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龙蛋

　　“记住，别忘了，咒语是……”

　　“我知道，”罗恩不耐烦地说，“别唠叨了。”

　　比赛当天，赫敏临开赛还在不断叮嘱罗恩。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悄悄练习锁腿咒，前几天马尔福也对纳威这么做过，他们从中获得的启发，一旦斯内普显示出要伤害哈利的苗头，就对他念咒。

　　“我可不认为这个程度的咒语能够起效，而且斯内普也不至于蠢到这个份上。”

　　毕竟是朋友的一番好心，夏娜并没有阻止。不过她认为这种咒语对于斯内普没多大用处，而且对方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伤害学生，真要下手的话暗中下毒绝对方便多了。

　　如果斯内普真的脑洞大到这个地步，他就不是魔药课教授而是身上绑了炸药的恐怖分子。

　　“天哪——邓布利多也来看比赛了！”

　　比赛开始前一刻，看台上出现的银色胡子让罗恩和赫敏把心放回了肚子，斯内普的脸色则很糟糕。

　　“我从没看见斯内普脸色这么阴沉。看——他们出发了。唉哟！”

　　罗恩正在说话，然后有人捅了一下罗恩的后脑勺，转过头去是马尔福一伙。

　　“哦，对不起，韦斯莱，没看见你在那儿。”

　　马尔福对克拉布和高尔咧嘴大笑。

　　“不知道波特这次能在他的飞天扫帚上待多久？有人愿意打赌吗？你怎么样，韦斯莱？”

　　罗恩不想回答，而是紧紧盯着赛场，今天没工夫和这家伙吵架。

　　场上斯内普明显偏袒赫奇帕奇，很快判了一个罚球。赫奇帕奇队对此则表现得很古怪，罚球的那个队员缩手缩脚的，估计也被今天的斯内普吓得不轻，赫奇帕奇居然享受到了理论上只有斯莱德林能够得到的偏袒，这是世界要毁灭的节奏么？

　　“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

　　几分钟后，当斯内普毫无道理地又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时，马尔福大声说道，“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爹没妈，还有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你也应该入队呀，纳威·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

　　纳威脸涨得通红，他从椅子上转过身子，面对马尔福。

　　“我比十二个你加在一起都强，马尔福。”

　　他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前几天赫敏安慰他的说法，现在一激动直接嚷了出来，惹得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怪声怪气哈哈大笑。

　　罗恩不敢让眼睛离开赛场，嘴里说：“给他点厉害瞧瞧，纳威。”

　　“隆巴顿，如果头脑是金子，你就比韦斯莱还要穷，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罗恩一直为哈利揪着心，紧张得神经都要绷断了。

　　“我警告你，马尔福——你再敢说一句——”

　　“罗恩!”赫敏突然说道，“哈利——!”

　　“怎么啦？在哪儿？”

　　哈利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俯冲，使观众们发出一片惊呼和喝彩。

　　“你很幸运，韦斯莱，波特显然看见了地上有钱！”

　　马尔福刚刚说完，罗恩就迅速行动起来。马尔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罗恩就蹿到了他身上．把他摔倒在地。纳威迟疑了一下，也从座椅背上翻过来相助。

　　“快点儿，哈利!”赫敏尖叫着，跳上座位，看着哈利径直向斯内普冲去。

　　而在她脚下，马尔福、纳威和罗恩在她座位下滚成一团，另外一边则是夏娜挥舞着木刀痛殴克拉布和高尔。

　　比赛结束！哈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捕获了金飞贼，看台上的混战也分出了胜负，夏娜收拾了克拉布和高尔后宜将剩勇追穷寇，将斯莱德林的学生们打得抱头鼠窜。

　　今天晚上的格兰芬多塔再次热闹了起来，韦斯莱双胞胎再次搞来了大量的蛋糕和黄油啤酒，大家都在庆祝。随着第二场比赛的结束，冠军杯已经在望，一个个兴高采烈。

　　坐在角落一边吃菠萝包一边看书的夏娜突然发现哈利心事重重地拽着罗恩和赫敏走了过来，明明是喜庆的日子但是他脸色可不怎么样。

　　“跟我来，我们找一间空屋子，有重要的事情你们听我告诉你们……”

