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胡三小舅子见好几个壮汉站在他面前,知道不是好惹的,于是忙退了了几步,然后不停的叨念着,不兑就拉到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三看着眼前的事态,没想到一个那么大岁数的一个老头,竟坐在凳上把一个年青人轻易的放倒,又看看李书记也板起了孔严肃起来,屋里又进来几个壮汉,软的硬的都用上了也没起到作用,知道他这次的谋划是失败了。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冲着小舅子骂道:“你看你个小样,跑这你耍什么无赖,你他妈的滚出去。”完后拿起装钱的包对李文超说:“既然圈你们不外兑那就拉到吧。”说完拎起包和小舅子及两个随从出了们,然后骑上摩托走了。
唐吉春见胡三他们走了,便走到唐二叔跟前说:“都是我惹的烂事,要不是你和李书记我还不知道怎么收这摊子。唉,我真是后悔呀。”
唐二叔说:“以后你再也别和这样的人来往了,你鬼弄不过他们,不知不觉就上当了。”说完又对田贵乐说:“贵乐,就这样吧,你领他们回去吧。”
李文超指着田贵乐笑着问唐二叔:“他们是你叫来的?我还挺纳闷的他们怎么也突然来了,原来是你召集的,还是二叔办事考虑的周到呀。”说完又对唐吉春说:“唐老哥,我看虾圈这活你干的也挺累的,队里的农户对虾圈还有不少意见,这样咱还是把虾圈归弄到一起吧。眼下村里正需要有一个人去操办副业,我看你就来干这活吧。你抓紧时间把虾圈的账目给村里的会计交接一下,然后和镇上多种经营办张兆民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然后再把柳编和苇编设法扩大一下,品种想办法再多一些。也就是把村里的剩余劳力利用起来,目的就是提高村民收入。”
唐吉春听了连忙点头说:“好好,这事我听你的李书记,我马上把账目给村里会计交接一下。
李文超又对唐二叔说:“二叔,昨天我去水库下面的几个工地跑了跑,他们有几个完工的设施有不少的剩石料。我和他们管事的商量好了,等会儿我就找车给拉到圈里,价格比石场的价格还低一些。”
唐二叔点点头说:“这样好,这样又省钱又不耽误事。你去忙你的,等会儿我去一趟农技站,和张站长商量商量推土机的事,怎么也的想办法让他帮帮咱忙。”
李文超见屋里就剩下他和唐二叔了,便坐在唐二叔的那条长凳上思量一会说:“二叔,有个事你帮我琢磨琢磨,这圈归拢一块了自然这活就随着增加了,等放了虾苗这乱事就更多了,我想弄个差不多的人帮我操办虾圈。这些日子我在考虑一个人,你觉得张辉远这人怎样?”李文超见唐二叔没吱声,就接着说道:“一是这人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为人正直不沾奸取巧,这样也不会被一些不三不是的人利用。再一个是他有文化有手艺,干什么像什么并且还认真,这样圈里有些技术活自己就干了,并且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不用说别的,这些日子在圈里干闸门子我看他是一定能力的,现在村上的闸门子都干完了我没操一点心,并且活干的干净利索。”
唐二叔点了点头说:“可以考虑考虑,张辉远只从结婚后确实像变了个人,再加上他也找了个明事理的好媳妇儿,家里什么事不用他操心。还有一个,这人外出干瓦匠活也闯荡好长时间,也交了一些不少有用人,以后也许能排上用场。现在村里的事越来越多你也不能老盯在虾圈上。”
就这样李文超和唐二叔边唠着出了村委会,最后李文超说,让张辉远负责虾圈就这么定了。因李文超忙着去找车拉石料,所以便忙骑着自行车走了,唐二叔也赶忙骑上自行车奔向农机站。
农机站张站长见唐二叔来了忙招呼着:“老爷子今天怎么倒出时间到这来了?”
