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进行时（中）
“累死我了，水，水有没有？！”
满身汗臭的井田和与其主人一样，一张脸始终是板着的TX出现在了门外。
如同十辈子都没喝过水一般，井田先气喘吁吁地冲进厨房抓起水壶，见里面没水，便直接打开水龙头用嘴对上去畅饮起喝了能让人拉三天肚子的生水。
“怎么了，遇到麻烦了？！”终衡担心井田可能在筒子楼遇到混混了“是那些小混子吗？！”
“不，不是……”瘫软在椅子上，井田缓缓将今天外面的情况娓娓道来。
去筒子楼拿“蜂巢一号”的行动倒是没有节外生枝。今天是周末，租住筒子楼的还多是工作的年轻人，早上八点不到的时候都在呼呼大睡呢，所以井田看楼附近的街道上没人就直接让TX带上信息屏蔽器上去进入新房门还没装好，就一扇破门半掩着的终衡的房间将蜂巢一号搬出来了。
期间，那幅“箱子居然会自己飞”的场景除了把一个出来倒垃圾，似乎知晓了昨晚“闹鬼”事件的中年女人吓得瘫软在地外，再也没留下什么新的能够作为证据的痕迹了——反正摄像头给混混们砸了，新的还没修好。
随后，井田本来想下车去冒充警察或者终衡的亲戚打听打听情况，但一想到可能这附近会有来自各方的各种监视，觉得还是不宜暴露过多，就只分别在上午、中午的时候回筒子楼附近开车逛了逛，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比如混混们又回来蹲点了，就不再理会这里，全身心地投入到属于他的另一个任务——替“终衡”去收租的工作中去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到了老终给我的那条街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全息图上，根本没有看到有进化碎片的显示……”井田气喘吁吁地说。
蛤？！
难道每个人要收集的进化碎片的分布图还不一样？！那岂不是说Y县有不止60万点进化碎片？！可系统为什么给每个人的分布图都是不一样的呢？！
艾科学的猜测给出了答案：“分布式计算，现在科学界很流行的一种完成计算工作的方式，把原本需要超级计算机完成的工作拆分成许多部分，再通过网络外包给有意愿为科学做贡献的个人，让他们的电脑利用垃圾时间完成各自的计算工作，再把数据返还给母机就行了。”
“搞出进化模板的存在通过系统，让我们收集进化碎片的方式就是这种方式，所以我们每个人的全息图上的进化碎片分布点都是不一样的。”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终衡问。
“我怎么知道……别管这些怎么想都搞不清的东西，老井，你遇到啥了，慢慢说。”
“问，问题就出在这收集碎片上……”气还没喘匀的井田继续道。
话说井田发现面板上没有显示分布后并没有马上撤回来问终衡这是怎么回事，而是先走到终衡告诉他的埋试管的地方，附近有标志的树坑或者绿化带查看，在把半埋在土里的试管挖出来的一瞬间，也就是他看见被铺道蚁们堆在试管口的进化碎片的时候，全息图上代表进化碎片分布的红点瞬间亮了起来。
怪事！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分布式计算的井田见能弄到进化碎片，便没有打道回府，而是沿着树坑一个接一个地挖起试管来。因为他只有看见进化碎片才能找到它们并且将其吸收，所以比起只需要对着全息图上有大个红点的地方蹲下去手指头一摸就能把进化碎片收走的终衡，井田的行动效率十分低下，终衡一两个小时就能干完的活他干到中午也没完成一半。
“这样下去效率太低了，TX，下午你跟我一起干吧！”中午，坐在驾驶座上啃面包的井田对留守在后排的TX说。
“好。”
先前就说过，管家是比现在的人工智能高了好几个层次的存在，有和人一样的属于自己的性格，尽管是被设定后造出来的，但在思维方面他们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对于来自非主人的其他人的建议自然也会有所考虑。
TX和终衡的小倩，井田的菲菲，还有赵诚的板御美琴这种只升级过一次，现在只有全息投影的拿来聊聊天，出些鬼点子，了不起装鬼糊弄人的管家不同，拥有类似高仿型充气娃娃的实体的，还拥有和艾科学一样的知识的她连参与众人正在进行的复杂工作都完全没有问题，而不是像终衡这三人的管家因为没实体也帮不上忙被艾科学嫌在客厅里乱晃讲话影响工作赶到赵诚家的客房里看番去了。
挖试管再拿给井田看这种没技术性含量的工作自然不在话下，但这次坏就坏在井田让她出来干活上了。
