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莫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候后,巡逻的大叔溜达到哪里的时候正准备抽烟,就发现了躺在那里的——关子月。
一八年五月四号那晚是周五,除了高三,高一高二住宿生是可以回家的。
出事的实验楼,早被废弃,那里并没有摄像头。
那晚,她的父母到外省出差了,不知道她没有回家。
警察问完了她所有的好友,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关子月为什么没有回去。
也确定了,那天没有人发现她当天有不正常的举动。
排查了所有可能,警察在她的宿舍的衣柜中,一件折的很整齐的衣服里发现了药物,经检验发现是郁抑症的专用药。
通过和她父母和她的主治医师确认,她的确有郁抑症,此案被认定为自杀。
她的父母悲痛不已,母亲一夜白头,父亲一蹶不振无心再管理公司。
即使学校努力封锁消息,但是还是被泄露出去。
学生中有些人的父母也是学校的校董,虽然小,但也是能拿到一手消息的。
回家后自然会与孩子说起,生怕自家孩子也同样想不开。
同时也三申五令,不许对外说。
只不过,年少浮动的心,又有几个是听得进话的呢?
所以这件事,分别在一部分小团体中,渐渐传开……
钱老板:【云禧,你听说了吗,学校有人跳楼了!】
喜:【!】
钱老板:【就在周五那天。】
喜:【查到为什么了吗?】
钱老板:【只听说是一个女生,有忧郁症……可能一时没想开吧。】
喜:【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很可惜。】
智礼的严防死守,挡住了外面媒体的采访。
高三正值关键时候,教师很快镇压住学生那浮躁的心,高三区已经恢复了稳定。
高一高二仍有小部分的人谈论起,已经有人发现关子月没有来上学,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生就是她了。
只是她去世的版本却一改再改。
连被鬼附上的说法都出来了。
各科班主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连高考在即,让他们不要以讹传讹影响学校风气,打扰高三学习的说法都出来了。
对于高中生来说,高考大过天。
如小小石子扔进汪洋大海,小小的涟漪很快消失不见,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课间,上官然静静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书,却一直没有翻页。
柯云禧也听说了是关子月,她朝上官然的背影看去。
除了她,没有人发现他的失魂落魄。
虽然他努力保持着。
可这又是谁的错呢,没有人知道她有抑郁症,连和她朝夕相处的舍友也不知道。
她脸又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柯云禧不好和他说什么,这不是谁的错,这结果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当天,又是一次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上官然名次倒退了三十多名,被老刘拉去办公室讲话了。
柯云禧正低头写着作业,听周围的人讲着。
她小小的叹了口气。
顾修逸觉得这段时间,她沉默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期末考在即,他以为她担心学业,也就没说什么了。
六月,高三生陆陆续续离校。
那栋大楼突然变得寂静,了无人气。
班主任刘富贵在班上说着,“下个星期就是期末考了,等放完假回来,你们就要到那栋楼上课了。”
底下的小鸡仔们一时间沉默着。
高二下学期已经步入了全盘复习的节奏,现在是自习课,底下的人刷着试卷。
遇到不懂的,就举手,老刘会走到旁边小声的讲解。
遇到重复问到的题型,老刘就会走到讲台上给大家重新复习这个知识点。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现在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上课时间的短暂,虽然以前觉得是无比的漫长。
老刘:【下课。】
为了节省时间,老师们主动取消了上下课时,同学们的起身行礼。
柯云禧拉着钱多多走向便利店,最近的笔芯用得快,学校便利店的库存也耗的快,再不去又怕没了。
柯云禧发现了学校的东西会比外面的便宜一点,只是其他的同学应该不在乎。
她们到便利店后,各拿出一盒,随便在里面抽出几根,在纸上画画,笔锋流畅不断水,那这一盒就算过关了,直接拎着去结账。
杨家誉今天发烧了,请假没到校。
钱多多:“云禧,我们快点去食堂吧,不然快没菜了。”
柯云禧:“没关系,我让顾修逸给我们打了。”
“什么!”
柯云禧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吓得一怔,好没气说道,“我要聋啦!”
钱多多猛地拽着柯云禧晃啊晃,“你、你让太子逸给我打饭?!”
“怎么了?”柯云禧皱眉,“你讨厌他吗?”
钱多多连忙摆手,着急忙慌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柯云禧往她头上敲了个头栗,拉起她,“走吧。”
刚走进饭堂门口,就听见程晓雪的声音,“多多云禧,在这里!”
钱多多先看到了程晓雪再空中挥着的手,拉着云禧朝他们走去,“云禧,走。”
这个时候食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顾修逸身边有个空位,不用多说,柯云禧略微有些羞怯走了过去坐下。
程晓雪左手边坐着林涵,右手边坐着钱多多。
五个人吃着饭,没有理会众人朝他们看来那略带惊悚的眼神。
太子逸和柯云禧坐在一起吃饭!
