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蠢笨如猪
李媛还是有些不相信,她忍不住指着她说道:“你打包票?”
骄阳还真点了点头,笑着歪头:“我还能欺负你一个小孩子不成?多丢大人的脸啊。”
听见她这么说,李媛才半信半疑的继续写题去了。
可越看就越着急,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这套试卷给拿出来做赌注了。
这也太难了,根本就超过她们年级的程度了,这后面的几道大题,她全不会啊。
再回头,却看见徐婷子已经将试卷写满了大半,顿时心里一惊,止不住的猜测,难不成她全都会?
“我写完了。”等到试卷全都写满的时候,徐婷子又检查了一遍,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李媛下意识大声反驳。
扯过她的试卷过来一看,顿时惊了,居然真的答出来了?
可是这些是她这个学堂第一名都不会写的题,徐婷子一个没上过学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全部写出来?
她肯定是作弊。
李媛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也是这么说的:“你作弊。”
看着她满脸的愤怒,徐婷子却不甘示弱的说道:“那你告诉我怎么作弊的?你的试卷是你叔叔给你买的,整个沪城那么多家书店,我怎么去知道他在哪家买的,又是买的哪一本,或者我又怎么猜的到你会抽出哪一张试卷,要跟我比?”
李媛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气愤的指着徐婷子的鼻子,就是不肯相信。
好一会儿,才说出最大的疑点:“因为你从来没上过学,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星期的功夫,就超过我?”
徐婷子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回头看耳骄阳一眼,又回头看着她说道:“难道你忘了,我姐姐说过她是全国第一?”
这话,骄阳的确说过。
可这明显不可信的话,她怎么会相信?
“难道你想说,你能学到这个程度都是她教的?”
“没错。”徐婷子回答的又快又自信,甚至能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看见满满的自豪。
“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李媛气的小脸鼓鼓的。
这下骄阳瓜子也不磕了,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朝她走了过去:“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李媛眼珠子转了转,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沓试卷来:“这些是我老师考证需要的试卷练习题,只要你能做完任意一张,且结果都对,那我就信你。”
闻言,骄阳勾唇一笑,伸手就将试卷接了过来,一口答应道:“好啊。”
看见她笑得一脸轻松,半点紧张都没有,反倒是李媛有些不自信了,隐约觉得她好像真的会的样子。
而事实也正如她猜测的那样,骄阳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张试卷就被写满了答案。
几乎是题目一秒过,答案五秒出。
李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试卷,不可置信的对了一遍答案,意料之外的是居然,全对???
这样的结果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会是全国第一?”
李媛自言自语着,可又觉得骄阳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一周教出徐婷子超过自己的能力,又有些理所应当了。
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话,她继续在学堂还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现在你不也看到了吗?”徐婷子笑得有几分得意,脸颊两边露出来的小酒窝显得格外可爱。
听见这话,李媛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她不服气的瞪着她气呼呼的说道:“愿赌服输,你想怎么惩罚我?”
对上李媛的视线,徐婷子却有些无措的朝骄阳望去。
这赌局原本就是骄阳跟李媛定下的,既然结果已经出了,自然是要骄阳来说惩罚的。
骄阳见徐婷子望着自己,双手一摊:“比赛的是你,惩罚由你定。”
“啊?我我不知道怎么定。”徐婷子一愣,整个人都变得慌张起来。
可看着骄阳重新坐到椅子上,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打算管了,她对李媛并没有怨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恶毒的心思。
思来想去,徐婷子终于开了口:“惩罚我想好了,就罚你以后再也不需看轻任何人。”
就像当初对她这样渴望求学,却没有条件一样,去破坏掉她心里得那唯一的一丝净土。
紧张中的李媛,几乎已经预料到徐婷子会用各种她承受不了的方式来羞辱,欺负她,可唯独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
“你说的是真的?”李媛迟疑的问道。
“是真的。”徐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笑着露出脸颊的两个梨涡,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做到哦。”
说完,便回到了骄阳身边。
李媛有些愣愣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徐婷子都止不住兴奋的情绪,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对自己的肯定。
骄阳也没有打扰这独属于她的‘荣耀’时刻。
自从骄阳将洛玉芬从商妙颜的手里带走之后,洛玉芬就从商家搬了出来,只有洛鸣盛还继续留在商家。
原本,洛俊生也劝过大哥,让他一块儿离开商家,可他却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商家没了眼线,他们行动起来会不太方便。
僵持之下,他们也只好同意了。
徐沣沣兄妹去学堂以后,崽崽在家里就少了人照顾,骄阳原本想着找个保姆。
洛玉芬毛遂自荐,她便答应将人留了下来。
这会儿人已经搬了进来。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我已经收拾好了,晚饭几点做?”洛玉芬见骄阳等人回来,笑着迎了上去,稍稍显得有些拘谨。
闻言,骄阳将已经睡着的崽崽放进摇篮里。
“晚饭一般在六点。”
说完,又朝徐沣沣跟徐婷子看了一眼:“你们想吃什么?”
