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概算是搞事
[天使是什么呢？]
贝尔摩德看着重新出现在保健室门口的少女，眉头轻轻挑了挑。
“不让我进去吗？”藤原梦晴平静地看向她。
贝尔摩德忽然起了兴致，她侧过身体让少女有空间通过，自己跟在她的身后将保健室的门反锁并挂上了外出的牌子。
“怎么又来了。”进屋后，她的手轻抚上少女的脸颊：“不害怕吗？”
“怕。”藤原梦晴点点头：“但是我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听到她的话贝尔摩德不禁笑了起来：“我喜欢诚实的好孩子。”她轻轻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尖：“说吧，找我做什么。”
“新出智明还活着吗？”
出乎贝尔摩德意料的，少女竟然是为了她所假扮的这个身份而来。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嗯？”藤原梦晴抬眼疑惑地看向她，像是比她更加困惑似的：“为什么不会？”
“只是少了一个爱慕者而已。”贝尔摩德随意地坐到了沙发上，将右腿搭上另一只：“你还有很多其他的不是吗？”
“可是我喜欢他呀。”藤原梦晴不解地歪了歪头：“想要知道喜欢的人的情况是很奇怪的事吗？”
没有被少女的重点带得偏离，贝尔摩德继续问道：“那工藤新一呢？”
藤原梦晴毫不犹豫地回答：“也喜欢。”
“哈，那个关西男孩呢？”
贝尔摩德一个又一个名字地接连发问，像是觉得这样的对话非常有趣一样，藤原梦晴却完全没能领会到她的目的。
她更加疑惑了，甚至皱起了眉头：“都喜欢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贝尔摩德觉得自己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的喜欢可真是廉价啊。”
然而藤原梦晴丝毫没有觉得哪里有好笑的地方，她认真地看着贝尔摩德一字一句地说道：“喜欢有廉价的说法吗？”
贝尔摩德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她微微一怔，竟有些被少女刚才的话问住了。
她陷入了漫长回忆的沉思中，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是啊……光是能够去爱就已经是一种能力了……”
她沉默了许久，忽地朝藤原梦晴招了招手：“过来，小女孩。”
因为赌约，特工先生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只要轻触一下藏好的按钮，他就会顺着定位在几分钟内赶到。
即使不能救下自己，能有个人来收尸也是不错的。
藤原梦晴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贝尔摩德抓住她一侧的手腕轻轻往后推了推：“武器收起来，你伤不了我。”
“这是用来防身不是用来威胁你的。”藤原梦晴摊开手掌向她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新出智明的下落。”
少女聪慧、坦诚又勇敢，或许她的身边已经或将要出现许多人，但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赤诚情感竟微妙地让贝尔摩德产生了一丝嫉妒。
世界上真的会有什么都不需要，单纯只为了爱而去爱的人吗？
[好想毁掉她。]
低垂下眼眸，贝尔摩德将眼中翻涌的恶意藏在了伪装用的镜片背后。
再次抬起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拉起少女的手腕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贝尔摩德爱怜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别担心。”贝尔摩德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像包裹着粘稠的毒液：“他还没死。”
“不过你想用什么来换他的消息？”
藤原梦晴随着她的引导乖巧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的你都可以给我？”贝尔摩德挑起她的下颚，在喉咙的上方轻抚了两下。
[危险的问题。]
她微微起身，琉璃般剔透的瞳孔直直地望向面前的人。她不知道这个人的年龄与来历，之前和他在一起呆了那么多天，她甚至连对方的性别都无法分辨。
就在昨天，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还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沙发上想要杀掉她。
她唯一清楚的只有，这个人不是以前的那个新出智明。
[这就足够了。]
“你一定很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藤原梦晴放松下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我感觉得到。”
“是吗？”享受着少女的亲昵，贝尔摩德的语调有些微的上扬，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于此刻的好心情。
或许是因为这种讨好虽然刻意，但说话的人从进入屋内到现在为止实在太过真诚，莫名地就会让人陷入她身上某种奇妙的轻松氛围里，忽略掉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紧绷的气息。
一张一弛间，贝尔摩德觉得如此罕见的情况下，少女值得她的奖励。
“你想看看我吗？”她恢复了原音。虽然是问句，却不容置疑地牵起藤原梦晴的手抵上了她的胸口上方，将一层薄薄的伪装撕了下来。
浅金色的秀发随着动作如阳光下的瀑布一般散落，她轻启的嘴唇像是在无声地邀请，藤原梦晴的呼吸忽地一窒，为这人类里金字塔尖端的美貌瞬间失神。
不自觉地，她的眼眶种竟渐渐蓄起了眼泪，随着睫毛的轻颤滑落下脸颊。
看见她的真容，少女的反应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和她的心意，贝尔摩德用手指轻拂过少女脸上的泪痕：“在扮演之前我研究过新出智明身边的所有人。”
“我看过你写的书。”她继续说道：“那些悲伤的、沉郁的故事……当时我就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你。”
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贝尔摩德靠近了少女，轻浅的呼吸洒在她的耳根处，带着一点湿润的香气。
“可是你依旧让我惊喜。”她低低地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像是被用心勾勒过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不过有一点……”贝尔摩德将藤原梦晴从大腿放下：“你或许不明白。”
少女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似是有些害怕，在她的动作下不住地颤抖着。
“爱是快乐，也是苦痛。”
“而交织在一起的那些，你忽略掉的东西。”她欺身上前，让少女向后仰躺在沙发上。
喘息声渐渐加重，藤原梦晴挣扎着想要逃脱这陌生的感觉，却被她轻巧地按了回去，只能无奈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难耐的哭腔。
贝尔摩德的笑容愈加诱惑，手指熟练地带出一条银丝。
“乖一点，我就告诉你。”
-
因为赌约等待着的赤井秀一接到短信后立刻去接她。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他找到了藤原梦晴。少女眼神呆滞地坐在路沿上，目光没有焦距，明明是对声音非常敏感的人，在他到来时却像没有意识到一样一动不动。
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晶莹的光泽，如果不是还仍有呼吸时产生的轻浅起伏，整个人几乎就像一个陶瓷做成的人偶。
直到赤井秀一慢慢靠近她，将手轻抚上她的头顶时，少女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有了动作。
藤原梦晴抬头看向他，哭得红红的眼睛里依旧饱含着一汪眼泪，那种伶仃的易碎感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我膝盖好疼。”她的声音稍有些沙哑。
“怎么了？”赤井秀一半蹲下身去检查她的膝盖。
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肤磨破的地方肿了起来，但或许是因为体质的原因竟比常人的骨折看起来都要严重上许多。
在他轻轻托起藤原梦晴的小腿时，“啪嗒。”少女的眼泪忽然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她受伤的膝盖周围。
“我要回家……”像是最后一个终于等到了家长来接的小孩，她哭出了声。
“走吧。”握了握她纤细的脚踝后松开，赤井秀一站起身：“要抱吗？”
藤原梦晴仍然敏感的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立刻坚定地拒绝道：“不要！”她忽地也站了起来，却因为腿部的疼痛没能稳住。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去做了什么？”赤井秀一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了她：“还受了伤。”
因为他的话藤原梦晴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推开赤井秀一搀扶的臂膀，生气地背过身去。
[骗子。]
[新出智明和藤原律都是大骗子。]
她的手不住地抹着泪水。看到少女拖着受伤的膝盖有些费劲地在前面走着，赤井秀一只能先出声教她怎么才能走得更省力一些：“重心放低。”
藤原梦晴习惯性跟随他的指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果然轻松了许多。接着，她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似的猛地一回头。
[他好像什么都会。]
她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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