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光灿烂
上路第一天晚间,南凌寻了间客栈住下,□□裹着粗布当作拐杖一路上倒也没惹人注意。如今未出边关还是要小心些。
“伙计,上一壶热酒、三两牛肉,再来一盘儿炒豆儿,两张炊饼。”南凌打开房门,对着楼下的喊道。
“好嘞爷,马上来。”伙计应声。
南凌草草吃完,早早的歇下了。子夜,一声嘶鸣的马叫声惊醒了她,熟练地抄起身侧的□□,贴在窗边压着气息细听。
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声过后,窗户纸上伸进一根芦苇管儿,南凌眉毛一挑。看着飘飘然的白烟,南凌下意识的含住,然后——呼,吹回去了。
“呕~”窗外传来声响。
南凌啧了一声,嫌弃自己嘴欠儿,提着枪一脚踹开窗户,上上下下看遍了竟没见到人。南凌身手极好,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过的不多。
客房在二楼,窗外是客栈后院。南凌提着气翻身上了屋顶,星月交辉,瓦砾鳞次清晰可见,南凌未曾见到人,也未曾听到声音。
四周寂静,南凌小心翻窗入室。打量了一下室内,也没什么异常。不安地躺下,为了明日赶路强势入睡。忽的一股月季花香袭来,如今正值夏中花季,花香怡人。南凌沉沉的睡了过去。
……
叮叮当当的角铃声,掺杂着哒哒的马蹄声,吵得南凌头疼脑胀,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头。
“呕~”干呕了一声,南凌缓缓醒来。随着起身,身上的手铐脚镣铛铛作响,四周用漆黑的油布包裹着,只留了前方一柞长宽的小窗。
马车压到了一侧水洼,咣当一声,南凌不防,肩膀撞到车壁上闷哼了一声。
这时有人从那口子探出脸来,见南凌已醒,眼睛笑成了月芽儿形状。
“贵人醒了,都怪我药量没把握好,给您下重了,您别怪罪。”说着,扔进来一牛皮水壶,“贵人先喝两口,等明日一早到了目的地就放了您。”
“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多,只睡了两日。”
迎着阳光南凌看不清楚他的长相,猜测道:“听闻晋国有一对兄弟盗匪,一位曰春光、一位曰灿烂。善用迷药,轻功了得。”
“哦?贵公子也知道我弟兄的名,哎呀!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废物,谁让你说的。”
“我没有说,是他说的,他认识我们。”
“行了,你快闭嘴吧。”在赶车的大哥瞅了一眼车里的南凌,拉上那唯一的光亮。
南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摸索着喝了两口水,脆声道:“你们抓我,想来并不知道我是谁。你兄弟俩我听说过,劫富济贫,也算做过不少好事。”
“你想说什么?”小窗板猛地被拉开。
“若是放了我,你跟我一起回南国,我上柬给你们个职位,给你们荣华富贵。”
“哼!我等生于晋国、长于晋国,将来定要死在晋国。这样无关痛痒的话你还是省省吧。”正在赶车的长兄春光不屑道。
“他们一定是开了极为诱惑的条件,比如:一生衣可蔽体、食可果腹?”南凌语素很慢,说到这灿烂一脸灿烂地看过来。却被春光一个爆栗锤了下去。
南凌见自己没有说错,接着说道:“他们是晋国的天,却不用晋国有名的从龙卫,却用你们来抓我,是为了什么呢?”
“吁~吁!”春光停下车,把手里的缰绳给了灿烂。叮哐地开门声,春光进来坐在门口。脸上自眉毛至嘴角,一条骇人的长疤。南凌顾自看着外面绿树成荫、杂草丛生的小道。
“你的意思是他想灭口?”春光脸上的疤像是条蜈蚣,随着他说话涌动。
“他让你们行事隐秘,可两日时间足够过边境。可是进了晋国,却还是让你们走这种崎岖小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不只是为了躲南国,更是为了躲从龙卫呢?”
南凌说完,春光额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有什么证据?还是只是在跟我诛心。”
马蹄声又哒哒响起。南凌盘坐着看着他的眼睛道:“晋国国局复杂,新主精明强干,藩王虎视眈眈。如今南国大胜,朝堂不稳,你猜猜若是某个藩王逮住了南国将军,会是如何?你猜他会不会以此发作,说王室无能而后起兵造反呢?”
“不可能!你一个南国人,你……”春光不是傻子,他明白南凌说的,只是他不愿相信。
“他是在拿你此生希冀做饵,诱你为他做事。衣可蔽体、食可裹腹?若我没想错,他应该未曾承诺你时间吧。”南凌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春光脸上的表情。只见听到最后一句,他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看来南凌猜对了。
“我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战场上我也是能打残,绝不打死。谁又不是母亲的儿子,儿子的父亲呢?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
“说的好听,你若是骗我呢?”
“你可以寻一个在晋国,却又里南国较近的地方。让他们过来,你好问清楚,我在你手上,他们一定会答应。”
“哼!”春光冷哼一声,“公子真是好强的心计。”说罢锁上门继续赶路。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南凌明显感觉到马车调转了方向,奔跑起来。
南凌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行至晚上,灿烂一脸笑意地打开车门。他的笑容很真诚,痴傻传闻是小时候发高烧的缘故,兄弟两个都是苦命人。
“给你吃。”
南凌看着他黢黑的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是鸡腿,还是兔子腿。南凌笑着接过,“谢谢灿烂~那我不客气喽。”
“嘿嘿。”灿烂笑了一声转身下了马车。
月黑风急,树叶吹的哗哗作响。南凌猛然坐起,同时马车开始跑起来。咚咚咚咚的声音在马车周围响起,这时灿烂突然钻进马车,手臂上还流着鲜血。
灿烂进来匆忙地解开南凌的手铐脚镣,着急地说道:“有杀手有杀手,好多人,我们打不过。”
“我随身的□□呢?”南凌揉捏着手腕问道。
灿烂闻言,在车板上一拍,打开了一个暗格。赫然出现没了布条包裹的银色□□。
啾啾的马鸣声乍然响起,随后马车翻转几圈摔下沟去。南凌被灿烂拦腰抱着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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