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移民
短暂的交流过后，哈德逊的魔法常识储备，那是蹭蹭的往上冒。至于魔法师们驯养魔宠的经验，则被哈德逊直接给忽略了。
用实力打服魔兽，用力量征服魔兽的心，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真要是和自家熊的交手，十个哈德逊也不够贝尔斯登打的。随便一巴掌下来，他这小骑士都得趴下。
难怪能够获得魔宠的寥寥无几，这么原始的捕捉方法，效率能高得起来才怪。
不被魔兽打死，那都是实力的见证。为了增加胜算，最好是找魔兽幼崽挑战。万一运气不好，凑巧碰上了它们的父母，那就悲剧了。
对梅丽莎的羡慕眼神，哈德逊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不是谁都能够碰上一头从出生开始就“饥一顿、饱一顿”的熊。不饿上几年，很难让傲气的魔兽为食物折腰。
整场宴会，两人都在一起交流，搞得哈德逊一件正事都没干成。
从乔木郡扯到魔法学院，从东南行省扯到亚斯兰特大陆，话题涉及范围之广、思维之发散，哈德逊都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能够接得住。
在一众贵族羡慕、嫉妒的眼神之下，哈德逊渡过了一个并不美妙的夜晚。
佳人虽好，却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不同于生活在老家，出远门不过百里的普通贵族小姐，梅丽莎可是见过大世面的。
或许在东南行省，哈德逊属于最优质的一波，可是放眼整个阿尔法王国，那就只能算是还不错。
最吸引眼球的永远都是那帮大家族子弟，没有跟着飞蛾扑火，梅丽莎已经算是有脑子的。
有脑子是一件好事，遗憾的是人越是聪明，就越是知道权衡利弊，相应的越难动情。
其他人只见到两人相谈甚欢，但哈德逊非常清楚，现在两人这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就宛若是相亲过程中，大家互相认为对方的各方面条件都还行，还可以继续深入了解。
伴随着宴会的结束，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窗户纸终归是没有被捅破。
当事人不反对，只是家族联姻的基础之一。后续的事情，还要两个家族权衡各方面的利弊。
这中间的持续时间，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两三年。
在双方达成协议之前，这种事情是不会拿到外面说的。
一切归于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哈德逊在乔木郡的生意，还是便利了很多。显然，这是奥兰子爵在释放善意。
不到三天时间，哈德逊就敲定了全部交易。
“一千九百户农奴，男女老幼共计九千八百四十五人，牛五百二十三头、驽马八百七十四匹、羊两千三百四十五只、各类粮食共计一百三十万磅……”
以上就是全部的收获。作为代价，哈德逊不仅支付了全部的商品，还欠了当地贵族三万四千五百七十六枚金币。
妥妥的债台台高筑。只是此刻的哈德逊，却是丝毫看不到慌乱，反而显得无比的从容与淡定。
债务也不一定全部都得拿金币还，其它等价商品同样可以拿出来交易。
虽然哈德逊老爷的商品，依旧延续了以往的高差评，但依然不影响商品的畅销度。
在可替代商品性价比极低的时代，商品只要做到能够满足实用即可。细节上的吹毛求疵，完全可以无视掉。
增加了一笔三万四千多枚金币的债务，换个角度来理解，这又何尝不是增加了一笔巨额订单呢？
原本贵族们都习惯自己购买生铁，打造农具和日常生活用品。在债务的驱使下，现在大家也能够接受哈德逊提供的成品了。
虽然付出了一点点折扣，但是和提前拿走货款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摆在哈德逊面前的难题是：怎么把这些人和物资运回去。
当地贵族，肯拿出这些东西出来交易，除了事先约定的条件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地方上人口出现过剩。
这种局面，只要领地承平百八十年就会出现。领主们的处理方法，也是非常的粗暴简单。
直接强制规定某一段时间内：男女不得结婚，夫妻不得同房。
生育在一段时间内陷入停止，要不了几年功夫，过剩的人口很快就会再次趋于平衡。
事实上，领主们管的还不只是这些。有些热心肠的领主还制定了生育时间表，明确规定夫妻同房的时间。
通过人为的干预，控制领民怀孕时间，让孩子出生可以避过农忙时节和寒冷的冬天，以提高妇女生育的安全性。
类似的奇葩法令，还有很多。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只有贵族领主们想不到，就没有领主们做不到。
在这方面，缺乏人口的哈德逊男爵，只有羡慕的份儿。莫说是限制生育，要不是配套基础设施跟不上，他早就制定了法令鼓励生育。
没能交换到更多的人口，并非这些领主不肯拿出来交易，主要是再次沦为穷比的哈德逊男爵，没有足够的资金对人家领主进行补偿。
赊账也不是无限的，凭借“神弓骑士”、“劣质武器军火商人”的名头，在大家的心目中就只值这个价。
超过了人家的心里预期，大家就得担心他的偿还能力。哪怕是家里有矿，也无法打消大家的顾虑。
耽搁了几天功夫，庞大的队伍终于被组织了起来。交易过来的牛马都被套上车，不光要拉粮食，还得携带行动不便的孩童、孕妇上路。
