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神谕之说
举行完永乐公主的葬礼不久，阎国的神谕之说流传得越演越烈。而阎国皇室的人，也死得所剩无几了。存活下来的是几位公主，惶惶不可终日，就怕下一刻死神就找上门来，取走了她们的性命。
之后又有人怀疑阎魔澈就是神谕中所说的神子，甚至还有人举出例子，说那些死去的皇室中人都是曾经欺凌过阎魔澈的。
百姓怎么想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阎国一帮的大臣都在考虑太子的人选。老皇帝一直重病卧床，居然还没有咽气。不过，就他那样子，也没办法早朝，处理政事了。
本来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太子位之争，却没想到，结果几位有前途的皇子都死死的死、疯的疯，一个能用的人没有留下来。
这时他们倒是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皇子。
阎魔澈。
皇后亲子，皇帝的嫡长子。
大臣们并非都那么好心，也有为了自己的利益。但，不论怎么说，自己篡位做皇帝，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毕竟一旦开了这个头，那自己就必须时时刻刻担心被别人再推翻。
想做上位者，可不单单一家啊。
相比之下，若是能做一个手握重权的大臣，倒是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当大臣们一起去找老皇帝，说明来意，要立阎魔澈为太子时，老皇帝气得直吹胡子瞪眼，两眼一翻，就这么直接去了。
其实老皇帝早在自己卧病在床时，就开始怀疑这些事情是阎魔澈的报复，奈何那时候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话的人了。唯一一次召唤了自己最看好的十皇子，告诉他要防范阎魔澈，然，当天下午，十皇子就落马摔死。
至此，老皇帝算是明白，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知道自己是中毒而不是生病，自然好不了。当他一次次听到自己的儿女乃至妻妾纷纷惨死，而他却依旧躺着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恨不得对方直接毒死他算了。
如今被大臣们逼着要立阎魔澈为太子，他一时急火攻心，毒性瞬间扩散开来，就直接上了西天。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司马拍板，直接命太监首领写了封遗诏，然后抓起老皇帝的手，抹上红泥，按了个手印在圣旨上。
于是，大臣们都满意地回去了，次日上朝时纷纷穿缟素，哭得跟死了亲爹一样。
这边老皇帝的殡天，举行国丧。那边大臣们已经开始主动宣告天下，阎魔澈乃下凡神子，帝君遗诏，立阎魔澈为太子。
宣布了太子后，他们就开始准备迎回他们太子了。一封要求迎阎魔澈回阎国的公文送到了齐国太子爷的案头。
濮阳霄捏着这份公文看了良久。
最终决定把这份公文交给锦夜处理。
近几日，关于要不要将阎魔澈送回阎国，众大臣争论不休。
外部，阎国一直在施压，要求交还他们的太子。
而齐国大臣，有的认为应该把人还回去，反正阎魔澈在齐国这么多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阎国说进攻齐国还不是进攻，根本没人在意。有的则认为放阎魔澈离开是放虎归山，今时不同往日，阎魔澈回去后可就不再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是位列君王了。
以他在齐国的经历，难保日后有了权力，不会对齐国下手，施展报复。毕竟他在齐国可是质子的身份，所受的待遇如何，有目共睹。
还有人觉得，如果不将阎魔澈安全送回阎国，只怕齐国与阎国又会再起战事。于国家不利，而且，以阎魔澈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势力，就算当了君王也不过是个傀儡，不会对齐国造成威胁，某些人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如此，反复争吵了好些日子。
直到锦夜呈上的一份关于阎魔澈身在齐国时，暗中做的手脚。看过这报告后，齐国大臣们一致决定，绝不能放虎归山。
从头到尾，濮阳霄都未曾发表过一句话。
下了决定的那天晚上，濮阳霄孤身一人去了惊鸿殿。
是夜。
惊鸿殿灯火通明。
濮阳霄至惊鸿殿外殿门口时，阎魔澈便已出来迎接。
夜风习习，阎魔澈一袭蓝衣，站在庭院中。
徐步缓缓而来，紫衣随风翻飞，停在阎魔澈面前。
“这还是你第一次来踏入惊鸿殿吧。”阎魔澈浅笑道，“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啊。”
叹了口气，与之对视。蓝眸中隐约涌动着某种情绪，似海洋浩瀚深邃，将一切掩埋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说实话，本宫很欣赏你。”濮阳霄勾着唇角，微微眯着桃花眼，周身气流暗中涌动起来，“但是……”
“我不会把素素让给任何人。”目光炽热地盯着阎魔澈的眼睛。
如果他有何不测，这世上能让他把素素交托出去的人，非阎魔澈莫属。然，他绝不会让这个如果发生！
“那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护得了阿素。”
忽地，蓝眸一闪，杀气顿现。
两人一招一式，皆是杀招，以命相搏。
白发如雪，随风乱舞，蓝衣飘飘，优雅灵动。
紫衣墨发，鬼魅邪肆，艳艳如妖，宛如魔君。
阎魔澈一掌击想濮阳霄，濮阳霄闪避开来，却被掌风割破胳膊。而阎魔澈也被对方的一指，削断了一缕白发。
从地上打到树上，又从树上打到屋顶上。往来间，互有输赢，然，到底还是阎魔澈稍胜一筹。
眼见着他这一掌即将击中濮阳霄胸口，非死即伤时，却堪堪在将触及对方衣襟时停了下来。反被对方一脚踹下了屋顶。
当即运功，凌空旋转了几圈，单脚点地，缓缓落下。一到地上就单膝跪在地上，咳咳咳地咳嗽个不停，最后一下还咳出血来。
濮阳霄楞了一下，随即跳了下来。
“身体已经差成这样了？”濮阳霄皱眉问道。
抹了把嘴角的血，笑道：“没什么，都习惯了。”
“以命换武，值得吗？”
抬头望了他一眼，恬淡地笑了下，“无所谓值不值，只是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已。”
“今日你若不除掉我，他日必会后悔。”蓝眸澄清，悠悠地瞅着濮阳霄，眼带笑意，浑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是多么危险。
“是吗，本宫拭目以待。”濮阳霄冷冷地瞥了眼他，从腰间取出一瓶药，递到他面前。
“给。锦夜炼制的，不能根治，至少能延缓一些时间。”
自上次探查到阎魔澈有内力这事，濮阳霄就推测出他可能是用了秘法强行提升功力，打破他身体不能习武的问题。不过，这样做，却会严重损害身体，造成生命力流逝得极快。
这瓶药，是他特地问锦夜讨。
阎魔澈这样的人，真要他如何讨厌还真讨厌不起来。
“谢了。”接过瓶子，道了声谢，阎魔澈感觉稍微好了些，慢慢起身。
“今夜子时，他们就会行动。”
提醒之后，濮阳霄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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