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是风动是心动
“来这边坐吧。”
成涛乖乖随着莫姚的指令坐下,缓缓把受伤的右胳膊抬起来。
莫姚看过后,决定为他切开脓疮,成涛纵使胆大,却也疼得直叫唤。
处理妥当,莫姚让祝云带成涛先去休息,剑卿却抢了这差事,笑着说:“姑娘,还是我去吧。他第一次来,不熟悉路。”
屋内只剩下莫姚祝云二人,有片刻的沉默。
“莫女侠,近来可好?”
还是祝云率先打破了沉默。
“叫我莫姚吧。”
“莫,莫姑娘。”
祝云还是做不到直呼其名,只好折衷一下。
“为何会来此处开医馆?”
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莫姚向窗外望去,幽幽地说:“以前是为了师命而活,很多事说不上对错,却总是无法释怀,不如听从内心,做自己最喜欢的事。”
“莫姑娘,不必如此苛责。”
祝云尽力安慰,却知只有等她越过了心里那关才会真正解脱。
“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莫姚看他一身军服,衣服上还有被箭射穿的痕迹,虽已经检查过没有受伤,却一直皱眉看着。
祝云说起从军的经过,又提及空山派等武林人士前来援手的事。
莫姚接言道:“果然是林盟主的做派。”
原来,上次的武林大会有一项最重要的事就是号召各门各派团结一心,协助大军抵御外敌。
但祝云却始终想不通,自己明明未向空山派发过求救消息,再者,他早已自请离山,再不是空山派的弟子,怎么想也不可能。
莫姚劝他不要多想,既然事情解决了那边好了。
说到这,祝云想起白将军的嘱托,向莫姚问起。
“这个好办,看到外面的长队了吗?都是来捐钱捐物的。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来,能备齐的我定尽全力。”
“多谢你。”祝云感激地望着莫姚。
“不必客气。”
莫姚微笑着看他。
成涛留在医馆养伤,莫姚随祝云忙前忙后,为前方大营置办物资,还发动大夫前去支援。
很快就准备妥当,物资和人员都火速到了大营里。
白影元喜出望外,对祝云更是喜欢:“这次多亏你啊,有了这些,将士们就能恢复得更快了。”
祝云摸摸头,不愿独占功劳,赶紧解释道:“将军,与我无关,是莫姑娘的功劳。”
白影元早就看见祝云身边那位绝代佳人,她不施粉黛却如神女下凡,让人见之不忘。
“两位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白影元脱口而出,却惹得祝云和莫姚兜脸红了。
“将军,我,我们,不,不是……”
祝云结巴起来,事情走向出乎意料。
白影元见二人反应,心中早已了然,嘴上却说着:“哦,我的错,我的错。”
交接几句,几人各自忙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返回的途中,祝云和莫姚各有心事,几乎没说什么话。
还有一晚,祝云还要帮着协调物资,要再在医馆住一晚。
成涛的伤已经有了起色,半夜睡不着,找祝云来说话:“公子,那位莫姑娘可不错呢。”
“乱说什么?我和莫姑娘并不想熟。”
祝云有些无奈,大家都是一样的态度。
成涛却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公子,你莫不是打算以后一辈子一个人吧?”
祝云叹了口气,他这个样子,还有资格再谈情爱吗?
在他心里,秀秀也是因他而死,何苦再多带累一个人呢?
“公子,放宽心,天无绝人之路,你做了这么多好事,一定会有好报的。”
成涛有意宽他的心。
“不说这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祝云把话题扯到成涛身上。
成涛笑笑:“我打算就留在军营了,跟着白将军,他是个好将领,我一定好好跟他学习。”
“好,有志气。”
祝云看着成涛,他眼中满是星光,为自己能实现心愿而高兴。
到了离开的日子,祝云对莫姚再次道谢,若不是她,自己恐怕要白忙一场。
“莫姑娘,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莫姚放下手中的笔,送他到了门口。
剑卿突然跳出来:“姑娘,我去送送吧,正好我有事要请教祝大哥。”
“去吧。”
莫姚挥挥手,转身回去。
剑卿随着祝云一路到了门口。
“卿姑娘,留步吧。”
祝云对她拱手一让,便要骑马离开。
剑卿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急地说:“你就这么走了?”
“此话何意?”
祝云没明白,停下来听她细说。
剑卿脸都涨的通红,又急又气:“你,你得给我们姑娘一个交代!”
“交代?这话从何说起呀?”
“姑娘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像对你这样。三番两次救你性命,因为你的事吃不下睡不着,你竟这么没有良心,说走就走。”
剑卿把心里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她本不愿说的,但眼看着姑娘的心事越来越重,这事决计不能再埋在心里的,必须替姑娘说出来。
不等祝云回应,她又说道:“我只是看不过姑娘独自被心所哭,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只有你会伤心,会难过吗?我们姑娘对你的真心你又何曾看见过?就说这回,她正是最虚弱的日子,却每天拖着身子替你东奔西走,你以为这是人人都能得来的福气吗?还不是因为你是祝云,是她心中独一无二的祝云。”
一番话如冷水一样把祝云浇醒。
回想往事,莫姚多次救他于危难,帮他为秀秀治伤,秀秀去了之后,她再次出现,帮他解开心结。
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却从未说过什么,更未提过回报。
她还同自己提起过幼年的经历,以她清冷的性子,若不是出于无比的信任,如何会把这么隐私的事情讲给他听呢?
想通了这些事,祝云心里却泛起了波澜。
这份感情,他无以为报,只能装作不知。
而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想到这,他故作嬉皮笑脸,向剑卿作个揖:“卿姑娘这话顽笑了,莫姑娘她宅心仁厚,无论对谁都是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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