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其实情情爱爱什么的，只要不整天钻在上面想，其实也没多难过。
不管丹云跟宋志远是不是真要掰，那都不关她的事，晴天顺其自然。就算陆墨最后得偿所愿，晴天也只会默默祝福。
虽然这么想，但她的蠢蠢欲动却如实歇了火。
她就是这样令人讨厌的性格，理智过头太会权衡利弊，稍微察觉点不对劲就立即撤兵。季念说得一点没错，她真不适合谈恋爱，晴天自己也烦这个性格。可是没办法，改变不了她坦然接受。
晴天自暴自弃的想，大不了放弃。
……
正月过去，帝都设计院来人做内部审计。
铭泰说是自主经营，其实是合营企业。帝都一家大型焦化公司占51%的股份，只是帝都的公司不参与日常经营而已。不过不参与归不参与，财务上总要弄清楚。
一个年度，特意派了三个高级会计师，其中一个是对方设计院的财务部部长。
刘贤安很重视，特意早上六点半给晴天打了电话，叫她八点准时去机场接人。
晴天没睡醒，脑子里蒙蒙的。
刘贤安十分郑重地叮嘱：“一定要礼貌，平常你说话放松些没事。但北方人讲究论资排辈，张部长的年纪大，你可得照顾得周到了。”
晴天的火气从起床气里爆发，“刘总，钱秘书没空吗？”
电话那边声音一顿，刘贤安似乎没想到晴天会这么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小钱人太娇气，做不好这事儿。”刘贤安也察觉到晴天的不渝，转而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小周啊，我有什么事都叫你去，是看中你。年轻人这样怕累怕苦的，是学不到东西的。”
晴天不说话，很嗤之以鼻。
“张部长这人很讲究规矩，”刘贤安继续说，“你做事稳妥，我才放心叫你。要不这样吧，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再提一千。”
“……谢谢刘总了。”
起床气什么的，被升了一个档的工资抚平了。
刘贤安发来几人的航班，在离得远的虹桥机场。坐地铁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打的走高速至少也五十分钟。
晴天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拾掇一下自己，打了个的连忙赶过去。
路上恰好又堵车，塞了二十来分钟。
来不及吃早饭，晴天火急火燎的，到了机场几人都已经等了一会儿。
北方人确实有些严肃，拉着皮箱在出口处，气氛不太活泼。但张部长见来接人的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火气一下子就消了。
晴天连连说不好意思，“路上塞车了，让你们久等。”
“没事儿~”
张部长是个干练的女性，五六十的样子，说话有些豪爽劲，“不耽误的，我们帝都塞车才厉害呢，一塞车没一个小时都不带动的~”
晴天笑了笑：“大城市都这样。张老师，您把箱子给我吧。”
张部长摆摆手：“才几件衣裳我自己拉吧， ”说着拉起箱子往机场外面走，“对了小姑娘来这么匆忙，吃早饭了吗？”
张部长自己的女儿都比晴天大，看她长得瘦，忍不住叨叨一句，“没吃的话一会儿跟我们一块儿吃点。你吴哥也才嚷嚷着饿，正好四个人一起去吃点热的。”
她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是吴据，那个是赵兰兰。”
晴天快步跟上，微笑着打招呼：“吴哥你好，赵姐你好，我姓周，你们叫我小周就好了。”
两人笑着叫了声小周，算认识了。
机场没有正经吃早餐的，出了门打了个的士，晴天带他们去吃海市最有名的汤包。吃完又安排了住处，全程几人对她的印象很好。
下午张部长等三人到铭泰设计的时候，态度好得刘贤安都惊奇。
几人过来就是粗浅地看一看，正式审计是明天。
这次送人回酒店，刘贤安安排了钱秘书去。
他私下将晴天叫进办公室，笑着夸奖：“小周啊，我没看错人，做事真不错！”
刘贤安办事是真心恶心，一点都不晓得遮掩。
晴天心里膈应，她不傻，关系融洽了就叫钱秘书接手，这什么意思她不是看不出来。于是虚伪地说哪里哪里，碰巧而已。
“对了，今天招待张部长他们的费用，你拿去报销吧！”
他很高兴，大度地摆手，说得好像给报销是他特别照顾一样，“一会儿再去买些水果，他们的任务紧，就待一周，财务部要好好配合。”
晴天点点头，转身走了。
合同还有十一个月，她心想，等合同期满之后大家有缘再见吧。
……
季念第三天早上才回来，回家了也没进自己家，直接敲得晴天的门。
晴天看她一进来就葛优瘫地瘫在了她的沙发上，双眼呆滞望着天花板，像根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菜。
委屈兮兮又可怜巴巴的样子，晴天去冲了一杯牛奶递给她。
季念一口喝完将杯子递回，躺在那儿唉声叹气。
跟烙煎饼一样一会儿换一个姿势，一个接着一个地叹气。叹了半天气，见晴天不搭理她，忍不住委屈：“哎晴天，你怎么都不问我出了什么事？”
晴天翻了个白眼：“……你出了什么事儿？”
季念来劲儿了，猛地坐起来：“不是我啦，是我哥！”她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干脆抓过晴天压到她旁边坐下，“你造吗晴天？”
晴天：……我不造。
“我家里这两天在逼我哥结婚，我妈眼红人家孙子，逼得我哥抱头鼠窜，”季念皱着脸，苦得滴出苦胆汁，“可我哥怎么结婚？他三十一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个注孤生的单身狗，跟自己的右手结婚吗？”
晴天：……你还是别说话了。
说到这里，季念一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不禁悲从中来。
为什么天底下的父母总要攀比抱孙子？
她转身抱晴天：“我跟我哥，从小到大就是我死他活的关系，生来被他压在食物链低端，他不好过，我就更不好过了。”季念哀嚎，“晴天啊，我心里苦啊……”
晴天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地摸摸她狗头：“……你节哀。”
“要不这样吧，”季念靠在晴天肩膀上，“我介绍你跟我哥认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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