　　哈利再三确认没有人窃听和皮皮鬼藏在附近，才回身关上房门，然后把他刚才看到和听到的情形告诉了大家。

　　“这么说，我们分析得对，那东西就是魔法石，斯内普想强迫奇洛帮助他拿到那块石头。他问奇洛是不是知道怎样制服路威…并提到奇洛的‘秘密小花招’…我猜想，除了路威，大概还有其他机关在守护着那块石头，很可能有一大堆魔法巫术，说不定奇洛就施了一些反黑魔法的咒语，斯内普需要把它们解除……”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当奇洛能够抵抗斯内普时，魔法石才是安全的？”

　　赫敏惊慌地问。

　　哈利点点头，几个人很快开始讨论如何给奇洛打气让他别那么快投降。

　　“夏娜，你觉得呢？”

　　“好吧，我们先这么做。目前线索还是太少，只能先这样了。奇洛未必就没问题，上次的彩票虽然是个解释但是也可能是某种掩饰手法。我每次遇到他总觉得大蒜下面散发出一股烂苹果的味道，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你们最好小心点。”

　　“夏娜你太多心啦，就奇洛教授那个样子……”

　　“还是担心他能不能在斯内普面前撑下去才是真的。”

　　接下来的时间，哈利每次在路上碰到奇洛，都要给他一个含有鼓励意味的微笑；罗恩也开始劝说人们别再嘲笑奇洛的结巴。

　　奇洛也不负众望，比看起来要勇敢得多，在之后的几个星期中，他看上去确实越来越苍白、消瘦，但并没有显出彻底垮掉的样子。这段时间斯内普整天在学校里大步流星地走来走去，脾气和往常一样暴躁，看来还没得手。

　　不过事情并不只这些，除了魔法石的安全这种看起来多少有点多余的操心之外，大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快，一个不比斯内普大魔王危险低多少的Boss即将到来。

　　“这是我刚刚完成的复习提纲。哈利，这是你的。”

　　赫敏将一摞羊皮纸递给哈利，然后揪住正打算开溜的罗恩，将另一份丢在他头上。

　　“赫敏，考试离我们还有好几百年呢。”

　　“十个星期，”赫敏反驳道，“不是好几百年，对尼可·勒梅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可是我们也没有六百岁啊，”罗恩提醒她，“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为什么还要复习呢，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复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通过这些考试才能升入二年级！它们是很重要的，我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温习的，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

　　“罗恩，如果你不想复习也可以，但是考试成绩如果低于A，你就切腹自杀吧！我绝不会承认有教过你这种学生。”

　　夏娜也拎着木刀走了过来，如果罗恩和哈利的考试成绩太差，那么绝对是自己人生的污点，教出这么差劲的学生，还是赶快人道毁灭比较好。

　　“饶了我吧！”

　　“放心，只要你稍微努力一下还是很容易的。为了你们期末成绩不会太难看，我特意学习了中国高考的准备方式，从今天开始我们将用题海战术进行训练，起码笔试不能挂科。”

　　“不幸啊！”

　　哈利和罗恩看着一摞摞的卷子，当麻了。

　　除了监督这两个活宝补习，夏娜自己的课业也越来越重，每次劳动服务后斯内普都会留一大堆额外的家庭作业给夏娜，特别是大量魔药作业必须实际操作，每天都奋斗到很晚，图书馆更是常客，基本上天天都要待到闭馆。

　　“海格刚才来了？”

　　今天夏娜又在书架中查资料，斯内普虽然刻薄，却开了条子让夏娜拿到禁书区的部分高级魔药书参考，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刚才海格来过，还借了很多养龙的书？”

