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独下西南寻蛊毒
祝云恨不得即刻就走,秦升却说不急于一时,等他准备妥当再一同前往。
提到祝云的武功,秦升细细地问了一遍,又看他比划一番,也大概了解了。
“小公子,以你现在的武功,想报仇,还差的远些,日后怕是要勤加练习了。”
秦升取出一本颜色已发黄的书,郑重地交给祝云:“这是主人一生的心血,他最得意的武功都在里面。原本我想带他进棺材的,如今,就交给你了。”
祝云接过去,翻开一页,就看见上面写着云逸两个字。
“这是?”
“这是主人和夫人定下的孩儿的名字,若是男孩,就用个逸字,若是女孩,就用个意字。”
秦升解释几句,只可惜,这么好的名字,竟没有用到,为了保全主人的心意,他特意给孩子起名云,也算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祝云心里再起波澜,自己的本名是欧阳云逸,如云朵般飘逸,自在,想来这是爹娘对自己的期许吧。
“不知爹娘都生的怎样的容貌。”
祝云喃喃自语着,心中着实难过,回想起他也曾问过祝家老爹,为什么给他取一个云字,一点也不霸气,如今思量,竟是亲生父母拳拳的爱子之心。
在这世上,有几个能心无挂碍,随心所欲地如云一般洒脱,自如呢?
秦升见他思虑过重,立刻截住:“小公子,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如好好打算一下该怎么把武功练好,这书上的功夫本是主人打算亲自传授给你的,如今只能靠你自行领悟了。我虽然跟着主人学过一些,却不过皮毛,没办法指导小公子。”
“这本书有名字吗?”
祝云仔细地拿着书,不敢用力翻看。
秦升想想,主人从前说过,他要写一本欧阳家的传承秘笈,就当是送给后辈的礼物了。
“明白了,等我全部参透,再给它起一个合适的名字。”
祝云暗自想着,一定要好好练武,不枉费爹的一片心血。
趁着准备的几日,祝云便开始钻研起书上的武功招式和心法来。
他领悟力强,很快就把招式记得滚瓜烂熟,但心法毕竟艰深晦涩,再加上他并未修炼过欧阳家的武功,很多地方一时对应不上,不免心急。
秦升在旁边看着,知他急于速成,赶快劝诫:“小公子,欲速则不达,练武功最忌讳快这个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有很多时间,千万别走了弯路。”
祝云点点头:“秦伯,我记住了。以后会一步一步来的。”
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祝云本想随着意欢一起喊秦升爷爷,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自己不过是家仆,当不起,最后便商定了叫秦伯。
终于到了要出发的那天,秦升把重要的东西都裹在一个小包袱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带。
意欢赶紧拿过包袱,背在自己身上。
祝云对她笑笑:“意欢妹妹,我来背吧。”
“不用,我自己有手。”
意欢依旧神色淡淡的,不愿接受他的好意,她拧着眉毛,心里着实有几分不情愿的。
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怎么可能经得起舟车劳顿呢?她看了爷爷一眼,秦升仍心无旁骛地收拾着屋子。
唉,爷爷这个倔脾气!
祝云走到秦升身边,轻声说句:“秦伯,咱们下山吧。”
“别忙,还有一件事。”
秦升引着祝云来到一处开阔地,指着一个方向说:“小公子,那是玉翠山的方向,主人和夫人的尸骨就埋在那里。”
祝云跪下磕了三个头,初入玉翠山,并不知这些事,如今物是人非,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爹,娘,孩儿云逸磕头了,我今日立誓,此生必手刃仇人,以慰二老在天之灵。”
他立下誓言,以前的日子浑浑噩噩,从今往后,便要一心一意朝着目标前进了。
秦升从旁劝慰几句,心愿已了,便可以收拾上路了。
祝云本以为还会借助轻功直接下山,没想到,意欢竟指了一条蜿蜒的山中小路出来。
“意欢妹妹,这路?”
祝云看那路虽然曲折,与上山来时的路一比,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了,不免好奇。
意欢回过头答道:“你问爷爷吧,这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秦升落在后面,听到声音快走几步,对祝云解释道:“这是我这里住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的,可能是什么高人多年开凿的,我不过是在原来小路的基础上又修缮一番而已。这条路的好处在于从山体中穿凿而过,外人是不知道的。”
“秦伯,那你没有一早告诉我,莫不是在考验我?”
