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切嗣的悲恸,绮礼的愉悦
saber将昏迷的伊莉雅和久宇舞弥一抱一背地带着，和抱着夫人尸体的洛尘一起坐上了大狐狸，回到了已经被切嗣与肯主任打得破破烂烂的城堡。
“能给我说说你们的情况吗？”洛尘对沉浸于自责之中的saber问道。
她并不打算把实情完全告诉saber，因为在她看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saber多多少少也有点责任，一味地把自己所想要的公平决战放在了首位，saber对于要保护的人确实是有些忽略。
“lancer和他的master进攻了这里，而后根据master的方案，我去和lancer交战，然后他则独自面对进攻的lancer的master。”
说到这里，saber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但master使用了诡计谋害了lancer的master，我明明就告诉过他，我一定会为他奉上圣杯的，不是靠阴谋诡计，而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
“这么说…saber你难道？”
“嗯～我给枪兵让路了，让他去救下了他的master，等找到机会再堂堂正正一战！”少女一脸自己就是该这么做的样子说到，对于找机会再和lancer一战，她充满了期待。
“唉～我该说你什么好呢saber，你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难道连前因都没有理清楚吗？”洛尘对于saber的行为真心有些无语，这种行为中有多大的风险这个女骑士似乎就没想过一样。
“在你看来我做错了吗？”对于洛尘所说，骑士少女似乎并不认同，她坚信着自己的看法。
“嗯，比起对错，我们先来分析一下这场战斗中所有人所处的立场如何？”看着那不给她一个交代，就算你是洛尘我也不会更改我看法的骑士少女，洛尘也是有些头大。
“请说！”
“按照战争的说法，我们这一方是被侵略的一方，而lancer他们属于的是侵略的一方吧！”
“确实如此，但这和我渴求公平一战并没有关联！”
“怎么可能没有！你们的应对是王对王，将对将吧！既然你的那份任务是对战lancer，那把他放过就是你的失格吧！作为骑士或许可以这样，但这之前你是一位战士，作为战士，你的行为可是很失格的！”
saber不说话了，沉浸于自责的她对于洛尘所说并不能反对得了，当然这换来的是她更深的自责，那平时元气满满的呆毛已经软绵绵地趴在头上了，但洛尘却也并没有停下。
“而且，你的行为对于切嗣就公平了吗？他和肯尼斯一对一的战斗，那他无论用什么技巧和诡计都不过分吧，要知道肯尼斯才是入侵者！但你却放了一个枪兵去搅局，破坏了属于他的胜利。而且如果枪兵在那里被他的御主用令咒来强行要求杀掉切嗣的话，你怎么做？”
虽然是责备，但洛尘用上的却并不是责备的语气，而且劝告，她就内心而言还是很喜欢这个单纯正直的女骑士的，虽然大家都是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但女骑士却并没有被战争破坏掉她宝贵的特质，这让变得越来越复杂的洛尘汗颜的同时又忍不住敬佩。
“我明白了，我会向master道歉并请求他的原谅，谢谢你洛尘，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我恐怕并不能意识到这点。”
尽管都快要自怨自艾了，但saber还是发自内心地对洛尘表示感谢，因为有些东西她或许不明白，但感受到还是办得到的，当然也就包括洛尘对她的关照。
“嗯，回去就给切嗣道歉吧！不过我想他可能……并没有听你道歉的心情。”说着她看了看怀里的爱丽苏菲尔。
矫健的银狐虽然身上沾满的尘土，而且漂亮的毛皮被划伤了，速度也受到了影响，但慢悠悠地前进还是办得到的，所以不一会儿也就到了城堡下面。
然后洛尘抱着夫人，而saber则抱着伊莉雅和舞弥，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城堡。
看到saber怀里两个昏迷的女子时，卫宫切嗣神经有些紧张，但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这种情况的决定。
而直到一直冷峻的男人在看到洛尘怀里抱着的那一具尸体时，他先是一怔，然后眼角就忍不住流泪，似乎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流泪了，任由豆大的泪珠随意流淌。
这时他才明白了洛尘对他说过的，他真的能承受那份失去的伤痛么，原以为能办到，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
或许到了圣杯战争的最后，这个赌红眼的男人也许能放下对妻子的羁绊，即便是失去一切他也会在所不惜，但现在才刚坐上名为圣杯战争赌桌的他做不到。
伸了伸手，他想要去触碰他的妻子，但要碰到时又把手收了回来，因为第一次的，他觉得自己很脏，而她则是那么的干净无暇，他没有碰她的资格。
而后他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软倒，哽咽声剧烈到肺腔受不了，然后全身都抽搐着。
“唉～”