　　刚刚从书架上找到需要的资料，就看到哈利几个人在那边说海格居然来了图书馆，还查借了不少书。那个大个子居然看书，总感觉让人很意外。

　　“《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龙的种类》、《从孵蛋到涅槃》、《养龙指南》，海格这是打算养一只？”

　　夏娜翻了翻哈利拿来的海格刚才查找的书，都是和龙有关的。

　　“海格一直想要一条龙，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对我这么说过。”哈利说。

　　“但这是犯法的，”罗恩说，“1709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如果我们在后花园里养龙，就很难不让麻瓜注意到我们——而且，你很难把它们驯服，这是很危险的。你真应该看看查理身上那些被烧伤的地方，都是罗马尼亚的野龙给他留下的。”

　　大家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海格突然要借书做什么，平时他虽然很痴迷龙但是并没有表现在阅读有关龙的书上，最后决定直接去问海格。

　　一小时后，大家敲响了狩猎场看守的小屋门，并吃惊地发现，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

　　海格先是喊了一句“谁呀？”才让几人进屋，接着又赶紧回身把门关上了。

　　小屋里热得令人窒息。尽管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晴天，壁炉里还燃着熊熊的旺火。

　　“这么说……你们有话要问我？”

　　“是的。”哈利说。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我们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除了路威以外，守护魔法石的还有什么机关？”

　　海格朝他们皱起了眉头。

　　“我当然不能说。”他说，“第一，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二，你们已经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那块石头在这里是很有道理的。它在古灵阁差点被人偷走——我猜你们把这些也弄得一清二楚了吧？真不明白你们怎么连路威的事都知道。”

　　“哦，海格，你大概是不想告诉我们吧，你肯定是知道的。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过你的眼睛呢。”赫敏用一种甜甜的、奉承的口气说。

　　海格的胡子抖动起来，很是愉悦。夏娜第一次发现赫敏有这种本事，这马屁拍得海格飘飘然。

　　“实际上，我们只想知道是谁设计了那些机关。”赫敏继续说道，“我们想知道，除了你以外，邓布利多还相信谁能够帮助他呢。”

　　听了最后这句话，海格挺起了胸脯，效果GoodJob！。

　　“好吧，对你们说说也无妨…让我想想…他从我这里借去了路威…然后请另外几个老师施了魔法。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麦格教授……”他扳着手指数着，“奇洛教授…当然啦，邓布利多自己也施了魔法。等一下，我还忘记了一个人。哦，对了，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是啊！难道你们还在怀疑他？瞧，斯内普也帮着一块儿保护魔法石了，他不会去偷它的。”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怎样通过路威，是吗，海格？”哈利急切地问，“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吗?即使是老师也不告诉，是吗？”

　　“除了我和邓布利多，谁也别想知道。”海格骄傲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哈利对其他人小声咕哝了一句。

　　“海格，我们能不能开一扇窗户呢？我热坏了。”

　　“不能，哈利，对不起。”海格说。

　　海格朝壁炉那儿扫了一眼，结果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这家伙完全藏不住呀。

　　“海格——那是什么？”

　　好吧，大家都看到了，炉火的正中央，在水壶的下面，卧着一只黑糊糊的大蛋。

　　“呵，”海格局促不安地捻着胡子说，“那是…哦……”

　　“你从哪儿弄来的，海格？”罗恩说着，蹲到火边，更仔细地端详那只大蛋。

　　“肯定花了你一大笔钱吧!”

　　“赢来的。”海格说，“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可是，等它孵出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赫敏问。

　　“噢，我一直在看书。”海格说着，从他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从图书馆借来的，《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当然啦，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内容很全。要把蛋放在火里，因为它们的妈妈对着它们呼气。你们看，这里写着呢，等它孵出来后，每半个小时喂它一桶白兰地酒加鸡血。再看这里…怎样辨别不同的蛋…我得到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龙。很稀罕的呢。”

　　赫敏试图阻止孵蛋，但是海格不以为然，他一边拨弄着炉火，一边快乐地哼着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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