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好难忘
我原来总在等着忘记,忘了才是放下。现在才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比如我至今记得我四岁坐在家门前,一只蝴蝶从眼前飞过的画面,谁知道我为什么记得?也许我只是记性好。
“陈韵,我要看着你从山巅坠落!我要看着你的骄傲粉身碎骨,我要看着你所谓的原则被撕破,你所让我经受的,我会双倍奉还,分毫不差!”
“陈韵,别那么骄傲,我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茶是要慢慢饮的,陈小姐,你饮的太急。”
“陈韵,知道吗?一个人只有被伤害,才会明白,她的手里曾握过一把刀。”
“陈韵,我想玩什么,我都玩得起,你,没得选择。”
“生意不在,朋友在,我请周伟来,没别的意思,你不必拉拢日庆,也不必暗含敌意。”
“陈韵,这世界的忠贞不二,只可能是,筹码不够,1千万不够,1亿不够,10亿,100亿呢?”
·······
陈韵的脑海闪过这些画面,如刺在心,她一把推开曹庆建,身体向右一翻,两人滚到石头下,她反身而上,见曹庆建吃痛,她四处张望,捡起一块石头·······曹庆建突地将她拉向自己,陈韵一惊,拿起石头的尖端抵在他的颈部,曹庆建目光倏地变冷。
“砸。”
曹庆建双手摊开:“砸下来。”旋即右手缓缓靠近她握着石头的手:“你朝着这里。”曹庆建将脖子的大动脉抵向陈韵:“很简单。”
曹庆建的脖子被磨出血痕,陈韵目光一颤,曹庆建捉住她的手,陈韵手中的石头掉落,曹庆建一个反身而上,两条长腿压住她的下半身,一只手锁住她挣扎的双手,陈韵张口惊呼,他眸光暗深,俯身吻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游走在她的腰肢,粗粝的手掌抚过她的肌肤,手指揉乱她纤软黑亮的长发,她身体的清香和着他急促的呼吸,他在探寻更多,他还想要更多。
“是子谦。”
“你的朋友,刘子谦。”
曹庆建对上陈韵的目光,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到他的指尖,他停止了动作,只一只手仍锁着她的双手。
“我的意中人是他。”
曹庆建终缓缓松了手,陈韵起身,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他脸上。曹庆建歪着头,一只手擦干唇角的血痕:“陈韵,只要你愿意,你人生的改变从这里开始,我不介意你······”
陈韵再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他脸上:“曹庆建,如果说,我曾怀念过我们之间,今天,什么都没有了。”她转身下山,曹庆建紧跟上,一下子拽住她的胳膊,陈韵回过头:“曹庆建,我的人生,凭什么由你来改变?你在我的人生里算什么?我抹去回忆,你就什么都不是。”
曹庆建眼神阴霾,他捏住陈韵的肩膀,力气之大,几乎要捏碎她,陈韵目光直视着他,旋即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下走去,许久,她到了山脚下,辨不清东西南北,更不愿往回走,只好凭着记忆一路走到南山公交站,等了很久,她才发现这个她记忆中的公交站早已荒废。
陈韵走到亭子旁,席地坐在台阶上,她双手掩面,抬起头时,眼前一只蝴蝶飞过,她忽的放声大哭。
“曹庆建,是我记性太好,不是你好难忘。”
刘子谦到时,陈韵正坐在台阶上,见到他,她微笑,你来了啊,刘子谦站在她面前,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回家吃饭。陈韵记得最美的那一句,最动容的那一句,就是,走吧,回家吃饭,她湿了眼眶。刘子谦牵过她的胳膊,旋即打开车门,陈韵上了车,刘子谦替她系好安全带:“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对了,刚刚你电话里说饿,想吃些什么?”
陈韵摇了摇头:“子谦,我想直接回家。”
“嗯,也好,刚好同事捎了些家乡的特产给我,就在后面的小冰箱里。”刘子谦伸手打开音乐:“有青团子,我想,你喜欢这种软软糯糯的食物。”
《Rightingherewaiting》悠扬而沉郁的曲调飘在耳畔。
fterday,
andIslowlygoinsane.
Ihearyouvoiceontheline,
pthepain.。
IfIseeyounexttonever,
Howcanwesayforever
everyoudo,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
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刘子谦看向陈韵,她微闭着眼,眼脸微微泛红,无意瞥到后视镜,一辆车紧跟其后,皱眉,旋即不动声色地加快了速度,后面的车紧追不舍,拐弯时一个硬冲横在刘子谦车前,车子一晃,陈韵睁开眼,下意识地扶住刘子谦的胳膊,只见曹庆建从前面的车走下来,他斜靠在车上,缓缓点起一根烟,一只手轻敲车门。刘子谦看向陈韵,曹庆建突地加大了敲门的力度,震得车里咚咚响。
陈韵垂着目光:“子谦,你开门吧。”车门打开,她走下车,刘子谦随之下车,曹庆建灭了烟,突地一个拳头砸到刘子谦脸上:“我和他,现在不是朋友了。”
陈韵怒视曹庆建,旋即扶起刘子谦:“子谦,你没事吧”刘子谦咳嗽了几声,缓缓直起身子:“我没事。”
“曹庆建,你有病吧?你凭什么打子谦?”
