跟我们姐妹说实话,小柔结婚后是不是就看不上你这个穷困潦倒的妈妈了?”
温柔看着对面那一个个指责的,让她觉得厌恶的嘴脸:我说你够了。
冷冷的一声,锋利的眼神看向她亲爱的婶婶。
人家自然不怕她一个女孩子:哎呦,你看你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的样子多可怕啊,女人啊这个模样可讨不得男人欢心的。
温柔厌恶的皱起眉,这女人真是很欠——欠扁。
“不过也难怪你不会抓住男人的心了,你妈妈从前就不会在这事上下功夫,除了会下崽……”
温柔听着她那话便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松开妈妈的臂弯上前抬手就是凶狠的一巴掌。
吓的原本得意的婶婶捂着脸张着嘴,瞪着一双大眼就那么傻了吧唧的看着温柔。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对我妈不尊重,就不是这一巴掌这么简单。”温柔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半丝温度。
容艳走上前:我们走吧。
温柔冷漠的眼神把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全都扫了一遍:“你们几个听着,我温柔跟你们身边这个女人没有半丝关系,以后谁要是再把我跟她放在一块提,别怪我温柔今天没提醒你们。”
她是真看不下去那个所谓婶婶那样的嘴脸,偌大的蔬菜区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几个贵妇全都被温柔那刀子般的眼神给吓住。
其余的人也都在指指点点,温柔转身搂着妈妈的手臂往外走。
“天啊,这丫头真是——竟然敢打长辈,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那谁,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啊。”
然后大家立即附和着:是啊是啊,我家里也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其实只是不想得罪温柔,大家在不长眼也知道温柔现在是滕云的妻子,而滕云是什么人啊?
唐青一转头看到那几个贵妇都走掉不自禁的着了急就去追:我说姐几个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一起去楼上美容吗?
温柔拥着容艳出去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以后咱们家最好跟她划清界限。
“她怎么说也是你婶婶,你怎么能打了她?”容艳知道女儿是心疼她这个当妈妈的,但是辈分在那里摆着,她才说女儿两句。
“你还是她亲大嫂呢,奶奶还是她亲婆婆呢,你见她什么时候尊重过长辈?对这种不自重的人,我们没必要容忍,让人还以为咱们母女几个好欺负。”
她可以为了赚钱养家忙的累晕过去,但是她绝不容许别人对她这个家庭里的事情指手画脚,尤其是对她妈妈的不尊重,她是一点都不会容忍。
想到奶奶以前想小儿子想的吃不下睡不着,眼里那满满的泪花她的心就不自禁的疼,现在奶奶走了,她已经没有能耐让奶奶开心,但是她一定要让妈妈以后的生活不再受欺负。
尤其是像是唐青那种女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自以为是,那钱还不是温家的?
温龙说踹了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女人啊,看不准自己的位置也就罢了,还咄咄逼人,那不是自找死路?
今天是温柔的一巴掌,明天她遇上别人要是说那种不找边际的话羞辱别人,指不定别人一块砖头拿过去她就死翘翘了。
温柔觉得自己已经够手软了,不然不会仅仅只是那样。
“哎,妈妈年纪大了,也没那么爱挣了,柔柔啊,妈妈现在只希望你跟你妹妹弟弟能过的好,你嫁给腾云能顺顺妥妥的别再有意外,你妹妹弟弟都找到称心的工作找个如意的老公。”
“您从来都是这样,对自己总是随便怎样都行,所以您才生了这么多孩子还……”温柔终究没说下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容艳只是微微垂眸:我知道我没用。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道歉,我不该那么说,但是妈,以后要是在碰到婶婶对您不尊重,您一定要趾高气昂的教训她。”
容艳忍不住笑,抬头看着替自己委屈的女儿:好好好,我一定教训她,让她知道尊重大嫂是她应该的。
娘俩又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温柔才送老妈打车回家。
老妈走后她站在路旁看着那些车流中,突然有种疲倦感。
她其实最讨厌这样的生活,但是又能如何?
她愿意当个宁静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生活,只在有心情的时候想一想看一看,其余的时间都留给自己跟家人,做个‘专心’的人。
但是,有时候,就算你不招惹别人,别人都会算计你的,所以,温柔最后无奈挑眉也伸手打车。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应付。
并且既然决定要应对,她就希望能一招毙命对对方。
在家门口又遇上邻居来道喜:我刚旅行回来,听说搬来了新邻居,这是我下午去果园摘的葡萄,送点给你尝尝。
温柔看着眼前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乐观的跟自己打招呼,并且要跟她结识,便立即打开门请人家进去做。
“听说你们是夫妻俩住在这里,你老公呢?”
“他今天在外面出差,可能会很晚回来。”温柔说着不自禁的又转身,发现女孩只是点着头又端详他们的房子温柔才微微一笑,想来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你们的装潢也挺简单的嘛,我听说你老公很有来头?”
……
半句话不离她老公,温柔浅笑:是吧,大家都这么说。
而她呢,有时候会想想他的身份地位,但是其实当放下心来,也只是把他当个有些不熟悉的丈夫而已。
他们之间,还缺少沟通。
虽然工作上很默契,虽然也能看透彼此的眼神,但是他们的感情上还缺少磨合。
温柔洗了葡萄出来:有点酸,一起吃吧?
女孩一听立即过去坐在她旁边:好啊。
温柔看女孩那么热络不自禁的想到一个问题:你结婚了吗?
