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喜悦与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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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儿……”看着眼前这堆杂乱的碎砖石堆，艾比莉娅的大脑瞬间如同断电了一般停止了运转。但实际上，她并不是真的完全停下了思考，而是因为这种突发状况而混乱到没有空闲去思考了……

　　『艾比莉娅！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吗？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吧？为什么你的精神状态这么混乱？』

　　因为过于焦急，灵芳语直接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而且从刚才开始，她对金发少女的称呼中，直接将‘小妹妹’这个后缀给省略掉了。

　　“！”来自脑海中的呼唤让艾比莉娅渐渐回了神，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冷静下来，而是由‘愣在那里’过渡到了‘开始行动’。

　　“蝶儿…蝶儿、蝶儿！你在哪儿？听到的话快回答我！”金发少女一边用打着石膏的右手和无伤的左手撑着身体站起来，一边快速跑到砖石堆附近，下意识地用左手不断地扒开那些砖头碎块。

　　（没、没关系的，艾比莉娅。这些东西看着很多，但是和那些地震后的大片钢筋混凝土的量要少多了。地震后还有人活下来呢，蝶儿也肯定不会有事的。是的，不会有事，蝶儿不会有事。）

　　经过了如同念经一般的自我安慰以后，艾比莉娅竟然渐渐镇定下来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因为忍受着痛苦而发出的呻/吟声从石堆下边传出来。

　　（果、果然，蝶儿没有事……才怪，我要赶快把她挖出来才行！）

　　“蝶儿！不管你能不能回答我，我都已经知道你的位置了。现在我就开始把你挖出来，在那之前一定要坚持住啊！”听到了石堆下边传来的声音，艾比莉娅最后的一点儿混乱的心神也消失了。急忙朝着石堆喊了几句以后，便开始动手挖了起来。同时，她也一心二用，在脑海里回复了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响起的声音。

　　『……灵姐姐，我没事……但是，蝶、蝶儿她……』

　　一想到这里，金发少女又有些慌乱，不过这次她很快便镇定下来了。毕竟，她本人并不仅仅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十八岁少女，她的内在灵魂已经是一个经历过一番风雨的成年人了。之所以她一开始那么慌乱，也是因为第一次遭遇这种他人为了救下自己而遇险的经历而已。

　　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后，艾比莉娅继续向着另一边的灵芳语回复着，同时她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蝶儿她好像被压在砖块下边了，但是应该没关系，我刚才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现在我正在把砖块挖开，灵姐姐你们应该也快过来了吧。这里是最靠近北边的楼梯上，大概是十楼到九楼的楼梯拐角，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我有些记不太清位置了。』

　　尽管金发少女目前只有一只手能自如活动，而且还在一心二用中。但就是这通话间片刻的工夫，她已经用挖走的砖块在身边堆起了一个高度到自己腰部的碎石堆。

　　另一边的灵芳语在听到了艾比莉娅的描述后，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我们正在往那个地方赶过去，不过，为什么你们不走中间的楼梯？本来计划的不就是你们从中间的楼梯下去吗？我和西行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你们根本就没有从这边下来。』

　　『呃……那是因为北边的楼梯距离天台的大门最近，所以蝶儿就建议从这边下楼……』

　　（我们当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所以就直接从这边下楼了。）

　　艾比莉娅一边回复着对方，一边快速地活动着不习惯的左手扒开石块。或许是因为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挖石块这边，所以她还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办法和灵芳语进行精神通话了。

　　“啊！蝶儿！”在移开了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块后，金发少女发现了下边压着的一支女孩的手臂。

　　（灵姐姐！我找到蝶儿了。她还有脉搏，应该只是昏过去了吧。）

　　在脑海里‘发送’了这边的情况后，艾比莉娅松开了捏着星梦蝶手腕的左手，继续开始了挖掘。当然，她也同时留意着灵芳语那边的回音。

　　（灵姐姐……灵姐姐，你怎么没反应了？喂、喂、喂？灵姐姐？……灵、灵老太婆……这也没反应，难道说那个通话网络中断了？）

　　虽然她有些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目前的金发少女来说，当务之急是应该把星梦蝶给尽快挖出来才对。

