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怪鱼
说来很是奇怪,走到这个台阶最下面之后,虽然血腥的气味要更加强烈了一些,但空气中的水雾居然有了一种想要消散的感觉。手电筒的光所受到的阻力明显减小,可以直射到很远的地方,人眼,自然也就看得远了。
大伯在我前面的举动让我感到有些奇怪,我探头一看之下,才看见了这个巨大的水池。
水池,呈血液一样的鲜红,就跟我们之前下探铲时带出来的土壤里面所滴出来的颜色一般,简直就可以称之为是血池。最为重要的是,不管这个池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液体,但其居然可以保持了几千年而不干涸。就连可以说是见多识广的大伯都感叹其为造化,可见想象到问题的重要性。
这个池子的直径约有十几米长短,中央有一块凸起的地方,离开了水面。在那块凸起的地方上面,居然搭建而成了一个木椁墓的墓葬格局。
要说这木椁墓的墓葬局,记载之中,早在商代就已经形成了。而最为流行的时期,就是战国和西汉时期。这倒也更加能够让我们确定这个墓的时期了。
木椁墓,就是用木材搭建而形成的长方形或者方形的椁室,将棺放置其中。在主棺的周围,一般会有头厢或者边厢用来放一些陪葬品。而这边厢或者头厢里面的陪葬品,定然要比我们刚才在陪葬室里面得到的东西要好上很多。一般来说,木椁墓中间的主棺是很少会再有椁层的,但这个墓的规模不小,说不定就会有。
在这个血池的四周围,聚集这很多的离火虫,不过奇怪的是,其数量看起来好像少了好多。那些虫子一直徘徊在这血池的岸边,看样子是想到池子中央那里去。可是即便是他们弹跳很好,却依然不足以克服那么远的距离,当真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我们看着那些离火虫的时候,有好几只虫子似乎等的不耐烦了,猛地一跳就往血池中央方向跳去。那几只虫子明显是比较大的,但依然不可能跳得过去。几条虫子才刚跳过差不多一半的距离,就落在了水面之上。
其实在我想来,那几个虫子只要再往前爬上一爬,那肯定就能够爬上凸台了。让我意外的是,虽然那几个虫子也的确挣扎着想要往中间爬,但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动几下就两腿一伸,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看那样子,只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先前就感觉这里的虫子较之在上面的时候好像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这样子死掉了。只不过,水面上并没有其他的虫尸,显得很干净,倒是挺怪异的。
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在那水面虫尸漂浮着的下方,在那水底的深处,一个巴掌大小的嘴巴,伸了出来。那嘴巴张的很大,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它的牙齿都显得有些寒光闪闪。没有过多的行为,那张大嘴直接把那虫子给吞了进去。然后,身子一摆,就又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汪淡淡的水纹。
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了一条鱼尾,也就是说,刚才那东西,很有可能是一条鱼,但无从得知它是什么品种,而且,几千年了,天知道它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不过很快我也就释然了,痋术里面的蚴虫都能够活几千年,要是说有什么古怪的鱼可以做到,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那...那是什么东西?!”
就连人称二爷的越秀匪王之后,在此刻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低声喃喃的问道。
冯泽想了一会儿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才道:“这个,应该是为了阻止我们才会出现的吧!”
