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在人间
??此时此刻，萧闯心中，委实不快！
先不提之前的霉事儿，单说现在，他好不容易才对水雾重拾了信任，可转眼间，这丫就跑没影儿了！
“这人与人之间，怎连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悲哀！”
微叹了声，萧闯自觉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清。
“小子，你说，接引你的，是个叫水雾的吗？”
苦行操控着云斗，坐于最前，不时，他还回过头来，同萧闯聊上几句。
“不瞒仙人...”
“你是恩人，唤我苦行即可！”
“这....”苦行的话，让萧闯好生惊讶，可旋即....
“是啊！萧闯，你虽为后辈，但却是恩人不假，故此，你唤他阿狗，谓我耕农，如此，也好...”一旁，耕农亦是出声打劝道。
见耕农都如此表态，萧闯不由下意识地允诺：“那就恭敬不如...”
“老东西，你嘛意思？啊！凭啥唤我阿狗？你大爷！”
这一次，不待萧闯说完，率先觉出了不对的苦行，立时停下了云斗，向耕农质问起来。
“谁让你长得像！”
“哎呀妈，老东西！你出息了！”
“专治各种不服！”
“卧草！”
“哎呀，你动手是吧！你再动一下！～哎～吗的，今儿和你丫没完儿！！！”
......
眼睁睁地看着这俩老大不小的爷们，就这么在云斗上掐起架来，萧闯当真是....是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
“你们...”
“萧闯！”刚回了一句，待要说些什么的耕农，便又被苦行揪了回去....
“哎～你丫娘们啊！揪头发！松手！！”
“今天我就要...啊！”
“你们...呃...别打了...”满面呆滞地望着二人，萧闯站于近前，却犹豫着该上不该，可转念一想，这二人的身份....
“吗的，我一个凡人，要是他俩玩儿大了！我不是作死嘛？”
“唉..仙家之事，果不能以常理度之...”
今儿，可真开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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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的！”轻啐了一口，苦行边揉着微微发麻的腮帮，边骂咧咧地道，“都这把岁数了！还没轻没重的！该死！！”
“苦行！”
听罢此言，耕农“唰”的站起，单手指着他道：“我告你，今儿我刚热了热身，想死，你丫就直说！”
“我！”
“好啦！”
见云斗再次悬停，止步不前，萧闯心中一急，竟不顾仙凡之别，开始冲二人呵斥道：
“有没点儿意思了？！啊？堂堂仙人！还是大仙！比小孩儿还闹腾！”
......
静。
彻底的静。
仍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耕农苦行，双双将头，侧向了萧闯的方向，并一脸诧异地，把他给盯着。
此时此刻，萧闯只觉，他二人的表情，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是啊！堂堂仙人！竟被个凡人给训了！
想来..但凡仙人，都会怒的吧？
一时间，萧闯不免有几分心虚.....
“嘿！说啥呢！我俩闹着玩儿呢！”
当先放开了耕农的领口，苦行大咧咧地环上了其肩，举止亲热地道：“小子！你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仙家的寂寞啊！”
“啊？哈哈哈...”
对于方才的事儿，萧闯还有些后怕，是以，在苦行面前，他又卖起萌来。
“啪！”
“哎！仙人！这是...”
“叫我苦行！”
......
言归正传，于云斗上，三人又接着方才的问题，认真地聊了起来。
眼瞅着二仙回归正经，萧闯亦是正襟危坐，语气沉稳地道：“正如我刚才所说，水雾便是直去仙佑，引渡于我的。”
“是吗？”疑惑了一声，耕农颇有些迟疑地道，“按理说，净外大仙，确有收徒之责。可据你的说法，他应是先知你名，再行寻你的....如此说来，你在凡间，很有名么？”
“啊？”
萧闯一怔，不由脱口道：“吾乃仙佑六大名少之首...呃..不对不对，总不会因为这个，就...”