为了减少路上的减员，仁慈的哈德逊老爷，不惜花费重金聘请了三位牧师和十几名牧师学徒同行。
虽然同万人队伍相比，这点儿规模的医护队，完全是杯水车薪，但哈德逊真的已经尽力了。
左右也就四百来里路，如果还是没能够扛住，那也只能被大自然优胜劣汰。
原来的雇佣兵护卫队，现在被动变身成了队伍的管理者。哈德逊完全能够理解一众骑士们内心深处的无尽怨念，但自古以来金币就没有好赚的。
正所谓“高价”必有坑，拿了哈德逊老爷的高额雇佣金，不多干点儿活怎么行呢？
事实证明，这一招非常有效。在贵族老爷的眼皮子底下，所有的农奴都表现的格外乖巧。
纵使其中无数人，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怎奈在贵族老爷们面前，他们心中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敢表露出来。
对此哈德逊也无能为力，为了鼓舞士气，他甚至一口气宰杀了三十只羊，外加顺手猎来的一只野鹿，让大家好好的开了一次荤。
不光是如此，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减员，哈德逊还下血本为所有人采购了御寒的衣物，就连鞋子都套到了每个人脚上。
沿途的后勤保障，也是早早派人和交好的贵族联系，确保到了地方就能吃上热乎饭。
至于房屋，那就只能随缘了。上万人的队伍，可不是每家贵族都有能力安排住宿的。
不过仅仅只是照顾老幼，还是勉强能够做到。至于其他人，自然只能围着一堆篝火凑合着睡了。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队伍才缓缓的踏上征途。日行二十五里，已经是队伍行进速度的极限。
要不是沿途后勤保障做得好，估摸着日行十五里，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骑着战马，怀抱着熟睡的幼熊，哈德逊忍不住暗自吐槽：这该死的冬天，实在是令人……
……
近乎在同一时间，北疆之地一队队衣衫褴褛的兽人奴隶，此刻正在皮鞭的驱赶下南下。
狗头人、匹格、鼠人、猫人、牛头人、地精……上百个兽人种族，全部都出现在了队伍中。
稍微有点儿战斗力的牛头人、豹人、野猪人……手脚都被戴上了镣铐，往往还是数十人被串联在一起，想要跑路都困难。
如此多的兽人奴隶南下，不想引人注目都难。要不是那些强力种族，手脚都戴上了镣铐，估摸着沿途的守关士兵都不敢放行。
“队长，押送这些牛头人、豹人、野猪人……南下，还可以卖给南边那些斗兽场，多少能够赚上一笔。
可是鼠人、匹格、地精……这些垃圾玩意儿，送过去有什么用？”
“那头匹格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们这群垃圾，怎么你还不服气啊？
同样的祖宗，野猪人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起码一把子力气还行。
哪像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家伙，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哪怕是未开化的猪，都比你们勤快！”
说话间，士兵的鞭子已经抽了上去。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的倒霉匹格，瞬间被抽得哇哇叫。
“好了，阿利切斯。这一路上，你已经抽死了三名奴隶，再这么下去我们可没法交差。”
嘴上是这么说，但从中年军官鄙视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没有将这群奴隶的死活放在心上。
在北地匹格这种奴隶，就算只卖一个银币，都无人问津。不值钱的货，死活自然不重要。
“队长，这可不能怪我。都是这帮垃圾的身子骨儿太弱了，风一吹就能够倒下。我都没有用力，他们就死了。
以他们的身子骨儿，估摸着走不到东南行省，他们就得倒下一半。你要是担心他们的死活，那怕是有得愁了。”
阿利切斯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知道他们身子骨儿弱，你个混小子还笑得出来。要知道，这些奴隶可是大公吩咐送给西斯少爷的。
真要是在半路上死伤太过惨重，你家队长我交不了差，你小子也甭想有好日子过。”
中年军官满脸郁闷的说道。
嘴上称西斯少爷，在内心深处他可没有把西斯男爵当过少爷。没有能够获得菲利克斯家族的姓氏，就注定了这“少爷”两个字的含金量大打折扣。
要不是卡瓦迪亚大公的吩咐，他才不愿意承接这份押运奴隶的苦差事。
“队长，你怕什么。这些一无是处的废物，估摸着西斯男爵要过去，也只能给新兵见见血。
以这些垃圾的繁衍速度，多上一两千、少上一两千，都可以很快补回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要那群强壮的奴隶，不要折损太多，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尤其是马车内那群兔女、狐女……才是西斯少爷关注的重点。”
本来没有什么的，只是经过阿利切斯的口中说出来，就感觉事情有些变了味。
谨慎的中年军官急忙呵斥道：“闭嘴，阿利切斯你个蠢货。这些话是你的身份能够说得么？
记住了，阿利切斯。西斯少爷要这些奴隶，都是用于领地开发的。就连马车上的兔女、狐女、猫女……那也是用来贵族之间交际的。