原本井田在路边蹲着挖试管再放回去的古怪举动就已经引得过路的群众对他投来一阵阵怀疑的目光了，但他一个糙老爷们，也没人对他有兴趣，大家往往都是看几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可现在换了长了欧美人的脸，还顶了个超模相貌与身材的TX可就不一样了。
中午最热的午休时分还好，毕竟路过的没几个人，因为热走得也是匆匆的。可两点一过，路过的人开始变得多起来的时候走过的吃瓜群众可就不再淡定了，他们的眼光全给蹲在路边挖试管的TX如磁石般吸引住了：
这位金发美女在干嘛呢？
Y县偏远，外国人本来就来得少，外国美女更少，蹲在小县城路边挖来挖去不知道在干嘛的还是维密级别外国美女……搞个大新闻的良好素材啊！
最开始只是有几个拍照的，井田也没在乎，但随着人流的增加，国人特有的看热闹围观的性子开始发作的时候，看着三五成群围着自己和TX，甚至连原本正常行驶的汽车都停下来驻足观看的时候，他和TX都开始不淡定了。
特别是，几个拿着左手手机，右手路由器的玩直播的向着这边过来的时候，井田才意识到坏事了。
“跑！”
要是记者或者警察什么的在之后出现估计就跑不了了。
他大喊道，狂奔而出，后面跟着一晃一晃，口袋全被装有铺道蚁的试管堆满，每只手里还攒着十几根试管的TX。
见两人不知为何落荒而逃，周围的围观群众也不淡定了，满头黑人问号的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对狗男女到底是什么关系？蹲在路边在干什么呢……
普通人最多也就把它当茶余饭后的笑料聊聊，说过后就忘了，但那些玩直播的，和人群里冲出来的一个，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Miss”的，不是搞广告的就是模特经纪人的家伙才是井田怕的，他可不想在网上看见“震惊，外国美女竟然蹲在路边做这种事”的新闻。
拉着TX狂奔回那辆租来的五菱宏光，发动后踩下油门，跑出城区在外面转了好几圈，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跟着才开回来的井田在一番高度神经紧张之后自然早已是筋疲力尽。
“你这……”终衡只感觉一只夜鸦从头顶平行飞过，发出动画片里才有的那令人尴尬的“哇哇”声“不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吧，要是这事明天传遍全世界可就糟了。”
“要我说你什么好，你为什么不让TX把信息屏蔽器打开，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了？！”艾科学也拉着一张黑脸对井田批判一番“自媒体时代，要学会保护自己的隐私懂吗？这种事要是搞出全世界性的大新闻我们可都没办法收拾！”
“我，我也不是因为在筒子楼那里把人吓着了，怕再出现“会飞的试管”这种超现实的东西嘛……”井田一脸无辜“再说，你们也别太悲观了，往好的方面想……那，那个明星知名度不高，在中国就更没几个人知道，要是小倩或者菲菲去挖，恐怕现在就能看见大新闻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幸亏你够警觉跑得快，不然别的不说，要是给那帮混子知道了或者你又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我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艾科学训斥道“念在你不是故意的，又是初犯，就算了。小橙练了一天了，应该掌握了一些了，黑警察局虽然可能还不行，但删几条帖子应该还是可以，我待会儿上去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反响，有的话让他帮咱删了就是。”
“给它扼杀在摇篮里！”终衡附和道“说正事吧，进化碎片拿回来了没有，有多少？”
他对于那帮放在外面养了十来天的“佃户”上缴的收成还是很期待的。
“没全部弄完，但也总共完成了600来根，算上可能在外面有损失的应该也干了八成多了。我摸过的试管都放回去了，进化碎片吸收了，TX挖了80多根，试管还在车上放着，但碎片我吸掉了，加起来一共……”
“我X，这么多？！”
一个惊人的数字在他的进化模板上浮现：
39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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