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选寿礼
杨天说这是杨老的70大寿,家里准备大办,会有很多宾客到场。
华夏人都很重视60,70,80和罕见的100大寿,杨老本不想大操大办,但儿女孝心挡不住啊。
陆晨对于选礼物这件事还是比较上心的,不光是帮杨天和他表妹,他自己也想给杨老送上一件寿礼表达他对杨老的敬意,这个为医学为人民着想的老中医是值得尊敬的。
黄金周过了,所有人的生活又回到了来去匆匆的忙碌中,本来周末不放假的,可是拍卖公司没什么活动,杨天这种搞拍摄的和陆晨鉴定部的都没事,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今天周六,杨天开着他那辆帕萨特来接陆晨,刚上车就听到副驾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哈喽,好运来!”
原本这声音风铃般动听,可是陆晨的老脸快沉到地上了。
看到陆晨这副苦闷的表情,副驾驶的美女“噗”的一声笑出来。
“你就是陆晨?我是矮矬穷的表妹,王嫣!”美女扭过脖子来对陆晨展颜一笑。
这时,陆晨才算正面看到王嫣的相貌。用一句话形容,清水出芙蓉。这样说一点不夸张。
王嫣今天穿的淡蓝色的呢绒风衣,雪白的脖颈犹如天鹅一般,白皙的皮肤甚至可以挤出水来,樱桃小口不红而赤,一双明眸时不时地闪过点点狡黠,中央的小琼鼻绝对将五官完美搭配,这绝对是个聪明脱凡的女孩子!
“哈哈,幸会,幸会!”陆晨直接狠狠地笑了出来,表情异常夸张,他突然觉得这个表妹也挺可爱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给人起外号的怪癖。
杨天个子小,长得黑黑的一般化,却也不至于穷,陆晨知道王嫣在开玩笑了。
杨天没敢反驳,他深知,这小丫头的靠山就是杨老,因为杨老的女儿杨惠兰就这一个独女,娇的很,杨老搞收藏的资金支持就是个商界女强人,这老头有时候还会讨好这个小外孙女,从小到大,无论做对做错,挨骂的永远是杨天。
伤不起啊!杨天的心在流泪。
一个欢乐的开始,王嫣性格开朗外向,三个年轻人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很快就打成一片,谈笑风生。
再次来到古玩一条街,三人就被眼前热闹的景象惊呆了。
“不是吧,这么多人,什么时候古玩烂大街了?”王嫣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愕,显然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王嫣不怎么接触古玩,只知道这东西假的多还很贵,不如珠宝翡翠漂亮。
陆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今天是“集”。
很多地方都有赶集的传统,在寥城市包括下面的县里,每逢农历的日子带“4”和“9”的就是集。
届时乡镇的商家小贩就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同一块地方摆摊,卖什么的都有。
沿街两边摆开,全是大大小小的摊位。三人边走边看,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造型即便陆晨也没见过,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臆造的。
“来一来看一看了啊,清朝铜鎏金文殊菩萨像,几百年的老佛像,买回家供奉保平安啦!”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破旧牛仔裤的男人敞开大嗓门叫喊道。
果真有用,好几个人都聚集到他的摊位前。陆晨三人也过去凑个热闹,万一是真的呢。
可是看了一眼陆晨就兴趣缺缺了,太假了!
不用特殊能力,仅凭对佛像这一块初步的了解,陆晨也不会打眼的。
清朝的文殊菩萨佛像都是右手握金刚宝剑,也是智慧之剑,斩断世间三千烦恼丝,左手是一束莲花,上面托着一本经书,象征着传播智慧思维,教化众生。
这些都是陆晨从仇老给的书中介绍的,那些书也只是古玩简单入门的知识,还不至于涉及到秘辛典故之类。
再看眼前摆放的铜鎏金佛像,虽然看起来很老旧,黄铜上有些老化的黑色,重量也很足。抛开其做工不说,就说左手拿的东西就不对。
人家拿莲花和书,这位拿的是如意,这明显违背了清朝文殊菩萨像的规律,如果没有这个常识又不懂识别伪造做旧的,那恐怕就要上当了。
“陆晨,才8000块,买了吧,老爷子肯定乐的直跳脚!”杨天双眼眯着,不知道在憧憬着什么。
“呵呵,跳脚干什么,踹你啊!”陆晨骂了他一句,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想什么呢。
还是王嫣反应迅速,压低声音道:“这是假的么?”
看到陆晨点头,杨天顿时泄了气,看他有些不死心,便把赝品的表现告诉了二人。
“靠!我揭穿他去!”
