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危机
大战的气氛越来越浓,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米兰北境,想要看到无敌的天月教骑士军将新生的仁教荡成糜粉。
两大阵营对决,俱投入了全力,天月教见识到仁教成长的潜力,认识到必须狮子搏兔,不能再给仁教任何发展的机会,因而调集了四十五万大军及五个飞鹰骑士团和裁决士参战,希望将仁教一举弥平。
反观仁教方面,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毕竟刚成立不久,难以和天月教千年底蕴相比,但也是全力以赴。
要威慑占领的科达利和海牙,仁军能拉出来作战的部队实在有限的很,紫川临手上有四万人,许德赞手上有十余万人,如果再拉多的话,那占领区就可能出现不稳。
十四万对四十万,这是一场不对称的对决。
连摩斯丁那种老狐狸都乐观不起来,更别说其他降军,好在挪典对仁教的支持始终如一。
爱德华经过数月整顿诛戮,又将科达利拿出来进行大分配,挪典贵族已经全力支持爱德华的扩张战略,南都的警戒已经解除,青衣卫的主要职能也从监控国内贵族转向刺探敌方情报。
爱德华深知,挪典与仁教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仁教若败,挪典亡国只在旦夕,他在国力大量抽调壮丁,月内编成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新编的军队没有战斗力可言,不过可以替换那些有经验的老兵驻守,穿上盔甲威吓一下老百姓倒还是可以。
就在大家都在全力以赴,为即将到来的大决战忙碌时,身为总指挥的紫川临却在拼命花天酒地。
他先是问爱德华要来了科达利两位亡国公主,又收纳了巴布皮的女儿和若干圣女,加上抵临前线的戴安娜和丽娃,每天环侍在他身边女人的达十位之多。
自古英雄爱美色,众人只当他是英雄爱美女,赞他雄风威猛是真男人。
细心的比尔发现,紫川临不但是日夜饮辍不歇,在处理军务教务时,明显出现失误,私下场合对麾下将士也变得粗暴野蛮,这绝不是麻痹对手,更不只是消遣解压。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比尔连夜出发,跑死七匹马赶到加特城告知许德赞。
“殿下你到底怎么了?”许德赞心急如焚,他顾不得做出军务安排,迅即快马日夜不歇,近千里的路程,四日就赶至。
摩斯丁正为未来担忧,得知来的是护教使,连忙引着许德赞去见紫川临,适逢紫川临将一名靓丽女子压在沙发上灌酒。
许德赞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紫川临的酒樽抢下:“殿下,你在做什么?你忘了我们要做什么吗?”
酒被抢走的那一刻,紫川临心中怒火升腾,举掌想要杀人,听到是许德赞的声音,才将掌力挥向虚空,强大的波纹掌力将气流挤压的发出呯呯爆炸声。许德赞不由的心往底沉:“殿下不会是练功出了岔子吧!”
“许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样子我能不来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我只是想家了,你不用担心。”
这不是想家该有的表现,以殿下的意志,即使整军覆灭,流落异乡也不可能如此。许得赞唤来丽娃将那几名姿色靓丽的女子打发出去:“你先送教主回房休息。”
月前的书信中,殿下还飞扬凌天下,胸怀壮志豪情,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变得如此颓废沮丧,许德赞知道,必须找到事情的根本原因。
在贾岸最可靠的人就是菲特烈了,他让摩斯丁派人去请,而后与摩斯丁谈起:“教主这样子有多久了?”
对这位战功赫赫的许护教,摩斯丁不敢乱说不敢字:“应该是从来贾岸的路上开始的吧,具体的时间卑职实在无法确认,平日里有事我才会去晋见教主,而教主有什么事多半也是让近卫队传令,按照预定计划占领贾岸后,教主虽有论功行赏,却是极少处理事务,我也只当教主是胸有成竹而少年风流。”
紫川临身为帝国太子,又是幼年丧母,他的内心,就是对自己亦会有保留,绝对不会给摩斯丁这些降将知悉,再问下去已没有必要。
见到许德赞,菲特烈心中七上八下:“他难道是来为直属师团报仇的,罢了罢了,大不了一死就是。”
“末将参见许大人,不知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许德赞大怒:“殿下最近情绪反常?我让你过来这边帮忙殿下,你就是这般做为。”
“殿下让我训练骑兵,我一直在军营练兵,殿下怎么了?”
许德赞知道自己过于严厉了,他深吸口气压下烦躁将紫川临的情况说了遍,然后问道:“你仔细想想,殿下身边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殿下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反常的事?”
