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坐忘无我
第二天，叶辉在杂货店里完成了一百张一级能量卡，可谓进步神速。[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张大彪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说道：“娘的，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今天你以为师为荣，明天为师以你为荣！”
叶辉悻悻然地摸摸鼻尖，这话怎么跟一中的校训一个套路？
张大彪拍拍叶辉的肩膀，嘿嘿一笑：“小子，本来想着好好磨磨你的性子，没想到你进步如此之快。今天为师要是不拿出点儿绝活来，岂不是要叫你这个当徒弟的看轻了？”
叶辉翻了个白眼儿，解释道：“师父，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尊敬的师父。”
张大彪颇为受用地笑道：“好小子，真会说话。瞧好了，这是为师当年混江湖的时候跟一个老牛鼻子学的本事，好像叫什么坐忘无我来着。当初为师饿肚子的时候可全指望这玩意儿硬挺的。”
话说张大彪当年也是贫困线上挣扎的江湖小龙套，专门在街头表演皮影戏糊口，饥一顿饱一顿的，活得那是相当的辛苦。某日偶遇一落魄老道，看了张大彪的皮影戏后，便跟着张大彪，说他身上有慧根，非要收他做徒弟。
张大彪见那老道混得比他还惨，坚决不从。但是那老道非常的执着，一路跟着张大彪走街窜巷。
正好那几天生意不好，张大彪一连两天没吃上饭，饿得两眼发昏。见那老道始终锲而不舍，便不断地恶言相向，试图将对生活的绝望发泄到老道身上。
老道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张大彪饿得两眼昏花，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忽然想起个问题，于是忍不住问道：“老牛鼻子，我瞅你跟了我两天了，不吃不喝不睡觉，你就不饿不累不困么？”
老道微微一笑：“贫道自悟道以来已经多年不食人间烟火。”
张大彪一听顿时撇撇嘴：“使劲儿吹，地球就是被你们这些神棍吹成这德性的！”
老道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说道：“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教你。”
张大彪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有办法让我不累不困不饿？”
老道微笑着点点头，取出一本书卷递给他，然后便默不作声。
一天后，饿得头晕眼花的张大彪狠狠地将书砸在老道的脸上，骂道：“你个老骗子，老子怎么越看越饿！”
老道捡起书卷，轻轻弹掉上面的灰尘，珍而重之地揣回怀里，摇头轻叹一声：“天地固常在，一坐千年过，再坐沧海变，三坐吾何在？”
张大彪的眼中尽是回忆的神色，嘴里长叹一声：“为师当年还是太年轻，太武断。后来才发现那老牛鼻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惜了没把他的手艺没全学会。”
叶辉没有在意张大彪的惋惜，而是一脸的疑惑，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之人？那还能称之为人类么？
张大彪从回忆和惋惜中回过神儿来，拍拍叶辉的肩膀说道：“乖徒弟，你可得看好了，这个法子是为师学制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可好使了。说实话，为师的精神力总量可能还不如你，但一天能制卡三百，靠得就是它！”
听到“无意中发现的。”几个字，叶辉不由得有些无语。师父张大彪还真是一朵奇葩，不仅能将皮影戏的绝学应用到制卡中，还能把道家的本事用上，这样人的即使不是真正的天才，但也绝对是个怪才。
张大彪拖过桌子，准备好各种制卡材料。然后闭上眼睛，嘴里低声吟诵了一段口诀。这才蓦地睁开眼睛，双眼投射出奇异的光芒。一瞬不眨地盯着制卡材料，双手如飞，快速地开始制作卡片。整个动作如制卡工厂的流水线一般，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没有丝毫的迟滞。
片刻功夫便完成了十张卡片，然后缓缓地退出原先的状态，语重心长地说道：“乖徒弟，口诀其实很简单，但要关键是要找到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你干的那件事。这种感觉就是你要对制卡的整个过程非常熟悉，要印刻在你的骨头里，然后进入这个叫什么坐忘无我的状态之后，你就会发现制卡几乎不需要消耗精神力！为师精神力弱的跟渣渣一样都能一日三百卡，如果是你小子，一天起码能搞五百张！不过你不要着急，这种感觉很难找的，你得慢慢摸索...呃，好吧，就当为师什么都没说，感觉找到了？”
张大彪有些悻悻然地看着叶辉瞬间沉浸在那种奇异的境界当中，登时神色复杂地撇撇嘴：“臭小子，你就不能悠着点儿？这可是为师最后的绝活了...你让为师以后再教你神马？！”