“没错。要想揽下报仇大任,非坚定心志不可,我多年未见小公子,自然要看看你是否符合这一特质。”
秦升如实相告,自从祝云来到山脚下,他便藏在隐蔽处仔细观察了,若小公子养尊处优,毫无斗志,他也不必再多费力气;但若是小公子立场坚定,不易动摇,他就是拼上一切,也要帮他达成心愿。
祝云听到这里,有些紧张:“那秦伯对我可否满意?”
他搓了搓手,生怕听到自己还差的太远之类的评价。
秦升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小公子,你和主人年轻时一模一样,聪明果敢,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谢谢秦伯夸奖,我以后自会努力,定不辜负你的苦心和筹谋。”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瞬间心意相通。
下得山来,秦升对着空中吹一声口哨,不一会,一只灰色的鸽子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阿灰!”
意欢先迎了上去,阿灰立刻落到她的手上。
“爷爷,也让阿灰跟着吗?”
她满脸期待。
秦升点点头,这一路上,有阿灰在,打探消息还能方便些。
祝云饶有兴致地看着阿灰,只见它一对眼睛滴溜溜直转,透着一股机灵劲。
“小公子喜欢?”
“嗯,喜欢。”
“阿灰,去跟小公子亲近亲近。”
阿灰却傲娇地扭过头,理都不理。
“阿灰!”
秦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耍起了脾气,声音严厉些。
意欢心疼小家伙,赶紧求情:“爷爷,不要骂他嘛。”
祝云也说:“秦伯,不要紧,以后我多喂喂它,它自然就认得我了。”
秦升看他如此说,只好作罢,一路走一路把自己养阿灰,让它传信的事都说了一遍。
“原来它去过祝家,可惜我没见到。”
祝云经此提醒,又想起了祝家的双亲,他们虽然不是亲生父母,对他却视如己出,这份恩情,他也是偿还不尽了。
到了有些人烟的地方,祝云赶紧买了一辆马车,这一次,他成了坐在外面赶车的,意欢和秦升坐在车里。
秦升百般不肯,直到祝云说,以后不定要面对多少艰难困阻,他必须快速成长,极尽千帆,这才说服了秦升。
意欢陪着秦升坐在车里,看祝云努力适应新生活的样子,对他渐渐生出一丝好感。
她本以为祝云不过是个身娇肉贵的纨绔富家子,吃不得苦,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说一不二的男子汉,经历了天翻地覆之后还能果断沉稳地处事,确实令人佩服。
三人向着西南赶路,路上有商有量。不料,只行了三日,秦升的旧疾就发了,疼痛难忍,蜷缩成一团。
祝云立刻停车去找大夫,却被秦升拦下来:“小公子,我这病寻常大夫是治不了的,何苦白费钱财。”
意欢眼泪汪汪看着他:“爷爷,你别固执了,万一能碰到个神医呢?”
秦升强忍疼痛,拂去她的眼泪:“孩子,别哭,你不是早就见过爷爷发病吗,挺过几天就好了。”
祝云倒出一粒清心丸要喂他服下,秦升却说这药用在他身上属实浪费,起不到作用。
思来想去,祝云找个地方住下,去抓了些祛痛的药材来,每日在身边照顾着,秦升终于慢慢有了好转。
这一日,秦升伸展胳膊腿,觉得状态已经恢复,便来和祝云商量继续赶路。
祝云却早想好了一切,他先扶秦升坐下来,奉上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秦伯,我想好了,你就和意欢在这里住下,西南寻蛊的事我自己去就好了。”
秦升急了,一把把茶杯蹲在桌上:“这怎么行?此去西南,前路漫漫,小公子独去,我怎么放心?”
祝云却笑笑:“秦伯,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有爹的秘籍在手,每日都会勤加练习的,以我现在的武功,不会有事的。”
“爷爷,他说的有理,你这身体,若是再一路奔波,怕是更要吃不消了。”
意欢感激祝云的谋划,这样,她就能好好陪在爷爷身边,让他好好休养一阵了。
秦升顾虑祝云的安全,仍强烈反对。
祝云不愿他为此生气,便就此打住,不再坚持。
第二日,意欢刚起床,便发现了一个字条和一叠银票,都是祝云留下的。
字条上说,他已经出发了,这个小院他已经付了一年的定金,秦升爷孙俩可以放心住下去。
意欢赶紧拿着东西去找秦升,秦升看完,感叹小公子颇有担当,只不过想到未知的前路,还是不免担忧。
意欢突然有了个主意:“爷爷,比如让阿灰跟着他,若真有什么事,也能回来报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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