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告别小林
江云泽又讲了点有的没的,在时烟连打了四五个哈欠后,他终于肯放他们离开了。
时烟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拉着谢清晏往自家院子走。
“江姑娘,请留步。”得嘞,这老兄不叫她“坝坝”还怪可惜的。
时烟给他几分薄面,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何江姑娘不愿意告诉常某你的真实姓名呢?”常柴看起来不太高兴。
“人在江湖飘,还不允许本姑娘给自己取个别称了吗?”时烟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哽得常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意思质问我?”时烟一招反客为主,马上将矛头指向常柴,“叫人来打我们再自己装好人来救,居心何在?我师弟都因此受伤了,你可知道他是我们归月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剑修天才吗?你可知道让一个天才受伤有多么罪恶吗?我师弟心碎地三天三夜没合眼……”
见时烟越说越离谱,谢清晏无奈地咳嗽了一下,拉拉她的袖子:“师姐,别说了……”
“你看,咱家师弟都那么难过了。”时烟反手就是一个拥抱,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泫然欲泣,“师弟……就算你成为一个废人,师姐也会永远保护你的!”
要不是他的伤口一个多月前已经痊愈了他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谢清晏忍住嘴角的笑意,故意压低了嗓音,轻拍时烟的背配合她的演出:“谢谢你,师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常柴自知理亏,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可怜的师弟呜呜呜……”
“是我不对。”常柴最后干巴巴地来了一句道歉。
“就这?”薅羊毛大师·时烟一秒收住了眼泪,不满道,“五十万灵石,赔偿损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常柴松了一口气,乖乖地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了时烟:“这里面是八十万灵石,望江姑娘原谅在下先前鲁莽的行为。”
好家伙,这么有钱。
时烟下意识忽略了自己说的前一句话,开开心心地收下了储物袋,心里舒坦了。
“还有我师兄呢,你还没和他道歉。”时烟打开储物袋往里面瞥了一眼,转手丢给了谢清晏。
“抱歉。”常柴转向谢清晏,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谢清晏微微颔首。
“走了。”时烟见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离开的毫不犹豫。
“哎,江姑娘。”
“又怎么了。”时烟不耐烦地回头。
“没什么大事。”常柴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纯情的笑容,“不知常某是否有幸去江姑娘的院中小坐片刻?”
坐你个大头鬼啊!
时烟没理他,只是给谢清晏递了个眼神。
谢清晏马上心领神会。
他唤出“碎星”,熟练地将时烟公主抱抱起,然后轻跃踏上剑面。
公主抱这种东西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啊。
时烟还是害羞地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断地暗示自己。
别多想,别多想,多么可贵的社会主义师兄妹情啊。
看着御剑在天上飞的两个人,常柴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的讽刺感。
“蓝衣,我也想学御剑。”常柴郑重其事地说道。
蓝衣看着常柴那坚定的眼神,想到他靠灵药才勉强上到筑基初期的修为,陷入了沉默。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时烟决定临行前还是要去探望一下林子傅,毕竟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问了好多人,时烟才在燕来峰的某个小山丘上找到了林子傅。彼时,他正拿着个铁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除着草,神色恹恹。
“哟~这不是咱们林大老板吗?怎么今个儿那么落魄了。”时烟摇头晃脑地走到林子傅面前,故意学着他之前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
林子傅没抬头,手上除草的动作也没停:“这么久了才想到林某这个可怜的老朋友,怕不是被某个小白脸勾了魂去了吧。”
时烟这下明白了,林子傅这是生她的气了。他在怪她这么久才来看他。
“别生气啦,林老板,我知错啦。”时烟凑近他,献宝似的掏出一把金子,“当当当~快看看这是什么?”
林子傅的眼神在触及金子的时候亮了一秒,马上又故作高冷地垂下了眸。
“哦。”他冷淡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时烟也不恼,只是源源不断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块碎金。
“这些都给你。”时烟把堆成一个小土包似的金子推到林子傅面前,“够意思吧,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去‘五里雾’了,你到时候可别太想我。”
“五里雾?”林子傅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着急起来,“那个新开的秘境?听说会很危险,你这个灵药小金丹是去送死的吗?!”
