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医生查完房后，简铭泽跑上跑下忙前忙后地帮季燃办理好出院，打车送其回家。

        季燃本想拒绝，但是简铭泽强硬的表示救人救到底，一定要把季燃平安送到家。季燃不知道简铭泽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能暂且顺着他，暗中继续观察。

        像昨晚一样依旧是穿过曲折坎坷的小路，白日里的街道巷口比夜间多了一分人气，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充斥着生活的气息。

        “季燃，吃过早饭了吗？”早点铺的老板看起来与季燃熟识，热情邀请他。

        “要一碗馄饨打包带走。”季燃礼貌客气地笑了笑。

        “好嘞。”老板手法娴熟，很快便做好打包。

        “你没有吃饱吗？”简铭泽很好奇，那么多包子都没有填满季燃的胃吗？这胃得是有多大啊……

        “不是。”季燃否认了，但是没有做其他的解释。

        两人穿过窄小而漫长的石阶，简铭泽气喘吁吁的抵达了阶道的尽头，扶着坑坑洼洼掉漆的墙壁努力地平复着呼吸。

        季燃面不红气不喘，一派正常，俨然已经习惯了每日的运动。他面色复杂地看了简铭泽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简铭泽的目光顺着季燃的动作投向屋内，室内的空间一如想象中的狭小，阳台与客厅连在一起，前方的过高的建筑物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纵然是白天，屋内的温度仍然不是很高。

        窄小的沙发刚刚可以容纳一个人，单薄的毛毯蜷成不规则的形状，窄小的矮桌防着未洗的碗筷。沙发上、矮桌上、地上满是塑料袋和食物的碎屑和残渣。垃圾随处可见，似乎有蟑螂和老鼠穿插其中，让人无处下脚。

        单薄的墙壁隔出了狭小的卧室，房门紧闭，似乎怕小偷来扰。卫生间和厨房相连，传出阵阵异味，仅容一人进出的过小厨房散漫的摆着混乱肮脏的厨具。

        简铭泽被这个恶劣的环境震慑到了，他伫立在门口，久久不敢入内。本以为外面的环境就已经足够恶劣，结果室内的情况还要变本加厉。他无法想象自己如何在这里生活，不，应该说是生存。如果那个男的说的是真的，自己就将会住在这样的环境中，或者说，本来就该住在这里。

        季燃显然对这个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他把馄饨放进厨房，然后干脆利落的挽起袖子，熟练的收拾垃圾，整理铺盖，半个小时后，终于收拾出一条可以容人走过的小道。

        “进来吧。”季燃收拾好，对着站在门口充当门神的简铭泽招呼道。

        简铭泽直直地看着季燃，然后长舒一口气，可能是知道迟早要面对的，就算提前熟悉了。他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土地，像是勇敢开拓新地图的先锋者，俨然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季燃看得好笑，也的确笑出声了。

        简铭泽刚刚充好的气瞬间泄了，正准备去闹季燃。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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