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往事纠葛
???十多年前，卓然、冥凌空，经由外务府送阵，踏上了北冥的陆土。
因有委托在身，故他们于第一时间，去往了规定的场所，等待着同门接引，而故事的开端，便起始于此。
场所，自是外务宗府，于北冥设立的分部。
在那儿，他们发出了召令，此令能唤醒耀石，进而提醒同门——人数已齐，准备汇合。同时，应规定了九人，故在人数未满前，先到者，只可进行侦探，而不得私自完成，影响委托进度。
便在此时，剧情出现了反转。
召令发出，同门未像预料般的那样，来到分部集合，也即，耀石暂无反应，想必是出了变故，更何况，卓然发现，先到七人，既已没了消息，全然失了影踪，那么召集，便成了无稽之谈。
道理很简单，北冥如此广阔，无人烟处众多，且常有妖魔作祟，而召令都联系不上，九人又如何会合？
一时间，卓然、凌空，不禁陷入了犹豫。
按照净土章程，耀石既没破碎，说明持有者完好，可人数已够，并难以取得联系，他们便无法反馈，再向宗府要人，如此，算是进退两难。
究竟是坚持完成，独自深入北冥，还是在此等待，期许有人联络？
这是一个问题。
但很好选择。
他们等了下去。
然后，又过了很久，仍是没个结果，故在卓然的怂恿下，二人便决定离开，脱出了分部的庇护，孤身前往了执法。
委托简单，寥寥数行。
“以净为始，北冥西南。
千八百里，邪派根岸。
统为小仙，斩草除根。”
总共三句，言简意赅，意思是——
北冥西南向，以分部为起始，行千八百里，有一邪派根岸，成员皆为小仙，而他等之任务，便是斩尽杀绝！
卓然、凌空，是为红尘小仙，境界自当最低，然卓然相体小成，凌空又为稀灵，他们倒颇自负，以为施展全力，就算不一锅端了，也好歹能逐个歼灭。
然而，想法是好的，现实往往残酷。
北冥邪仙，先不论天赋修为，单说阅历，那个个都身经百战，全是亡命之徒。
故此，就不提一锅端了，不过小仙一枚，境界约为求道，仅高二人一等，便玩的他们团团是转，差些被团灭了。
随后，又是漫长的追杀，中间，还连带有不法之徒，想要趁机获利。
于是，所谓“坑蒙拐骗偷”，二人便都经历了一通。
“呼～我明白了，你俩现在的作派，便是在那会儿成型的。”
听了凌空所述，萧闯长出口气，旋即不解地道：
“可你们不有耀石？在此威慑下，他们应不敢张扬！”
“唉..”微叹了口气，卓然摇了摇头，十分感慨地道，“那里不比东正，北冥北冥，真乃不法之地。你有耀石？那算什么？抢便抢了，杀便杀了，还怕你净土寻仇？”
“是啊。”冥凌空接着补充，“之所以三界他门，会从净土抽人，便是因外务宗府，统管北冥事务。而北冥情况复杂，非有大的矛盾，或是有胆大妄为者，敢于像根岸一般，在临近分部处建派，净土方才出动。因此，在北冥——净土主营之地，便是最次等的委托，起码也史诗级的。如此一来，便划定了仙灵能力，及其对应的委托，一些过于平庸者，自不敢去北冥作死了。而这，也是地黄级委托的由来。”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个中缘由，萧闯思索片刻，便追着问道，“那接下来呢？你们逃回了分部？”
“回分部？你想得到好！”苦涩地笑笑，冥凌空转而叹道，“根岸既选择围杀，自不会放虎归山。故我等一路窜逃，反倒跑得更远，深入了西南腹地。”
“天呐！”完全将自己代入，萧闯的情绪，亦跟着波动起伏，失去了最初的冷静，“不用猜！深处大仙可多！想必这一路，更是凶险异常！”
“没错！别说大仙了，能者我都见过！...呃”话音一断，冥凌空欲言又止，竟突忘了词了，“你听我先讲罢！有问题，随后再问！”
“嗯，你说！”为人训斥了通，萧闯讪讪一笑，急忙收紧了心神，不敢再多失言。
“当时啊...”
......
