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远的遗憾
韩金钗思念成疾。
还好周启医术精湛，配合三百年的药草，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这一病，伤了心肺，从此落下病根，整日咳嗽。
“韩姨，不能再伤心了，不然神仙也难救。”
周启为韩金钗把脉，认真的叮嘱。
“我知道了。”
“真是辛苦你了，小启。”
韩金钗面无血色，虚弱的躺在床上。
“不辛苦，只要韩姨你没事就好。”
周启收拾好药箱，走出房间。
他恢复平日的修炼。
一天一千次挥剑。
时间慢慢的过去。
在药阁弟子送来药草种子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周师兄，听说镇国宗师出手了。”
“嗯？”
周启十分意外。
镇国宗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只有将要亡国的时候，镇国宗师才会出手尝试力挽狂澜。
行的话，延续国运几十年。
不行就亡国。
毕竟不光武朝有镇国宗师，大楚也有。
武朝宗师出手，大楚的宗师也自然会出手。
这一战的胜负，最后就看哪个宗师会赢。
周启也很想去看看宗师的实力究竟有多高。
可转念一想，药园里还有个病人，脱不开身，无奈，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张师弟，有消息麻烦告诉我。”
周启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药阁弟子的手中。
“好说好说。”
药阁弟子满脸堆笑。
周启转身，看到韩金钗站在了房门前。
“小启，宗师出手了？”
“嗯，这场国战很快就会结束。”
周启点点头，笑着说道。
韩金钗也面露笑意。
“川哥快回来了。”
“我准备的衣服都旧了，我需要再给川哥做一身新衣。”
韩金钗手忙脚乱，慌张的拿出剩下来的布料。
周启闻言，急忙上前遏制。
“韩姨，你现在不能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保养身体。”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就想做些什么。”
韩金钗神色低沉，宛如一个小女孩一般手足无措。
周启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是要调养身体，不然侯叔回来会心疼的。”
“这样吗？”韩金钗愣了愣，旋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调养身体。”
……
半月之后。
送药的张师弟传来消息。
武朝的镇国输了。
当场被大楚的镇国击杀在战场。
武朝军心溃散，大楚大军挥剑南下。
两百年的武朝，就此终结。
韩金钗在旁边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韩金钗昏迷七天。
周启用了所有的方法还是没将她救下。
韩金钗的葬礼非常冷清，只有周启一个人从头忙到尾。
周启扛着棺材放入他挖的墓中。
封棺覆土。
周启披麻戴孝，在墓碑前坐了一整天。
他起身时，体内罡气鼓荡。
一步踏出，先天巅峰之境已成。
周启面色复杂。
“韩姨，等我突破宗师，会出去将韩叔和小师姐找到，不管生死，我都会将他们带到你面前。”
埋葬了韩金钗，周启又恢复了五年前一个人独居的日子。
在他三十岁生日那天。
药园里走进两个人。
侯平川跟候凌薇。
此时，侯平川已经五十岁。
他断了一条胳膊，满脸的风霜，头发有些花白，但气色不错。
候凌薇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了。
不过在看到周启后，她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她的一生，只有在三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一丝温暖以及安心，那就是侯白眉、侯平川以及周启。
爷爷死了。
她家道中落，从宗门大小姐，变成了后山的种药人。
那时候还好，最起码父母在身边。
她在周启的帮助下，从爷爷死亡的悲伤中走出。
后一年，父亲被拉去充军。
又是周启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她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离不开周启了。
所以，在外出寻找父亲的路上，也因周启不在身边而迷茫，但一想到回来要嫁给周启，她又充满斗志。
万幸的是，她找到了父亲。
虽然父亲断了一条胳膊，但好歹活了下来。
后来武朝大军溃散，她们父女兜兜转转，终于逃回了六玄门。
候凌薇迫不及待的拉着父亲回到药园。
但看到药园中那大大的奠字，候凌薇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
“周师弟，我娘呢？”
候凌薇跑到周启面前，眼神哀求，声音有些颤抖的询问。
“走了。”
周启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
候凌薇愣在原地，一脸的不敢相信。
她发了疯的跑进房间，寻找母亲的身影。
房间里没有。
药园也没有。
候凌薇崩溃了。
她跑到周启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几乎用一种咆哮的呐喊发出质问。
“我临走前怎么交代你的？”
“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我娘的！”
“你食言了，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恨你！”
候凌薇声泪俱下，抬手一巴掌打在周启的脸上，而后哭着跑出了药园。
一旁的侯平川神色黯然。
他走到周启面前，问道：“金钗……她走之前，痛苦吗？”
“痛苦。”
周启语气依旧那般平淡。
他缓缓的说出这几年，韩金钗的变化。
他取出韩金钗做的新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韩姨临走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看到你们穿上这件衣服，可惜她看不到了。”
“对不起……”
侯平川低下头，抚摸着衣服，眼中的泪水滑落脸颊，低落在衣服上。
他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对不起。
良久，侯平川拿起衣服，走进房间换上。
出来后询问周启：“金钗她葬在了什么地方？”
周启指了指山顶。
“那个地方视野最好，可以看到来药园的路，我将韩姨葬在那里，她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你们回来。”
侯平川点点头，说了声谢，一步步的走向山顶。
他在韩金钗的墓前呆了七天，说了七天的话。
周启每天都送来饭菜。
至于候凌薇，自从那天跑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七天后，侯平川从山顶走下。
他拿起铁剑，走向主峰。
侯平川前脚离开后山，候凌薇后脚回到药园。
她没有跟周启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而是换上韩金钗给她做的衣服，追上了侯平川的脚步。
周启没有阻拦他们，而是一如往常的修炼、生活。
但他知道，六玄门又要变天了。
不。
准确来说，是迎回本该属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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