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窥门径

真正开始修炼，才知道这有多难，头半个月，小伍没有感觉到腹内任何的变化，别说调动吃下去的东西，连吃下去的东西走到哪个地方都没有感觉，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快要放屁或者拉屎了。

        除了修炼意念，齐铮还让小伍每天在山里疾跑，锻炼体力。虽说小伍常年打柴劳作，可是随着训练强度的加大，也让小伍越来越吃不消。可是稍一懈怠，凭空飞来的小石子打在身上，着实疼得厉害。

        又过了一个月，小伍终于有点进步了，勉强可以凭意念控制胃部的蠕动，并且可以勉强感知出胃里的食物的成分和位置。可是食物进入到肠子里以后，就感觉不到了。

        冬去春来，一眨眼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小伍的个子长高了不少，在齐铮的严格训练下，小伍可以以极快的速度跑遍周围好几座山而丝毫不觉得累。以前都是小伍跟着豆包跑，现在豆包已经追不上小伍了，经常被累得放弃追赶小伍，趴在地上喘粗气。再到后来，豆包也学精了，只跟小伍跑半程，后半程也不管了，自己溜溜达达就回来了。

        齐铮的石子，小伍也可以躲开一小部分了。从刚开始的百发百中，都现在，十发里边小伍至少可以躲过两三发了。

        最重要的是，小伍对自己身体的感知能力和控制能力也得到了大幅的提高。现在小伍已经可以完全感知到外物在自己身体内的运转过程。起先只是顺着身体内自然运转的流程，感知到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自然分解，在小肠里养分被吸收，然后食物残渣进入到大肠里变成粪便；再到小肠吸收后的养分，分别都流转到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小伍已经学会如何调动被吸收后的养分顺着血管流向需要它的部位。

        到了这一步，齐铮知道该进行下一步了。

        这一天，例行的体力训练结束以后，齐铮让小伍去镇上买了一个熬药用的砂锅回来，然后让小伍取出一颗彭母草，放到砂锅里，熬成了稀糊。

        “小伍啊，真正的考验要开始了。”

        小伍认认真真的听着齐铮说。

        “彭母草的作用就像是一个包裹，它能够把一些危险的成分包裹在里边，安全的送到真正需要那些危险成分的地方。而且它还可以形成一个保护层，保护你的嘴，你的食管，还有你的胃。你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先熟悉彭母草的运用方式，来，吃下去。”

        齐铮用木枝挑了一些糊糊递给小伍。

        小伍接过来，放到嘴里，味道就像是烧糊了的面糊一样。小伍咽了下去，感觉到彭母草流经的地方，微微有一股暖意，很柔和。彭母草到了胃里，缓缓化开，就像是母亲的手抚摸婴儿一般令人感到格外的舒服。

        “先不要让它进入到小肠里去，就让它留在胃里，让它在胃里铺开。”

        依照齐铮的教导，小伍运起意念，让彭母草在胃里缓缓铺开，和胃壁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小伍终于把这一颗彭母草慢慢的吸收掉。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第一天就吸收了一整颗彭母草，速度已经很快了。”

        “不能再快一些了吗？”

        “欲速则不达，你不要妄想一天就成为高手，凡事都有它应该有的一个过程，走捷径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代价是你根本出不起的。”

        “哦，我明白了。”

        一天一颗彭母草的速度，用了大半个月，小伍在自己的胃里、食管里还有嘴里铺成了一层坚实的保护层。而后，又用了十天的时间，小伍学会了如何用彭母草包裹一些成分送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根据齐铮的教导，在让彭母草从进入十二指肠之前，先排空十二指肠里边的东西，然后关闭胆管，不让胆汁流入十二指肠。等待彭母草进入十二指肠，优先让它先被吸收，通过血管走到相应的身体部位以后，再开放胆管，调动一点点胆汁去到彭母草所在的地方，融掉彭母草的保护层，释放出里边的成分。