菲特烈大惊,不想太子殿下竟会如此消沉,他把紫川临有意传位教主之事告诉了许德赞。
许德赞想了下摇头道:“这只是一种意向,不可能让殿下如此,要让殿下好起来,我们必须找到根本的原因。”
菲特烈小声道:“我跟殿下讲了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与那有关?”
“什么事,你快说。”
直属师团是许德赞的部队,直属师团覆灭与自己有天大的因果,若是寻常,菲特烈死也不能跟许德赞讲,可如今太子迷失,他不得不道出真相。”
“竟然是你害的,殿下如果有什么好歹,我生剥了你喂狗。”许德赞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紫川临已经宽恕了他,只是似避瘟神般远远的避开他,留下失神的菲特烈在那受心的折磨。
发现源头,那就可从根本上寻找办法,回到紫川的房间,他已睡去,在梦中痛苦呢喃!
世人都道皇家无情,可许德赞知道,紫川临有血有肉有感情,他母后早逝,他深爱着比自己大六岁的妻子,他自幼在军营长大,他待军中兄弟如手足,远东的苞谷养育他长大,他视远东为自己的故乡。直属师团跟着他出征海外,却亡于针对他的阴谋中,他悲伤难过自己身陷海外不能给他们一个公道。
人生难得兄弟,人生难遇明主,殿下惊才绝世又至情至性,自己就是粉身也要助他走出迷途。许德赞轻声对丽娃道:“你跟我出来下。”
“许大哥求求你救救教主吧!”出了卧房,丽娃噗的一声跪倒许德赞跟前,俏脸上竟已满是泪花。
“你先冷静点,我从加特过来就是为了教主的事,你告诉我,这样多久了。”
“是从埃罗出发后,教主把军务交给了菲特烈先生,最初是经常饮醉,然后不歇的折腾我,后来到了贾岸,戴安娜公主来了,我们两个人都受不了他的亢奋,再然后他总是通宵不歇,昨晚还弄伤了公主和两个圣女,教主这样我好怕他会出事,许大哥你一定要救教主啊!”
“夜御不停,就是铁棒也要磨成针,殿下身体怎么受的了啊!”许德赞最初的担忧再次浮现脑海,定是菲特烈讲出的真相,干扰了殿下练功。
他马上回转房中给紫川临号脉,果真是经脉紊乱,内息在筋脉中横冲直撞。
确认了因由,许德赞的心是直沉谷底,紫川临练的是皇家秘传波纹功,据他所知,这个世界只还有秀川陛下修练,就连二皇子紫川来都未得传,想给紫川临调息,非秀川陛下不能。
若是在帝国,有秀川陛下,这不过小道尔,可这里是东泽,能为紫川临调息的秀川陛下远在万里彼岸。
事情竟然如此棘手,素来稳重的许德赞都不由自主的来回踱步。
这让一旁的丽娃心也跟着揪起来:“许大哥,教主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听到丽娃的声音,许德赞才觉失态,他凝望卧榻上痛苦的紫川临道:“教主内气失衡,会随着时间越来越痛苦,你去帮我叫菲特烈和摩斯丁过来。”
许德赞用帝国文修书一封,然后交给摩斯丁:“教主身体不适,你马上把这封信送往伦齐的今西宣教。”
“教主他没事吧!”而今的摩斯丁比任何人都关心紫川临,若紫川临出事,仁教败了,天月教绝不会容许他存在这个世界。
送走了摩斯丁,许德赞面无表情,走到菲特烈身边不带丝毫感情道:“你跟我出来。”
穿过重重院落回廊,许德赞在城主府的演武场停下,冷冷的看着菲特烈走近,手握紧了拳头,一个箭步冲上去,铁拳狠狠的砸在菲特烈的脸颊上。
“嘭”的一声,菲特烈应声倒地,嘴觉溢出血迹。
这一拳许德赞是含恨出手,之前他听菲特烈讲起征倭旗舰上的事时就有杀了他的心思,不过紫川临饶恕了他,他也就作罢,现在发现是他害得殿下走火入魔身陷险境,是可忍俗不可忍,许德赞一拳将菲特烈打翻在地仍不作罢,俯身一手抓起他的衣领提将起来,另一支手挥拳如雨,直到菲特烈口鼻噴血才将他丢在地上,像条死狗样。
“许大哥算了,他也是逼不得已。”
紫川临睡得并不安稳,模糊中记得许德赞来了又走了,许德赞刚走他就醒了,问丽娃,确认是许德赞来了,他跟着找出来了。
“殿下!”
