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木六姑娘
“呼……”
“呼……”
黑暗笼罩下的一切都是密不透风,喘息声越来越重,在这潮湿的空气中多呼吸一次都是奢侈,很快氧气就消之殆尽了。
“呼………”
每一口气喘得都是那么困难。
“姑娘,姑娘!”
“………”
“姑娘,木六娘,醒醒!”
突然光芒四射,阳光迸射而来,木六娘突然坐起身子,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久久才平复下来。
“姑娘,您吓死奴婢了。”
“无妨。镜月去倒点水来。”
镜月端着水道:“姑娘是被那被子蒙到了脸才会梦魇的。”
木六娘苦笑道:“我也就这点出息。”
“天色还早,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好。”
木六娘在镜月的伺候下躺了回去,她反手从枕头下掏出个锦盒,锦盒里躺着一只造型质朴的木簪,雕工一般,甚至说有些粗糙,可她却如同宝贝般的抚摸它。
也许没有人会知道,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棺材里等死的感觉,从挣扎反抗到心静只需要两个时辰,你说得每句话只有回音来回复,慢慢你就会安静下来。
可惜老天不会给你享受宁静的机会。
上一世,棺材开启,
我被拉了出来,有幸看到了妃陵的装潢,说实话除了有些冷,还是挺符合我的审美的。
拉我出来的是我的夫君,玉溪王。她哭得鼻涕横流,实在算不上英俊。
我俯视着她,想摸她却摸不着,说了话她也没有应,只是抱着我哭阿哭阿,惹得我都眼睛酸了起来,却没有半滴眼泪就出来。
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死了,这可能是我遗留在世上最后一刻意识。
可惜我无法提醒她这是陷阱,她也是个傻子,为了个尸体赔了命去。
她的性格就是那样,外冷内热,她帮过我许多次,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她教会我骑马,教我画画,教我寅青剑法,还未等回忆完往事,我瞬间被黑暗吞并,伴随而来的脑袋疼痛难耐。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可太阳刺眼的光芒使得我不得不再次闭眼。
……………
“你醒了?怎么在草地上也能睡着?”
我缓了许久才睁开眼,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少年抱着一簇牡丹花正瞅着我,这杏眼灵动的模样太像一个人了,只是年岁小了一点。
“小溪?”
“嗯。”
“小小溪!”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大了,她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道:“木姐姐,你怎么还结巴了。”
“小溪!”我一把抱住还未成年的小溪,搂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想分开。
虽然我没有弄明白为何会回到过去,为何又会重生在木家六姑娘身上,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既然老天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这一世让我来护你周全吧。
“镜月,王爷那有信了吗?”
“听说王爷跑去了水幺堡,有大皇子在呢,应该会说服他吧。”
“说服她回去成亲?怎么可能”木六娘起身不打算睡觉了,她推开门来,军营里的士兵已经开始训练,不远处的伙房炊烟袅袅,她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道:“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的艳阳天。”
“吩咐下去,今天拔营起寨,与水幺堡虎贲军汇合。”
“是。”镜月拱手行了军礼道。
这天气不经夸,中午刚过,雪又下起来了,太阳微弱的光芒根本抵不过漫天雪花,远处一只鸽子从天上掠过,似乎有使命般拼命忽扇着翅膀。
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城门早已开了许久,除了守城门的官兵不曾见人走动,这样冷的天,哪怕是久居北省的百姓也不常见,一只胖鸽子降落在城楼处,可能嫌雪太大,它找了个避风的沿下,无聊着整理羽毛。
就这样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静极了。
不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这一片白色荒漠中,北境战乱已久,官道年久失修,再加上接连几日的下雪,官道的痕迹早被埋在雪下,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公子,咱们去哪?这都走了几天了?除了碰到一对受伤主仆,连个人影都没有,就算那姑娘长的再好看,您也不至于把马都留给她们呀。”
那公子冻得哆嗦,一张嘴就是颤音:“你~怎么这么多话~”
“公子为什么不愿娶妻?”
为什么?因为我是女子!我张溪莫名其妙穿越成女扮男装的王爷就够倒霉了,还要娶老婆,我拿啥娶?这不是逼着我暴露的吗?再以欺君之罪砍头,没准还会连累一堆人,娶不起,娶不起,我可不娶。
张溪停了脚步反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不愿走?我又不给你俸禄。”
“属下是公子的暗卫,公子生,属下生,公子死……”
张溪赶紧打断彪子的话:“好好,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了。”
什么暗卫呀,就是太后留在我身边的奸细,我都跑那么远,还有人能从宫里给我寄信?