        这一套练习得纯熟了以后，齐铮让小伍拿出一株虫鸩草和一株岐钢草还有一株彭母草，分别熬成了稀糊。

        “虫鸩草，就是用来摧毁你原来的骨头的东西。这东西十分危险，如果没有彭母草的保护，它会轻易的就摧毁掉你的肠胃。但是对于人骨，它的作用就要弱一些，只能一点一点的侵蚀。也就给了我们机会，在它侵蚀人骨的同时，进行重建。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小伍看着面前的三碗稀糊，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先从手骨开始，首先吃些岐钢草下去，把岐钢草送到你需要用的地方，这个过程不需要彭母草来包裹。然后吃下彭母草和虫鸩草，在胃里先让彭母草包裹好虫鸩草，再送到刚才岐钢草所在的位置，在岐钢草覆盖的骨头下面，让虫鸩草贴合到骨头上，再运用胆汁融掉包裹的彭母草。等到虫鸩草腐蚀进去以后，再让岐钢草渗透进去，取代被腐蚀掉的部分。刚开始的时候一定不要贪功，要一点点来，每次都要用很少的量。这个过程会是非常痛苦的，你一定要忍住，不要乱了心神，否则前功尽弃。而且，一定要用心去感受这个过程，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边，切不可分心。我会守在你身边，帮你去除外界的干扰。”

        小伍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用木枝挑了一小撮岐钢草吃了下去，然后运功，把这一小点岐钢草运到了右手小指尖的位置。然后又分别挑了一点点的彭母草和虫鸩草吃进去，按照齐铮的吩咐，送到了岐钢草下边的位置。

        当胆汁送过去，融掉彭母草的保护层，虫鸩草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小伍感觉小指尖的位置传来一股剧痛，要比被人用钢针快速反复的猛插那种痛觉还要强烈一百倍。

        豆大的汗珠从小伍的头上淌下来，小伍咬着牙忍着这股剧痛，拼命的用意念去感受这种剧痛行进的过程，这种强行用意念来仔细感受痛楚的方式，将这痛觉又放大了数倍，让小伍的识海受到剧烈的冲击。

        正常人遭受到痛苦的时候，会让自己的意识去到别的地方来躲避痛苦，从而减轻自己受到的伤痛。而小伍的这种练功方式，是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的意念集中到吃痛的地方，所以格外的痛苦。

        虫鸩草将小指尖腐蚀的同时，小伍也运功将岐钢草缓慢的推进去，取代了原来的位置。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完成了小指骨第一节仅仅五分之一部分的替换工作。

        痛楚慢慢的退去，小伍识海受到的冲击也慢慢减轻了，小伍慢慢将自己的意识从小指上收回，睁开了眼睛。小伍低头一看，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感到浑身乏力。

        齐铮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小伍，说：“怎么样？小伍，成功了吗？”

        小伍点点头，勉强撑住沉重的眼皮。

        “我困。”

        齐铮松了口气，微笑着对小伍说：“困了，就睡吧。”

        小伍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脱掉湿透了的衣服，爬上自己的床，倒头就睡。齐铮坐在小轮车上挪过来，帮小伍盖上了被子。

        这一觉，小伍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齐铮正在洞口熬着一锅腊肉，扑鼻的香气直钻小伍的鼻孔。此时的小伍又渴又饿，下了床来到洞口。

        齐铮省了一碗汤递给小伍，小伍接过来，也顾不上烫嘴，很快就喝了下去。齐铮又拿出一大块肉，放到盘子里。小伍用手抓起来就放到嘴里啃起来。这一锅肉，小伍吃下了一大半，还想吃，发现剩的不多了，就把刚抓到手里的肉放了回去。

        齐铮笑着说：“吃吧，本来就都是给你准备的。”

        小伍不好意思的看看齐铮，抓起肉来继续吃，一直到把这一整锅肉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照你这么个吃法，等你的神功练成了，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动物。”

        小伍笑着挠了挠头，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天吃掉这么多肉。”

        “有些动物，生来就是要被人吃掉的。你想要成为强者，就不需要去过多的关心那些弱者的感受，你记住，怜悯之心是多余的，有时候还会要了你的性命。”

        小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吃饱了就继续吧，第一阶段的任务是把你的右手和小臂的骨头练完，然后再说。”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小伍进步神速，每次都加大一点用量，终于用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齐铮布置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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