兄妹俩摇了摇头:“我们不挑食姐姐,做什么吃什么。”
听见这懂事儿的话,骄阳心头一软:“也就今天破例一次,明天你们就要住校了,想吃还吃不到的,没关系,想吃什么就告诉玉芬姐姐。”
两人对视了一眼,到底是没绷住,实话实说了。
徐沣沣笑的一脸馋嘴的模样:“姐姐,我想吃口水鸡。”
徐婷子也紧随其后,说了一道菜:“姐姐,我想吃干煸牛肉。”
兄妹俩话音落下,洛玉芬就笑了起来:“正好都是我的拿手好菜,等着啊,我这就去买菜。”
骄阳见洛玉芬提着菜篮子就要出去,赶紧将人叫住:“等一下,忘了拿菜钱。”
说着就塞了三十块银元在她手里。
洛玉芬一愣:“太太,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拿着钱跑路?”
那可是三十块银元呢,够普通百姓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听见这话,骄阳顿时笑出了声:“你要是跑了,我就找你哥哥去抓你。”
谁让洛俊生是警察呢。
洛玉芬也觉得这话问的傻气,笑了出来:“这话是我问的蠢了,我这就去买菜。”
临走前不忘指了指桌上的包裹:“太太,这是我在家按照小姐大一码的号,给做的小衣裳,您给霞姐试试,大小不合适我再改改。”
“好。”骄阳点了点头。
看着这么一家子人,她觉得热闹的很,突然就有些想念祁无眠他们了。
察觉到骄阳明显有些低落的情绪,傅离砚微微皱起了眉头,上前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在想什么?”
听见傅离砚的话,骄阳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祁无眠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世界,过的好不好。
傅离砚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放心吧,我们会回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闻言,骄阳点了点头,只要找到更多的玉髓修复了黎狐,他们就能回去了。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避开,所以也正好让徐沣沣兄妹俩听了个正着,心里瞬间变得恐慌起来。
“你们打算离开沪城?要去哪里?”徐沣沣惊讶的问,语气带着焦急,像是被丢弃的小孩一样。
徐婷子的情绪更加掩饰不住,已经带了哭腔:“姐姐,大哥哥,你们不要我们了吗?”
兄妹俩算得上是被家庭抛弃的,之后被抓紧组织里受到了那般非人的折磨之后,虽然被骄阳救了,可心里得创伤却没有得到拯救。
他们依旧每天担惊受怕,生怕眼前的幸福会在醒来之后变成一场梦。
梦醒了,他们要么还在那可怕的炼狱,又或者,他们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家里。
现在骄阳跟傅离砚的话,就像是将他们的美梦戳破了,回到了让他们不想接受的现实。
听见两人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眼神,骄阳一愣。
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兄妹两人将他们当成了依靠,现在听见这话会慌张也是情理之中。
“孩子总会张大,要离开父母独自闯荡的,现在我们能给你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家,你们更要努力快速的成长。”
看着两人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眸子,骄阳认真的盯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谁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你们长大以后也会发展自己的小家,到时候你们自己就是依靠。”
骄阳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安抚带着教导,她慢慢的将他们从恐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可是姐姐,你要去哪里,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徐婷子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问。
有机会吗?
大抵是没有机会的,只要离开这个位面,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连祁无眠在的位面,他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回去,也或许回不去了。
“或许吧,有缘的话。”
原本骄阳是打算说实话的,可对上徐婷子充满希翼的眼神,话临到嘴边又改了口。
听见这话,兄妹俩脸色才稍稍松了些,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来的好。
翌日。
徐沣沣兄妹去了学堂,洛玉芬留在家里照顾崽崽。
傅离砚去了工厂,骄阳则是去了商会。
原本她只是挂个名号,没想到商金岩跟金叔一致给她塞了个闲职,每天还得去商会报道。
能亲自去当这个眼线,骄阳倒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左右,闲来无事找点乐子不是?
