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大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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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霄眼带笑意，然，在外人看来是因大喜而高兴的神色，事实上却是一种另类的期待。[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至于期待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一路从皇宫经由长信道至大将军府门前，本是没多少人的一条路，今儿个却挤满了人，道路两侧都有士兵把守拦着。
太子殿下的白马之后，军队之前，还有一架八人抬的花轿，通体火焰之红，雕龙绣凤，极尽奢华。而太子殿下本人，一身大红金龙喜服，乃宫制太子官服的一种。金龙绣得活灵活现，几欲腾飞而出，领口袖口处的花纹精致华美，繁复的纹路，添了几许神秘之感。
军队着五色盔甲，成五行长龙阵列，一溜儿排开。
太子殿下率着一列军队，骑着雪域白马亲自来迎。
请来的乐队，吹着唢呐喇叭，敲着锣打着鼓，好不热闹。后边跟着一队将士，两人抬一个大箱子的嫁妆，另外两人执着系上红丝带的长缨枪，在旁护卫。如此的大箱子统共有一百个，箱箱都沉甸甸的。
镇国大将军府，处处贴着红双喜字，大红的绸缎挂满了房梁，一盏盏崭新的红灯笼高高挂起，从锦素的英落阁一路到大门，铺着红地毯，每隔五步就放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响声震天，硝烟久久不散，府里的人都是笑容满面。
齐国有和离的法律，公主驸马、皇子皇妃都曾有过和离的例子，但若是帝王与帝后，这还就真不好说了。锦夜之前那番话，虽是有九分的真，但奈何他骗人的事情还没揭过去，锦素是一点儿也不会信他。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人的女子，往后日便算是夫家的人了。
按照齐国的规矩，兄长只能将妹妹送出门，之后的路由来迎亲的新郎官陪着。相当于是兄长父母，娘家这一方的，亲手将新娘交托到男方手里。
“是。”院子外守着的两个丫头同碧云一起进来。
红头盖一盖，换上锦夜来时的红色衣裳，模仿他的音色提高音量大声喊话，“小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还不过来扶着小姐出门。”
期间，锦夜真的是把这辈子所有的眼神都给用上了，然，仍旧不发打动已经打定注意要好好教训他的锦素。
锦素笑得天真甜美，却偏偏恶意满满，令人背脊发寒。
拿过一支朱砂笔，寥寥几笔，在锦夜额头上画了一簇栩栩如生的火焰纹，与锦素额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锦夜满头冷汗直冒，动不了，说不出，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求饶的意思。然，锦素完全不理会他的焦急惊恐。
冷笑着捏了捏锦夜的脸蛋，笑得邪恶而狡黠，“你就是会武功又如何？还不是难逃爷的手掌心？”凑进他的脸，彼此的鼻尖只差了一厘，“你说死妖孽要是喝醉后会不会发现他的新娘是个男人呢？唔，爷赌一个铜板，他不会。”
眸中锋芒尽显，若出鞘宝剑，锐不可挡。
“哥哥，有句话你说错了。”扬起唇角，笑得狂妄而肆意，“既然君已不君，那便莫怪臣将不臣。”
锦素一改面无表情的状态，面带嘲讽的笑意，避过锦夜，起身站到他身边。直视他的眼睛，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唱到末尾时，突地便没了声响，锦夜一脸惊愕，如木头人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手里握着檀木梳，微微俯着身。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说完后沉默良久，才轻声吟唱。
似乎觉得说得太过沉重了些，锦夜呼了口气，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姑娘家终归是希望能寻个好归宿。殿下不是薄情人，往后若有不顺心，你便同哥哥说。如若他真非良人，那便和离也罢。”
“如若君不君，臣不臣，大齐当何如？”
“我知你心里不痛快，可有些事情亦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锦夜一边劝解，一边拿起梳妆台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没一会儿锦夜便来了。瞧见锦素这模样，心里蓦地有些钝痛，本是双生，血脉相连，哪有不宠爱的道理。
锦素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铜镜前，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
“是，奴婢这就去把少爷找来。”碧云做了个万福，遣退了众丫鬟，让她们将手里捧的凤冠霞帔等物都放到床上。
一把推开了想要给她梳妆的婢女，言语冷淡地道：“碧云，你去把我哥叫来。就说妹子今日出嫁，想要兄长亲自替我绾发。”
十里红妆相迎，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然，殿下的新娘却一丝一毫的感动都没有。
接着又从大将军府绕着皇都铺了一圈。加在一起远不止十里。
当日，皇都一大早就能听到宫里边的鼓声。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长信道上铺就一道红地毯，从太子殿下的九霄宫一直到镇国大将军府门口。
两方协商，亦或者该说是太子殿下选定的成亲日子，二月十八，是个时间最早的一个黄道吉日，宜婚嫁。
大将军一回来，夫人就把圣上赐婚的事情同他说了。听闻是太子殿下执意要娶锦素为太子妃，大将军冷着张脸，当天就去找过太子殿下。打殿下那儿出来后，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只苍蝇了。
当初跟着锦素的那支军队依旧驻守在列城，没有圣上的诏令，也没有主帅的号令，他们勤勤恳恳地守在原地。没什么仗要打，闲来无事，城主叶邪衣同**云商量后，就让这些大兵们扛着锄头开荒去了。
浩浩汤汤的大军班师回朝，先进皇都，游行了一圈才去城外军营驻扎。夹道欢迎的百姓们熙熙攘攘，皇帝亲自在宫门接见，并论功行赏。
镇国大将军同楚军势均力敌，两军胶缠了许久后，楚军突然自行退兵。大将军又在边境守候了几日，确定楚军是真的退兵而并非使诈之后，便率军还朝。
就这样，当事人继续无所事事，过她的纨绔生活。另外两路人马则都在预备太子婚事。
然而，锦素回去之后并没有立即兴师问罪，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濮阳霄也没有那个好心告诉锦夜他已经暴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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