“阻止我们?”冯泽说的有些不是很清楚,我还是不太明白。
“不错,就是为了阻止我们的!”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大伯却懂了。大伯接着道:“这池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很显然是能够克制离火虫的。池子中的那些怪鱼,在还没有攻击那些虫子的时候,那些虫子就已经死了,可见那些鱼的主要针对目标并不是那些虫子。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我们,或者说,是任何想要穿过池子接近主棺的人。还有,我觉得这些怪鱼跟离火虫之间应该还存在着某种关系,那些怪鱼不可能在这种近乎于是密闭且没有食物的条件下存活这么长时间。很有可能它们跟痋术里面的蚴虫一样,一直都处在深度睡眠之中。或许正是因为离火虫的破壳而出,破坏了某些平衡,才会使得这些怪鱼,从沉眠之中醒了过来。”大伯说完这些,还以一个颇为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冯泽。
对于大伯的眼神,我多少能够读出来一些。大伯曾跟我说过,他怀疑就是冯泽看出了石俑里面是痋术,所以故意把蚴虫给放出来的。我估计大伯是想看看,现在这种情况,是在冯泽的预料之内,还是预料之外的。
冯泽对于大伯的目光全然视若无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大伯刚才所说的话。而随着冯泽的一点头,我们瞬间就陷入了沉默。
因为,如果真的就跟大伯所说的那样的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伯所说的那种情况,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凶险的。暂且先抛开离火虫不说,就是池子里的那些怪鱼,都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虽然没有见过那些怪鱼发动过攻击,不过从他们的牙齿来看,那肯定也不是吃素的,要是被他们给咬上一口,估计不会很好受。要是点子再背一些,被一群那样的鱼给围上的话,也许顷刻之间就会变成一堆白骨,甚至,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沉默了好长时间,张保国又弱弱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听得张保国这么一问,大伯跟冯泽都没有说话。他俩不说话,我们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一时之间,气氛微微的有些尴尬。
忽的,大伯嘴角忽然一咧,看样子像是冷笑了一下,道:“事到如今,要么,就只能撤。不过大家也看得出来,这个墓主人身份可不简单,要是就这么退走,那等同说就是前功尽弃,只怕你们也不会甘心。在要么,咱们就继续往里面闯,虽然说比较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伯的话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不过,即便大伯这么说,我们依然不敢有丝毫放松。可以肯定,大伯所说的办法,也定然是那种富贵险中求的办法。我们都没有接话,静静的等待着大伯的下文。
大伯看了看张保国,又瞄了瞄冯泽,嘴角又是一咧,大伯伸手一指那个池子,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在这上面所面对的最大威胁,就是那些离火虫,而这些离火虫的天然克星,就是那池子里面的水。如果我们能够把池子里面的水盛出来一些撒在身上的话,如果我们不过分招惹那些离火虫,谅它们也不敢贸然攻击我们。一旦我们没有了离火虫的威胁,咱们就完全可以不用下水就能到达主棺所在的地方。”
“把池水涂在身上?!可是,你不是说,池水是有毒的么?”在大伯身后,张保国的那几个手下,也不知道是谁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刚一传到大伯的耳朵里,大伯的脸色就猛然一沉。要知道,因为大伯被冯泽莫名其妙下诅咒的事儿,大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连张保国都敢嚷嚷,只不过是碍于各方面原因,也没那么放肆而已。
大伯对于张保国没有太过于放肆,但对于他的手下,大伯可不会客气,直接嚷道:“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我说的是天生克制。克制!懂不懂?!就好像蛇怕雄黄,但雄黄不依然可以给人入药,可以泡酒么?他娘的没文化真可怕。”
大伯这话说完之后,张保国手下那边,倒也并没有什么话语传过来。不过就我估计,只怕刚才说话那人,现在也已经气的牙根直痒痒了吧。
对于大伯的忽然之间炸毛,张保国和冯泽都显得很无奈。冯泽看了看张保国,而后点了点头,道:“他说的倒也没错,池子里面的水应该是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危害。只不过,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
冯泽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沉默了下来。大伯这会儿估计是真的仇视上了冯泽,见冯泽不再说话,大伯却有了反应。
“哼!”一声冷哼过后,大伯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血河护棺,你该不会是怕棺里面有血粽子吧?!怎么着,以你那么高明的巫法,还会怕一个小小的血粽子不成?”
大伯的话虽然说的很有气势,但我知道,这话里面刺激冯泽的成分要更大。我承认大伯的手艺很好,只不过,若是对上血粽子的话,只怕大伯的输面比赢面更大。
也许是因为觉得有愧于我大伯,所以,对于我大伯这种略带挑衅的话语,冯泽也只是摇头苦笑。
张保国微眯着眼,不断地在我大伯和冯泽身上打量,最后,他的表情忽然一凝,沉声道:“不管了,拼了!”
(https://www.tyvxw.cc/ty52258/6085124.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