陆晨急忙拉住他,沉声道:“古玩这一行水很深,真的少假的多,难道没真的就不能混口饭了,你看出假可以不买,但不能拆穿卖家,别人看货时也不能打断人家,这是行规!”
就像上次那样,张震要买那个五彩海石榴纹碗,陆晨看出假的了,也只是偷偷提醒,如果被发现,可能就鼻青脸肿地回去了。
三人说着就来到了奇货居门前,门前也有人摆摊,也是乱七八糟,铜钱银币琉璃珠之类的还有一块块碎瓷片,这人应该跟奇货居无关。
打开门走进去,抬眼便看到张二千正和几个中年人聊天,还有几件东西放在沙发前面的实木桌上。
“老张,这个价不合适吧,咱都老熟人了!”牛大仁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高声道。
今天是集,每次赶集,他们几个生意伙伴就会在张二千这里聚一聚,拿上近期得来的好物件欣赏,有看上的就谈价交易。
张二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弯下腰敲了敲一件鸟兽铜钟,随意道:“有些地方都锈的损坏了,给2万是极限,哥们不会坑你,你看着办吧!”
青铜钟,不是整套的编钟,两者价格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有所损坏。这一点陆晨也明白,不过如果放到拍卖会上应该会翻一倍还多,因为近两年各大拍卖行对这类题材出的少,倒是可以吸引眼球。
“也罢,你拿走吧!”牛大仁显然不愿意多做纠缠,或许2万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了,但是谁不愿意再多赚点呢,没人会跟钱作对。
“老张,我听说前几天你在老田的货里走了眼?”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脸挪揄地看着张二千,这件事在古玩一条街几乎传遍了。
“那可是靖康元宝啊,少见了!好好操作搞到10万也是有希望咧!”
牛大仁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声音一向很足,“听说被一个年轻人挖走了?”
张二千不自然地笑了笑,把头转向一旁,“那次的事吧……”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晨三人冲他打招呼了,顿时一阵苦笑,真是说谁来谁,寥城人说话嘴邪还真是。
他站起来,指了指陆晨,意味深长地笑着道:“他就是你们好奇的年轻人,靖康元宝的发现者,呵呵,不过你们就别多想了,人家已经把铜钱卖给自己工作的拍卖公司了!”
张二千介绍陆晨的时候就把众人的眼神看在眼里,老狐狸们都蠢蠢欲动。
看到他们眼中闪过的失望,张二千感觉真痛快,谁让他们刚才还挤兑他呢。
“不错,这么年轻就能从上百铜钱中找到靖康元宝,有前途啊!”牛大仁热情的拍了拍陆晨的肩膀,力道之大疼的后者直呲牙。
“客气了,我还在学习阶段,呵呵!”陆晨耸了耸被拍的肩膀,谦虚地回应道。
“张老板没出去摆摊啊?”杨天插话道,“外面真热闹!你也不怕生意被抢走!”
张二千几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小哥,外面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假货,懂行的一般很少浪费时间在外面的集市上,在店里还是能淘到好东西的!”张二千笑着解释。
陆晨说明来意后,张二千让他们随便看,相中哪个告诉他,打折!
看了一圈,倒是有几件不错的东西,但价格总感觉不是很划算,王嫣对古玩是压根兴趣,索性让陆晨帮她选一个。
在这丫头看来,还不如给老爷子钱,他喜欢啥自己挑去。
王嫣还想逛完古玩市场再去金星大厦看翡翠,她在国外学习时迷恋上了翡翠玉石,回到国内还学人家赌石,她家别墅里就有切石机,幸亏是在郊区,否则周围邻居非得投诉她扰民。
杨天挑了几个给陆晨看,陆晨都摇了摇头,很多不用金光鉴定都能看出来。
最后在陆晨的帮助下,他选了一个沉香笔筒,清末民初的老物件,好在沉香油性还不错,虽不是出自名家,雕刻也比较细致,打折后给了6500拿下。
陆晨给王嫣选了几个,她都觉得难看,最后还是决定给老爷子选一块好点的玉或者翡翠。
无奈的笑了笑,陆晨真准备跟张二千说一声去别家再看看,就在他无意中瞥向沙发前的桌子时,瞳孔猛然一缩,有古怪!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青花瓷碗,常见的缠枝莲纹,胎体也不是很厚。
“我再看看这几件,呵呵!”
陆晨说了一声,便一个个拿着看了起来,装作对小碗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金光已经将小碗包裹其中。
果真有猫腻!陆晨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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