时烟听了撇了撇嘴,不乐意了。这小林同学还把她当做是三个月前的时烟呢!
“我近段日子修炼可勤快了,一柄‘踏月’打遍宗门无敌手!”时烟嘚瑟地吹起牛来。
“包括你那好师弟?”
“额……除……除了他。”谎言马上被戳穿,时烟有些窘迫。
“非去不可吗?”
时烟点了点头。
她要是敢拒绝,她保证她那便宜老爹分分钟把她赶来和林子傅一起除草。
“好吧。”林子傅见她那么果决,也不多劝了。他站起来,把自己的储物袋解下来,递给时烟。
这是一个藏青色的袋子,右下角用金线刺了一个小小的“傅”字,很有他的味道。
不过,这年头的储物袋都那么不值钱了吗?!一个两个,给她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里面有我做的和我高价收集的一些符箓,如果遇到难以应付的危险,也许它会派上用场。”
林子傅的表情很认真,时烟第一次在他的脸上见到这种神情。
“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吗?”林子傅低声问了一句。
“会的,一定会的!”时烟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到时候记得给我办个接风宴啊!”
语毕,时烟冲林子傅伸了伸小拇指:“拉钩上吊,骗人是小狗!”
林子傅看着她,笑了。
“好,骗人是小狗。”他伸出小拇指,勾住了时烟的。
阳光洒在小山丘上,两个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好像是紫罗兰。
夜色深沉。
屋内,红烛摇曳,发出微弱的黄色光晕。谢清晏盘腿坐在床上,双眸紧闭,眉头蹙起。一头乌发披散着,添了几分妖冶的气息。
半晌,谢清晏睁开了眼,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
他不在乎地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原本有些泛红的瞳孔终于恢复了他常日里的墨色。
这个月第三次了。
谢清晏感受着体内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眼底划过暗色。
呵,倒是让他得了好处。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倘若是个现代人看到桃花山顶的宏伟宫殿,定会不由自主地吟诵起《阿房宫赋》。
“柳儿,外头是何许人啊?”紫檀木雕花大屏后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
“回掌门,是左护法。”被换作柳儿的清俊男子半跪在一旁,细心地为女子掖了掖毯子。
那女子——也就是桃花门的掌门,北陂野老——随意地挥了挥手,毯子又向下滑落,露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他进来。”
“是。”柳儿又耐心地将北陂的毯子掖好,才缓缓退下。
北陂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眼眸水波流转,美得摄人心魄。
近来好像没什么趣事,她想。
应该说,近百年来都没什么趣事。
也不知道沈郎这一世投胎到哪里去了,她这千年的修为,竟然打探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他的灵魂波动。
北陂的美眸中划过一丝懊恼。
如果当初她……
“掌门。”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北陂的回忆。
“什么事?”北陂用手勾着发丝儿,又回到最初的慵懒。
“掌门之前派属下去打听的男子叫谢清晏,是归月宗江云泽的首席弟子。”左护法双手抱拳,单膝下跪。
“哦?”北陂其实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了。
“就是一个月前掌门你在魔界附近遇上的那个剑修。”左护法显然深谙北陂的性子。
这样说北陂的脑海里好像有点印象了,但这谢清晏长什么样,她还是不太记得。不过,能被当初的自己看上,想必容貌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北陂轻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清晏不久后要去五里雾幻境,掌门若是想得到他,可以去秘境中来个瓮中捉鳖。”左护法垂眸,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个秘境,对掌门你来说并不困难。”
她当然知道不困难。
这天下的秘境,有几个能难倒她北陂的?
“我知道了,退下吧。”北陂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的春困又犯了。
左护法明白北陂这是打算要去了。按耐住心头的失落,他悄悄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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