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意识
?? 坐在工作台边缘赤裸着上半身的梵，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野象黝黑的枪身，原本干瘦的上身在经历过战后充足物资的补给，已经隐隐有了壮阔的趋势，他一边擦拭着野象，一边试图模拟当日谢尔德激发的弧形弹道技巧，但是这总会在某个关键点陷入不前。
这毕竟是谢尔德总结了多年的技巧，哪可能会被他如此轻易的掌控。
须臾，内门角落的枪架被一股力量推开，隐藏严密的地下室里谢尔德苍老的身体慢慢走出，顺着隐晦的光，地下室里琳琅满目的一角在梵的瞳孔里一闪而逝。
“臭小子躺好，我们马上开始了。”谢尔德手里举着一只注射针。
梵随后躺好，把野象放在顺手可以握到的位置。
“喂，臭小子，不用这么防着我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傅啊！再说了，你也不用特意把迪丽儿叫来吧？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是。”梵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谢尔德表情很伤心，他气呼呼走到梵的身边，就要把注射器插进梵的身体。
“等等，这是什么？”梵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真相，否则谁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被坑。
“基因变种改造液！”
“这东西对我有什么用？”
“用了你就知道了。”谢尔德没好气的解释。
“就在这儿用？”梵看了一眼俨然是个枪械制造中心的小屋子。
“要不你想去哪！放心，我和那些水平有限的家伙们可不同，与其在各种仪器上分出那么多精力，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基因的本源。”谢尔德的语气很是不屑，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谁。
“你也不用紧张，这个东西不会引起你太多的不适。”
梵终究是点了点头。
于是殷红的药液顷刻入体，起初，梵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的感觉，只是插口处有些麻痒，但是很快。这种麻痒便传导至全身，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虽然麻痒，但却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刻被打通，舒服的让人想要**。
紧接着，像是潮汐奔涌的澎湃，他体内的血液立刻沸腾了一般，与新加入的药液刚一接触。即发生了强烈的反应！
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震动，肌肉的表层有不正常的凸起，梵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脊髓发热发烫，造血开始了。
随着他震动的幅度加大，原本有些膨发的肌肉又开始有萎缩的迹象，于是谢尔德急忙拿出几只高规格营养活性剂，这才填补了造血所需的营养。
但这些都不重要，在更深层次的意识领域，梵亲眼见证了一场飓风风暴。
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两道猩红而狭长的眸子异常突兀。像两柄锋利的短刀，无数如繁星的光亮慢慢升起，然后被如同星际风暴样的力量摧毁重生。
破碎的“繁星”被拉扯吸引到了一起，然后形成了一团璀璨的光，在猩红的瞳孔之下。
“你，是谁？”轰隆隆的声响传遍这片世界，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梵。
“我？是谁？”苍凉的叹息回荡着，它来自于猩红的瞳，“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声音变得坚定。而后变成叹息，“但，你不是我……”
“我是被束缚的思维，我是被命运选定的灵魂。等待着这一天，等了太久……”
“我不懂。”梵充满疑惑。
“你不需要懂，新生的原生种，你总会懂的，等你走上这个维度的巅峰。”
“原生种？”
“是的，新生的原生种。我知道你依旧充满疑惑。但是不要紧，你总会懂的，就如同是我们命运注定的相遇，不要紧张，不要恐惧，我对你毫无恶意，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补全计划已经开始了，命运会带领你走向终点。”
“补全计划？”
“是的，补全计划……”
“……”
“很好，保持必要的警戒是正确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新生的原生种，智慧的光辉在等待着我，愿你早日踏上命运巅峰的路，愿你早日解放真实的我……”
“请接纳我所能给你留下的……再见……新生的原生种……愿智慧的光芒照耀着你。”猩红的瞳孔缓缓闭合，其下那一鼓一鼓的璀璨星体，也似耗尽了力量，无声的崩塌消陨。
而无声崩塌的星体的内部，孕育着黑洞一样的黑暗，黑暗吸撤着周围的一切，梵的意识终究被驱赶而出。
于是他睁开了眼。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世界是摇晃的，好像有两个世界正在缓缓重叠，一个世界来自于梵的眼睛，而另一个，来自于另一个意识。
这是真实存在的一个意识，它存在于梵的身体，会运动，能思维。
奇妙的感觉。
他抬起左手画着圆，右手打着方，速度越来越快，错误丝毫不见。
因为他的两个意识，分别接管着他的两只手臂。
视界的层次改变了，梵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野象，聚精会神，而一旁谢尔德蹑手蹑脚样子依旧清晰可见。
两个意识分别接受着他的操控，又分别具有着自身的思维，但是它们的意志即是梵的意志，那个黑暗世界奇怪的意志，在随着世界的崩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除了留给梵这个纯净无暇的纯粹意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感受着体内流动着沸腾的血，活力和奔涌的力量回归它的身体，虽然血量并没有达到充沛的程度，但是也已抵达正常的量。
梵不由自主的震动着手臂，原本应有的一些疲惫再也消失不见，充沛的血，带来充沛的体能。
正当梵沉浸在新鲜世界的氛围之中，左肋骤然传递的剧痛，将他立刻抽离进现实。
梵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屈膝半跪在地，今日的剧痛尤其猛烈，相较于往日还要强烈得多，他甚至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左肋破体而出！
“让我看看！”谢尔德猛然上前，不由分说的将手按在梵的左肋，他的手指如同最灵敏的柔软触手，仔仔细细的不断按动着。
须臾他撤出了手指，站起了身，丝毫不见紧张的望着因剧痛而大汗淋漓的梵，谢尔德嘴角却挂着不明意味的笑，“臭小子，可真有你的，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
奥里奇伯爵临时府邸。
身穿华贵长袍的奥里奇伯爵大人正端坐着沉思。
此时一道黑影慢慢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走出，“大人，我们还要等下去吗？”
奥里奇闻言平静一笑，身姿未动半分，“为什么不呢？影子，你太着急了。”
“大人，可是谢尔德大师……”影子欲言又止。
“他的出现倒是一个天大的意外，谁能想象的到，曾经名震帝国的谢尔德大师，在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以后，竟然会躲在这里。要是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派人过来的。”
“那么大人，我们要不要抢……”
奥里奇突然面色一肃，言语也带着罕见的斥责，“影子，这种想法有都不要有！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走漏了消息立刻就会引起其他家族群起而攻之！他的能量远超你的想象！”
“可是，那个叫做梵的也和他在一起，这样下去如果谢尔德要带走他，我们要不要阻止？”影子虽然知错，但还是不由的问。
“他带不走梵。”奥里奇慢慢恢复了平静，缓缓闭上了眼，“就算他曾名震帝国，他也没有权力获得一份合法的身份证明，这是帝国的规则，帝国的铁律，任何人都必须按照规定来做，谁也无法违背，连卡洛琳大公都不行。”
“他必定会进入帝国腹地，谢尔德是不会离开帝国的。”
“好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凯恩那个小家伙自会处理，我们既然下手晚了，就只静观其变便好。”
“可是他真的能办好吗？”
“本家既然相信他，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奥里奇这一句说完，再也没了开口的**，他闭目沉思不知想些什么。
影子眼见如此，只能悄悄退回阴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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