　　“蝶儿，如果你现在没有昏过去的话，就尽量保持清醒。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把你给挖出来。”艾比莉娅一边继续说着废话，一边动起手挖了起来。

　　————————我——是——过——渡——的——分——割——线————————

　　“蝶儿？蝶儿？你醒醒！”艾比莉娅用打着石膏的右臂将已经挖到胸口的星梦蝶的脑袋托起，左手轻拍着昏迷女孩的面颊。

　　“唔……咳咳……”昏过去的星梦蝶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之后她微微睁开了双眼。“艾比…比……”

　　“蝶儿！太好了！”亲眼看到对方醒了过来以后，艾比莉娅惊喜异常。要不是因为星梦蝶的身体大半还被压在砖石下边，她很可能就这样紧紧抱着对方了吧。“太好了！蝶儿！太好了！”

　　惊喜归惊喜，金发少女还是很清楚此时应该说什么：“对了，蝶儿。你再稍等一下，这上边的石头太重了，我一个人搬不动。等网西行他们几个过来以后，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听了对方这一番鼓励的话语后，星梦蝶朝着对方的左手看去。

　　此时艾比莉娅的左手布满了灰尘和擦伤的伤口，本来整洁的指甲缝里夹杂着不少碎石屑，甚至有一些石屑还挤进了指甲与手指的夹缝之中。即使是这样的夜晚也能清晰地看出，因为这些石屑而渗出的缕缕血丝沿着手指流了下去。虽然这不是五指沾遍鲜血那种程度的伤势，但也依然让人心疼不已。

　　“艾比比……对、不起……没用、的……咳咳！”看着这样的艾比莉娅，星梦蝶努力地从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眼，之后便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听到星梦蝶的话后，本来还想问明白原因的金发少女，却因为对方嘴边的血迹而终止了。

　　“蝶、蝶儿……这是真么回事？等等，难道你一开始的咳嗽就是因为被自己的血呛到了吗？”说出这句话的艾比莉娅，声音有些颤抖。

　　“听、我说……艾比、比……”星梦蝶颤抖地伸出露在石堆外的那只胳膊，抓住对方的手腕。“对、不起……艾比比……把你……卷了、进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蝶儿，坚持住！马上网西行他们就来了！”总觉得对方是在说‘临终遗言’的艾比莉娅急忙打断了对方，同时也将左手伸到压在星梦蝶身上的一大块石块下边，一边奋力地向上抬着，一边咬着牙说道：“这块石头虽然大，但是应该还没有到能压死人的地步才对，所以不要说这种话啊！”

　　“艾、比比……艾比、比…………艾比比！咳咳咳！！”看对方一直没有搭理自己，星梦蝶最后只得大声呼喊了一下，其结果就是她自己又咳嗽了起来。

　　“蝶儿！你……你不用这样喊了，我知道了，我听你说话还不行吗？”害怕对方再次做出什么的艾比莉娅急忙说道，但是她并没有放弃用左手抬起大石块。

　　“嗯……咳咳……艾比、比……如果……我是、说……如果……”

　　“…”

　　“如果……我死了……的话……”

　　“……”

　　“你就……不要、再……继续、和……超、能力者……扯上……关系……了……”

　　“………”

　　“可以……答应……我……吗？”

　　“…………嗯。”微微应了一声，之后艾比莉娅继续说道：“但是，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你还有救。所以……就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我死了’这种话啊！”

　　喊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好像是奇迹发生了一般，金发少女将本来纹丝不动的大石块稍微抬起了一点儿。感觉到这一变化的她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了石块下方……

　　即使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尽管只是一点点，但艾比莉娅也看到了石块下的惨状。

　　流血的伤口和地上的血迹并不是金发少女关注的焦点，她的目光打一开始就落在了那刺入星梦蝶腹部的两根手臂粗细的生锈铁管上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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