叶辉不知不觉间浸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他感觉到这个世界骤然变得清晰起来，但也更加的复杂起来。识海中似乎被打开了一扇门，他好奇地向着门后张望。但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只是隐约间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很冰冷，很稳定。似乎没有任何外力能够干扰到它们一般，只是默默地存在在那里，仿佛几千几万年都不会变。
张大彪一脸疑惑地看着叶辉，低声问道：“徒弟，你在干啥？赶紧制卡呀？”
叶辉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苍白起来，刚才的奇异状态骤然消失，整个脱力地瘫倒在地上。
张大彪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一把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徒弟，你怎么了？”
叶辉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说道：“我没事。”
张大彪一脸焦急地问道：“还说没事，都吐血了。”
叶辉苦笑一声：“真的没事，就是心神消耗有些过度。”
叶辉挣扎着起身，在张大彪狐疑的目光中，独自离去。
入夜，叶辉回到住处，关紧门窗，在识海发出询问的灵魂波动：“鸟儿，我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吵什么吵？不就是看见法则了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识海中传来鹦鹉不耐烦的叫嚣，叶辉疑惑地嘀咕道：“法则？那是什么？”
鹦鹉没好气地说道：“本大王没功夫给你这个菜鸟扫盲。奉劝你一句：贪多嚼不烂。你现在要做的是打好基础，不要好高骛远。法则不是你现阶段能触碰的。”
叶辉有些悻悻然，不过心中终于有了一些认知，那些叫做法则的应该是很高端的东西吧，连鹦鹉眼光这么高的家伙都说他现在不应该接触。
将法则的事情暂时搁在一边，叶辉给自己加持了一个灵魂恢复法术，让损耗的精神力快速恢复起来。今晚还要修炼九重封神塔，精神力必须要保证。
一夜过后，第二天，叶辉再次来到杂货店，张大彪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店里。见到叶辉到来，张大彪呵呵笑道：“乖徒弟，为师的本事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是给你的出师考核。目标：天黑前完成五百张一级能量卡。”
叶辉微微颔首道：“好的，但是出师之后是不是有什么奖励啊？”
张大彪微微一滞，眉头拧成一团儿。他可是护国岛前进基地著名的张大抠，平时就是一个典型的铁公鸡形象。但他又不愿意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叶辉只是打算跟他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可没想过从他那里获得什么，见到张大彪为难的神色，赶紧说道：“师父，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你教给我的两大绝学都是无价之宝，徒儿已经很满足了。”
张大彪却是冷哼一声：“臭小子，以退为进是吧？跟谁学得阴损招数？你还真别激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个当爹的会亏了自己的孩子？”
叶辉悻悻然地摸摸鼻尖儿，怎么扯着扯着竟然多了个爹出来？不过，似乎有个爹也挺好的。
从小父爱缺失的叶辉灵魂深处似乎被触动了一般，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怅然。
张大彪内心纠结半天，面子和里子激烈战斗过后，终于还是面子战胜了里子，一脸肉痛地掏出一本卡册，翻到最后一页，抽出一张卡片放在叶辉跟前说道：
“这张卡片里面是一颗长生果，可以延长十年寿命。也可以使得断肢重生，只要不是被一击毙命，都能救得回来。这可是城主给我的，只要你能在天黑前完成一千张卡片，它就是你的了。”
叶辉愕然地看着张大彪，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张大彪竟然当真了，当即有些局促地解释道：“师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张大彪将卡片硬塞到他手中，说道：“师父这辈子就这样了，用这种东西纯粹是浪费。你就收着吧，紧急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叶辉鼻子一酸，眼角渗出一丝晶莹，张大彪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佯怒道：“臭小子，弄这没出息的样子干啥？你当师父真的为你？师父我纯粹是被祖训给逼得，你现在是我张氏皮影戏唯一的传人，所以你绝对不能死。师父已经完成了使命，现在是一身轻松。”
叶辉一脸感动，默默地将卡片揣进怀中。但张大彪却是突然发飙，一把夺过卡片，劈头盖脸地面到：“臭小子，差点被你给坑了，你还没出师呢！赶紧给老子制卡！要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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