其余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人问起，你一概都是什么也不知道！”
世代为菲利克斯家族效力，在长期的耳闻目染之下，中年军官也多少知道一些大家族内斗的残酷性。
或许上面的大人物，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但参与进去的小人物，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类似的押运队伍还有很多，大家都有着共同目的地东南行省。到了这个时候，消息在北地已经传开了。
所有人都知道前面南下的贵族子弟领地缺少劳动力。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在北地同样存在。
因为兽人时常入侵的缘故，北地的人口一直都增长不上去。哪怕有王国的不断支持，那也只能维持在一个最低的平衡点，根本就无力支持南边的领地。
输送兽人奴隶，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反正东南行省远在千里之外，完全不受兽人帝国的影响，驯化兽人奴隶也不担心有人打扰。
至于兽人是否能够成为合格的农夫，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办法回答。
毕竟，兽人的种族那么多，没准就有哪个种族适合种地，并且还能够被驯化。
真相暴露，很多跟风捕奴的家族，就非常的受伤。
看着邻居们，将奴隶不断送往南边的领地，他们的内心就在滴血。
费尽了心思，冒险北上从兽人帝国中抓回来的奴隶，居然就这么砸在了手中。
雪峰领，瑞克斯子爵就是倒霉蛋之一。本以为来了冤大头，要收这些兽人帝国的垃圾，他急忙吩咐家族中的捕奴队行动。
结果各种乱七八糟的奴隶抓捕了数千人，结果猛然间才发现，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买家。
“哼！”
“该死的汉克凯奇，老子辛苦抓回来的奴隶，他居然妄想以五个铜币/人的价格打包收购！
不就是仗着儿子多，在南边搞了一块领地么。平日里得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趁火打劫。
要不是……”
暴怒的一幕，吓得府中一众仆人瑟瑟发抖。儿子少是瑞克斯子爵最大的短板，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的耕耘，遗憾的是还是只有一根独苗。
对一个家族来说，嫡系继承人唯一，无疑是十分危险的。怎奈晨曦之主不保佑，瑞克斯子爵也只能认命。
不管怎么说，家中有一根独苗，总比独苗都没有，只能替别人打工的强。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只能瑞克斯子爵自己偷偷的想，其他人要是敢说，那肯定得出大事。
每次牵扯到这个问题，家中仆从就纷纷退避，唯恐被迁怒到、引火烧身。
刚好出现在正对面，无法躲开的老管家，只能影响头皮上前劝说道：“老爷，汉克凯奇子爵不能领悟您的好意。不要这些奴隶，那我们也就甭便宜他了。
在南边开辟领地的贵族足有几十家，总不能所有人都凑齐了足够奴隶。打折出售，不愁没有买家。”
尽管在内心深处，他非常理解汉克凯奇子爵的做法，但身份上让他必须站队自家老爷这边。
“来不及了，各家押送奴隶的队伍均已经出发，就汉克凯奇那蠢货还在磨磨蹭蹭。
连他这种废物，都凑齐了足够的奴隶，其他人又怎么会缺呢？”
瑞克斯子爵没好气的说道。
仅仅只是出门访友时多待了几天，就错过了最佳的奴隶脱手时间，以至于数千名奴隶彻底砸在了手里。
就算偶有奴隶商人表示出兴趣，人家也只对其中的少量种族感兴趣，超过九成的奴隶，都属于白送都没人要的货。
混搭着卖，都很难脱手。要是让人将好货挑完了，那就更没得卖了。
如果不是担心背上残暴的名声，他恨不得下令将手中的一众废物奴隶全部拉出去宰了，省得养着浪费粮食。
不能玩儿屠杀，释放同样是不可能的。人——兽不两立，积攒了无数年的血仇，早已经深入骨子里。
在对待兽人的问题上，北地贵族之间早就有了潜规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抓捕兽人奴隶之后，还有无条件释放的。
真要是放人，最起码兽人那边也得出点儿赎金，他才能够拉得下脸啊！否则，他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
遗憾的是全程都无人理会，哪怕他向兽人部落投放了书信，依旧没人过来陪他演这场赎人的戏。
“老爷，一直养着他们吃闲饭，也不是办法。留下他们耕种土地，又容易发生勾结兽人帝国的事，影响领地的安全。
要不然我们也效仿那些家族，将这群奴隶运到南边去，看看那边是否有贵族感兴趣？
就算是依旧卖不掉，这么来回一折腾，最起码也能减员三分之一。实在是不行，就雇人半路劫走他们。
只要人不在我们手中，后面发生什么，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老管家一脸无奈的提议道。
自家的老爷就是太过要脸，居然还能为手中的奴隶不好处理而发愁。但凡是碰到一名狠辣的贵族，这帮奴隶早就被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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