微微叹了口气，洛尘同样一脸哀伤的样子，将夫人的尸体放在了切嗣身边。
而这时这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种这个世界唯一还在乎着自己的人逝去的哭号，宛如受伤绝望的野兽，对世界都没有了留恋。
这一刻的他显得那么无助，那份失去心爱之人的悲痛将这个近乎快要为了正义无情的男人打趴在地，逾越了那份自卑，他死死地抱着妻子的尸体，一声又一声地哭嚎着。
一直以来，为了自己那个梦想，他牺牲了很多很多，一边失去，一边被失去伤害，经年累月下来，他才变成了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魔术师杀手，但直到现在，连自己爱着的妻子也因为自己葬送了，那心中的痛将这个男人淹没，再没有了平时的从容，也再没有了那份冷酷，他只是把真正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将所有的悲恸化作哭嚎。
终于受不了一般，他将自己那把装着起源弹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颅。
“呜呜～啊啊啊啊啊！！！”
带着绝望的哀嚎，他打算了结自己。
见此情况，saber直接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枪，然后saber就看到，卫宫切嗣用前所未有的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碍我？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把lancer放过来的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我自杀你不是该很高兴吗？！”败犬一般的，卫宫切嗣对着saber嚎叫着。
“不！不是那样的master，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和lancer公平一战，并没有想到那么多，而且我也不可能希望你死！”saber对于卫宫切嗣的行为有些慌乱。
“少假惺惺的说不想我死了saber！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到最后你我之间终究还是会如此，结果你却如此虚伪的说不希望我死，呵呵～哈哈哈哈！活该你的国家那么早就被灭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人都静了下来，一直只是看着的洛尘脸上带着一种悲痛，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了切嗣脸上。
然后她又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也不管他是如何的涕泗横流，会不会将她身上那哥特风格的连衣裙弄脏。
温柔地抚摸着悲痛欲绝的男人乱蓬蓬的头发，洛尘轻轻地说：“冷静点了吗？难过也好，悲恸也好，受伤也好，想哭就哭出来吧，就在我怀里无所顾忌地哭出来吧！但请不要责怪saber，她的不容易你不也不曾理解么？而且还用她最痛的事来刺激她，这真的是一个master该有的行为么？”
saber低着头，咬着嘴唇，独自煎熬着，而卫宫切嗣则如洛尘所说，不再说任何，只是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
而另一边，短暂的昏迷之后，言峰绮礼也醒了过来，他刚一醒，一个assassin就出现在了他身边。
“绮礼大人您醒了吗？有件事我想向您禀报。”
“嗯？”
“回来之后我忍不住想起刚才的战斗，发现savior可能……”说到这里那个带着骷髅面具的暗杀者迟疑了，有些不敢肯定一般。
“说吧！”
“savior当时可能并不具备能压制我等的战力，因为她的行为和之前太过不符合，对战英雄王时，她并没有展露杀气，而这次却只展露了杀气，并不攻击我们，就算攻击，也都是她御主所做，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怕我们偷袭那个昏迷的女人，但现在想来并不是那样，她那么做恐怕目的在于吓退我等。”
“这样吗？那还真是个心机可怕的存在啊！你先下去吧！”
“不再回去试试暗杀她吗？”
“不用了，现在她应该在saber的保护之下，你先去监视其他阵营的动静吧！”
“明白了！”说完那个assassin也隐去了身形。
注意到自己从者离开后，言峰绮礼向时臣汇报了情况，却并没有提及洛尘那种无力的状态，只是说savior已经醒来，assassin不敌，所以撤退了。
挂断了通讯，这个没有‘心’的男人突然笑了，异常豪放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名为恐惧的感觉吗？美妙，实在是美妙！”
比起那种从杯具里汲取的愉悦，他发现了另一种更加刺激，更加猛烈的愉悦，那种生命仿佛随时都会被剥夺的感觉，他现在想起就忍不住兴奋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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