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不是冤家不聚头

开学了，涵冰拿着通知书到南苑高中报到，她趴在桌子上很是无聊，便开始观察起每个进到教室内的人，观察着他们的衣着也暗自忖度着他们的性格爱好，当然，最重要的是想想哪个该交，哪个又该远离。

        “hi，冰儿，我们又见面了！”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出来，涵冰翻翻白眼假装听不见，谁知道声音的主人竟然主动贴上来，“我们来一个学校是缘分，能来一个班更是有缘，现在整个教室只剩下你身边的空位让我坐更是天大的缘分！”东嬉笑着坐到涵冰身边。

        “什么？你也是这个班的？”涵冰吃惊得张大嘴巴，本来小巧的嘴巴看起来装一个鸡蛋都富富有余。

        “冰儿，你看我有录取通知书为证！！”东得意地将手里的那张纸往涵冰的面前递。

        涵冰一下子站起来，气得吼起来：“不许叫我冰儿！！”

        “为什么？”东瞪大眼睛眼神很无辜，“冰儿这个名字很可爱，很适合你啊！”

        “完了，完了！”涵冰拍着额头无奈地嘟囔着，“我的高中没好日子过了！！”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过，涵冰和东共用一个书桌的日子可真是度日如年，她甚至在怀疑上辈子是不是偷吃过他家的鸡，这辈子他才会阴魂不散地缠着她，两个人就这样成了班上乃至全学校文明的“欢喜冤家”，他们上课吵，下课吵架，无时无刻不在吵，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当然最令人钦佩的是，他们的成绩永远都是默契地并列第一，这又让迂腐的老师们说不出什么。

        这天，烈日当空照，午饭过后，吃饱喝足的同学们坐在教室里昏昏欲睡，讲台上的老班则兴致勃勃地讲着马克思，丝毫不理会同学们浓密的鼾声。冷涵冰则看着“同桌”汪城东。什么嘛，作为老师的得意门生，他怎么可以在这时候睡觉？看看他那微张的香肠嘴，嘴角流出透明的液体，睡得还真香啊！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吃不到葡萄的人总会觉得葡萄是酸的，于是，涵冰邪恶地一笑，哼，该死的家伙，谁让你惹到本小姐了？

        不着痕迹地观察观察讲台上的老班，再看看周围昏昏欲睡的同学们，没错，就是这时候，涵冰低下头钻到桌子底下，装成捡东西的样子，其实是……恩，这么一个大男生，鞋带居然能系得这么漂亮，真是难为他了！想着，涵冰解开东的鞋带，蹑手蹑脚地系在不远处的桌子腿上，嘿嘿……看你这家伙还敢不敢惹本小姐！

        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涵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若无其事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安理得”地翻起马克思来。

        “这道题有人谁会吗？”老班见讲台下的学生们已经睡倒大半，便提出问题，希望能让同学们清醒些，只是这样有深度的问题，还真没几个能回答上来，所以只好让得意门生来圆场吧，“汪城东，汪城东！”叫了几次，却发现那小子也在睡觉，那愤怒的小火苗即将燃烧。

        “喂，醒醒，老师在叫你！”涵冰“好心”地用胳膊肘杵了东一下。

        那小子反应还真快，脑袋从桌子上倏地抬起，不着痕迹地擦掉嘴角的口水，大喊一声“有！”刚想站起来，然而脚却不听使唤，这是怎么回事？他蹬腿挣扎着，桌子也不断摇晃。讲台上老班的表情开始阴天。

        “老师，不是，那个……”能言善道的他第一次感到尴尬。

        老班抚了抚眼镜，走下讲台：“你平时睡觉都是这样吗？”

        “那个，上课睡觉是我的不对，只是……”东思维飞转，总算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我……”

        随着距离的缩短，老班总算看清楚了一切的诱因，脸色也就更加难看：“你睡觉都会把鞋带系在桌腿上吗？”教室里更是静得鸦雀无声。“这是你自己绑上去的？”难以琢磨的眼神看向东的同桌，涵冰则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的书，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有啊！”东尴尬地干笑着，思维飞转，总算找到合理的解释，“那个……厄……最近我休息不好，所以怕……梦游！！！”

        “哈哈哈……”东的解释令全班笑破肚皮，老班的脸更是变得铁青铁青的。好嘛，这小子还真是仗义！

        “既然这样，那你就出去清醒一下吧！”这都是你自己找的，老班的表情严肃得赛过黑包公。

        “是！”东点头想走，却“吧唧”摔了个狗啃地，厄……没办法，他只好红着脸去解绑在桌腿上的鞋带。

        见玩笑开得过火了，涵冰很难再继续冷眼看下去：“古老师，是我做的。”

        “哦？是你？”这调皮捣蛋的女生尽管学习好，但也不该有恃无恐吧！

        “老师，是我自己把自己的鞋带系在桌子上！”说话的居然是解开鞋带的东，“不关冰儿的事！”他看向涵冰使眼色，希望她能闭嘴。

        “喂，你少逞英雄了！”涵冰丝毫不领情，“班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得到？”

        “拜托，谁在逞英雄，谁知道！”东有些生气吼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在全班的面前吵了起来，只剩下同学们掉到地上的下巴和吓到发呆的老师。许久，吵累的两个人闭上嘴巴，背对背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终于，迟钝好久的老师反应过来，抚了抚镜框，阳光下的镜片闪着耀眼的光芒，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其他人不由自主地为这两个人的命运担心起来。

        “两位吵完啦？”老班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充满笑意的她在想什么？笑面虎在想什么？“现在就到外面清醒一下！”原来是出去罚站。

        再看我们的两个主角不约而同地白了对方一眼，转过头，起身，悠哉游哉地向门口走去，肩并肩地走到门口，谁也不肯让步，然而涵冰又瞪了一眼东，东一愣慢上一拍，女孩得意地笑着走出去。

        东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老师，我们去反省，大家继续上课啊！”那笑容灿烂的样子让某人有挠墙抓狂的冲动！……

        门外，两人懒散地靠着墙谁也没说话，只是微妙的感觉在两人的心中慢慢蔓延开来。“喂，看不出来，你还蛮义气的嘛！”涵冰对他的印象不知不觉间好转了好多。

        “彼此彼此！”涵冰难得认同他，东自然乐上了天，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其实我的优点还很多，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这也许就是英雄惜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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