被根岸邪仙，彻底地逼入了绝境，卓然二人，如那过江的老鼠，沦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北冥邪仙甚多，而正统的仙门，却也没几个不黑。
中间，他们选择了求助，却也连连受骗，到底没个好运。
后来，一路向西，情况颇为好转，乃是有幸，遇得了同门，受到了大仙看护。
由于大仙前辈，同有委托在身，故一开始，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先随同大仙，一并解决了委托，之后再结伴返回，顺便处理根岸，如此，既保全了性命，又能完成委托，端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一次地，想象很美好，现实却骨感。
随大仙一道，去到了某片密林，其间，古树苍天，像是极为地原始，并隐有遗迹一处，是为委托目的。
前辈心思缜密，妥善安排了二者，随后，他便孤身一人，向遗迹深处进发。
在这以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一天、两天。
三天、四天。
....
半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将性命托付他人，数着时间度日，真心不太好受，而就在这时...
时间大概正午，二人混混欲睡，正欲来个午休，便陡觉识海炸开，为前辈传音提醒：
“快跑！”
话罢，余音尤绕，却见前辈，浑身是血地、狼狈地蹿出。
其后，紧随一神族仙灵，正怡然地踱着小步，似是大局在握，有意羞辱对方。
修为之差，岂敢一叶障目，虽有耀石护身，但于能者来讲，已然破除了常规，即便是收拾大仙，也能如切菜般轻松。
蹊跷的是，这之后，前辈被能者杀死，但他二人，却有幸逃过，未被就地正法。
“这能者的道名，我至今都还记得”听到此话，卓然忽地插话，打断了凌空所说，“是为追风！”
“追风？”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萧闯直言不讳地道，“好土的道名。”
“唉，都别插嘴，容我继续说完。”再度为人打断，冥凌空似习惯了，便不曾为难二者，反是接着讲道，“当时我和土狗，真是..唉，怎么说，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来回都是死，倒不如进遗迹一探，说不得，还能捞上些好处。抱着这样的念头，我等便小心翼翼地行动了起来。”
......
一路无话，二人顺利入内，成功避开了他者。当然，遗迹之中，究竟有没人在，他等也不清楚，缘是面对大仙、或是能者一级，纵是有再好的运气，也不可能发现得了。
只是，随着继续深入，他们便愈发地后悔，到了最后，矛盾竟被激化，所带来的，便是二者爆发口角的频率，或是彼此埋怨的次数，亦在随之增多。
之所以如此，却是此境，俨然为一迷宫，他等以小仙之身，入得其内，便如同丈二的和尚，实在摸不着出路。
得，这一下可好，莫提捞好处了，便是想走出去，都难如登天！
于是，之后的情节，便陷入了一个死节。
从开始的贪婪，到中途的迷惘，再到最后的寻路。
中间的每一个过程，都经历了拌嘴、撕逼、直至分道扬镳。
但幸运的是，迷宫虽迷，却每每叫他们碰头，能够再有机会，让二人重归于好。
......
“仔细想想，我们那个时候，真的快疯掉了。”
又自长叹了声，冥凌空忆起了往事，面上堆满了沉重：
“本来就找不到出口，两人都很着急，这便算了，时间也一天天耗着，修为还没个长进，再加上土狗没本事还易怒，总爱埋怨他人。”
“滚你大爷的！”听得凌空此话，卓然登时不满，“说别人的时候，先照照自己！想你那会，若早听我劝，不早也出去了？用得着耽搁那久？你啊！还是太固执了！”
“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狠狠瞪大了眼，冥凌空粗红了脖子，扯着嗓子道，“没你冲动，咱能深入腹地，遇上该死的邪仙？没你多嘴，能为正统仙门喊打，沦为过街老鼠？更不提误入迷宫，一晃便是十年！告诉你！老子当初，真不该对你手软！否则，早些收拾了你，我能这么倒霉？”
“哦～我明白了，你想翻旧账是吧？”回瞪了一眼，卓然靠上前去，低头俯视着凌空，神情冷漠地道，“屁事我不提了！单说现在，我就想掐死你丫！！”
“你他吗掐一个试...”
冥凌空边说，边给出一记飞脚，但所幸，不待踢到卓然，他便被萧闯拖开，未能如愿以偿。
“你他吗还想动手？来！来啊！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行了！你少说两句！怎么？还想追过来打？滚一边去！”
死死地抱住了凌空，萧闯怒目一视，对二人高声喝道：
“都过去的事儿了！一直捡起来说，还有意思吗？该扔的！都得扔掉！还有，老子很烦！别跟我这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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