“哇！原来如此！”
苦行一惊，猛地握住了萧闯的手，满脸崇拜地道：“六大名少？之首？！久仰啊久仰！想当初，仙佑名少，哪个不是绝顶的文豪？你可知东陆才子——伯虎吗？”
“呃...名词《仙凡配》，不正是他写的吗？”隐约间，萧闯萌生出一股不妙的念头。
“是啊！”苦行极为激动地道，“现如今，伯虎可是闻名仙界的逍遥大仙！那威风！连我们次等域的下仙，都佩服得不得了啊！唉...说来也是无奈！我们这些老粗，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啊？”较于有真材实料的才子，萧闯这一类“名少”，自显得底气欠佳，相形见绌了。
“哎！”随手推走了“碍事”的苦行，耕农亦是跨前，对萧闯恳求道，“天气好来，心情亦佳！不如...咱们文豪，就此来上一段儿？让我等俗人，见识一番？”
“啊？”萧闯面色一窘，不禁讪讪地笑道，“哈哈哈...诶...这个...”
“墨迹啥！”不满地撇了下嘴，苦行佯装怒道，“不给面子啊？咱名少名少，七步成诗，八步成文，这可是世人皆知的事儿！是不是！欺负咱做了仙人，就回不了安乐了，是吧？！”
“唉...好吧...”
萧闯也是硬气，竟毫不推诿，生生抗下了这文豪的担子！
身为现今的六少之首，为了不堕名少的“赫赫威名”，他便是打肿了脸，也得撑出个“胖子”来！
此等壮举，当真是——纸糊的裆，就差露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曾穿越人山人海
后来
我发现，世界...并没那么精彩...
它说，没事，勇敢就好
可事实，却次次将我击倒，告我，别想太多～
想多了..也没用！”
一“诗”吟罢，萧闯径直从云头，踱到了云尾.....单看这作派，还是有那么些味道的....
只是，这“诗”就....
“好！”
苦行一声“好”，令萧闯一个踉跄，差些就跌将下去。
“是啊！”耕农也在一旁附和着，“现今的文体，真是太对老夫的胃口了！吗的！你说，咱们那会儿，怎么尽是些文言？啊？！几把说上两句，就能把人给绕晕咯！你看，现在的文豪，多实在！我看，萧闯啊，你已击败了伯虎！绝壁的！”
“......”
望着那拍手叫好的二位，萧闯立于云端，久久，却是无言....
幸运的是，他碰上了...两个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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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净土不在主陆，那又在何处呢？还有，为何“大乘”，会如此特别？”
先前，同水雾一道，萧闯便纠缠过类似的问题。
如今，碰到这二位学渣，正倾慕于己身的文采之下，他当要抓住良机，尽可能地多问，以体现自己作为一个才子的、强烈的“求知”欲望。
度过了最初的兴奋，耕农又恢复了其不善言辞的本性，一路上，倒只顾安心御空，埋头赶起路来。
至于回答者，自是心肠过热的苦行了。
只是，这次，听罢了萧闯的问题，苦行竟首次地，露出了几分难色。
“其实..关于这个...还真不好说！唉...你成仙后，自己领悟吧！还有，千万别像我们，沦为了小仙！否则...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个！”
耳闻苦行唠叨了半响，却也说不出个所以，萧闯的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事实上，自与二仙结识，便一直有个疑问，萦绕在萧闯的脑间，始终将他困扰。
可出于某种顾虑，他也只好憋着...事到如今...正是开问的良机！
“仙人...哦不，是苦行，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
“说...不过..”见萧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苦行心头一缩，连忙提醒道，“若是涉及了‘仙凡两隔’...还是别问最好！毕竟..身为大仙，言行上..还是得注意的。”
“那是当然！”拍了拍胸脯，萧闯即刻保证道，“这仙界的避讳，萧闯自当遵守，只是...你等身为大仙，却于净土，落得个‘下仙’的名头，如此，不觉得不公么？毕竟，多数上仙，也不过小仙境界，哪堪同大仙作比？”
“嘿！”
一直默不作声的耕农，听得此问，竟也忍不住地回头，冲萧闯莫名地笑道：
“既拜了山头儿，便得照规章办事儿。怎地？做不了大官，便敢造反吗？那是嫌命长！小子，你的路啊！还长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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