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已回不去
你总是刻意忘记的人，却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想起。
青鸾殿内夜明珠照亮每一个角落，清辉的光更显得冷寂。
“今日她干了些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回皇上，娘娘每天都会过霜玉殿的庭院对着那棵海棠坐着”陈海无奈，皇上在一刻钟前刚刚问过，他踌躇了一会儿又道：“皇上已经很久没有翻牌了”，说罢他变戏法似的呈上一列牌子，上面是各个妃嫔的名字。
“罢了，先去趟轩露殿”苏君墨沉声道。
陈海应了声，派人抬过龙辇。
经过未央殿，外殿的宫灯已经熄灭，天还尚早，未央殿已经一片寂静，像是没有住那般。
“谁叫你们把外殿的宫灯给熄了？”苏君墨皱眉喝道。
“回皇上，是玉妃娘娘自己熄的，说是浪费资源”陈海无奈道。
寝殿里，夜无双为了让天香这个小丫头再带她出去一次，不得不给她半个月的故事，无奈，只好把记得的故事先写个大概，然后再进行脑补后给她讲出来。
“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天香听了红楼梦之后眼泪如洪水般倾泻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傻丫头，人生并非事事如意”夜无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那已经哭成花猫的脸，拿出手绢帮她擦擦，突然记起大漠谣里面说的一句话：“纵是情深，奈何缘浅”。
哪知她后面的一句话说得虽然小声，却还是被天香听见了，只见她抽噎道：“就像你和九皇兄一样吗？”。
她的手一顿，她该怎么和这个还相信爱情的丫头和她的皇兄只是利益关系，根本无关****。
“不一样”珠帘被掀开，苏君墨低沉的声音传来。
“九皇兄”天香高兴的叫道，完全忘记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这里。
“陈海，送天香公主回宫”苏君墨冷声道。
天香这下才躲到夜无双的身后，她怕极了九皇兄生气。
陈海向前恭敬道：“公主请回吧？”
天香三步一回头，最后才恋恋不舍的走出去，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后又跑回来道：“嫂子明天给我再讲那个西厢记”。
夜无双扶额，无奈的点点头，她才又安心的跑出去了，这丫头就是听不得悲情的故事，讲个完美结局的故事她又是兴奋一整晚。
“你给她讲什么？”苏君墨沉声道。
“不过是一些传说”夜无双不理会他，将床上的本子垫在枕头底下然后盖上被子睡觉，末了补上一句：“若皇上出去了将门口的灯给熄灭了”。
“夜无双”苏君墨咬牙掀开她的被子，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皇上，您的声音太大了，影响别人休息”夜无双翻身背对他冷声道。
许久不听见身后有什么声响，只觉得床边一陷，后面人的声音轻轻传来：“你就没有什么对朕说吗？”。
“有”夜无双转身，靠在床头，眼睛望着窗外道：“紫茗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望皇上给她寻个好人家，不要大富大贵，只要踏实可靠就行。月葵年纪也不小，调她回青鸾殿，再过两年询问她的选择。至于小风，将他调回青鸾殿当差，别派去其它妃嫔的宫殿，他的性格不适合”。
“就只是这些？”苏君墨原本已经舒缓的脸在听到这些便又冷了下来，又道：“你倒是想安排好着一班的奴才，然后就无后顾之忧了”。
“要不然皇上叫我怎么样？”夜无双睁大眼睛，夜流锦被派出征，剩下唯一有点关系的如夫人在天牢里，这个皇宫有什么值得她挂念？
苏君墨竟然一时语塞，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清亮的眼眸已经有稍许暗淡，他突然慌乱的抓起她的手，那样的冰凉，像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做最后的遗言。
“朕不允许”他将她紧紧的拥住，夜无双被磕着鼻子，眼泪都要掉下来，这个男人是要闹哪样。
“皇上，臣妾要睡觉了”夜无双用力的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被勒得骨头都要碎了。
“朕不许你睡”他霸道的宣布道。
夜无双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安静了一会儿，只觉得背后有些许温热，那是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会有这种东西。
“那日，母妃我的面前，慢慢的冰凉”过了一会儿听到苏君墨低低的声音传来，他紧紧的勒住她又道：“所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变成她”。
搞半天苏君墨以为她不眷恋红尘了想自杀，他这次竟然没有用“朕”，而是“我”。
她不说话，他又自言自语道：“夜天明勾结羌国想篡位，和你省亲之日恰巧是他们与羌国谋划接头，我本是亲自去探消息。夜夕颜本来是夜天明的棋子，却和谢钦辕做出那档子事，我是出了御书房才得到这个消息，派人将你送回宫，若是后面我真被夜天明给杀了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这是在解释吗？”夜无双被勒得声疼，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微微偏过头，有些许的不自然。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凝眸望着他道：“我最终还是你的棋子，那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无双”他的声音略微无奈，但是那无法明辨的事实已经发生。
“苏君墨，就这样吧，我们本就不应该相识”夜无双缓缓躺下，盖上被子，转过身，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是因为夜流锦吗？”苏君墨的声音拔高，却又笑道：“这种肮脏的关系，你这样是毁了他”。
夜无双心惊，果然，他是知道这层关系才会用她来当这场交易的赌注，她冷声道：“肮脏吗？你不就利用所谓这种肮脏的关系来完成你的皇图霸业？”。
“夜无双，你强词夺理”苏君墨狠声道。
她被他盯得背后发凉，却无力再说什么，在这场交易里，唯一让她觉得心疼的是夜流锦，他什么都不剩，一生正直，却在忠诚和亲情之间做选择，唯一的目标便是换她的自由。谁能说他自私？不，谁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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