“傅太太这时间观念似乎有点不太好啊,这都八点过五分了,你才来公司?”商金岩靠在商会的大门口,盯着悠闲散步过来的骄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闻言,骄阳抬手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一脸无辜的说道:“清洁区域的组长,比其他员工要晚上半小时,商先生不知道吗?”
商金岩一噎,一个清洁区,他怎么会去关心?也不值得他关心。
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她们具体的上班时间了。
“那就从今天开始,上班时间从八点半调整到八点。”商金岩理所当然的说道。
骄阳却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这可不行,整个沪城的清洁工上班时间都是八点半,您这是打破行业规则,也不怕其他人抗议找麻烦呢?”
商金岩只是勾唇笑笑,不甚在意的说:“那就抗议来找我的麻烦好了,就怕他们不来。”
啧,口气够大的。
这小事儿,骄阳还不至于跟他去计较,就当是大清早的被狗咬了一口。
真晦气。
不想,骄阳的视若无睹,在商金岩的眼里却成了隐忍,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左右他已经不是会长了,做什么说什么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限制,谁让骄阳不长眼非要来招惹他呢。
骄阳这个闲职就是过来混吃等死的,可偏偏商金岩却不如她的意。
将整个商会,能折腾的地方全都折腾的脏兮兮乱糟糟的,更多时候清洁工刚刚打扫完,就给弄乱弄脏了。
清洁工跑都跑不赢,怨声载道的,差点没将骄阳给恨死。
这么明显的折腾,骄阳哪儿还有看不明白的?
当即召集了所有的清洁工。
“我说组长,您还是去给商先生道个歉服个软吧,您两位折腾苦的是我们底下的人呐。”
“就是,我这一上午一分钟都没停,就是牲口也不带这么拼命的。”
“事情解决不了的话,我们只能集体走人了。”
这话是埋怨,是愤怒,也是威胁,更多的是无奈。
毕竟找个顺心的活儿不容易,这年头大多都是工作选他们,哪儿有他们选工作的道理?
能有一份做着就不错了,何况这儿的薪水还不低。
自己走是不可能的,自然只能让骄阳走了。
“大家的想法我都清楚了,委屈我也都理解,所以这次找大家过来,就是想问大家一句,想不想挣钱加薪?”
前面的两句话,众人听得是呲之以鼻。
可听到后面眼睛都亮堂了起来,他们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薪水,现在有多挣钱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想错过了。
只不过,骄阳这明显自身难保的样子,能给他们什么多挣钱的机会?
心里是这么想的,大家嘴里也是这么说的:“组长,我看您还是别折腾了,我们属实没空陪您。”
“多去一个区域,来找我领一个银元如何?”骄阳直接说出了想法问道。
这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一个区域一个银元,他们早上已经去了两三个区域了。
算下来,都有两三块银元了,这一天能多挣多少啊?
谁傻了才不答应?
“我答应。”当即就有人举手了。
接着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所有人都忍不住举起了手。
骄阳也不来假的,当即就将钱袋给拿了出来,掂了掂,听声音少说也有个五十块银元。
只见她挑了挑眉:“那么,现在开始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争着抢着要打扫所有脏乱差的区域,就连那些捣乱的都没有他们清扫的速度快。
甚至做完还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们,就等着继续给弄乱,他们好继续清扫一样。
给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怎么不倒了?我还等着扫地呢。”一大妈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呆滞,手上拿着瓜子壳就是不扔到地上,急性子的她顿时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那女职员一下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最后还是大妈一把将她手里的瓜子壳拍到地上,才乐颠颠的开始打扫。
这诡异的一幕瞬间传到了商金岩的耳朵里。
“你说那些人都抢着干活?”
“是啊商先生,您是没看到那些人就跟疯了一样,就等着我们扔垃圾,弄脏弄乱呢,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
几个小员工叽叽喳喳的说着,满脸古怪,根本不知道骄阳心里是卖的什么关子。
商金岩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坐不住了。
“去看看。”
说完,一行人就走了出去,就看见几个清洁工站在角落里,就盯着谁扔垃圾,立马就抢着去收拾。
去的晚了的,还一脸懊恼。
没等他上去问清楚,就看见金叔带着许叔几人从外边儿走了进来,看见这干干净净,都能反光的地面,脸上不自觉挂上了几分笑容。
“这骄阳进入商会当了清洁组的组长以后,就是不一样了啊,瞧瞧咱商会,什么时候这么干净整洁了。”
“通知下去,从下个月起,所有清洁组的人,全都加薪,翻个倍。”
金叔笑着说完就走了。
不少清洁组的人听见了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一个个回去跟骄阳汇报情况去了。
却没想骄阳听完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理所当然的说道:“知道了。”
知道了?