他们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柯云禧刚吃两口,觉得有些不对劲,夹起一根四季豆看了看,“不对。”
坐在她对面的程晓雪看着她,“那儿不对了?”
“这四季豆没熟,不能吃了。”
钱多多喊了一声:“啊!”
“我说怎么脆脆的呢,我吃了几个,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柯云禧抬头对着几个人说,“你们都别吃了,这东西不熟吃多了会中毒的。”
程晓雪筷子都吓掉了!
“卧槽,我吃了不少。”
柯云禧看向他,眼中带着些许……怜悯,只是口中安慰道:“应该没事……吧。”
林涵:……
顾修逸:……
两个挑食的人,躲过一劫。
课室午休,程晓雪终究是没躲过,而他不是一个人。
一同去医院的还有学校的大批学生。
顾修逸林涵陪他上了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学校下午停课了,事发突然,又是重大事故,许多媒体跑到医院争着抢新闻。
两个小时后,程晓雪自己建了个群,将柯云禧钱多多她们也拉了进去。
暴雪:【家人们,我已经没事了!】
钱老板:【祸害遗千年,你本来就不会有事[抠鼻][抠鼻]】
喜:【你现在怎么样?】
寒风:【他想作死,刚说想吃雪糕补补。】
喜:【……】
g:【。】
钱老板:【我看你是想屁吃!】
下午停课,除了一部分进了医院的学生,剩下的陆陆续续回家了。
家长们很是担心,各个班主任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钱多多和柯云禧牵着手,还没走出校门,柯云禧就听着她说,“云禧,我们去医院看他吧。”
柯云禧了然,只是嘴中说道:“看谁啊?”
“程晓雪啊!”
“哦,医院里进了那么多人,你只是看他啊。”
“不是!”钱多多急切说道,“我都看的……”
柯云禧正色道:“多多,你是不是……?”
钱多多低着头,“他不喜欢我,云禧。”
“他只是觉得我好玩有趣,拿我当兄弟。”
柯云禧叹了口气,“走吧。”她拉起钱多多的手,“我们去医院。”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说不得什么。
柯云禧很清楚。
听林涵说程晓雪刚洗完胃,饮食要注意,她们就在医院附近买了花和水果。
还没走到院门,就看到前面停了不少救护车。
医护人员急冲冲从她们身边跑过,接下救护车的病人。
她们听着身边忙忙碌碌的人说,高架桥上发生大型车祸。
有些人昏迷不醒,有些人浑身是血,有的人刚下车就被医生确认没救了。
在医生说完的那句话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女士,她身上带着血渍,顿时扑倒那个去世的人身上,哀嚎大哭。
后来,柯云禧和钱多多上了电梯的时候,钱多多喃喃自语,心有余悸说道,“幸亏他没事。”
柯云禧轻声回应,“是啊。”
这一刻,她第一次如此深刻体会到那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到了三楼,她们一出了电梯门,就看到走廊上布满了人。
看样子是学生家长,因为他们都口口声声说着这件事学校要负全责,又或者拉着医生的手急切问到: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事,会不会有后遗症等……
柯云禧带着钱多多从人群中穿过,走到最里间的病房,是顾修逸告诉她的。
从门上透明的窗口看进去,确认了躺在床上的就是程晓雪,钱多多立刻就推门进去了。
程晓雪:“你们来啦。”
钱多多笑道:“是啊,来欣赏你的惨样。”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果篮放在柜上,又将花插进了花瓶。
林涵坐在程晓雪床边的一个凳子上。
柯云禧在四周望了望,“顾修逸呢?”
“逸哥说出去透透气,嫌这里太吵。”
“哦。”柯云禧走到钱多多身旁,悄声地说,“我出去上个厕所。”
钱多多点头,“去吧”
柯云禧出了门跟着指示牌走,进了女厕,没什么人,她很快就出来了。
只是原路此刻很多人,她想了想,打算绕道到前台那边走过去。
就在她走到转角处的时候,骤然看见顾修逸站在阳台处和一个医生说着话。
是在问程晓雪的事吗?
柯云禧正打算上前,就看见从另一边跑出来一个女孩,她到顾修逸的面前停下。
柯云禧记得她的脸——是孙淑柔。
见她对那个医生嫣然一笑,喊了声:“爸。”
四周吵闹,她不是很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顾修逸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他们说了两句,就转身走了。
而孙淑柔跺了跺脚,拉着医生的手走进了电梯。
孙淑柔认识顾修逸,还对他有意,柯云禧很早就知道了。
只是为什么,顾修逸会认识她父亲?
还一脸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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