“我说过,不巧,你是药。”
刘子谦扶了扶眼镜框:“好,曹庆建,我们可以不做朋友,但你要把话说清楚。”
“陈韵,你说呢?”
陈韵咬着牙,一字一句:“曹庆建,这是你和我的事,你冲着我来。”
“好,没问题。”
曹庆建上了车,陈韵垂眸,刘子谦拉住她的胳膊:“还好吗?”
“你傻啊?”陈韵轻拭去他嘴角的血痕:“回去擦点药,你这样怎么上班?”曹庆建鸣笛,陈韵朝他车的后视镜瞪了一眼。
“真的没事吗?”
“子谦,青团子帮我留着。”陈韵转身上了曹庆建的车,曹庆建沉默着开车,一路前飙,两人都好似憋着一肚怒火,许久,车驶到一片海域,曹庆建仍在加速,而路的前方是深海。
“曹庆建!”
陈韵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她抓住他的胳膊,试图阻止他:“停车!
曹庆建一个紧急刹车,车停在离深海半米的地方,陈韵惊魂未定,她气喘吁吁,曹庆建点起一支烟。陈韵浑身颤抖,她双手掩面:“曹庆建,你到底想干嘛?”她一手掐灭了他的烟,声音颤抖:“你是想睡我?”
曹庆建眸光暗深,他缓缓靠近陈韵,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和我在一起。”
曹庆建靠在椅子上,目光看向远处。
“让我厌倦你就好。”
“呵,曹庆建,你真是花样百出。”陈韵气急,试图打开车门,曹庆建拉住她的胳膊,两个人僵持不下,陈韵气得另一只手砸在车窗上,而泪无声滑落:“曹庆建,我们之间,十年,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你知道吗?我在乎,我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请你将我当做陌生人,至少我想起十年前的曹庆建,还能保留哪怕一点点的好回忆。”
曹庆建紧捏着她的手,陈韵背对着他拭去泪水,转过身,眼神凌厉如刀剑:“无论你承认与否,我是独立的个体,我不接受任何人凌驾于我的尊严之上,如果我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愿意,如果那代价是放弃日庆项目,我接受。”
“曹总,我绝不会高攀你,也请你尊重我。”
曹庆建忽然笑了,目光俯视着她:“醒醒吧,陈韵,这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提线木偶。”
陈韵对上他的目光:“如果你不是提线木偶,那我不是这世界的绝大多数。”
车门嘭地关上,目光相撞间,她神情倔强,曹庆建嘴角敛成直线,他驱车远去,后视镜里,陈韵站在海边,海风刮过来,她裹紧衣服,朝前走了一段路,见有车站便搭了车,到家时,天已黑透。她洗了个热水澡,就沉沉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到敲门声,挣扎着睁开眼,只觉得那声音愈发得清晰,她起身打开门,见刘子谦提着个塑料袋站在门外。
“子谦,你怎么来了?”
刘子谦将塑料袋递给她:“青团子。”
“你还想吃吗?”
陈韵愣了愣,接过来:“进来吧。”
她将塑料袋放在桌上:“要热吗?”
“热好了放保温桶了,可以直接吃。”
陈韵打开保温桶,用手捻了一个,甜甜糯糯的口感,她又捻了一个。
“好吃死了。”
刘子谦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还好吧?”
陈韵抽了一张卫生纸,低头擦拭着手。
“子谦,对不起啊。”她抬起眼眸:“曹庆建是冲我来的,牵涉上你,我真的很抱歉。”
“陈韵,你没有对不起谁?谁也不该来向你问责,成人的世界,不存在借口,事实是曹庆建对我动手,那么该说抱歉的是他,而不是你。”
陈韵垂眸:“谢谢你啊,子谦。”
“今天真的没事吗?”
陈韵摇头:“我和他以后再不会有纠葛。”她嘘出一口气,抬头看天花板:“子谦,你知道吗?我好可笑,对于曹庆建,那么多日日夜夜里,真的,我从未放下过,每每以为自己释然了,每每总在不经意地瞬间想起他,好挫败,而现在,我真的,真的想放下了。”
“也或许是我太纠缠了,我原来总在等着忘记,忘了才是放下。现在才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就像我至今记得我四岁坐在家门前,一只蝴蝶从眼前飞过的画面,谁知道我为什么记得?也许我只是记性好。我可能还会记得他,可不不代表我没有放下,是吗?”她眼眶泛红,抹了抹脸:“可我真的想不明,他是有多······多恨我,才······也许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痛苦,让我知道自己有多糟糕,生活是有多操蛋的。”
“陈韵。”刘子谦扶住她的肩膀,她摆手:“真的,我真的没事了。”
“那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子谦,回头吧,明天莫莉来。”
“陈韵呐~”刘子谦目光关切,陈韵忍不住笑意:“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推着刘子谦:“呀,想想我好过分,让你大老远的来接我。”
“陈韵,我很闲,你找我,我永远方便。”
“啊,我受宠若惊了。”陈韵微笑:“子谦,你对我太好,我很难觉得,别人有那么好。”
“你如果习惯别人对你好,你以后会嫁给一个好人。”
陈韵哈哈笑,目光动容。
“路上小心啊。”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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