其中一身材臃肿的大妈问道:“组长,您早就知道金会长会给我们加薪?”
闻言,骄阳只是抓了一把瓜子儿开始磕了起来:“给工作认真勤恳的员工加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也算得上是以此为例,鼓励其他员工更加努力拼命的工作,到时候商会的收益翻了翻,他们的薪资自然也就翻了翻了。
奖罚分明,才是正确的做法。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咱们的钱”臃肿大妈点了点头,想到自己抢了四五个区域的清洁,笑眯眯的伸了手。
给奖金这话,骄阳敢说自然是敢给的。
当下就将钱袋子扔到了桌子上:“拿去分吧。”
见状,臃肿大妈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了钱袋子,不过她也不是贪心的人,拿了自己的份儿以后,就将钱袋子放了回去。
跟骄阳想的一样,钱袋子里的银元刚好够所有人分。
“呀,组长你可真是厉害了,以后咱们什么都听你的。”臃肿大妈喜滋滋的说道。
毕竟这薪资可是直接翻了翻呢,要是换成他们跟以往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这么多呢。
而且,听说骄阳在商会可是占有股份的,跟一般的小负责人根本不一样。
指不定以后跟着还有更多的肉吃呢。
臃肿大妈这么一说,身后的人也都开始附和起来,纷纷表态要听骄阳的话,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混。
骄阳也没拒绝:“既然如此,那么以后商会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汇报,只要我吃到了肉,你们也绝不会少这么一口的。”
“是,组长。”众人异口同声。
等到所有人都散开去干活儿以后,臃肿大妈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外人以后,才凑到了骄阳身边。
迟疑着说道:“组长,我这儿有点消息,不知道对您来说有没有帮助。”
闻言,骄阳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伸手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小点儿的钱袋来。
她在手上掂了掂,臃肿大妈的眼神就跟着晃了晃。
脸上瞬间流出笑容来:“组长,是这样的,不久之前,我见到了商先生在跟富九商行的人正在谈合作,且说是个大项目。”
“这段时间接触的很密切,可能快谈下来了。”
商妙颜被当众拒婚的事情,整个沪城都传遍了,何况臃肿大妈还在商会办事儿,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骄阳是傅离砚的妻子,之前商金岩为了打压傅离砚做的事情更是没有藏着掖着,商会里也是一清二楚。
这会儿她在骄阳手底下办事儿了,自然也就知道什么消息是骄阳想听到的。
“不过,我也听金会长说过一嘴,那商会似乎不太妥当,可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商金岩如今从会长的位置上被拉了下来,几次的砸钱抢单,也让他的声誉在商会一落千丈。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挽回一下自己的名声。
这样一来,以后再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就没那么困难了。
只可惜,他有些慌不择路,太过急切了。
“知道了,拿去买点吃的吧。”骄阳笑着将钱袋抛到她手里。
臃肿大妈赶紧接住,满脸笑容的掂了掂,谢了又谢,才转身走了。
想到这些,骄阳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想商老也是可怜,叱咤了一辈子,留下商家这么庞大的财产,身后却没有一个子孙能够守得住。
如今只剩下些股份还在商金岩的手里。
若是让他跟那商会的合作成了,怕是仅剩下的股份也留不住了。
这样的好事儿,她不推波助澜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这好消息?
骄阳笑眯眯的泡了杯茶,一边悠闲的喝着,一边晃悠到了金叔的办公室。
‘扣扣’
“进来。”金叔严肃低沉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
骄阳听完直接推门而入:“金会长在忙?”
听见这话,金叔才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骄阳微微愣了愣,眸光闪了闪。
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找我有事儿?”
骄阳点了点头:“还真有点事儿,刚才我听到了点消息,不知道金会长是不是也有所耳闻。”
闻言,金叔有些惊讶的挑眉:“什么事?”
“听说商金岩打算跟富九商行合作这件事情,金会长知情吗?”
富九商行?