“结了,不过我老公常年在外地出差。”女孩说道这话的时候像是有点不太想谈。
温柔想,已经不再该叫女孩了。
“哎,不说他,说他扫兴,说他还不如说别的男人,你跟你老公结婚多久?”
“还不到半年!”温柔竟然不太像透露,却还是从容应对。
女人点了点头:对了,我叫薛楠,今年二十九岁。
温柔眼睛睁的有点大,因为面前的女人的样子,像是活的很洒脱。
在生活上,温柔真是觉得自己比谁都比不过。
这些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家人还是家人。
完全没有一点的私生活,好不容易找个人交往,也没正经的谈一场恋爱。
“我叫温柔!也是二十九岁。”温柔介绍自己。
“天啊,你也二十九岁?”
温柔微笑,表示确实如此。
薛楠显得有些激动:我的生日是十月一那天,你呢?
温柔有点庆幸的,还好生日没挨着,却只浅声道:我是七月份。
薛楠略微失落,下一刻却又笑着道:你刚刚说你叫温柔?你怎么会起这么——通俗的名字?
像是十万个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出生的时候就在笑,爸爸就这么取了。”我也无奈。
薛楠略昂首,然后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才走:本来还想见见你老公的庐山真面目,现在看来他还不知道要鬼混到几点,你怀着孕,劝你也早点休息。
温柔:晚安。
那女人推门进去之后温柔才关了门,一回头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声,搞不懂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也许只是来送葡萄吧。
滕云回的时候果然已经很晚,温柔已经熟睡,他到了卧室后靠近床边倾身看了看她就靠上去,差一点就碰到她的唇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而且嘴里还有酒味,便只是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就去了洗手间。
后来温柔有点不舒服醒了一次,然后一转头看到滕云躺在她身边,那一刻她刚想再保持原来的姿势,却不自禁的看着他移不开视线。
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合着眸浅睡在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几点回来的,但是他现在躺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么的真实。
一颗心不自禁的有点发紧,悄然哽咽后她转了身昂着头就那么望着他。
这个人现在是自己的丈夫,眼前突然想起初见他,他也是一套黑色,裁剪合体的西装衬托着他高挺的身材,也把他的整个人都衬托的霸气十足。
那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有资格霸道独裁,他也有资格控制她的去留。
那时候他给她的印象特别的深,所以她才会那么拼命地学,她觉得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她是肯定能学到东西,肯定能成长。
褪去公主的华丽外衣,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一个需要养活家人的打工者。
她想留下去,但是她没想过她会留七年多。
她更不会想到,竟然,最后,他们结婚了。
不自禁的沉吟,然后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睡梦中他无意识的却是将她给拥住。
温柔不自禁的垂眸看着放在自己身上的那条长臂,如此这般,他的心里至少是有她的吧?
那虚渺的爱啊,她模模糊糊的意识着,更多的则是期待一段婚姻的长度。
早上她早早的起了床,竟然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到了外面呼吸着那清凉的空气,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正在小区里慢走着,一边欣赏着秋末的景色一边感受着秋末的清凉,直到一穿粉色衣服的慢跑的女人追上她:嗨,要不要一起跑?
温柔浅笑:不了,我现在的身体不太合适。
她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然而这个女人却立即意识到什么:哈哈,原来你怀孕了,可真幸福啊。
说起这个,女人眼里才流露出一丝羡慕。
温柔浅笑:还好吧!
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感觉,对小宝贝的。
她承认这些年她对别人的感情真的很寡淡了,不似是小时候那么多愁善感,也没多少时间让她去伤感,想别人对她怎样。
一心只想把工作做好不让老板不高兴,一心想让家里的生活别太为难,想让弟弟妹妹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想让奶奶别太难过,让妈妈别太担心。
这些年那些太过努力专注一件事的日子里,有些细腻的感情的事情早就被冲淡了。
所以就连濮阳瑞丰的事情,也没让她流多少眼泪。
倒是滕云,结婚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是他竟然有本事让她偷偷地掉眼泪了。
“其实我也想有个孩子,其实我以前也怀过,只是后来不小心掉了。”
薛楠也慢下来跟温柔一起走在那条小路上。
温柔转头去看她,因为温柔听到了一丝丝无法隐藏的伤感。
“不说这些,不过如果有缘分,我希望能多多跟你家宝贝相处。”
温柔笑,因为薛楠已经在摸她的小腹,然而她竟然觉得这么陌生。
薛楠的话陌生,被摸着小腹的感觉陌生,甚至你家宝贝这四个字都是那么陌生。
两个女人又走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温柔却并未承诺薛楠什么。
这些年滕云还教会她不要太随便承诺,她谨记这件事。
后来两个人在家门口分道扬镳,她才刚打开门进去,身子就一下子腾空,吓的她一双手紧紧地攥着眼前紧搂着她的手臂。
薛楠听到惊吓的声音不自禁的转头看了一眼,但是人家已经关了门,她只是微微挑眉就进了屋。
而对面,滕云紧紧地抱着温柔,早上竟然会做噩梦,还好当他找遍家了没有找到她人在要疯了的时候她回来。
他紧紧地抱着她:去哪儿了?
“跟邻居呼吸新鲜空气去了,你怎么了?”
“邻居?”
“对啊,就是我们的新邻居,一个叫薛楠的女人,昨天晚上还来送了葡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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