不过彪子确实忠心耿耿的护着自己的小命,这点张溪也明白,所以也不会在彪子面前拿架子,二人处的像兄弟似的。
但彪子可不这么想,他虽然一直舍命护着自己家的公子,但他却十分听太后的话,太后说的对,公子就是小孩子脾气。
先是和自己父皇吵架,才八岁就被送到寅青山庄,陛下登基心疼幼弟便把他接了回来,在宫里住了不到一年又和陛下吵架,这次更厉害,气的皇帝直接把他的郡王爵位给抹了,贬为庶民,无召不得入京城。
所以自己要起到规劝作用,比如这此成亲,多么好的事呀,不仅能娶到美娇娘郡主,还是亲王爵位。皇帝连王府地皮都批下来了,就等着开春动工呢。
就这样主仆二人各怀心事又走了大半天,附近别说人影了,连民居都没看到一座,不过幸运的是他们碰到的一群人……
一小队士兵围住张溪去路,为首的人出列道:“末将金吾卫王佐,恭请王爷回宫。”
张溪看了眼彪子,彪子赶紧摇头表示和自己没关系,这次自己可没有告密。
“我早就被皇上罢黜了,也是什么王爷,无召不得回京。你们没有圣旨,接我回京,就是在坑我!”
王佐摇了摇头道了句:“末将不敢。”
张溪继续道:“那在下就恕难从命,告辞。”
“圣旨在木家军木先生处,王爷请随末将前去。”
“木…木先生?也来了?”
“是。”
张溪恨不得遁地逃跑,这人好死不死的怎么来,彪子到张溪耳边道:“公子,您这次在劫难逃。”
真不是彪子夸张,实在是这位木先生过于强悍,他带领木家军在北境是如雷贯耳,威震百新,南楚。十二岁时便可为其父谋略,上关堡一役以少胜多完胜北明国。十三岁时更是一举侦破大楚国最大贪军饷案,涉案人数之多,地位之高,通通被木先生拉下了马。人人都为之惊叹时,称其为治国奇才,败落已久的木家也是因为他重回风光。
皇帝这时候派他来,真是一点都不管我的死活。
张溪近乎蚊子般声音与彪子交谈:“能跑就跑,各奔东西,寅青山庄集合,不许出卖我。”
彪子点头:“放心。”
“一二三,跑!”张溪话音刚落,二人就各自跑开。
张溪身材轻巧,轻功又很在行,来的都是行伍之人,身披盔甲,身子重定是跑不过自己的。
她的身手果然矫健,一路借高沿低,顺畅的很,突然被闪了出去,没想到会有人拿绳子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这是强盗吗?
张溪拼命的稳住身形,不至于摔的太难看,她刚站稳身,肩膀便搭上了剑。张溪抬起手投降道:“好汉饶命,在下无财无色。”
“谁是好汉。”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溪非常不情愿的回头打招呼:“好久不见,表姐。”
木六娘抬了抬剑假装惊讶道:“哦,原来是小溪弟弟呀。”
张溪嘿嘿的赔着笑,她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就听木六娘说道:“走吧。”
“去哪?”张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领可以算的上是炉火纯青了,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说呢?”
“表姐,好姐姐这次就放我一马吧。”
木六娘微微摇摇头:“第一,我不是你表姐,没沾亲,第二,木家军连你都抓不到,以后让我们怎么混?”
“你们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不也胜之不武吗?”
木六娘回头看着刚追上来的大部队笑着道:“你?手无寸铁?寅青山庄文侠云溪的轻功不说天下第一,前十总是有的吧?”
“都是江湖朋友抬举,谣传,谣传。”张溪边赔笑边往后退。
木六娘指挥身边两个小将道:“去,把他给绑了。”
“诶诶诶,你们别过分。”张溪摆着手又往后挪了挪,见士兵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开始摆王爷的架子:“你们以下犯上,知道我是谁吗?敢绑我,不是,诶诶诶……真以为我不敢还手?”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张溪身形一闪,一个鞭腿直冲士兵面门,右脚才落地,又是抬腿踹向另一个士兵。趁着士兵抵挡的空隙,张溪抽出士兵的配刀,直接横在士兵的脖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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