“张站长,我今天可是有事要求你呀。唐二叔想,为了把事的稳妥,还是先把唐书记搬出来好一些,于是就说:“张站长,昨天唐书记陪县里的曹书记去南滩检查工作,顺边去我们那虾圈看了看。他害怕这圈在放虾苗前完不了工,于是让我来和你商量商量,看看这推土机能不能把我们队的圈都一起收拾完了再走。要是你怕耽误的春翻地,我们两台推土机也可以帮你应个急。
张站长知道唐二叔和唐书记的关系,要是不答应觉得不妥。于是思量了好一会才不情愿的说:“既然唐书记有话那就这么办吧。老爷子,你知道吗,外面有多少推土的活在等着我们。再一个,你们村的李书记价钱给的也太低了,我估计他是不好意思来让你来。”
唐二叔笑了笑说:“还有个事也是唐书记让我来找你,我们村那两台推土机油不够用了,让我来给你借点,就借两桶就行了,张站长帮忙还的帮到底呀。”
“唐老爷子,你知不知现在油紧的什么样,我们站里供应的油根本不够用,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弄不好我们今年的春翻地的油都成问题。”张站张十分为难的说。
唐二叔见张站长为难,就忙解释说:“张站长,我们是先借点应应急。李文超手里有县曹书记特批的油,现在镇上油库没油,等油库来油了我们一准还你,这事我可以给你打保票。”
张站张琢磨老半天才说:“借两桶就借两桶吧。这样吧,等站里的手扶下去送油就便给你们捎过去。还有,你可的和李文超说好,等你们圈的活结束了,你们的推土机可得帮着下去翻地,要是误了春耕我可担待不起。”
“还是张站张够意思,等我们圈结束了两台推土机全下去翻翻地。”唐二叔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合烟递给张站长说:“这是俺家老大春节回来给我的好烟,平常日我没大没舍得抽,给你一合尝尝。”
张站长接过烟一看是中华烟,惊讶的说:“天哪,还是唐老爷腰杆硬,还有这烟抽。这烟别说咱没抽过,就是见都没见到呀。”说完把那合烟放到鼻子下面闻闻自言自语的说:“这味道就是不一样。”
事都办妥了,并且借的两桶油人家还能给送到圈里,唐二叔非常高兴。推着自行车走的时候冲着张站长说:“光抽合烟不行,今天张站长给我面子帮了我的忙,等张站长有时间上我哪去,我让老婆子杀个大公鸡犒赏犒赏你。还有,等我回去告诉李文超一声,等秋天放虾时给你们站里送点,让大伙都尝尝我们圈里的大虾。”说完才骑上自行车走了。
唐二叔离开农机站走后直接来到虾圈,唐玉波和徐军张辉远见唐二爷来了急忙围拢过去,唐二爷对唐玉波和张徐军说:“我在农机站借了两桶油,今天他们站里能给他们的推土机送油,顺便也能把我借的那两桶给捎来,到时你俩经管一下。油你们就放心,李书记已经弄着批条了,等咱镇上的油库一有油我们就去拉,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事。”唐二爷看看唐玉波和徐军说:“农机站的那两台推土机也说好了,这里的活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走,但有个要求,等圈的推土活完了,咱这两台推土机别的活不能干都得帮着去翻地。还有个事,李书记让唐吉春去村里操办副业,这样屯里的两百亩圈就归拢到村一起了,以后你们都得帮着经点心。”
徐军和唐玉波得知油解决了,农机站推土机也商量妥了,并且圈也和村里合到一起了都特别特别高兴,唐玉波和徐军也表示圈的活结束,立马就下去帮着翻地。
昨天徐琢磨让唐二叔不软不硬的说了两句,也不知道这虾圈能不能和村里合了,他清楚,眼下看队里的圈那样子也太可怕了,要是真的赔了他多年的积蓄算是打水瓢了,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他思前想后觉得应该叫徐军把推土机兑出去。不然到时候赔了可就来不急了。
老婆子见他这两天柳编没怎么干,不是低头的琢磨就是唉声叹气,于是唠叨的说:“你能不能不瞎琢磨,你要是有这财命你不琢磨也能挣着,你要是没有这财命你琢磨也没有用,你看看你这两天简直想掉了魂一样,人家唐吉成家都拿出那么多钱也没想你这样。”
徐琢磨瞪老婆儿一眼说:“你知道个屁,这事能一样吗?再说咱能和人家比吗?眼下这虾圈一但出了问题赔了不说,这推土机干的活你上哪去要钱?到时谁也没有咱亏的大。”
徐琢磨清楚队里的虾圈不可能不干,钱也没法弄回来,惟一的是推土机能兑出去最好,何况还贷着款。于是哭丧着脸离开家奔南滩下圈走去。
唐二叔推着自行车刚走出虾圈,迎面见徐琢磨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徐琢磨见唐二叔忙停住脚步招呼着:“二叔去圈里?”
“是啊,帮他们弄点柴油再联系联系推土机,再要是不抓点紧可什么事都晚了。”唐二叔说完见徐琢磨站在那低头不语就问:“老徐,你是不是老不放心你那些投资钱?”
“二叔,不瞒你说,我这几天真是愁坏了,小子徐军不知深浅,圈里投了两千不说,这还贷着款买推土机,这将来还过不过了,我想和他合计一下把这推土机兑出去。”
唐二叔看看徐琢磨说:“你想把推土机兑出去你儿子能同意?我看你琢磨来琢磨去是琢磨糊涂了,你知不知到现在能把款贷出来多么不容易呀。”唐二叔知道是他看这些日子推土机没干出活,加上这几天没有油又耽误了一些,再一个是,队里的人对虾圈说什么都有,特别是前几天大伙在大街上闹嚷说队里圈没指望了,都想把队里的集资钱抽出投到村里,也确实,如过这虾圈真的赔了,他的推土工钱也就没指望了,现在看来他担心也是不奇怪。接着边说:“老徐,投资这东西应该是有挣有赔你担心没有用,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当然,要是老天真的不照应咱你赔的要大一些,要是老天照应咱你挣的比谁都多,何况你还有这个经济能力。再说,儿子要干点事你不要总是在里瞻前顾后,你担心那么多有什么用,我觉得徐军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以后能有出息。”
“二叔,咱可是小户人家,比不的人家唐吉春,可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真是赔了进去了,这儿子以后找媳妇儿都是个麻烦。”徐琢磨说完用无奈的眼光看找唐二叔。
“这样吧,你去和徐军好好商量商量,如果你儿子也同意你把推土机兑出去,你来找我。
我告诉你吧,现在推土机外兑肯定好兑,有多少人想找这样事都找不着呢。”唐二叔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徐琢磨刚一到圈里,儿子徐军见了边走了过来:“爸,呢怎么又来了?”