金叔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富九商行旁人或许不知道,可他却知道一些内幕。
富九商行的会长早已经被目前最大的项目给掏空了老底儿,只不过明面上一直在粉饰太平罢了,谁要是在这时候投钱进去,那绝对是血本无归的买卖。
很明显,商金岩已经被富九商行蒙蔽了眼睛,一心想着通过这个大项目让自己在商会翻身。
“蠢货。”金叔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他之所以会这么愤怒,那是因为商金岩心里暗藏的小心思。
这笔钱如果是商金岩自己要投也就罢了,可偏偏他用的是商会的名头,也就是说钱也要从商会的财务出。
赢了他名誉回归,输了商家垫底赔偿,他倒是没有任何损失。
简直是不拿商会当回事儿,不把商会折腾没了不罢休。
“就商会目前的状况,能够他折腾几次?这次要不是我及时接手商会,怕是这合作他已经签了自己的大名儿。”金叔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想,骄阳却不急不缓的吐出一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来:“金会长怎么就知道,他没有签这个字呢?”
闻言,金叔心里一个咯噔,这会儿是彻底坐不住了。
按照商金岩那臭小子的尿性,指不定还真会干出这样的事而来。
“这次,多谢了,谢礼改日再说。”金叔急切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径直的出了办公室的门。
跟富九商行的合作,可不是跟其他的小打小闹,这要是签了字,怕是商会财务剩下的那点儿流动资金都要被他给折腾光。
到时候商会但凡出现一点危机,都能够将整个商会摧毁干净。
看着金叔急切的背影,骄阳怎么会乖乖留下?自然是要跟上去看热闹了。
一路上,金叔找了好几个地方,总算在一处酒楼找到了商金岩的身影,只不过同行的还有富九商行的会长。
两人端着酒杯你来我往的样子,看起来相谈甚欢。
就是不知道,酒过三巡,这合同到底是签了还是没签。
“两位这酒喝的可真美啊。”金叔冷着脸,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的莫名瘆人的很。
包厢里,商金岩跟富九商行的会长,看见金叔的到来皆是一愣。
两人脸上都带着以肉眼的速度可见的尴尬。
富九商行的会长自然是心虚自己诓骗商金岩的事情被发现,而商金岩则是担心自己合作的事情被发现,受到阻拦。
到底还是富九会长反应快,端着酒杯就朝金叔笑脸迎了过来:“金会长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我正跟商先生聊着喝着呢,没想到您就过来了,快来喝一杯。”
说着,就要给金叔倒杯酒。
金叔这会儿哪儿还能喝的下去?余光一扫,就看见了桌上摆着的合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疾步上前,一把拿过来扫了一眼,差点没气出心脏病来。
他指着商金岩的鼻子,一张脸气的紫红一片:“你,你真是好得很。”
“商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蠢笨如猪的东西。”
原本商金岩心里还有些发虚,可听见金叔这么骂他,脖子又梗了起来。
“我还不是为了商会好,跟富九会长这单合作,一定会让咱们商会更上一层楼。”商金岩说的自信又笃定,就好像那结果已经摆在他面前一样。
“呵,更上一层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金叔说完,再也忍不住一脚就踹了上去。
商金岩一时不察,整个人被踹翻在地,滚了好几个圈儿才停下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是谁。
倒是富九会长尴尬的不行,因为商金岩就被踹倒在他的脚边上,要命的是他还愣愣的看着自己。
一时之间,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既然是好项目,这个沪城这么多的商会,为什么没一个上赶着上去合作?那是因为别人都嗅到了其中的猫腻,偏偏就你是个蠢的,三言两语就忽悠的你签了合同,居然还想着拿商会的钱去投那个无底洞?你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干的出这事二来?”
金叔骂的都嫌弃不过瘾,恨不得直接上手脚去招呼去。
骄阳在外边儿看的倒是津津有味的,就差搬把椅子来张桌子靠着,磕着瓜子边吃边看了。
“富九会长怎么可能会忽悠我?金叔,您别听风就是雨的、”商金岩还不肯承认自己错。
金叔差点没气的骂娘:“到底是你小子还是我老小子听风就是雨?”
说着,他也没了耐性,指着富九会长的鼻子就吼道:“你小子说实话,这项目到底有谱没谱儿?”