许德赞看到紫川临,不但精神涣散,身体也在消瘦,心中作痛。
“我最近状态很不好,现在内息都是时有时无,仁教的事许大哥你帮着办吧!明天我会通令,一切事务都转到你那边去,就有劳许大哥了!”
“殿下,咱先把身体调好要紧,我已经去请今西前辈了。”
伦齐攻防战正到紧要关头,埃塞森亲自披甲,今西阵前指挥。
一波攻击失利后,仁军后撤五里整队,埃塞森与今西商议:“宣教大人,伦齐城高墙厚,攻城与我军不利,要不,围城吧!城中军民多,不用三个月就将粮尽,那时再攻城,定能事半功倍。”
“你以为我不想吗?天月教五十万大军出米兰,教主在贾岸只有四万人,加上摩斯丁的人和新招纳收编的海牙人也不会超过十万,面对五十万大军的两路之一,而且极有可能是主力,局面有多艰难你可以想象,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伦齐去支援教主。”
“报告,贾岸派人送来一封加急信件。”
贾岸来信,难道有什么重大军情,今西接过信不由一怔,怎么是许德赞的信,他不是驻兵科达利加特城吗?
今西前辈:
殿下修练波纹功走火入魔,赞百思无策,盼前辈速来贾岸,共商助殿。
许德赞
今西只觉眼前一黑,目眩头晕,他强力提神,心中祈求:“殿下你可千万要挺住啊!我马上就赶过来。”
收起信件,他提步出帐,边行边安排伦齐的事务:“埃塞森将军,我有急事要去贾岸,伦齐这边就交给你了,是攻是围,你酌情决定,伦齐外围事务,你依既定战略适时视事修正。”
“大人,你现在就要去吗?职下想问下,贾岸那边出了什么事?”
“你是高级军官,我也就不瞒你,许护教传信,教主病了,无法视事,我要马上赶去贾岸助教主恢复法力。”
“啊!”埃塞森心惊:“那大人的确应尽快启程,伦齐放心交给我就是,我定不会给教主和大人添愁。”
今西点点头:“现在是仁教最困难的时期,你们就多辛苦些,我相信,困难很快将过去,请将军等带领将士们坚定信念,仰首明天迎接属于仁教、属于挪典的胜利。”
埃塞森要为今西安排精锐护卫,今西拦阻:“不用那么麻烦了,给我多备两匹快马,你再用飞鸽传书德鲁和埃罗两城,为我提前预备快马。”
埃塞森不忍:“大人,你已经快六十了,还是坐马车吧!”
马车固然安稳舒服些,可行程却比快马慢一半,今西毫不犹豫的拒绝。
一路上,今西脚不离鞍,饿了渴了,在马上拿出包袝中的干饼边跑马边吃两口,如此分秒不歇,第二日日落前即赶至德鲁城。
莫言也不过下午才收到飞信,他迅即命人准备快马和饮水干粮,自己则驻坐城防指挥所。
按照信涵说明,今西估摸是在明日上午扺达,守军欲待闭城时,忽见一骑披着夕阳电闪而来。
守城的士兵喝问:“停下,你是什么人?”
今西自怀中掏出金色的飞鹰令牌:“速让莫言来此晋见。”
飞鹰今牌是仁教的信物,共分金银铜铁木五个等级,平日见到最多的也就是木令和铁令,据闻德鲁将军莫言执掌的也不过铜令,金鹰令等同于传说般不可见。来人拿出金鹰令牌,真可谓是把守军惊呆了,愕然过后连忙跑去报告。
宣教大人竟这么快,莫言不敢怠慢,急奔城门迎接:“大人一路辛苦了,请随我到城中用膳歇息,明日再行启程不迟。”
“不用了,我要的快马可准备好了?赶快给我牵来。”
“现在天色已晚,大人还是明天再赶路吧!”
今西寒声道:“**的少废话,让你办你就办。”
莫言也是一番好意,不想换来恶语相加,心中也是不愤,当即拉下脸:“职下尊命就是。”
今西因为心急紫川临的伤势,是以话说的重了,但他不可能会去向莫言道歉,只是说了句:“事情紧急,仁教有覆灭之危,耽误不得,”来缓解气氛。
补充过干粮和饮水,今西连夜出发。就这样不眠不休,四天后他赶到贾岸。
顾不得疲惫和劳累,他眼带血丝就去看紫川临,许德赞闻知都惊讶的不行,伦齐到贾岸,那可是一千二百多里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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