徐琢磨没吱声,只是站在圈里四下望了望指着哪台推土机说:“这两天把我都愁怀了,
我想和你商量商量,咱把这推土机兑出去好不好?这老天真的不照应可就赔得没有边了。咱还是安分守己挣点小钱算了。”
徐军知到父亲一向胆小并且还拿钱为重,也知道这么多年和母亲吃早贪黑搞柳编和苇编攒点钱不容易,于是就说:“爸,你也知道这推土机买的多不容易,要不是李书记帮忙贷款咱是买不了的,干什么事能一帆风顺。”徐军又往父亲跟前凑凑说:“队里的圈合到村一块了。”
徐琢磨先是一愣,赶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谁说的?”
“唐二爷刚才来过,唐二爷说李书记让唐吉春去村里专管副业,这样就把咱屯的两百亩圈合到村一快了,这样也能省去一套管理人马减少费用。还有,唐二爷去农机站都研究妥了,在村里圈推土的那两台推土机活一完,马上就过来帮着这面干。现在看是耽误不了放虾苗了,唐二爷还在农机站借的油,据说李书记手里还有特批的油。李书记为这推土机贷款费了多大劲,再说我这年轻人现在不弄点事做将来怎办,以后要是单靠种点地我觉得肯定不行,再说怎么知道就是个赔,人家老唐家贷款两万都没害愁咱害怕什么。”徐军又指着几个在干闸门的人说:“看见没,张辉远领着人开始过来修闸门了,你放心,现在来看什么事都不能耽误。”
徐琢磨听了觉得身上的负担一下卸去了,再加上儿子一顿劝说,他觉得儿子说的话也是满有道理,他低头思量很长时间最后扭头走了。
李文超雇车拉着石料来到圈里,得知唐二叔来过并把油和推土机联系妥了,他觉得虾圈在放虾苗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眼下是确定虾圈的管理人员时候,于是冲张辉远招呼着,张辉远见李书记招呼,便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李文超找块石头坐下又示意张辉远坐下。李文超思量一下说:“辉远呀,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再有个二十来天圈就要进水了,圈里的活也开始接连上了,等这闸门的活完工了,我想让你留下帮我操办操办圈里的事行不行?也就是说以后圈里的日常管理就交给你怎么样?”并且告诉张辉远队里的圈和村里的圈和到一起了。
张辉远听了愣了好一会儿说:“李书记,这差事我可担不起。你说给我干点瓦匠活还可以,你让我管理这么大的虾圈,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再说这方面咱又没有经验呀。”
李文超说:“我也没有经验呀,养虾这事咱都是头一回,等过两天咱雇的技术员就来了,咱一共七个圈,咱每个圈再弄一个负责的,到时你把环节安排好领着干就行了,至于怎么干到时听技术员的。还有你的工资和咱雇的技术员一样,秋后按效益再给点奖励。”
张辉远见李书记来的是真的,于是思量一下说:“既然李书记这么相信我,那我就干了。”
“这就好,这闸门的活马上就要一完工了,你现在就开始物色几个差不多的人,也就是听说听道靠得住的人。咱共七个圈,每个圈也要弄一个负责的,等技术员一来咱该干什么就的进入正常了。”
李文超走后,张辉远和王福生讲了刚才和李文超研究的事,王福生得知张辉远从现在开始负责虾圈,就高兴的对张辉远说:“兄弟,圈里要人算我一个。”其他几位也凑了过来表示也愿意来虾圈干。
吴老歪听说屯里虾圈合到村一起了,并且得知张辉远是圈里说算的,就盘算着想去虾圈干活,但有个事情他又觉得非常尴尬,以前无理纠缠过杨明春她能不能还记恨呢?她跟张辉远结婚后跟没跟张辉远说呢?吴老歪虽然叼歪无赖但也满有心机。一天傍晚下班顺便走进杨明春小卖店,想借买烟看看杨明春什么态度,但杨明春和往常一样,不但热情还连连叫着三哥,于是就试探着说:“现在张辉远在圈里说算是吧?”
杨明春也不知吴老歪问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说:“说不说算我可真不清楚,反正是去圈里修闸门一直到现在还在圈里干,人家在外面干什么活我向来也不问。”
吴老歪又试探的问:“我想去圈里干不知行不行,听说虾圈今年不能少挣了。”
杨明春不加思索的说:“三哥,这事我可不清楚,你要想去等问问张辉远吧,他一会就能回来。”
吴老歪往外望了望见天也放黑了,他觉得张辉远回来一但说不行,那在杨明春跟前还挺没有面子,不如在道上等着和他单独商量一下。于是就说:“好,我等和张辉远商量一下。”说完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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