冷不丁被点到名,富九会长差点吓尿了,哆哆嗦嗦着不敢去对上那双锐利的眸子,就好像有刀子似的,能将他的眼球切的稀碎。
可偏偏话不能不回。
“我心里没谱儿。”最终,富九会长还是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项目的确是个无底洞,且他已经填了好几年了,拖着又烧钱,可要是结束了又舍不得。
毕竟,往里边投的可不是一块两块银元。
这话一出,商金岩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耍了,他瞪圆了一双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富九会长。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才说什么?”
富九会长知道现在已经撕破脸了,可左右他撕破脸的也不是只有商金岩一个,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金会长所得还不够清楚吗?是你蠢啊。”
听见这话,商金岩彻底疯了,操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他咋了过去。
手上有什么就砸什么,嘴里跟着骂骂咧咧:“个老小子,居然还骗老子,你良心被狗吃了?我砸死你、”
富九会长东躲西藏,可他的速度哪儿是商金岩这年轻人的手速快?
没几下就被砸中了,还是正中眉心,接着落在身上的就更多了。
头上早不知道被砸中了多少下,破了几个皮,血那是流的哗哗的。
“杀人啦,救命啊、”
富九会长眯着眼睛踉踉跄跄的就往外跑,扯开了嗓子就开始嚎叫。
瞬间就将所有人都吸引了出来。
“那商家小子要杀了我呀,你们快报警抓他,我要告死他个小兔崽子。”
大概是因为周遭有了人,富九会长的底气又回来了,也顾不得去医院包扎伤口,就站在门外一个劲儿的叫骂。
瞬间就有消息传到了报社,当天下午就直接上了报纸了。
眼看着商金岩还要出去折腾,金叔气的一脚又踹了过去,只不过这次力道没那么大,人没踹翻,可好歹阻止了他瞎胡闹。
“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你爷爷跟你父亲要是看到你闹出的这么些糟心事儿,怕是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听见这话,站在门口的骄阳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在捂嘴速度快,才没让里边儿两人听见动静。
“要说糟心,那也是你干的糟心事儿,当年我爷爷怎么对你的?现在他死了,你又是怎么对他的?”商金岩不服气的喊道。
“他死得这些年,难道我没帮他守住商会?”金叔瞪圆了眼睛怒吼。
“如果不是我盯着商会,你以为商会能撑到今天?早就被你败干净了。”
眼看着他还有些不服气,金叔直接将话挑明了:“你就想着手里的权利,想着尽快恢复声誉,可你合作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利弊?你想的只是怎么让自己出口气,这是做生意吗?这是斗气。”
“利用商会去打压傅离砚的工厂,这本身是没有错的,可你不该利用商会的钱去翻倍价格抢单,吃力不讨好。”
“你算过那笔帐吗?你在那几笔单子里到底亏损了多少?”
金叔的话,让商金岩逐渐冷静下来,可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做错。
精明如金叔,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拿起桌上的合同,语气平静的说道:“这个项目的确是千好万好,可上头的人却不打算让这个项目执行,疏通多少钱财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沪城没有人敢投钱给这个项目的原因,因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水漂。”
说完,他将合同仍在商金岩的脸上继续说道:“因为你的这次冲动,商会账户上余下的所有钱,都要打水漂,且一点回响都不会有。”
金叔看他半点悔改的样子都没有,心里对商老唯一的那点内疚,也都消失殆尽了。
“交出你手里的股份,免了牢狱之灾,算是我还了对你爷爷最后的那点情分。”
一听这话,商金岩愤怒的大吼道:“这不可能。”
“你想都不要想,股份我是绝对不可能交出来的。”
金叔却不在意他的意见:“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就看法律炸不站在你这边了。”
说完,金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商金岩再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慌张。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星期,他不仅丢掉了商会会长的位置,而且还丢掉了跟妹妹手里所持有的股份。
现在,他们跟商会算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蓦地,商金岩抬眼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出了门就看见骄阳好整以暇的靠在围栏上,看着好戏。
“是你”商金岩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见被发现,骄阳也不躲,大大方方的笑着打了声招呼:“没错,是我。”
商金岩眯了眯眼,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邪乎的很。
还有那个傅离砚,明明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好牌,可碰上这夫妻俩,就算是拿着王炸也没用。
最后,败下阵来的总会是他。
“看来,你还没有那么蠢。”至少能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是骄阳的手笔。
听见这话,商金岩嘴角抽了抽,他总觉得这女人将他当成了傻子。
人都站在面前了,不猜测是她,还能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会跟富九商行的人签合同?”商金岩属实不太明白这一点,她难不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骄阳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还得感谢你,送了我这么好的一个职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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